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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下场 ...

  •   她坐定,心中计较着一会儿的行动;大概一炷香时辰后,便见门被推开了来;
      “与你们一道来的那丫鬟是不会出卖你的,夫人放心,我叫那丫鬟送她回去,顺便与汪二姑娘说,说夫人想赏会子花,要在后面多留些时辰。”杨峻一边说一边掩上了门。

      她腹诽:那带路的丫鬟分明是被控制了,定是中了蛊;这厮还挺谨慎,并无想象中那般蠢;

      如此看来,这人将她软禁在此处,汪府人不知?至少,汪雪雁与邵妤雯应当是不知的。
      那头拖住祁韫的又是谁?青黛方才晕了去,也不知是中毒或是中了蛊……

      “你没对她做些什么吧?你若伤了她,我可是不肯轻易饶你的!”

      杨峻迫不及待凑上前来:“放心便是了,应了你的,你一会儿回去以后好生检查检查就知道了。”他得寸进尺,竟是靠得愈来愈近。

      “公子,莫急……”毋澍两手推阻了一下,忽觉异样,四肢有些许乏力;
      昂梦婆婆说过她如今即使中毒,一时半刻之后自然无效,可此人有毒渊的人相助,莫非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毒?

      看来这人轻松答应放了青黛离去,是断定了自己不会失手。
      她暗道不好,只能想方设法尽量拖到恢复的那一刻。

      又怕对方怀疑,假意担忧地道:
      “我夫君那头……”

      杨峻颇为得意:“怕甚,我本是想将那窝囊废教训一顿,再压送过来让他亲眼看看你与我二人成就好事,也好断了你的恋想,谁知……你竟与我这般同心,索性便饶了他算了!”说到一半那笑竟邪性了许多。

      毋澍腹诽:你倒是别如此心胸宽大,按原计划去找祁韫的麻烦,也好歹多拖延些时辰;

      “……”她轻笑着用帕子掩住了眼眸,实则在绞尽脑汁想应对的法子;外面还有毒渊的人守着,说不定他还带了其他人;这人半点内力也无,还这副模样,倒还算好应付,但是外面的人……

      “你不觉着热吗?我们快些……”杨峻面上潮红之色尽显;

      她惊得即可暗自使力,但却依旧无法凝住内力;

      杨峻索性脱掉了外裳,一下便朝她飞扑了来,她急忙侧身欲退,奈何四肢绵软,一不留神便被椅子腿绊住向后倒去,重重摔在了地毯之上;

      她几乎就要骂出声来,又怕激着了对方;

      杨峻急切得要命,看她重重摔倒又急忙过来扶人:
      “哎哟,心肝儿……”

      毋澍此时完全没有力气甩开,只能任由他动作起来;杨峻试探到对方的柔软,暗喜,顺势便将她扶到了床边坐下;
      她压制住了内心的抵触,随着乏力渐渐加深,内心也泛起了些异样;

      屋中燃的媚香用量本就重,这人龌龊至极,出去后不知又添上了什么手脚;亏她了解过许多毒物,偏次次遇见的不是毒渊便是这些个非毒却比毒更可恨的东西,手段之腌臜。

      杨峻软玉温香在怀,指尖触到对方臂膀的那一刻,觉着心都要酥化了,不由多感受了片刻,按捺住,想着慢慢来,如今也算是半煮熟的鸭子了。

      “嗯……”杨峻嗅着怀中之人的乌发,深吸了口气,状似癫狂地道:
      “夫人……你真是,某实在相见恨晚呐!”

      毋澍听见这话,鸡皮疙瘩起了浑身,她一会儿定要将这厮嘴都打烂。
      “哎……公子莫要急,我且与你说些事。”她趁对方放松之际,反身撑住榻,尽全力坐退了些。

      她眼眸流转:“公子可是当真心悦于我?”

