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亦不朽[LOL]》温莎九

61、我的眼睛好看吗？

　　何亮从手机屏幕中看见家里客厅的钟朽有些想笑，原来是装的呀。真是吓死他了，那么聪明的钟朽突然傻乎乎的他真不习惯。

　　原本是怕钟朽乱跑才在客厅装了监控好得到实时消息结果却看见钟朽神色不变的吃东西，甚至还拿了家里的漫画书闲情逸致的看着，桌旁放了烟灰缸，斜靠在沙发上，叠着腿，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笑了。

　　没事就好。

　　“小亮，你干嘛呢？”

　　何亮看向队友，扬了扬手机，“看家里的情况呢。”

　　刘念是辅助选手，这次世界赛他跟何亮的野辅联动震惊全球，一举拿下全球总决赛的冠军，实至名归的顶尖选手，他凑过去看，阴阳怪气道：“真被你拐回家了？”

　　“是啊。他现在精神不太好。我们队医是国家队的，我去问问他能不能帮我去看看钟朽。”虽然知道钟朽是装作认不得人，但精神方面肯定是有问题的。

　　刘念扯住何亮的胳膊把人硬来回家，语气生硬道：“有必要吗？他爱的是God，不是你。”

　　何亮轻笑道：“我知道啊。有什么关系吗？我只是想他好好的。”

　　刘念翻了白眼，“真服你了。现在God不在，你为什么不趁虚而入？你不是说他把你当成God了吗？”

　　何亮没告诉他刚才得知的真相，只是说：“我为什么要顶着别人的名字跟他交往呢？我好歹是个人啊，我为什么要当替身？”

　　“那你贴个红痣在眼尾干嘛？”

　　“只是希望他看见的话会放松点。你就当我小气吧，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当替身的。而且......”何亮想起昨天晚上钟朽说的话，估计是试探自己对钟朽会不会有不好的想法，“他也不会这么做。”

　　他的理念或许跟别人不同，有些人看不见爱的人会去找个替身看着，他只觉得令人作呕。

　　刘念松了口气骂道：“什么小气啊。”他勾住何亮的脖子夸道：“这才是我的好打野嘛。喜欢一个人可不能卑微成这样。我刚才想着你要是敢趁虚而入我就不把你当好兄弟了。”

　　何亮笑得不行，“你差不多一点。如果他真把我当替身，那也不值得爱了不是嘛？”

　　“对！这种找替身的根本不是真爱。如果他做了，我就要讨厌他！开始替God觉得跑了好。不过你既然这么说，那我还是要怪一下God。再怎么说也不能不告而别啊。”

　　何亮看好兄弟这么义愤填膺笑，伸手就是一拳，“你在急什么。”

　　“不是啦。个人感悟个人感悟。好了，经理找我们有事，走吧。”

　　“嗯。”

　　苏旧最明显的标志便是红痣，何亮贴这个贴纸也确实只是想让钟朽看见他放松一点，至少不要一直紧绷着，不过既然钟朽没有认不清人，他也没必要再贴着了。

　　不知道苏旧究竟去哪里，可是这样一句不说也不怕别人担心的，哪怕钟朽不喜欢他，也要考虑一下关心他的人的心情啊。

　　跟经理聊完后他就开始认真做攻略，一定要教会钟朽怎么去爱一个人，即使那个人不是自己，但至少钟朽得偿所愿会开心点。

　　钟朽过得太苦了。

　　至少前十几年很苦，那些回忆一直伴随着他，使劲想忘记也藏在灵魂深处，轻轻触摸就能全部记起。

　　或许原来在FOD那几年是他所有的美好时光了，好兄弟都在，后来在CH这几年，至少苏旧在，现在呢，谁都不在了。

　　回家的时候，他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给钟朽穿，钟朽不想出门，在家也要换洗。

　　把衣服递给钟朽的时候，钟朽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何亮问他怎么了，谁知钟朽什么也没说，把衣服放沙发上。

　　“不喜欢嘛？”

　　这套衣服跟他十六岁给苏旧买的那套太像了，一个牌子的款式差不了太多，颜色也一样，钟朽记得那套衣服花了两千块，苏旧长得快没多久就不能穿了。

　　后来那套衣服也不知道去哪里，应该是被丢掉了，没再见过。

　　本来忘记这么小一件事，可现在苏旧人不在，又看见类似的衣服，他不想起也难，他看着何亮的眼睛，淡淡道：“我知道你是何亮。很抱歉，我骗了你。我明天就离开。”何亮给他买衣服让他心里很难受，他从小就是穿别人剩下的，逃离家乡后才有新的衣服穿，很多都是十几块的地摊货，毕竟他们没钱。

　　他一直以为只有苏旧会给他买衣服，这么小的一件事其实不该有那么多感触，可他长这么大，确实只有苏旧给他买过常服。

　　何亮一听着急道：“没关系的！钟朽，你别走好吗？至少找到God之前留在这。”

　　钟朽闻言愣了一下，看何亮一脸着急生怕他离开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点点头说能留下。

　　何亮听到他说留下松口气，笑道：“我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虽然是偷来的时光，但仍旧想长一点，哪怕是多一天也好。

　　“随便。”自从进医院，钟朽再也没戴过眼镜，漂亮的眼睛没再被遮挡，一对很黑很亮的眼珠像沉在水潭之下的黑宝石一般，闪烁着绝美的色彩，眼尾微微勾起，不经意间流露出摄人的神色。

　　何亮便是被这双眼睛吸引的，一时看愣了神，直到钟朽轻咳一声才移开视线，“抱歉。我进厨房。”

　　钟朽看他拎着菜进厨房后跟了过去，靠在门框上，拿起烟叼着，“我的眼睛好看吗？”

　　何亮洗菜的手顿了一下，“好看。”

　　“挖出来给你怎么样？”平淡无波地声音说着十分吓人的话，何亮手里的菜都掉了，他忙捡起来，怪道：“别吓我。菜都掉了，好几叶要丢掉，浪费。”

　　“呵.....”钟朽轻笑一声，“这就是爱人的样子吗？”

　　这话问得何亮脸烫了起来，他想起昨天说的那些话，羞得洗菜都快了，“是...是的....”

　　“爱一个人要为他做饭？”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会做饭而已。应该是不想让你胃疼。”

　　钟朽拿下烟，说：“我没胃病。”看何亮忙碌的背影，他深思早飘远了，苏旧不会做饭，他也不会，他们基本都是吃外卖。

　　以前一直在赛场，就算是休赛期他们也都在基地，基地包饭不需要去思考吃什么，现在感觉似乎家里是要有点烟火味的。

　　他走过去问有没有要帮忙的，何亮把菜给他让他清洗两遍自己切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