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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待要散席,就见官驿外风尘仆仆进来一人,将马鞭交于马倌,未语先带三分笑,给洛尘和风宿恒行礼。

      风宿恒:“怎么才到?”

      来人正是戦星流。

      “我以为一日时间,你们怎么都到前面和裕关了。我在关口等了半日不见人,只好折回,原来才出皇城。”

      洛尘沉下脸,看向身边的风宿恒:“戦公子要和我们一道走?”

      风宿恒出了宫,得了轻松,居然抬手勾住洛尘脖子,把人往楼上带,打哈哈道:“星流自来大容就没出过太子殿,趁这次让他跟我出来玩玩。”

      洛尘挣了一下没挣脱,只得作罢,压低声音道:“胡闹!不看看此行……”

      两人在楼梯拐角转个弯上去了,下面便听不到他们声音。只有风宿恒转身前回了个头,对楼下的戦星流使眼色。

      戦星流会意,笑着和栖真招呼。见到几位部像,无论男女,都自来熟得很,只说一路同行,求多关照。

      他人帅,笑不离身,彬彬有礼的样子招人爱。九部像们喝了酒都在兴头上,又是年轻人,知道他是太子带回的外来者也不怎么介意,倒比父辈们热情多了。

      也不知太子怎么说服他哥的,反正隔日启程时戦星流顺利加入队伍。

      柳絮回和栖真同车,一路上嘴巴不停,栖真昨晚没睡好,实在恹恹,趁大部队行了一段路在河边休息时,捏着眉心道:“你真健谈。”

      柳絮回递上一盒蜜饯,笑道:“一路看姐姐没精神,怕还在为炼魂祭的事闹心,想着让你分分心。”

      栖真吃了一块,道:“那日是我莽撞,到让人见笑。”

      柳絮回凑近:“姐姐那日好气魄啊!看得我都移不开眼。”

      栖真一颗酸梅差点呛住,接水润口道:“别寒碜我。”

      柳絮回拍她背,认真地说:“你明明一身实学,往日总是压抑自己,可明珠岂会蒙尘?你和他们,不一样的。”说着朝远处正一字排开,往水里扔石头嬉戏的九部像们努了努嘴。

      栖真摇头:“我无所求。”

      “那日你说大容虽得神明庇佑,却不能放弃自立自强,否则与缩头龟何异?这几日我反复回想,越发觉得在理。”柳絮回叹了一声:“可没人敢说呀。昨日爹娘入宫送我,我才起个话头,就被我爹骂得狗血淋头。可我爹越骂,我越觉得从他的说法里找不出一句能驳姐姐的话,越发觉得姐姐厉害!不仅想人之不敢想,还有勇气直抒胸臆。”

      身边无人,但柳絮回还是左右看了看才继续说:“只不过,爹爹有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他说为何那么多年大容从未有过此类言论?真因大伙儿闭耳聋听?不过枪打出头鸟罢了。早前太子算一个,不过他那时年幼,说的话无人当真,没来得及闯祸便出了大容,若他这些年留在朝中,又不肯收敛,几年下来只怕也是到处树敌。”

      “姐姐还记不记得当年陛下为何要私定慕容为太子妃?那一年,太子也是大庭广众和司文辩凶,陛下才想借亲事缓和。毕竟一个是未来储君,一个是九卿魁首,处不好会埋下祸根。而你啊,是太子之后第二个敢跟司文大人叫板的。我爹说,也不知你这番话是司军大人教的,还是太子殿下授意。”

      栖真默默听着。

      柳絮回道:“什么别和你走得太近?想得美吧!事都过去了,姐姐别忧心,我站你这边的。”

      柳絮回确实是个体贴人,不仅在言语上给予安慰,吃饭时更是忙着给栖真夹菜,总想慰她一星半点。

      只是她的热情栖真消受不起,一路上饭菜和宫里一样,只要放了盐的都有腥味,她当真一点吃不了偏要硬吃,一张脸快成苦瓜了。

      当晚在新的官驿落脚,栖真回房后留条窗缝观察四周,坐等夜深人静。

      一个妖里妖气的声音道:“小姑娘,鬼鬼祟祟打什么主意呢?”

      另一个直来直去的声音道:“好玩好玩,我最喜欢帮人做坏事了。”

      房中除了栖真并无旁人,耳边两声乍响,真的好吓人。

      之前在密室,说明书和大砍刀入了她身体,再无踪影,栖真差点都要忘记它们。如今听说明书道:“别看手啦!盯出窟窿也找不到,在你身体里呢。”

      栖真问:“前辈什么时候出来?我一点不想两位在我身体里。”

      说明书:“原本呢,我和老刀是想找地方凉快去,没想到跟着姑娘你,随时有好戏看。所以我们决定不出来了。”

      栖真声音都不对了:“不出来了?”

