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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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前辈今晚没有晚自习排班，指点新人食堂方位后各奔市里，被教案折磨一下午的万重山临窗而观，注视尾气扬长而去，疲惫伸手，掏出一直贴身放着的微型电脑。
加密通讯识别虹膜自动登录，群聊弹出，外勤小组的进展和这一下午的反馈保持一致——毫无进展。
可疑人物出现的居民楼的所属小区内设有摄像头，但仅限于公共区域，人来人往，什么样的人都有，在缺乏寻找特征的情况下，难以分辨哪个特别。进入居民楼内部，就只有居民自用的防盗摄像头，没有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外勤小组长下午三点十分的汇报还孤零零地躺在群聊里，句子下面跟着九个无情的已读：“已向部内专家申请援助，等待分析中。”
万重山手指在键盘上来回滑动，指示道：“目标宿舍继续保持关注，检查下痕迹。”
小组长：“收到。”
通讯记录被放置最小化，高三十班的监控画面占据整个画面。
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班主任在前面拿着题本看自习，何处坐在第四排的中间位置，前后左右都是男生。
大部分学生都因为临近的放学而躁动，隔着屏幕也能看出心不在焉，班主任警告过几个太过分的之后，也不过多约束学生。但何处低垂着头，专注地握笔做题，看不清面容，却是自带一种沉静气质。
万重山观察得十分认真，五分钟眨眼之间过去，何处被鱼贯而出的学生淹没，慢吞吞地收拾好文具，再一次缀在人群之后离开教室。
看到这里，万重山合起了微型电脑揣回兜中，快步迈出教室，跟上学生们觅食的脚步。
平安第二中学的食堂很是不错，几乎没有点外卖和出去吃的学生，下课时间是个小高峰，学生人流多得不像话。
万重山对此早有预见，并不着急。他推测何处很有可能会踩着第二波的时间进场吃饭，错峰出行。
他坐在长椅上等了一会儿，果然见何处双手插着兜缓缓从楼道口走出。
万重山没有上前强装偶遇，而是起身跟在他身后。毕竟都是去食堂，同路也正常。
正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跟着，兜里手机先震了一下。
是被派去关注何处宿舍的人给了回复：有人去何处的宿舍踩了点，是新痕迹，与天台上痕迹同出一辙。
万重山手指在这条信息上悬停了几秒钟，回道：收到，小心谨慎。
无需过多分析，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是有人要对何处不利。
……违法乱纪，这绝对不行，无论如何至少现在何处是一位合法公民，他的生命应该得到保障。
万重山将手机收回衣兜，撇去前思，快走几步追上了前方走得悠闲的高三生。
万重山笑容灿烂地抬手，打招呼道：“嗨同学，怎么这个点儿去吃饭？”
何处左右脚步伐紊乱一瞬，用种很古怪的目光看向万重山。
万重山：“……？”怎么了？我刚刚没说什么吧，难道是已经忘了我是谁？
他干脆自我介绍道：“我是你们班的——”
何处眼神深而重地看向他，把手从兜里拿出来轻声说，“我记得老师，万重山……对吧？”
万重山笑着说：“你记得呀。同学，我是之后教你们班的体育老师，你叫什么？”
“何处。”年轻人说，咬字很清晰，“单人何，到处的处。”
万重山煞有其事地点头：“好，我记住了。你们班的体育课代表是谁啊？”
何处的目光变得更加古怪了，接着他眼睑低垂，转回头去，避开了万重山直接的视线相接：“朱城。”
多余的一个字儿也不说。
一路聊下来，万重山觉着自己就像是撬扇贝口子的不熟练工人，使劲儿撬也只能开个边儿，只要他不开启话题，何处这个臭小子就绝对没有下文。
万重山也不敢多问，第一次单独沟通就逼问太紧，容易出差池。
正好他吃饭比何处更快，赶紧抓住机会对还慢条斯理吃饭的目标对象说：“同学你慢慢吃，老师先回去了哈。”
他要去做天台观察者，他一来就看中教学楼顶楼这个视野好距离近的好地方了 。
何处闻言抬眼，目光清泠泠地注视万重山，“不一起回去了吗？”
万重山：“老师要回去补习，省着明天给你们明天给你们上课出差错。”
