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术果实不是反转术式》激愤de宝塔A

21、混乱空间

　　夏油杰在这里吞下了自己的第一个咒灵球，就在他觉醒自己的咒术后没多久，第一个吞下去的是蝇头，之后也被恶心的三天没能吃下饭，也是这一次，夏油杰知道自己有能力应对咒灵。
　　虹龙是这个城市里最强的咒灵，吞下虹龙后，夏油杰也就知道这个城市无法再给他什么东西，不管是想要找到同类，还是再找到一个不那么窒息的容身之处。
　　坐在这个幼年时候常来的日式家庭餐厅，夏油杰说：“那时候，我的妈妈还有全职工作，如果下班晚就会带我和父亲来这里吃饭，和罗家里差不多。”但氛围完全不一样，罗的父母即便再忙，工作上再不顺心，也不会把任何的情绪带回家里。
　　“我之前没什么朋友。”夏油杰把菜单递给他们，很家常的菜式，五条悟兴趣缺缺，只是把菜单上有的甜品全部点一遍。
　　“妈妈？”夏油杰看着走来的中年女人，她在夏油杰面前坐下，她不好意思对杰的同学笑笑。
　　“你们好，我是杰的母亲。”是个有些胆怯也看上去很温柔的女人，说是怯懦也不为过。
　　五条悟偏过头，罗也闭口不答。
　　“杰，近期在学校还好吗？有做好升学计划吗？”
　　杰平淡的答复自己的升学计划，虽然有点勉强，但也按照计划应该会读到大学的，后面应该会进行一些社会性考试，即使在迷茫，杰也选择了与自己挚友不同，过分正统的成长路线。
　　“太好了。”杰妈妈说，她拿出一个小信封，她说：“这些生活费你先收下，升学后再跟你的父亲谈谈，他一定会接受你的。”拿着这笔钱过来，已经是这个逆来顺受的女人最大的勇气了。
　　“不用了，我有收入。”夏油杰用拇指点点自己的额头，好过分啊，哪怕不说出来，但怎么可以这么想他的朋友，一下窥探到他人内心，太令人作呕了，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忍受。
　　不理解这个世界实质的人，就这么看待这个世界吗？咒术师保护这样世界真的值得吗？他们的牺牲真的有意义吗？
　　杰有些恍惚，他最后叹气，多给自己点时间吧，他不是一个人。
　　五条悟挤过来，瞪着眼睛看着厚信封：“啊，这里面才八万，都不够我们去银座好好吃顿饭的。”
　　“悟，别这样。”罗拖长了声调。
　　“诶，杰酱你没跟你父母说过自己有多少存款吗？你大概有三亿的存款吧，上回清缴盘星教的后续都是你在跟进的，分到了多少？”任务是他们做的，任务款和后续赔偿金当然是他们一起分，只是罗和悟都不在意这个进项。
　　杰两手环胸：“也有给你们打款，注意收款啊，笨蛋，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吵。”脑子里叽叽喳喳的，吵的他别人在想什么都听不清楚。
　　“哈哈，走了，一起回东京吧。”
　　也许夏油杰不需要和自己的过去和解，他只需要与自己和解。现在也许也不到可以决定未来究竟怎么走的程度，但他不是一个人。
　　夏油杰的见闻色霸气已经稍微可控的在收缩，因为在这里没人可以指导他，所以他们成长起来大可以缓慢并温和一点。
　　这以后，罗和悟还要一起训练霸王色霸气，比起好歹还有点章法的霸气训练方法，就是开始没什么进展的五条悟都已经摸到了门道，但罗的极之番还有领域是连影子都没有。
　　在高专的操场上，夏油杰展示完自己的极之番，他收回手看向五条悟，“怎么样？”
　　五条悟把墨镜推回鼻梁上：“完全就是低等级咒灵的再利用，不过对一级咒灵抽取咒术后，咒灵就消失的话太可惜了。”捕捉咒灵对他们没什么难度，但想想看咒灵球的味道，这样子太辛苦了。
　　“不过我的领域应该会对此有些弥补。”夏油杰也大概有了方向。
　　有五条悟六眼的辅助，特别是他们两个都领悟反转术式后，他们对自己术式的开发都推进的飞快。