      大砍刀道:“对,不出来。”

      栖真道:“你们在我体内听得到声音,看得到一切?”

      说明书:“那是自然!”

      大砍刀:“也不尽然!”

      说明书:“我们想看的就看一点,想听的就听一点,不想看不想听的呢,自然就不看不听啦。”

      栖真怒了:“那我不是一点隐私都没了?”

      说明书:“隐私?什么东西?哦,姑娘放心,你洗澡时我们绝对没看。”

      栖真拍桌子,好像这样就能把两个老家伙拍出来。

      大砍刀:“别拍,疼的是你。我俩加起来五百岁,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不知道,我们看你,就是大树下一棵小苗苗,不稀罕的呀。”

      栖真道:“不稀罕就出来。”

      说明书:“人间无趣,好不容易遇见棵咱们看得上的小苗苗,将就啦。”

      大砍刀:“多少人穷其一生想得到我们,我们不屑一顾,小女娃别不识好歹。”

      栖真眼珠一转,深吸口气:“两位前辈真不出来?”

      说明书:“不出来。”

      大砍刀:“不出来。”

      栖真道:“那我们约法三章。”

      说明书:“嘿,小苗苗要和咱们约法三章,有趣有趣。”

      大砍刀:“哪三章?”

      栖真道:“第一,涉及我隐私的,你们不准听也不准看。”

      大砍刀:“我们不看你洗澡。”

      栖真忍了忍:“第二,我不和你们说话,你们别突然出声。”

      大砍刀懒洋洋道:“依你。”

      “最后,既然两位前辈是顶级法武,又寄居在我体内,那我遇到危险,两位自然是要鼎力相助的。”

      说明书叫起来:“听听,不过寄居几天,她好意思开口用我们。凭她,用得了我们?”

      大砍刀诚恳道:“姑娘,不是我们不答应,你委实太弱,用不了我们。”

      栖真道:“我用不了,你们来。遇到危险,你们自己跳出来发挥神力不就好啦?”

      说明书……

      大砍刀……

      栖真道:“那日在地下,说明书前辈不就自己秀了一把?”

      说明书呛声:“法武都有自尊的!老刀,干吗答应她?让人知道我俩帮一个屁都不会的凡人,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栖真冷声:“我是个屁都不会的凡人,两位前辈不答应,我只好去找上次一出手把您灭了的能人,不信他没法把你们弄出来。”

      说明书……

      大砍刀:“苗苗你顾着点前辈的面子,我们做前辈的自然就顾着点你的安危。这样,给你三次机会,遇到危险,我们帮你三次。之后你别再求我们,怎样?”

      说明书还在妖里妖气:“凭什么,凭什么帮她三次?帮她一次都掉价儿。”

      大砍刀劝道:“打个尖还要资费,咱两老的也不能欺负人家小苗苗。”

      栖真趁热打铁:“一言为定,约法三章,两位不能反悔。”

      大砍刀道:“应了你,自不悔。”

      栖真道:“说明书前辈呢?”

      说明书……

      “前辈?”

      “好好好,应你!”

      栖真这才觉得不亏:“往后还请多多关照。”想了想又道:“上次见识过说明书前辈的能力,还没机会看看大刀前辈的。今晚有个小活儿,刀前辈出来发个威?”

      大砍刀问:“算你求我们第一次?”

      栖真奇道:“当然不算!难道上次说明书前辈来那么一下,也算第一次?今日不过让您秀一秀而已。”

      说话当口,官驿灯火全熄,栖真对窗缝观察半晌,轻推房门,蹑手蹑脚出去。

      从天井口绕到楼后马厩,数十匹随行的高头大马皆站着入眠。旁边随停着卸了口的马车,正是她和柳絮回、慕容和常璐坐的两辆。

      心里呼唤一声,手心便多出一样东西,正是大刀化出的实形。

      栖真心声道:“用不着那么长,变小点。”

      手里的刀瞬间缩小,变成匕首,趁手不少。栖真蹲到轮毂边,用刀锋开始作业。

      大砍刀气得发抖:“什么让我发威,居然用我拧螺丝?!”

      说明书幸灾乐祸:“比我还惨,哈哈哈哈。”

      栖真心道:“加把劲,大刀前辈上阵可杀敌,退可拧螺丝,能干着呢。”

      大砍刀连连叹气:“后悔还来得及?”

      “两位前辈亲口应的,跟我这小苗苗都能反悔,五百年的面子不值钱?”

      说明书:“老刀,这小女娃是扮猪吃老虎的主,我错啦。”

      “对,大错特错。”

      “她才是狡猾的那个!”

