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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您有什么病 ...


  •   一个月过去,又是一个周天,的上午——

      “李亦旬,充电线在哪里……”

      杨南进在房间里叫。

      “啊?你说什么?等一下!——”李亦旬忙着帮卢仓——新房客——搬行李。

      但是他很快就担心起来,杨南进从今天早上听说卢仓要住进来开始就对他没有好脸色,这下不理他会不会又赌气。

      “充、电、线——”

      “哎、幺儿,”李亦旬转头过去跟卢仓说,“屋我都弄好了,你个人收拾要不要得?”

      “啊没事没事……”

      “好,辛苦你辛苦你。”

      李亦旬马上跑到自己房间——原本的自己的房间,现在算是杨南进的了——查看情况,就看到杨南进背对着他叉着腰,手里拿着一根白色的数据线。

      “找到了吗?”

      “切……房间平时是谁收拾的你也不想。”

      “是、谢谢你。”

      “谢谢‘你’,辛苦那边的是‘幺儿’~”

      “啊?那也没办法啊,那是,”李亦旬苦着脸,“那是杨老师介绍的学生嘛。”

      “……哼。”

      ***

      这一个月来,李亦旬每天上完班,就等在杨南进教学楼楼下,然后接回家,进行学习的辅导。

      ——当时和老板娘商议的结果是,半年房租减二千,同时增加李亦旬的课业辅导。

      “你……呃,其实我觉得,如果是水平相当的话,还不如让他多睡会觉。”老板娘这样回答。

      另一个意思是没关系,多租一个人只要不吵闹,我们不介意,何况减了房租。

      但是李亦旬觉得十分过意不去,他是一个看重原则的人。

      看到房东的大学毕业证后,她欣然接受了辅导的帮忙。

      “好好学啊。”老板娘淡淡地说,“今天你就还是跟着老师回去迈,以后都少回来我也不得介意……”

      杨南进:“妈……”

      所以这几天闲暇都在看相关的书,李亦旬的领工误以为他是要考教师资格证,还凉凉地嘲讽了几句。

      今天杨南进还是,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地走在李亦旬的旁边。

      “李亦旬同志,杨莉说又要考期中考了,”杨南进踢开一块路边的石头,“而我今天的周测还是很多都做不来诶,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亦旬:“……”

      “说句话啊老师。”

      “……对不起。”

      杨南进撇着他,这个人本来看是帅哥,结果还越看越顺眼,于是几不可闻地叹气。

      “干嘛对不起,本来也是我朽木不可雕,没事。”

      “啧,”李亦旬搂过他,“瞎说。你就信我的,我肯定能帮你把差的知识补好。”

      “……是是是。”

      不知道该说叔叔是敏锐还是迟钝,察觉得到杨南进的自卑心理,却察觉不到这一刻他的微妙抖动。

      回家后李亦旬说:“我找了几张题,你等一下哦。”

      他从主卧走到客厅,杨南进打开台灯,扭头去看敞开的门,刚好从这个视角能看到关着门的副卧,台灯的光照亮了他一半的脸。

      杨南进感到很刺眼,因为那门以前向来是不关的。

      “来,你先写着。”李亦旬把题给他。

      “干嘛说‘先’?”

      李亦旬打了个哈欠,刚好没听见:“……啊?”

      “没事没事……”

      “嗯,那我出去了,加油哦。”

      他走出去,总感觉有眼光在背后追着。

      李亦旬离开房间后,杨南进写不来一点。

      所以就坐在那里,不知道发什么呆。

      玩会手机?被发现了李亦旬也不会怪他,嘻嘻。

      反正叔叔心软又容易害羞,在意识层面判断,杨南进劝服自己的说辞是,他只要撒撒娇就能免于惩罚。

      嘻嘻,玩会吧。

      但他打开手机正在纠结找谁玩比较好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响起闹钟的声音。

      这声音很耳熟,是李亦旬每天用的铃声,这时在卧室里响起。

      杨南进转过身,发现那是在靠门口的床角处放着,旁边还散落几张纸,应该是李亦旬整理材料的时候顺手搁下的。

      他听不太得闹钟的响声,感觉像催命铃似的,于是站起身想关掉。

      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橡皮,那玩意掉到地上又滚又弹的,最后一次现形是在床头柜和床脚与里面的箱子的夹缝前。

      他先关掉了闹钟,却发现李亦旬还没来。

      杨南进低头,在手机熄屏前看到了闹钟名:

      接卢仓。

      杨南进:“……”

      客厅里,只开了几盏壁灯。

      睡着了。

      他有点疑惑,那个人不是一向睡得很浅嘛?

      不过当务之急是去把人接了来。

      ***

      之所以放学时间不一样,因为卢仓是高三学生。

      卢仓看到是他好像有点意外,但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

      “咋子,走读证哎?”门卫问。

      卢仓:“呃,还没办好……”

      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张叔叔,他是走读生,”杨南进走过去,“我跟他合租的。”

      “之前啷个没见你们哥哥来接哎?”