　　“我的领域也快要完成了，超作弊的，就是还不稳定，完成后我就给你们看。”悟张开手臂。
　　然后他们一起看向罗，树荫下，罗翻着手里的资料，拉出点心神瞥向他逃避升学复习的挚友：“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全国统一考试了，好好去看书啊。”
　　升学到三年级，他们基本回避了全部的低等级任务，他们在全力备考，也都选择了相对适合自己的道路。
　　“别担心，别担心，我是特招生。”五条悟笑嘻嘻的说，是高等数学专业的特招生，夏油杰还算有点基础，五条悟在进入高专前接受的都是家庭教育，他的人生规划中完全不包括大学，他只能走点捷径。
　　另说一句，几个为了抢五条悟做学生，打破了头的教授一致认为五条悟将引导应用数学走向无限发展的道路，另外还有物理学的教授也掺和进来抢破了头。
　　“悟，别忘了霸气可以穿透无下限。”压力巨大的夏油杰其实早通过见闻色听到过挚友们脑子里给他的备选方案，如果他考试失利，那就花大钱把他砸进最好的私立大学里。
　　但是说好一起去东大的，他不可以破坏队形。
　　悟也坐到树荫下面：“不过罗酱要努力开发咒术，这样子会追不上我们的。”
　　“知道了，知道了。”他要是有头绪也不会一直这么拖着，现在也确实就他在咒术开发方面毫无进展。“不过就是特招生也要通过第一次的统考，别太松懈了。”第一次全国考试分数出来以后，再根据分数选择相应学校做第二次考试的备考。
　　五条悟的升学压力确实相对小一点，杰把书本盖在自己脸上，其实已经到完全看下去书的程度了，与其这样不如去做点任务，如果能捡到几个像话的高级咒灵，他也能轻松一点。
　　夏油杰知道自己能这么清闲完全在于他的任务都被五条悟拿走了，就是罗表面上什么任务不接，也私下帮悟分担了不少压力，罗的学业压力也是他们中最大的。
　　“我陪你一起去。”悟说，他们久违的没好好做任务了。
　　“不用了，你不是说家里有事情吗？”
　　可不是嘛，五条悟撇嘴，他快成年了，五条家的家务事堆到他眼前他才知道，一切出发点在家族利益的事务有多——离谱。
　　罗说：“我去吧。”
　　“不用了，连你来这里都要带这么多病例和论文，不是你说再拖延的话要延毕了。”
　　“今年毕业早就没希望了。”罗叹气，再拖上两到三年都有可能，他实操方面完全不成问题，现在就是在弥补理论和技术的缺憾，他已经花了一生深耕于实操手术，不差这几年时间在理论技术上。
　　夏油杰摆摆手：“放心吧，妈妈不是已经让我停药了吗？已经完完全全没事了。”
　　“选好任务后告诉我们。”
　　然后，他们相遇了。
　　罗穿着医生的白大褂，他靠在这辆综合医疗车上，他指指自己空着的后座说：“要搭便车吗？”
　　“那么不放心我一个人？”
　　“我说只是个巧合，你相信吗？”
　　夏油杰的任务地点在相当偏僻的乡下，应该是个一级咒灵，迟迟没有人接下这个任务，罗顺便就来散散心，然后，辅助监督搭着他的车半路抛锚了，辅助监督说下一辆车要到好久以后，罗已经准备自己先飞过去把任务做了再折返。
　　夏油杰抖抖自己沾了灰的校服外套：“巧合到会在个只有114户居民的小镇里碰头。”
　　都这样了就承认吧，罗笑说：“要不是这辆车开不快，估计你能早点等到我，不过我也不是单纯因为你。”他母亲的慈善医疗项目中，其中就有乡村的医疗援助项目。
　　主要内容是义诊再加上一定程度医疗知识普及，其实这种荒僻的地方不需要罗亲自去的，这不是他看到杰的任务地点后赶个巧吗。
　　车上还有同行的医护人员，他们也早就和镇子的负责人交流过了。
　　本来是一切顺利的，村外有浓郁的咒力残秽，这个咒灵能躲会藏，但杰一个人解决起来轻轻松松，的确是耗费了不少时间，他回到镇上已经是深夜，罗的第一天义诊也已经结束。
　　“难吃？”罗扔了瓶绿茶过去。
