《穿成小红帽[赛博]》凡聆

14、第 14 章

　　“请问是董小姐吗？”

　　这个声音一响起，董柠萌就朝发声的人看过去。

　　那是一个穿着得体的西装老爷子，他表情严肃，目光冷厉，看向管姗等人。

　　管姗等人都怔住了，豆豆眼大叔也没心思摸董柠萌的胸了，他的手松开了一些，董柠萌急忙从他的臂弯中挤出来。

　　“是，我是董柠萌，请问是楼吗？”她激动地对老爷子说。

　　“老东西，你想干什么？”管姗只愣了不到五秒，随后伸着红脖子对老爷子喊道，“这是我的女儿，你想管闲事，也得看管不管得着！”

　　老爷子没有理管姗，而是看着董柠萌，摇摇头，拿出一个怀表，怀表投影出一个光屏，他把目光移向光屏，念道：“管姗，39岁，曾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去试药，结果生了怪病，脚趾粗大红肿，面生胡须，多骨，似男，被家人抛弃，后被开店的董家人所救，却在董老板死后骗老板娘卖身卖器官……”

　　管姗仿佛被雷击中，她手里的电棍“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收养董老板的女儿董柠萌，又养了个男孩，取名董浩宇，让董浩宇把董柠萌带大……”老爷子继续念。

　　“闭嘴闭嘴，哦，我知道了，你这老鬼是来数落老娘的，多么歹毒，揪着半大点事不放，怎么，难道你要制裁我吗？别搞笑了。”管姗喉咙发出“咕隆咕隆”的声音，她张大嘴巴，狂笑起来。

　　“管姗，你忘了吗，我这三年以来一直在干什么。”听了老爷子的话，董柠萌脸上没有丝毫愤怒，反而也捂着肚子笑了起来，“这样的因果居然叫我受着了……”

　　豆豆眼大叔凭借直觉判断出这个老爷子不好惹，悄悄给黑痣大妈和蜡黄小伙使了个眼色，另外两人会意，准备偷偷离开。

　　“王申，47岁，卓枚，42岁，于博，26岁，曾合伙抢劫湛家的快递，却一直未被抓捕。”老爷子扫视了豆豆眼大叔三人，厉声道。

　　三人的脸色瞬间变白，不加掩饰，仓皇出逃。

　　老爷子没去看他们，因为他知道有人会把他们三人抓捕。

　　他看向董柠萌，以为她会满眼感激，可是却发现她目光呆滞，嘴中还在喃喃自语。

　　“湛家，原来是湛家，豺狼吃掉了多少小动物，吐出多少骨头，可是老虎一来，只需要吼几声，就又有更多的豺狼扑上来，把所谓的‘罪恶的豺狼’给吃掉，小动物免于一死，就一定要对老虎感激涕零吗？保不齐有一天老虎会化作恶虎，即便不化作恶虎，难道它能惩处所有‘罪恶的豺狼’吗？”

　　老爷子皱起眉头，这个少女，看上去，似乎不太正常。

　　管姗觉得自己的骨头有些发软，身体也开始变得湿哒哒的，她并未在意，而是瞪着董柠萌，尖叫道：“我早就知道，在八年前，你就被人换了芯子！哎呦，我苦命的柠萌啊，你到哪里去了！”

　　董柠萌终于反应过来，白了管姗一眼，然后朝老爷子鞠了一躬，说：“多谢老先生。”

　　老爷子微微颔首，没看管姗一眼，说：“湛家某位先生给了董小姐一条出路，董小姐是否接受，一旦接受，不得反悔。”

　　董柠萌眯起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展颜道：“我一直都有这个愿望，无奈因为各种原因不得实现，现在湛先生给了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

　　“你要去哪里，小biao子，小贱人！”管姗觉得身体里面在不停地冒泡泡，她跌坐在地上，这才想起自己中毒了，“药呢？！”

　　“老先生，我们现在就走吧。”董柠萌迅速跑进卧室，从地板砖里面取出一个包裹，这是她为了逃跑准备的，取出包裹后，她又迅速地到老爷子面前，说。

　　“好。”似乎知道了管姗的命运，老爷子动了动手指，示意躲在暗处的人，无需抓捕管姗。

　　“走吧。”董柠萌露出一个笑容，走出金属门。

　　“啊啊啊！”管姗已经站不起来了，她凄厉地尖叫起来。

　　……

　　一大早，来“雨蒙蒙”买东西的人发现，大门是开着的，老板娘和她的女儿都不见了，地上只剩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没有人关心她们去哪里，只是见她们一直没回来，又听说了某些传闻，于是有些人动了心思，一拥而上，把店子里的东西一抢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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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付天铭是假的？！

　　苏枝到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但又想到那个处理掉303的付天铭的神态和系统的威胁，瞬间觉得这一切合理了起来，再加上303眼里的恨意，她大概猜测到是怎么回事了。

　　事情很有可能是这样的，系统本来是派遣303来威慑她的，结果发现303有背叛之意，故叫本来还在扮演付天铭的人来，继续威慑她，顺便处理掉303。

　　“记得来找我开颅哦。”颜朝一面和行刑人小伙子交流，一面又朝苏枝眨眼，做口型。

　　苏枝还沉浸在对付天铭的思考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颜朝的动作，颜朝面露无奈。

　　“唉，最近的事真多，我都没办法陪女朋友了。”行刑人小伙子叹气，对颜朝说。

　　颜朝拍拍小伙子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好了，‘进化研究所’已经研制出了一种药物，只要服下这种药物，人在死后就会直接化作气体，这个气体是无毒的，说不定可以拿来做能源。”