      “他今天才搬过来嘛。”

      后面的人不耐烦了:“哎,让一下。”

      门卫还有别的证要查,于是不管他们了。

      杨南进不知道怎么解决了,有点后悔没把李亦旬叫醒。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杨南进转过头,果然是李亦旬。

      “走吧走吧,”李亦旬把卢仓从学校里捞出来,顺手揽过他的肩,“卢仓。”

      “好,谢谢叔。”

      杨南进跟在旁边走着。

      他们三个人当中最矮的是卢仓,加上带着高三生特有的气质,显得比平时的李亦旬还要颓丧。

      本来李亦旬就容易累,平时对着杨南进就算了,但是现在还要为了照顾卢仓强打精神。

      三人行的顺序,从左到右是卢仓、李亦旬和杨南进,李亦旬搂着两个人的肩,似乎想尽可能的和蔼一点,显示一个成年人的可靠。

      但在杨南进的视角下,只能看到李亦旬的后脑勺。

      李亦旬和卢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杨南进:“……”

      ***

      杨南进回到卧室后,发现自己的橡皮在床边搁着。

      “嗯?”

      毕竟一块黄色的橡皮在浅蓝色的床单上很显眼。

      他怎么发现我橡皮掉了?

      装监控了?不可能吧卧槽,这么变态吗?!

      他握着那块橡皮坐下,又朝门外望去,厕所暖黄色的灯打在墙上。

      监视别人的人会随便把手机丢到房间里……?

      啧。

      他趴到床下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箱子?

      ……翻别人东西是不是不太好?

      他坐到书桌旁,再次往后望,隐约传来李亦旬和卢仓讲话的声音,影子在墙上若隐若现。

      然后转过头,看向箱子——

      啧,死脑筋。看看又如何呢。

      ***

      李亦旬简单交代了几句,让卢仓熟悉浴室的使用后,就放他去睡觉了。

      卢仓的房间门被关上,他才放心地转向主卧。

      但是桌前的杨南进已经睡着了,灯还亮着。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但到门口又停下了。

      直接进去他会介意吗?

      介意了的话又会赌气不理人吗?

      哎——我是老师,他能说什么。

      他好意思介意嘛?

      正在李亦旬犹豫的时候,杨南进抬起头了。

      “……你在干嘛。”

      李亦旬合上自己无声自言自语的嘴,整理了自己的表情:“没事。”

      他走进房间,坐到杨南进旁边的床沿上。

      “做了多少——呃,一个字没写。”

      “写不来的嘛。”

      这种将方言与普通话结合的说法似乎逗笑了李亦旬,但他很快就不笑了,目光落到桌上的橡皮。

      杨南进观察着他的表情。

      “……”李亦旬拍拍他的背,“是我的错,给你太多任务了,明明卢仓都休息了。”

      他顿了顿,然后说:“我会调整计划的,你先去洗漱,然后睡觉吧。”

      然后李亦旬离开了。

      ***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他没打开,只摇了摇,里面没东西。

      没东西就是有问题。

      他多半是找什么来着,原本藏在下面,还不想让他看出来。

      不愿说,我肯定给你抓出来!

      ***

      所以就说有问题啊。

      杨南进这几天晚上都没怎么睡好,就是为了这一刻。

      终于给他蹲守到了!

      夜里,客厅传来拖鞋声。

      然后就是门缝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应该是有人打开了客厅的灯。

      杨南进轻轻地翻身下床,本想静观其变,但是听到了闷闷的“咚”的一声,还是有点担心。

      于是他——说服自己只是怕打扰卢仓休息——心焦地跑出门去,然后在还没适应亮光的时候不小心被旁边餐椅绊到,但没管。

      他听到细微的鼾声从卢仓房间里传来,客厅里李亦旬单膝跪在地上,身体剧烈的抖动着,一手撑地保持平衡,一手把自己口鼻捂住,喘息很急且用力,对他的搀扶好像也没什么反应。

      要叫卢仓来帮忙吗?

      会不会死啊?

      捂着怎么出气啊叔?

      要去医院吗?????

      李亦旬被他艰难地扶起来,却无法自己站住,皱着眉看了一眼杨南进,摘了眼镜之后的叔叔黑眼圈和眼睛都大得吓人,不知道有没有辨认出他来,之前撑地的那只手现在撑着杨南进的肩头,原本只是急促地呼吸,之后却咳嗽起来,杨南进差点没站稳。

      稳定下来后,杨南进打算把人扛到医院去,却被李亦旬拉住,虽然对方还是讲不出来话,但拿了手机。

      他很熟练地调出一个备忘录,上面写着:

      “没事,不要紧,给我拿个

      纸袋

      房间里的药

      让我歇会就行”

      然后他指了指“纸袋”两个字。

      杨南进:“……”

      还挺熟练。

      感觉不是第一次了。

      “……哪有纸袋啊……”

      李亦旬:“……咳咳,冰、箱!咳……”

      他声音哑得吓了杨南进一大跳。

      “行了,你还是别说话了,歇会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啊,好困啊,能不能点点收藏,谢谢你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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