　　“什么时候好吃过，隐蔽能力很强，但攻击力有限的一级咒灵，不亏。”杰把自己有些散乱的丸子头整理好。
　　咒灵不是已经被解决掉了吗？夏油杰顺着镇长的引导一步步走入地下室，他用拇指点着自己的额头，停药后幻听已经很久没来找他，聆听万物之声这样的见闻色也很早就被约束好，那种分不清见闻色、幻听，日夜被声音折磨已经在很久以前了。
　　“他们的父母也是怪物，早知道就把这两个小怪物一起杀死了。”
　　“不是因为这两个怪物，我们镇上也不会有这么多怪事。”
　　“……”
　　突然间发生的事情有点多，见闻色还是不自觉开始运作，夏油杰始终在探寻人类的限度，如果五条悟代表人类的最上限，那他就去拓展人类的下限，让罗把他们连贯起来。
　　之前九十九由基出现在高专和杰简单的聊了聊，夏油杰觉得不无道理，但说什么创造只有咒术师或是只有非咒术师的世界是不可能的，不说其他的，罗的父母和妹妹呢？他们三个吃人家的饭，还一起穿妈妈买的衣服，妹妹也可可爱爱，怎么能做这么没分寸的事情。
　　“各位，我们先出去一下吧。”他竟然还能笑出来，夏油杰已经用见闻色看到了罗在哪里，他还在整理病例，怎么值得啊？
　　“我想——”夏油杰其实沉默了很久才说自己想做什么，他规划的人生道路中没有那么高容错率，他也不想让自己的挚友为难，他更不想一个人往前走，他尝过独孤的味道，所以他实在不想回到最初。“但实在是想——”
　　“你确定？”罗带着夏油杰走到小镇的正中心，他已经看到杰身边翻涌的咒力，他转过身忍无可忍的抓住杰的肩膀：“我问你，你真的确定吗？”
　　“我想——杀了他们啊。”杰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开始幻听了吗？他有带应急药物，罗从镇中心的医疗车里拿出药给杰服下，药品安神的效果让杰很快困顿，罗就在车里安抚睡下的夏油杰。
　　罗追着杰留下的咒力残秽慢慢找到地下室，看着地牢中的女孩，再想想看杰能从这里居民心中听到什么。
　　这个世界总想杀死心中尚有爱和希望的人。
　　到了早晨，与镇民约定的医疗科普集会时间，因为药品的原因，夏油杰仍然有些昏沉，他恍惚间听到：“杰，我来做吧。”
　　不可以是你，你早就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做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救自己想救的人，环游世界，而不是成为通缉犯东躲西藏，夏油杰挣扎着清醒，天已经大亮了。
　　“罗！”夏油杰看到拿着鬼哭的罗站在人群中心，罗会来这里本就是为了他，不然也不会带上自己的特级咒具，因为鬼哭实在太大，多数时候都只能躺在罗的家里——“ROOM”开启到已经包裹了整个小镇。
　　“早上好，杰，还记得我是个医生吗？我不喜欢杀人。”
　　就是这样才不能让罗做什么，夏油杰大喊：“不要！”
　　“混乱空间！”作为咒术师其实可以看到，那些镇民身上出现一条条红心，全部镇民一百多个红心飘起在半空胡乱交缠，然后找到各自的新身体填入。“惩罚是什么，让强壮的丈夫变成病弱的孤女，让漂亮的女人变成无业肥宅，让丈夫变成寡妇，让鳏夫变成新妇，让老人重新年轻，让只会哭泣的孩童进入老迈的身体。杰，不要用别人来惩罚你自己。”
　　夏油杰看和咒术影响下昏倒一片的镇民：“可这不应该由你来做。”想做的是我，只是我没能鼓起勇气。
　　“没有人死在这里，你完成任务，我确认他们的身体健康。一年后，我会回这里来解除混乱空间，那之后，他们更会无休止的互相折磨。”
　　“总监部知道你——”
　　“杰，他们不重要，你才是能陪着我和悟一起走完后半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