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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谜团 ...

  •   沈镇书揉了揉太阳穴,从工位中起身去接了杯水,同事谈松凑过来:“沈哥,你又去找部长吵啦?怎么样。”
      “老样子。”沈镇书抿了一口茶。
      谈松叹了口气,“没事正义么,总得付出点代价。”他顿了一下,“沈哥,你上次说的那几起案子,你怀疑是同一团伙所为,这次在南宁也有人报案失踪,在家门口的土地里挖出来了一具尸体。本来也是无致命伤,但后来再仔细检查一番.竟然在耳后找出一根银针。”
      “银针?”沈镇书重复一遍,复又猛得站起,“这可能是一个犯罪集团,如果他们都练习了这门技术,那恐怕…我得去南宁一趟。”
      沈镇书又去总部办公处申请去南宁协助办案,总部长和他沉默对峙了片刻,还是败下阵来,叹了口气”你想去查,我也不拦你,也拦不住你,但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
      沈镇书出去后,杨颂从抽屉里的书下抽出一张女人的照片,手指抚过,“媳妇,又有年轻人去追寻正义了,我拦不住了,老了,只盼他不会和你一样,被无辜牵连。”
      杨颂只愣神了片刻,又看起档案来,但即便带上了老花镜,也看不清字了。
      沈酌声盯着情报员报上来的信息,双手交叠,偌大的办公室,只他一人,

      他近来处理了很多事.终于闲下来,又感觉像回到了小时候,常常空无一人的家里,黑暗和无助肆意宣泄。
      沈酌声从小便知道自己爹不疼,娘不爱,爹娘也不相爱,他仿佛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是共同的出气筒。
      没有人去的家长会,不敢奢望的游乐园,等等,如今他是身居高处的神秘盟长,隐秘在心里的情绪可以平淡地述出。但总归是个遗憾.
      也仅仅只是遗憾。
      幸而,他在那时遇到了朋友们。
      ——“沈酌声,愣着干什么?快来一起吃”
      ——“沈大哥,我安小弟拜你为师了啊”
      ——“你爸妈又打你啦?你等着,我去替你报仇”
      ——“沈的声,你振作一点,干嘛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伤心,还多着是人关心你。”
      沈酌声勾了勾嘴角,幸好,他们一声声的呼唤,把他从地狱拉起,从此成为“头狼”。
      “喂,沈酌声,我现在在南宁,张大伍确实杀了人,现在有人报警了,张大伍的尸体处理好了吗?”楚诗喻打来电话。
      “嗯,放心。”
      “ ……”
      “怎么?还有事?”沈酌声问。
      “生日快乐啊。”楚诗喻轻声说。
      沈酌声一愣,看了眼日期,四月二十四日。“谢谢”。
      姜烟桥从陵江回来后,去了关押霸凌者的禁闭室.
      打开铁门的声音格外刺耳;像死神复苏一般。
      姜烟桥慢条斯理地舀起一瓢凉水,从头到脚淋醒了这个罪人。她扔了铁瓢,俯下身来盯着面前苍白的女生。
      “还挺惹人怜的,你就是以这种姿态,去联合你的朋友们霸凌同学吧?”
      “我错了,我错了.你让我回去。”女生面容苍白,丝豪没了当初盛气凌人的

      样子。
      “五年了,小朋友,你还是没明白,我看过你咄咄逼人把同学逼入厕所,知道你挑唆怂勇同学去跳楼、漠然,邪恶,你逼死了她。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姜烟桥照例准备电击折磨她。
      这一次比以往更狠,姜烟桥拉杆的手都泛白了。
      “不…不是我,我知道谁杀了她。”
      姜烟桥对此类的回答早已免疫了,她恶狠地瞪回去,美丽的面容像是深渊里爬出的彼岸花神。“你还敢提她?”
      “她跳楼前就被人杀了,我看到了。”罪人额角的冷汗淋漓,气息不稳,胸腔被震得剧烈起伏。
      猛地,姜烟桥停下了电击,她凑上去,反手扇了罪人一巴扇,“你说什么?”
      罪人全身都在颤抖,好半天说不出来话,姜烟桥罕见地有耐心坐在一边看着她。
      “那天,我在天台上抽烟,听到有人上来了,我就躲起来了,有一个男人和你妹妹一起上来,”她看了眼姜烟桥,见对方没什么表情、才继续说:“那男人好像说让她加入他们,然后.姜圆圆就说那个男人在骗她,她的姐姐不会抛弃她之后,我看见那个人拍了一下姜圆圆的脖子,把姜圆圆举起来扔下去了。她在那个时候就没有了.像已经死了一样。”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气压也直线降低,逼近爆发点。
      姜烟桥平静地走出去,眼中竟然一丝活气也没有,彻底像一个没有生机的瓷娃娃。
      是了,那天她因为给圆圆准备生日礼物熬得太晚,手机关机了,误了回家的车,也误了妹妹最后的消息。
      是她的错,是她的错啊.
      姜烟桥终于忍不了,靠着墙滑坐下来,她独命的捂住脸,窒息的感觉淹没了她.胸腔堵着一团棉花般发泄不了,喉口的刺痛,酸涩了肺腑,恍惚间,她看到了穿着校服的姜圆圆.
      她白净的脸上没有伤,没有泪,但有逆着光的笑容,圆圆伸出手,“姐

