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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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击者大笑：“不是吧！你脑子有病吧！你应该也接收——”
万重山身体力行地及时打断这人的话，直接将人撞进了天台，在房门被撞得“哐哐”作响的声音中，他冷冷道：“闭嘴。”
何处就在他身后，还对未来一无所知，也不能有所知。
“老师！”年轻人一直波澜不惊的声线惊得变了音。
万重山头也不回地喊道：“别过来！”
在跌撞的过程中，袭击者放弃了钩索，伸手摸向腰侧。在这极快的瞬间，万重山反应神速地同样松手，钩索砸在地上发出撞击声响，他踢走钩索后回钩对方脚踝，同时伸手按住袭击者的手腕，用力一捏，正捏在麻筋上。
薄刃坠落，袭击者当即要抬足去接。万重山哪会给他这种机会，伸臂给他极狠一肘，袭击者多处受击，被万重山抵着摔在地上。
“好威风啊。”袭击者狠狠地说，“你们这帮官方的狗，真是恶心。对罪魁祸首还这么假惺惺，唔！”
万重山不为所动，一拳击中袭击者的面孔，把对方的头颅整个打歪过去，质问道：“你是什么身份？”
袭击者不答，继续含糊地嘲弄道：“他一个人重要，其他人——”
“你也知道，他只是一个人。”万重山冷嘲着又给对手一拳，这一次被接住，两人在这方寸之间角力，彼此之间的漠然锋锐几乎要刺破空气，“不去找异能奇点，来为难无辜小孩儿做什么？”
他反手一拧，全赖对方及时放弃才没有拧得人手腕脱臼，他不觉可惜，反而借此继续下手重击。
这是万重山很少显露人前的一面。
太尖锐太刺人。
袭击者身上的反击动作同样没停，两人完全是扭打在一起。
万重山占了将人压在身下的优势，下手就是冲着卸掉两条胳膊。袭击者也受过训练，猛地一头撞上来，直奔人面门。
万重山侧身避让开，一手冲着人的脖颈向下按，要再将对方按下去，却被对方强抓着双手翻转了身体姿势，一同重重撞在正在关合的铁门上。
疼痛是最好的兴奋剂。
万重山片刻也没有停息，当即趁着二人之间存在空隙，曲腿还击，行云流水地膝击加老拳砸胸，将人打飞了出去，接着手微一撑地，弹射般扑向被这一拳打得没反应过来的袭击者。
又对着小腹、关节等位置着重照顾，将主动权牢牢握住。
万重山的身手极好，当年个人比武里总能拿到当之无愧的第一名，重拳与踢腿在发现对方同样有身体上的强化后完全施展，每一击都能带起猎猎风声。
这是纯粹□□上的对抗，袭击者起初还在勉强招架，不多时就在他面前节节败退，直到退无可退，站在天台的边缘。
“话说得好听，那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袭击者已经开始发出粗重喘息，他还不想退、也不敢再退，身后的栏杆绝对经不住他们一击，还好，还有人在远处……
万重山离他一步距离对峙，全身紧绷目光锁定，“……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是未来的我的队员？宋……宋知明？”
宋知明面色微变，随即恶狠狠地说：“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谁是你队员！”
万重山还欲再说什么稳住他，等待外勤组长带特制束具来把人带回去，身后忽而响起何处的声音：“老师！你没事吧？”
何处怎么上来了！后面也有袭击者？
铁门闭合发出巨响，眨眼间，万重山知道自己走神了，干脆后退一步，摆出防御姿势警戒对面人挣扎，一枚子弹却精准地擦过他胸前击中了侧方的地面。
火辣的痛觉慢半拍反射在神经，愤怒先一步漫上万重山的心头：“你的同伙儿用枪？”
宋知明居然奇异地领会了万重山愤怒的点：“只是为了这回组装的，不会对别人用。”
这一句秃噜嘴之后，他自己先骂自己一句，“艹，我跟你解释干什么！”
同伙已经暴露，这样好的偷袭机会不会有第二次，而且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射程之下的何处更难得，更值得他们拼尽所有。
万重山嘴上反应可快，“不对别人用？那我不是人吗？”同时顾不得宋知明，转身去挟何处往角落里躲。
宋知明大踏步冲上反击，同时注意让出弹道：“你……神经病啊！你还护着他干嘛！”
类似的话，万重山也在骂何处：“你小子上来干嘛！给人家送碟儿菜吗！”
何处顺着万重山的力量躲好，飞快回答：“楼下主任要开始巡逻了，我担心还有人从下面上来，误伤同学老师。”
说话间，又是几发子弹打了过来，万重山捞着何处一路闪避，一时无语凝噎。
楼下是有他的队员看管的！
可何处又不知道这事儿……啧。
万重山不觉得远处玩枪的也有身体上的明显变化。他没有遮掩自己的存在，如果想要越过他来杀人，至少也得全上吧。
他脚上一挑，伸手拎住钩索，肌肉绷紧反手甩出，直奔宋知明而去。
宋知明前冲势头一停，险而又险地避开了万重山的攻击，却也把自己送到了一个阻碍同伴瞄准的方向。
“你这个时候不顾人命了？！”水泥地被钩索砸出可怖裂纹，宋知明见了又惊又怒，看着万重山的眼神里似乎包含万千言语。
紧急关头万重山是半句也没看懂，觉得宋知明肯定躲得过的想法没空也没必要解释，翻手钩索调转，钩索比刚才更加灵动刁钻地去逼迫对手往自己需要的方向退步，“你同伙儿在时代悦府3号楼上？”