      杨峻忙表明心迹:“那是自然的,我那日只与你擦肩而过,便为你的身姿所倾倒,这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呐!”老天知道他现在憋得有多辛苦。

      她笑着睨了他一眼:“当真?只怕……都是些说惯了的花言巧语罢了!”;
      “当真,我,我杨峻发誓……”边说举起三指便起誓。

      “唉……”她抬手轻轻拿住了他的手,“公子不必如此。”
      又作一副委屈的模样:
      “公子有所不知,我与那姓佟的,并非有多深厚的情谊;”

      “哦?”杨峻喜出望外,更别提看见面前之人逐渐泛起红晕的面颊。

      她借机循循善诱:“如今,既然遇着了你,你我二人一见倾心……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这……”杨峻受宠若惊,暗道方才出去之时,不该要求那人又给自己添一把火。
      “好,我,我这实在是……”骑虎难下了,他又不想说出这等话来坏了自己的形象。
      毋澍悄悄瞧他神情,笑得比哭还难看。

      “哼!”她又假意娇哼了一句,“如今,你是否想着先毁了我的名声,再对我始乱终弃?”眸中已是隐隐泛着泪花。

      “绝不是,绝不是,我是真心想与你在一处!”杨峻心疼坏了,急忙拉过她的一只细手,她暗自咬牙甩都甩不掉,只好任由他动作。

      “再者,你怕是为了向我讨要那东西,方才虚以委蛇罢了。”她娇嗔着将对方一推,便得以脱离片刻,假意低泣起来;

      杨峻急忙又起身贴近,哄道:
      “好妹妹,我不是因为这个,你便信了我罢!”

      她一边“拭泪”一边委屈地道:
      “我既得了你的承诺,把心许给了你,我的便是你的了,你说是与不是?”

      “好妹妹,爷定不负你,来让爷好好……”杨峻的心头火这回着实是难以忍耐了,直接将娇媚之人一把推倒;

      毋澍情急之下试了试运转内力,已恢复了一些;面前这人构不成威胁,但她依旧忌惮门外那些。
      她正神游天外,丝毫不曾注意到自己的衣襟已经被那厮解散开来;

      正当这时,外面传来些不小的动静,她心道:怕是青黛搬了救兵来了。

      她回过神来,却见这人似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丝毫没注意到外头的动静,早已是衣衫不整;趴在她身上正朝下身动作些什么,她大惊之下一掌向他劈了过去;

      杨峻被劈倒在了一旁,只是这力道不足,旋即又挣扎着扑了上去,含糊不清道:
      “好妹妹,你怎的突然……”

      杨峻话还未说完,门便被人一脚踹开而来。
      “哐当!”

      毋澍急忙一把推开这人,抬眸望去,青年眼神凌厉,持剑而立,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祁……”她及时停下,“夫君!”

      杨峻被这股气势冲击得清醒了几分,望着来人,却又不想失了脸面,只嚎叫道:
      “滚出去,贱民一个!知道爷是谁吗?竟敢搅了爷的好事!”

      祁韫走近的步伐停住,看都不看地上之人一眼,只抬脚一踢,杨峻便重重砸向了一旁的雕花多宝阁,掉落的陶瓷花瓶又给了他重重一击;

      但即使头破血流他也未发出想象中的惨叫,反而是发出了几丝怪异的□□;

      祁韫眉头紧蹙,面色更是难看;他扔下手中长剑,顺势脱下了外裳;

      她鄙夷地瞧着那厮,下一刻却被什么兜头罩住了,极其浓烈的清冽气息不断萦绕在了她的周围。

      杨峻衣衫不整,血污满身,挣扎着想起身,一边大叫道:
      “来人!来人!”

      半晌,却无一人回应。

      毋澍确定所有人都被祁韫解决了,索性又露出了头来,眨了几眨眼:
      “等等!”她忽而觉得自己生出了不少力气来。

      祁韫眉头紧蹙,见对方径直下了榻,朝那腌臜之人走近,他方想开口制止,却见她几脚便朝地下神志不清的人踹去:
      “让你乱动手动脚,让你乱动……让你乱动……”

      可这几脚下去,那人□□得更欢了,她翻了个白眼,气得七窍生烟,又朝着对方面上狠狠踹了几脚。

      祁韫见状周身的寒意退散了不少,见她大喘气了起来,走近又替她盖好了衣裳;
      这下毋澍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又感觉身子一轻,头便倚靠在了很结实的一处。

      接着是杨峻的尖叫声传来:
      “啊!啊!你做甚,你可知我是谁!竟敢!”