何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专心低头吃饭，在万重山穿好衣服准备起身的时候，冷不丁抬头手指嘴角边道：“万重山，你嘴边有饭粒。”
万重山下意识用舌头去舔，果然舔到了。
“……”糟糕。
万重山面上毫无异常，心里已经开始左右打拳翻滚，“谢谢啊何处，不过记得叫老师。”
何处冲他浅笑，笑得很乖，看起来很无辜无害，没有回话应答。
万重山的心情登时变得比下午还微妙，不过这点儿情绪在他倒完餐盘后就消散了。他拿出手机，联络外勤分两个人出来注意何处的安全。
他本人则无声无息地一路上了教学楼顶楼。
顶楼有微风，吹动万重山的头发，日落西沉，余霞满天，短暂减缓了他心中始终没有停歇的焦虑。
看管何处真的有用吗？真能解决问题吗？异能奇点根本不是何处能放出来的东西，除非他是传说中的外星人。如果一切还是如期而至，那……
姑且做一件事是一件事吧。
万重山吐出一口浊气，找了处视野好的角落，打开电脑放在一边继续播放何处的教室监控，手机上放着体育网课作背景音，目光则一直望着回教学楼的必经之路。
不久，一只何处慢悠悠地沿着阴影走回楼道口。
万重山收回视线，在电脑屏幕上点了几下，调出每层走廊的监控，又随着何处步伐而逐渐关闭。
高三的教学楼独立于高一、高二之外，每三个班级一层楼，高三十班就在四楼。
但是何处走到了四楼还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上楼。
从理智来说，万重山觉得这小子是去其他班级找朋友或者有什么事儿；但从何处的资料来看，他直觉何处是要上顶楼。
……那可就危险了！顶楼四无遮挡，是再好不过的狙击地点。
他皱着眉头，一边合上电脑网兜里揣，一边转身下楼，推开门迎面撞见何处踩在楼梯上向他望来。
手机还在聒噪地絮叨上课注意事项，声音在走廊里形成回声，激昂的“同学们，接下来……”分外清晰。
万重山赶紧按断了手机的视频，走了几步，反手关上天台大门，在脑子里不断过着该怎么劝服这人别上楼。
未成想何处居然就站在这里不动了，歪头看向万重山，目光落在他的手机上，好像很好奇地问道，“老师怎么没在办公室补习？”
万重山居高临下地俯瞰何处，这个角度显得年轻人更无辜清澈了，所以他始终没法硬起心肠将什么也没做过的人和所谓十恶不赦大恶人联系起来。
他将手机收起，“施展不开啊，怕碰坏了同事的东西。你呢，怎么上来了？”
何处向上走了两级台阶，将二人距离拉近，“心理压力大，来放松。”
万重山腹诽：真的吗？完全看不出来。
何处继续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人。”
万重山脚掌在地下碾了碾，稳住笑容，“…这样啊，你有这样的警惕心也挺好，注意保护自己是必要的。不过有的时候也可能是一些误会，解开就会发现问题并不存在。”
何处又向上走了两级台阶，将二人的高度差缩短为二十厘米，这次他再仰头就离万重山格外近，面上的所有表情都能显露彻底。
反过来说，万重山也是一样。
何处说：“我之前还以为老师也是其中之一。”
他面色如常 ，声音也如常。
万重山同样八风不动，抗压抗得出神入化，“哈哈，抱歉，让你误会了。只是看到你一个人去吃饭，我稍微有点担心。”
何处立刻跟着调转话题：“所以老师现在在这里和我聊天，是怕我上去想不开吗？”
万重山一怔，有些猜不透这小子在想什么，“是啊。老师才第一天岗当老师，求稳求稳。”
何处：“那你能——”
大门被猛地拉开，发出“吱呀”一声巨响。
何处下意识中断话语，肢体没动偏头看去，“万重山！”
万重山和何处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先一步感知到了身后人传达而来的恶意。
手臂肌肉率先动起，身体扭转，他点到为止地给出一个肘击。
凭借他现在的力气，肘击的力道应当足以击翻任何体重量级的对手。
但是来人却没有退，硬生生接下了这一记攻击，脚上只后退半步。
“万重山？”来人反手握住了万重山的胳膊肘，冷笑道，“别在这里碍事。”
他极重地推开万重山，力量竟与万重山不相上下，同时一只手极快地向下摸，抽出悬挂在腰际的钩索角度刁钻狠辣地向何处掷去，空气中划出爆鸣响声。
万重山歪着身体脚尖在一边墙上借力支撑，转瞬弹回作战之中，这一次他毫无顾忌地施展力道扯住钩索，二人僵持间绳索发出让人鼓膜发麻的声音。
他收敛了所有笑容，面色冷凝道：“不知道是谁的小子……停手，你犯法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