——在远处狙击的来袭者子弹杀伤性不足，目测是改装而成，势必无法距离太远。时代悦府是离平安第二中学最近的小区，有些年头，最高层楼高七楼，高度也合适。再从方位简单推算，大概就能判断出来了。
宋知明被惊得动作一滞，这点滞涩被万重山敏锐察觉。他不由笑起来：“看来我猜对了。”他的身上放着微型通讯设备，实时运作，外勤队员保持至少有一位时刻关注他这边的情况。
而现在，通讯器在他身上发出短促的嗡鸣，只有两声。
万重山眉尾扬起，手臂微不可察地滑动，荡开钩索。
是时候收网了，被动挨打可不是他的风格。
宋知明这次反应不及，干脆硬抗了这一击，下一秒他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一把抓住钩索，几乎复刻刚才的场景，只是这次攻守易势。
他话语中多了点儿难以掩盖的得意，死死抓着中间连接处道：“怎么，气力不济了？放心，我不会……”
天台的门被推开，金属轮轴间摩擦发出的声音拖长。
万重山不等对方说完，猛地扑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地用钩索中间链接部分将宋知明的手脚捆了起来，宋知明气得滋儿哇乱叫，他只紧了紧手里锁链，转头伸手向来人：“特制……”
来人语速如飞：“都告诉你们多少次了——”
何处在旁边，轻声叫人，“主任，晚上好。”
万重山：“……束具。”
教导主任惯性说完自己的训斥：“别在天台打闹……”
三人相对无言，只有地上被捆成毛毛虫的宋知明嘴巴利索，话还挺多，各式各样的骂人话中心思想都是“万重山！！你耍诈！！你想当叛徒吗？你脑子有病？”
万重山：“……”他的大脑紧急运转，确实捞出来了刚刚何处说过的“楼下主任开始巡逻”……夭寿！
万重山冲教导主任尴尬地笑笑，转身把宋知明的嘴巴也塞上了，这位小年轻火气大得很，被塞了嘴还执着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从语调来听，大概骂得挺脏。
教导主任也有点傻了，他看看遍地疮痍的天台地面，又看看被捆成一团的陌生青年，再看看旁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显得格外乖巧的何处，最后视线回到万重山的脸上。
他艰难地问：“万……呃，重山啊，你这是……在拍电影吗？你这是……？呃……”
肉眼可见地能够感受到教导主任的无措，能憋出一句话挺不错了。
万重山在心里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飞速过了几个方案，最后他微笑道：“领导，您知道cosplay吗？”
教导主任看着万重山和下午别无二致的一脸纯良，僵硬道：“……呵呵，知道、当然知道，我年轻时候也玩过，很帅的。”
万重山看看教导主任的大肚腩地中海和沧桑的脸，不置可否：“嗯嗯，对的对的。您放心，我们这个东西不小心做得有点太结实了，损坏的公共设施一定照价赔偿。对不起，主任。”
教导主任当然不怎么相信，但他现在只想要赶紧逃离现场，然后和校长汇报这人有大问题，再报警把人抓走，好好审问一下！这样的危险人物哪能留在学校教书，没看旁边的何处吓得脸都白了吗？
他对何处有印象，或者说，他对能稳定名列前茅的学生都有印象，更别说何处身份特殊，是学校的极佳招牌。
再开口的时候，主任就带了想领着何处一起走的意思，“行，你之后到财务吕老师那里算下钱就行，下次别闹这么大动静了，高三的学生心都躁着呢，别影响了他们学习。何处，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呢？晚自习要上了，快点回去。”
万重山有点紧张，但并不太担心，和教导主任一起将目光投向何处。
何处终于抬起头，他其实比教导主任高，身高一米八左右，面上看起来很稳重，是老师欣赏的那类学生，“没事的主任，我有注意时间。最近复习有些累，我是主动帮老师看效果的。”
教导主任顿时有些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儿了，难道还真是cosplay？不然何处也没什么必要配合一个新来的男老师啊。他悻悻道：“好，注意时间啊，分秒必争。”
他又看看万重山和已经挣扎累了、躺平休息的“毛毛虫”，满心困惑地推门下了楼。
现在的年轻人玩得比他们当年还花啊。
教导主任恍恍惚惚地想着，下了两层楼，忽然反应过来不对：那个被捆起来的，好像也不是他们学校的啊！脸生，完全没见过！
要不要回去盘问一下？教导主任陷入两难之境，原因无他，万重山捆人捆得也太娴熟了，一看就不像好人。而且被捆那个身上有明显被打的伤痕，那可根本不像特效妆。还有被打裂的水泥天台……
不行！还是得报警！
教导主任低头正欲掏出手机，前方却忽然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您好。”
心里正烦躁恐慌的教导主任不耐烦地说道：“学校拒绝外人进入哈，如果想……”
他抬起头，入目是一张警官证与两位青年，话语于是戛然而止。
举着警官证的温厚青年很平和地说：“警察，您好主任，我们想和您聊一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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