      她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杨峻大喊了几声便失去了动静,但她察觉到有人快速进了门,下一瞬便又悄然出了去。

      “我们走。”祁韫低沉好听的嗓音传来。

      她的世界全都静下去了,只剩下对方强劲的心跳声;她原本想说自己无事,可方才恢复的气力全发泄在杨峻身上了,于是便鬼使神差地未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毋澍察觉到被放了下来,祁韫微微一动作,她的头便露了出来,祁韫又替她拢了拢披身上极其宽大的外裳。

      眼前是在锦悦客栈的房内,此刻的自己正坐在侧榻之上,她长舒了一口气;
      但下一瞬便对上了祁韫深潭般的眸子。

      祁韫便单膝跪在那处,毋澍看不懂他的神情,只看见了他眉间微蹙产生的褶皱,下意识便抬起了手;
      她指尖方才触到对方的眉心,手就被一把紧紧握住。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你记得我与你说过的,无论发生何事,保住自己最要紧!”

      她下意识反驳道:“我……”
      “我无事,那厮怎可能伤得了我?不过是拖住他而已。”
      “我方才已经渐渐恢复了功力,只是拖延时间,找法子对付门外那些人而已,你放心。”毋澍清亮的眸中满是真诚。

      祁韫满心愤怒,怕自己晚去一步便让面前之人受了伤害,可偏偏忘了这人,能耐不比自己低;

      可她能耐再高,自己也无法放下担忧,他极力克制情绪渐渐恢复如常,半晌,重重道:
      “嗯。”

      可她之前散开的衣襟还是极其刺眼,无关什么女子清誉,可见她这般不在意,他着实有些胸闷;

      只是,没有什么比她还好好活着更有意义。

      他叮嘱毋澍好好洗漱歇息一番,便暗自退出了房门去,少女身上残留的东西足够霸道,他不过进屋片刻,衣襟发梢也沾染上了不少;

      一处密林,几名暗卫站在远处放哨;

      一暗影恭敬道:“公子,那人该如何处理?”

      祁韫披散着半干的乌发,眸光深邃,其中闪过一丝冷意:
      “屋内燃的,身上配的,想必那蠢货还嫌不足,将前些日子西域那头得的几种强劲之物,一样给他来一点,余下的你们看着办。”

      暗影会意:“是,公子。”说罢瞬间便没了身影。

      等到毋澍洗漱完,青黛便回了来;是汪府派人将其送回来的,顺便还备了不少礼;

      据青黛所说,她听了那丫鬟的话,再想起晕倒前的一幕,越想越可疑;于是便趁那出戏正精彩之时,混到一个偏僻处,用暗号联系上的祁韫。
      祁韫设法脱身前来,听罢极速便赶去了;

      青黛则返回去向汪家人找了个理由说是夫人与大爷有急事先行告退而去;

      毋澍这才知晓,这厮最后是正大光明让管家带着从侧门走的。

      不但如此,汪大人还派管家再三求青黛向祁韫解释,说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那杨公子原是生了这些个下流心思;

      汪府这是完全想撇清自己与杨峻的关系了;毋澍问:
      “那些人,应当是毒渊的人,你们如何处置的?”

      青黛道:“主子差人将那些尸体处理掉了,夫人放心!”

      “那……那位呢?”参政家的公子,可不是想处理便处理的。
      “……”青黛有些欲言又止。

      正当这时,房门开了,祁韫入了来,他抬手示意青黛退下,青黛应是;

      “……”毋澍还未问清,想了想直接问祁韫便是了:
      “我想问那人你如何处置的?”见祁韫坐下,替他斟了杯茶。

      “不过是臭名昭著的浪荡子一个,也值得你惦念?”祁韫慢条斯理地端过那杯茶。

      她撇撇嘴:“惦念?”她不想个法子治他一顿,她就不叫毋澍。

      祁韫余光望着面前人的表情,语气松了些:
      “不会轻易要了他的命,不过嘛,生死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了。”

      她听着祁韫的冷笑,便知那杨峻只怕如今是生不如死了,真是罪有应得,若不是自己先前没有力气,必须得打到他今后不能人道,叫他敢再去霍霍其他女子!

      祁韫只见她眼眸眯了一下,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毋澍想起什么,又道:“说起来,这名声一事可不能尽数信,你说是吧?”
      若不是自己也是这杨峻下手的其中一人,只怕她不会轻易相信,毕竟那人确实人模狗样的。
      见祁韫没什么反应,她继续道:
      “祁大公子,似乎也一直是名声在外的。”

      祁韫面不改色:“一些个逢场作戏的幌子,夫人很是介意?”他将“夫人”二字咬得极重,眸中带了些认真。

      她干咳两声,正经道:“啊……不是,我是想说,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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