      姐.你没有抛弃我,走出来吧,我从未怪你。”
      姜烟桥伸手触碰那个幻影,人影消散,但光还在。
      姜烟桥终于站起身,顺着先走出去了。
      “我会为你报仇的。相信姐姐。”
      第二天.法庭的庭审结束,判决结果和安素云想得一样,姜烟桥表情很淡,连安素衣都为那个庭审释放的小男孩默哀。
      “最近你先盯着,不要着急动手,等热度下去了再说。”安素衣嘱咐着。
      “是,安部,升查了近十年的大案,发现这个犯罪集团的人数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多。”
      “嗯,确实是这样,从沪城第一案开始,插针手法都有轻微差别。并且我怀疑这个犯罪集团有共同的信仰。”安素衣很欣赏姜烟桥的敏锐。
      “对了,安部,我上次审问过那个人,她说有一个男人让我的妹妹加入他们。圆圆才14岁。”姜烟桥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安素衣翻动资料,说:“这也是奇怪的点,为什么看起来全像是巧合,无差别杀人,它们可能还有共同点。”
      沈镇书出发去南宁,将犯罪信息汇成表上报给总部.申请成为“T1犯罪集团”的主办警官,并将其紧急权限上调了一级.
      他的南宁车站下车,买了一杯冰美式便往南宁警务部赶,南宁还算繁华,但仅限于主街道,以主街为核心向外延伸了许多小巷,巷子外基本全是城中村。
      沈镇书没有穿警服.他换了身白卫衣,工装裤,看起来并不像是拿枪的警察。所以当他走进一个巷子时,在角落卖菜的老婆子还好心提醒他。
      “小伙子,有事进去?里面乱着呢。”
      “嗯,里面怎么了么?”沈镇书蹲下来,轻轻挑菜。
      “最近那村子里可不太平,有一伙子□□进去啦。”老太婆还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
      沈镇书花了一块钱买了两根黄瓜,用衣服随意擦了擦就咬了几口。

      他另一只手转笔似的转着黄瓜,越走出巷子,越能看出城中村的景象,村子里没有修水泥路,全是泥巴水洼,沈镇书垂眸盯着自己的白鞋,下定决心般趟了过去。
      村子里只有零星几家开着门,其余的门户全紧锁。
      沈镇书又咬了口黄瓜“这青天白日的,门锁这么好干什么?”沈镇书看了眼在门口闲聊的老人。
      他走过去,自来熟地端了一只凳子,还顺了一把瓜子,嗑了一颗,问:“最近怎么啦?怎么死气沉沉的。”
      老太婆子们总喜欢八卦,一时也忘了问他是谁。
      “这村东啊,最近死了个人,就埋在他家门口菜地里呢。”
      “对,几天了还没人发生,要不是家里人报了案…”
      “他家可有钱,是我们村里最有钱的,你说怎么就…”
      老太太们七嘴八舌的聊起来,沈镇书想到南宁最近发生的案子,细节对上了, “这里可是南湖村?”
      “是的呀,小伙子,可帅,有对象没?”
      “哈哈,没有,你们刚才说村东那家是怎么回事?他是干什么的?”沈镇书打着马虎眼。
      “村东那位啊,了不得;他是替人追陵的,每追回一笔钱,就能从里面得到总钱。”
      “这样啊,他家还有什么别的人吗?”
      “ 有啊,人有老婆孩子呢?也是可怜人。”
      沈镇书告别了八卦中心,按照老太婆的指示去了城东倒数第二家、确实是在村子里显眼的存在,在一众瓦房中脱颖而出,
      这是三层小洋房,门口还用铁栏圈了院子,人就应该埋在自家院子里。他绕着转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
      临走前,他眼神一瞟,好像在院子一处发现了一个标记。
      由于围着警戒线,他不能进去,只用手机拍了照.

      沈镇书返回程中,见巷口驶进一辆面包车,联想巷口老太太的话,他迅速躲到一旁。
      他看见车在不远处停下来,几个壮汉从面包车中揪出一个老人,老人只穿着破旧的老头背心,瘦得能看到骨头。
      一个壮汉上前,抡了一拳,“老不死的,还不还钱!”
      老头从怀里拿出布包,声音不大,但沈镇书会读唇语。
      “只有这么多,再给我点时间,我孙女还在医院呢?”
      另一个壮汉吸了口烟,上去猛踹了老头一脚,“不行,现在就想办法还,还不了,你就把孙女抵给我们。”
      几个人笑起来,老头抱住几只脚,连连摇头,“我还,我还。”
      那人俯下身,吐了口烟在老头脸上,“我改主意了,我现在只要你孙女。我看过了,细皮嫩肉的。”
      沈镇书一根黄瓜甩出去,正中那人脑袋.
      “谁!出来!活腻了吧,敢打老子。”那人摸摸脑袋,猛地站起来、
      沈镇书刚抬脚准备出去,从离他们不远的草丛站起一个人.
      那人一记扫堂腿,竟然把两个壮汉摆倒了,收腿的瞬间上抬,精确打击了男人的命门。
      “下盘不稳啊,兄弟。”那人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
      沈镇书着向那人,听声音是个年轻女人,但她用黑色鸭舌帽挡住了大半张脸。
      楚诗喻穿着黑色卫衣,容易弄脏,她又拍了两下衣服,“啧,垃圾就别出来丢人了。”
      “你…”几个壮汉躺在地上,几乎咬牙切齿。
      “我什么我,好心提醒一下,我报警了。”楚诗喻句了句嘴角,眼神落在那老人身上。
      这是张大伍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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