      栖真手下不停,一会儿功夫,把所有螺丝拧松一遍,诚心赞道:“刀前辈果然比我从后厨摸来的小刀好用得多,效率。”

      大砍刀不想多说一个字。

      栖真干完活儿,溜回房净手,从窗缝里又观察外面一会儿,见四周一切太平,这才放心去睡。

      正值她呼吸绵长、进入梦乡之际,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出现在她适才蹲过的马车旁。

      隔日一早,九部相们在大堂用早膳,就听外面喧哗阵阵,阑珊小神官来报,说马厩那边出事了。

      洛尘自然要去看一眼,风宿恒也置筷说了句同去,就带着戦星流紧随其后。

      这三位一走,九部像们坐不住了,一骨碌跟去。及至后院,就见驿臣、伙夫和马夫们围了一圈,眼见尊驾前来,纷纷让道。

      洛尘见马厩旁跪了两个小神官,正匍匐于地念念有词,连呼神明显灵。而众人目之所及,神官虔诚跪拜之物,竟是地上两行大字。

      说是字,实乃树叶拼接而成,瞧上去挺工整,不仅好认,字体还自带一股风流。

      第一行四字:

      “尔 等龟速”

      第二行:

      “神明不喜”

      洛尘蹲身用手去拂,谁知树叶纹丝不动,仍然维持原形。

      戦星流在边上吹了声口哨:“这是神明显灵了,嫌我们走太慢了吧?”

      洛尘对众人平静道:“既然如此,用完膳赶紧出发吧。”

      众人议论纷纷各自散去,马厩边再无旁人,洛尘抬手施个堪舆咒,果见叶片上出现法术痕迹,抬头责问道:“为何弄出这些来?”

      风宿恒被抓包,也不以为杵,笑着低声道:“还是皇兄厉害,一眼看穿是我搞的把戏。我这不担心母后神识有异,想早日去往海上嘛。”

      洛尘起身拍手上的灰,斥道:“怎可事事扯了神明做幌子?就你胡闹。”

      风宿恒搭上他肩:“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那晚地牢相见后,兄弟俩一路决口不提前事。这几日并辔而行谈天说地,彼此间怪异的气氛倒是淡去不少。

      洛尘不喜与人触碰,但不知是否心中抱歉,对风宿恒哥俩好的举动倒也表现宽容,见他又来搭肩,自随他去。

      栖真随九部相像们回到大堂,推说吃饱了,静思不语。

      怎么回事?

      昨晚离开时地上明明没有字的,难道真地是神明听到了她的心声,显灵了?

      栖真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笑意却收不住。

      管他哪来的字,出现得真及时啊,真是天助我也!

      可她高兴的太早了。

      众人用完膳到驿站门口,准备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

      栖真瞪着下人拉来两辆马车,有点傻眼。从马厩绕到门口这点路,怎么也该散架了吧?还是她螺丝拧得不够松?

      柳絮回见栖真卡在那儿不动,就问:“不上车?”

      栖真拉住她:“再等等。”

      这一等,其他人都上车了,就她俩还杵在门口。

      戦星流最后一个出来,啃着肉包子,路过笑道:“沈部像愣着做什么?上车啊。”

      栖真见众人从车里探头,奇怪地往她这边望,只好战战兢兢地登车,还不忘用力踩了底板两脚,发现车身稳稳当当的,一点异声都无。

      奇了怪了!

      一上午,栖真在车里如坐针毡,总觉得下一秒这车要塌。

      想不明白啊,昨晚明明把车辕上的螺丝全拧松了,不用等人上去,车架必散,她就可借机提出骑马的方案。如今这情况…要是早不塌晚不塌,走到一半的时候车塌了,会伤着人的,不造孽吗?

      栖真一路忐忑,甚至冒出个不如坦白从宽的念头来。悄悄告诉太子,他能不能偷偷帮她解决这事呢?

      好不容易等到休息,队伍歇停,驻在林间。她下来绕车看了几圈也没瞧出个名堂来,倒是被不知所谓的柳絮回拉去溪边净手。

      洛尘听到四位姑娘也往溪边来,拧干帕子正要回避。忽听林中发出大响,震林惊鸟,把所有人吓一跳,大家回身一看,傻眼了。

      原本完好的两辆马车,不知为何断了车辕,车身重重砸在地上,车头至车尾从中断开,裂成了两半。

      四驹受惊,拖着系有一截残壁的马缰窜出老远,亏得风宿恒和戦星流反应神速,几个起落跃上马背才堪堪制住。

      洛尘快步上前,见他们驾马返回,便话里有话地问:“怎么回事?”