　　说到能源，颜朝的笑容却突然凝滞了，如果真的把人作为能源，他有点不敢想象。

　　“真的吗？到时候我就不用这么累了。”行刑人小伙子倒是很高兴，他用袖子擦擦脑袋上的血，随后把枪往枪套里一放，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通讯器嘟嘟地响起来了，他拿起一看，眼珠都凝固了，随后，他欲哭无泪地朝颜朝和苏枝摆摆手，就跑步离开了。

　　看来他又要去工作了。

　　他们的对话，苏枝听进去了一点，那就是把人体当做能源。

　　“在这里生命本来就不怎么值钱，若是再把人当做能源，那么就是真的人如草芥了，这片土地上也只会剩下高位者的狂欢。”她心想，心沉了下去。

　　“记得找我做开颅手术哦，或者找别人也可以，我觉得你有这个必要，因为你真的确定，自己还活着吗？”颜朝摊手，对苏枝说道。

　　苏枝被吓了一跳，什么还活着，她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她还在呼吸着，心脏还在跳动着，怎么就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了？

　　“我先走了哈，还有病人在等着我吧。”直到清脆的银铃声逐渐变小直到消失，苏枝才反应过来。

　　“真麻烦。”苏枝嘟囔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麻烦。

　　紧接着，她就开始执行自己的计划了。

　　这水果店的门，她终于走了进去，前面真是被各种事情耽误。

　　一进店，戴着眼睛的老板就朝她看过来，也没问她要什么，就这么看着她。

　　苏枝看见老板的眼镜，忽然明白过来了。

　　那副眼镜，并非普通的眼镜，而是微表情判断仪，在老板的视角下，她的脸会被一个长方形框起来，然后微表情判断仪就会计算她的表情含义，比方说喜悦0.86。

　　虽然她的脸被面具挡住了，但是她的眼神和一些大表情判断仪也是可以判断出来的。

　　这挺可怕的，至少买方的一些砍价技巧是不能使用的了，不过，苏枝暂时不需要用到砍价技巧，她把目光投向了被挂在侧面的三张照片。

　　老板微微眯起眼睛，走了过来，对苏枝说：“这是我的三个女儿，大女儿今年26岁，单身，独居，二女儿今年24岁，原本是一个赏金猎人，租房住，不过到期了，至于小女儿，今年23岁，有个男朋友，不过那个男人一直不知所踪。”

　　哪里会有人这样介绍自己的女儿的，苏枝明白过来了，看来她没有来错地方，这里的确是卖假证假身份的，看来买了这个身份还会附赠一些东西。

　　男朋友什么的她肯定是不想再要了，“大女儿”的条件她很心动，于是她把目光投向“大女儿”的照片。

　　只不过这些“女儿”应该都已经死去了，而且生前大概没有多少人认识，是替换身份的最佳人选，她们只会在毫无用处之后“死去”，因为在此之前，都会有别人作为她们活着。

　　“大女儿存了一笔钱，大约5金。”老板推了推眼镜，说。

　　“这个。”苏枝不太会话术，只能尽量少说话，她拿出匕首，给老板看。

　　老板摸了摸眼镜腿，说：“4金。”

　　这眼镜还可以估算商品的价格。

　　苏枝在心里轻轻叹息，这是董浩宇给原主的定情信物，现在却被她直接拿来交换假身份了。

　　她凝视着老板，意思是不可以吗？

　　老板摇摇头，说：“现在的人不好当啊，湛家那群先生小姐，想搞清所有人呢。”

　　这句话说得乱七八糟，但是苏枝还是听明白了，这是在说一分也不能少呢，最近上头有人查造假证的事情，虽然她知道查的效果肯定不好，不过这并不妨碍老板把它作为一个不降价的借口。

　　苏枝想转身就走，去别的地方看看，却听见老板幽幽地说：“这条街卖水果的也就只有我一家，大女儿的房子是刚到手的，还热乎着呢。”

　　意思是卖假身份的只有他一家，买了假证就能得到一个住处。

　　苏枝又狠狠地心动了，但是她勉强控制住面部表情，拿出了枪。

　　老板色变，手伸进口袋。

　　“别误会。”苏枝把枪捧在手里，递给老板。

　　老板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凝视着那把枪，说：“1.1金，最新款，可。”

　　苏枝觉得这把枪的价值还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看来原主为了得到赏金，不惜去配备了最好的装备。

　　枪没了，匕首也没了，她的武器全没了，难道以后打架要赤手空拳吗？

　　大不了就自己做一件武器，苏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这样想道。

　　“老板，有通讯器吗？能用就行。”苏枝把匕首和枪全部塞到老板手里，然后说道。

　　老板笑了笑，拿出一个黑色的苹果，装在黑色的袋子里，说：“找我大女儿借吧，她有，她在岚房街道壶宾小区&-406，她比较内向，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多少认识的人，你去和她说说话吧。”

　　然后他又拿出一只紫色的梨子，放到了袋子里，递给苏枝：“吃吧，很甜。”

　　苏枝微微颔首，提着袋子就离开了，前往所谓的岚房街道壶宾小区&-406。

　　在苏枝离开后，老板取下“大女儿”的照片，换成了另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