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春息》老毛病

2、第 2 章

　　“爸，妈，我回来了。”沈繁息十点半下晚自习，二十分钟之后才能到家，不过不管多晚，沈虞年和樊舒都会等他。
　　“回来了，饿不饿？”樊舒接过儿子的书包，挽着他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
　　沈繁息靠在樊舒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撒娇道：“有夜宵吗？”
　　“做了香蕉松饼和杏仁酪，你爸爸已经吃过了，你来尝尝。”樊舒轻轻拍了拍沈繁息的脸颊，笑着说。
　　一旁看电视的沈虞年也搭着腔：“确实不错，你妈妈专门在网上学的。”
　　“好，我去洗手。”沈繁息伸了个懒腰欢呼道。
　　“快去吧。”樊舒拍了拍他的背。
　　沈繁息家是独栋别墅，有个小花园，夜里窗子要关上不然花园里的花会引来虫子，虫子见了光就都飞进屋子里来了。
　　沈繁息洗了手出来在桌子前坐下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杏仁酪，丝滑香醇，他不禁满足地感叹：“妈，我明天还要吃杏仁酪。”
　　“可以啊，吃块儿松饼吧。”樊舒坐在儿子旁边，看他吃得开心，也欣慰地笑着。
　　“谢谢妈。”沈繁息接过松饼咬了一口，香蕉的甜腻瞬间盈满整个口腔。
　　“吃完就去睡吧。做题别做太晚，学数学不要太着急。”沈虞年刚出差回来两天就观察到儿子瘦了不少，问过老师才知道，是总成绩下降了，他也一直清楚儿子的短板在数学。
　　“知道了爸爸。”他其实根本没再听，他只想快些吃完去做数学题，还有两周就要模考了。
　　两口扒拉完杏仁酪，把最后一块松饼塞进嘴里，他就上楼了。
　　看到儿子上楼的背影，樊舒收拾好盘子，突然轻笑一声：“沈老板，我看繁息他呀根本没听进去你的话。”
　　沈虞年停止了换台的手，“是啊，樊教授，繁息是个倔脾气，也不知道像谁。还得他奶奶劝才管用。”
　　他们俩一直都这么互相叫，樊舒觉得这样很新鲜。
　　“闫家那个孩子真的今晚来吗？他可以吗？”樊舒拉上厨房的门，看到窗外一片漆黑，不禁有些担心地问。
　　“嗯，没错，他快到了会打电话联系我的，我去机场接他。”
　　“没想到这么着急。”
　　沈虞年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闫也是没办法，徐初月回来的太突然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樊舒不放心地提议道。毕竟确实太晚了。
　　“不了，你上去休息吧，要提醒繁息早点儿睡。”沈虞年握了握她的手，说道。
　　“好吧。”
　　正当樊舒想要上楼时，沈虞年的手机响了起来，沈虞年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清冽的声音：“沈叔叔，我是闫景非，我到了。”
　　“奥，景非啊，到了是吧？好我这就来。”沈虞年以为他已经到机场了，就忙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出门。
　　可等他打开门却愣住了，他看见不远处的铁门外站着一个高挑的男生站在路灯下。
　　男生穿着藏蓝色的外套，脖颈上挂着一个黑色头戴式耳机，单肩背着包，另一只手握着行李箱拉杆，似乎注意到沈虞年，但他没先开口，就听到对面的沈虞年朝他招手，“等等叔叔。”
　　沈虞年手中有闫景非的照片，那照片为了方便，还特地拍了他今天的穿着。
　　他给闫景非打开门，有些抱歉地说：“应该我去机场接你的。”
　　“没关系。”闫景非淡淡地说。
　　樊舒本来还没去上去，听到动静就出来了。
　　见到闫景非，她很热情，笑着拉起闫景非的胳膊进家门。
　　“拖鞋的话，我也不太懂年轻人喜欢什么，很怕买了你不喜欢，你看看，就是这双。”樊舒其实还是比较懂得年轻人的，只是可能仅限于她的儿子。于是她掏出了鞋柜里那双带有狗头的拖鞋放在闫景非脚面前。
　　这双拖鞋带有典型的沈繁息风格，俩狗头随着移动还摇摇晃晃的。
　　闫景非其实很抗拒，但这是别人家。
　　他还是穿上了，“谢谢阿姨。”
　　“很好，很和脚。”樊舒满意地点点头。
　　“饿了吗？有松饼和杏仁酪，要不要吃一点儿。”沈虞年拿过他的箱子，招呼他坐到沙发上然后问道。
　　“不了，谢谢叔叔。”闫景非对甜食是绝对拒绝的，礼貌地道了谢。
　　“那就洗漱休息吧，牙杯牙刷都是新买的，在你房间的卫生间里。还有什么缺的可以和我说，我去买回来。”樊舒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孩子，又想起沈虞年和自己说得话，不免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就嘱咐了几句。
　　“嗯，谢谢阿姨。”闫景非的手指摸了摸背包带子，向樊舒道谢。
　　“我带你去房间吧。老沈洗漱去吧。”樊舒从沈虞年手中拉过箱子，可不及闫景非手快，“阿姨，我自己来。”
　　“好，跟我来。”樊舒领着他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窗子正对着园子都大开着，但是留着窗纱，外头园子里的虫鸣声时高时低，花香如丝线一缕缕铺开在廊上。
　　“你的房间在繁息对面。对了，忘了跟你说说繁息了，他是我儿子，应该比你小两个月。”
　　樊舒说着刚要打开沈繁息对面的卧室门就透过门缝看见沈繁息趴在桌子上，以为他还在学习，就跟闫景非说了声抱歉：“我先进去看看他。”
　　闫景非点了点头，“没关系。”
　　樊舒轻轻推开沈繁息的房门，刚想教训一下沈繁息，没想到沈繁息是睡着了，手上还握着笔。
　　难怪刚刚说话那么大动静，他都没听到，看来真累了，她的心一下就又软又疼，伸手捏了捏沈繁息的嘴巴，轻声说：“繁息，去床上睡吧。”
　　沈繁息还是昏昏沉沉的，他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樊舒，“妈，您还没睡啊。”
　　看他这个样子，樊舒也不忍责怪，只催促道： “快睡去吧。”
　　沈繁息想今天确实有点儿累，再强撑着做下去也没效果就听话地起身去睡觉。
　　他转过身，看见门外站着闫景非，歪着头问：“妈，他是谁？”
　　闫景非看到了刚刚两个人之间温馨的场面，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他是景非，闫家的那个小男生。”樊舒介绍着。
　　“你好，我是沈繁息。”沈繁息走到门口笑着向他伸出手，明明已经困得不行，那双眼睛却也明亮漂亮。
　　“闫景非。”闫景非握上沈繁息的手，感觉很软很瘦，也比他的小一些。
　　沈繁息也清楚地感觉到闫景非的手指骨绷得很直的，很明显，闫景非握得十分僵硬，所以他识趣地放开了手。
　　“这也算是认识了，明天还要一起上学，都早点儿休息吧。”樊舒打开闫景非的卧室门，又朝沈繁息摆摆手。
　　沈繁息还想再仔细看看闫景非的模样，但是完全被门挡住了，他想他们班要来得的那个新同学应该就是闫景非了。
　　闫景非来这儿的第一晚算是结束了，这晚睡得不太好，不过他的睡眠一向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