      风宿恒拽着辔头,一手安抚马,一脸无辜道:“神明又显灵了,大概大神想让四位部像也骑马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周围的侍从和神官们皆从震惊中回神,跪地不起,对着两辆惨不忍睹的车子拜了又拜。

      洛尘无语,而四位姑娘围着残骸,表情也是精彩纷呈。

      栖真终于回神,这…太明显了好嘛。

      谁啊?

      昨晚悄悄把钉子给拧了回去,留下八个大字,又趁车中无人之际,将之劈成两半,只推说神明旨意,就为了让她们不得不改为骑马。

      是圣诞老人吗?她尚未坦白从宽,他就用另一种更诡异,不,更合理的方式,帮她把问题给解决了?

      栖真楞楞的,将视线投向边上安抚惊马的太子,耳听他对山遥吩咐牵马去河边饱饮压惊。

      栖真抿了抿唇,她只在昨晚露出行迹,那都几更天了?明明看着周围客房熄火许久才动的手,要说有人帮忙善后,总不见得半夜上茅厕正好撞见的?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人应该是时时刻刻在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栖真只觉浑身鸡皮疙瘩窜起。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如此上心,要么是恋人,要么是敌人。

      恋人不可能!人家姻缘天注定,早就是个绝缘体。

      那么有没有可能,他把她当敌人?

      会不会这男人洞若观火,从没信过她编的三皇子一事,纵使殷勤帮忙,花心思教她,其实却是另有所图?

      可这人图什么呢?

      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纪录片,抓到外星人在秘密基地解剖云云,莫非、莫非他早已洞察她最大的秘密,知道她是借尸还魂,也想对待外星人一样,逮着她做点研究什么的?

      想得太投入了,表情都现出几分诡异。当小神官阑珊得了令,到面前问她会否骑马时,连叫三遍沈部像,栖真都无反应,最后还是柳絮回拉她袖子才回神。

      阑珊问:“车子没法坐了,四位部像可否改骑行?”

      三个点头,一个摇头。

      摇头的慕容烟月说:“我不会。”

      常璐道:“不难,我教你。”

      阑珊禀了主子,洛尘便命人备鞍,把自己、太子、山遥和赖俊青的坐骑允给四位部像,他们则换骑安抚下来的惊马。阑珊劝说不如把这四匹换给随从,被洛尘婉拒。

      常璐一面教慕容,一面和她并驾而行。半个时辰后慕容逐渐掌握要领,不愿整支队伍缓行迁就,便让转告领头者,可以上点速度。

      至此,栖真终于一脚油门下去,骑出了她想要的马力。

      第二天的时候,栖真留了点心,休息时别人都下马,唯独慕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端坐马上不敢稍动。栖真上前问:“下来休息一下吗?”

      慕容烟月摇头。

      凑近了才发现马鞍上有血迹,栖真劝道:“你的伤得好好看看,我先扶你下来?”

      慕容烟月大腿内侧磨破了皮,不想拖后腿才一路忍着,这下也就不瞒了,在栖真的掺扶下小心下马。

      回头一看,鞍上居然有血,顿时又羞又窘,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栖真一手扶她,一手将马牵到阴影处,让慕容靠着树干坐,自己掏出帕子将鞍上血迹全数擦去,再去河边清洗。

      就听背后有人问:“这是怎么了?”

      栖真回头,见戦星流提着水囊前来蓄水,看到水中晕开的血迹。栖真便告知缘由,戦星流道:“怎么不早说?首次骑马,两天下来是要吃苦头的。”说着转身找人去。

      按理说无非两个选择:重新找马车,或找人带慕容烟月共乘一骑。

      风宿恒问戦星流:“你带?”

      戦星流连连摆手:“换别的姑娘都成,这个我可不敢。”

      风宿恒问洛尘:“皇兄带她骑?”

      洛尘理都不想理他。

      不出意外的话,慕容可是未来太子妃!腹背相贴、抱人满怀的事,除了太子能做,谁敢上手?

      风宿恒叹气,过去慕容面前蹲下,说:“慕容部像,委屈你了。”

      自从太子回宫,两人至今没有交集,乍然靠近,慕容烟月脸更红了,垂首轻轻嗯了一声。

      常璐看看风宿恒,又看看慕容,一把将杵在边上的柳絮回拉走了。

      柳絮回也是个傻的,到了河边甩开她问:“做什么呢?”

      常璐凶她:“好不容易两人说上话,你别凑热闹。”

      柳絮回跺脚,对一直在河边的栖真告状:“姐姐看她,非把我拉走!”

      栖真收回目光,笑了笑,继续洗那块已经洗得很干净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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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这是一篇没人看也必须写完的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单机写,但这个故事,我非要让它完整地存在于世。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