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的失温情人》十指有迷

12、第十二章：用餐

　　童闫没有答，顾优也就没有再继续问。

　　没一会，云叔就领着一个便衣和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风尘仆仆的进了屋子。

　　几名警员四处打量着房子，只被这金碧辉煌看傻了眼。
　　那便衣警员伸着脖子，眯起眼睛正打量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女人。
　　警员又往前走了两步，转而她惊呼一声。
　　脱口而出：“神婆…？！你怎么也在这？”

　　那个穿着便衣的是丁遥。

　　童闫心里一阵烦躁，她明明已经特地用后脑勺对着丁遥，还是被她认了出来。

　　她对丁遥翻了个白眼：“怎么？我不能在这？”

　　丁遥一笑，搓着手，左顾右盼，四处张望。
　　“那倒不是…我刚刚在门口看到迟侦探的车，迟侦探不会也在这吧？”

　　丁遥的目光在屋子里搜索着迟羽澈的身影，开始扯着嗓子喊：“迟侦探？迟侦探！？迟……”

　　这副咋呼的样子。
　　童闫默默别过头，一手扶额，真不想让顾优知道她们是认识的。

　　跟来的小李忍不住咳了两嗓子后，丁遥这才想起身后还跟着两位同事。
　　她收了收，恢复了正经。
　　“呃…哦，小李啊，你先和这位老伯去了解一下情况。”

　　正说着。
　　众人就看到迟羽澈拎着一个满脸涂得灰头土脸的人，从后院门走了进来。

　　那人双手被鞋带绑在身后，迟羽澈一手拎着鞋带，在他身后推着他往前走。

　　她走到大厅，把人往地上一丢。

　　众人一惊。

　　童闫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就像看到自己孩子考试拿了一百分，交了份还不错的成绩单。
　　她端起杯子，喝着咖啡，只等着收尾款。

　　“迟侦探，你果然在这！”
　　丁遥难以掩饰的喜悦写在脸上，她快步走到迟羽澈身边，瞄了眼地上一滩烂泥似的人。
　　“这就抓到了？”

　　当她看到迟侦探的车停在门口时，她就知道，进来只要找迟侦探就好了。

　　“嗯，你怎么过来了？”
　　迟羽澈拍了拍身上抓人时沾上的灰尘。
　　按理这样的案件，丁遥是完全不必要过来。

　　“哦，我刚好在这附近出警，总台说这有入室盗窃，我就带着人过来了。”

　　丁遥探头凑近了迟羽澈，一手遮在嘴前，悄摸低声问着。
　　“你和神婆在这里干什么？你们俩，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

　　迟羽澈愣了愣，不好意思说她现在是童闫的司机。
　　毕竟在丁遥印象里，上次两人还陷在江湖骗子和抢生意的立场里。
　　“我…我陪童小姐过来见客户。”

　　“啧啧，神婆见客户还要你陪着？”
　　丁遥埋怨：“难怪最近都找不到你人。”

　　童闫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身子微倾。
　　一只手轻放在腿上，另一只手端着咖啡杯。
　　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活像个在俯瞰众嫔妃互撕的皇后娘娘。

　　可火马上就烧到她身上了。

　　“童闫，迟小姐不是你的助理吗？”
　　顾优意味深长的笑着。
　　本只是想看童闫打算演到什么时候，现在这一番场景，倒是让顾优觉得是乐趣无穷了。

　　童闫眉头一蹙，咖啡杯往茶几上一放，憋不住开了口。
　　“捉贼的，你把这贼捉回去就好了，怎么那么多问题？”

　　“不关我的事啊警官，我也是被指使的！”
　　被丢在地上的人，顿时一阵疯喊。

　　丁遥抄起小李抱着的口供记录本，用力拍着地上那人的后脑勺。
　　“好了，闭嘴吧！有话回局里再说！”

　　丁遥把口供本丢还给小李，指了指被绑在地上的人：“小李，你们先把他带回局里。”

　　“好的，丁队。”小李钳着地上那人就往外送，一个劲的给一旁的小王使眼色。
　　小王愣着神也赶紧跟了出去。

　　顾优嘴角一笑，起身开始留客。
　　“我看时间也晚了，丁警官，要不…你留下和我们一起用餐？”

　　“你们？哪们？”丁遥四处张望。

　　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神婆，正若无其事地喝着咖啡。
　　和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迟羽澈。
　　以及眼前正看着自己笑得有些渗人的女人。

　　她恍然大悟道：“迟侦探！我跟你认识那么多年，从来没和你吃过一顿饭，你这就要和神婆一起吃饭了？”

　　迟羽澈神色为难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童闫。
　　“童小姐，我就不吃了吧…”

　　丁遥不满，伸着胳膊拐了拐迟羽澈的手臂。
　　“什么意思迟侦探？是我在这，你宁愿饭都不吃了？”

　　童闫还等着收尾款，她站起身，开始发话了。
　　“好了，也到饭点了，吃完饭我带你去找林熙。”

　　童闫这话是对迟羽澈说的。

　　迟羽澈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几个人竟能坐到一起吃饭，还加上了一个她。

　　四人坐在长形的餐桌前。
　　童闫坐在迟羽澈身边，丁遥和顾优坐在对面。
　　起先这么坐丁遥是不满的，论关系远近也不该这么坐，可她的不满被童闫白眼怼了回去。

　　没一会，云叔就端着丰盛的饭菜上了桌。

　　丁遥眼前一亮，这比起工作餐什么盒饭泡面来得简直是好太多了。
　　童闫和顾优也慢悠悠动起了筷。

　　童闫撇见迟羽澈在餐桌上未动的筷子，疑惑道：“迟侦探，这两天你都没吃东西，你不饿吗？怎么都不吃？”

　　顾优和丁遥也都看向迟羽澈。

　　“是饭菜不合口味吗？”顾优关心道。

　　丁遥和迟羽澈认识那么久，这些话她早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她现在憋着笑，也不接话，又往嘴里送了一筷子饭菜。
　　她知道有一个词叫‘一物降一物’。

　　几人投来的目光，只让迟羽澈感觉如火灼烧般的焦虑。
　　她回想钟叔的告诫，僵着身子，心一横，抓起了筷子。

　　“不，饭菜很好。我只是胃有点不舒服。”
　　她胡诌了一个理由。

　　童闫放下筷子，轻声道：“这两天你都没吃东西，胃当然会不舒服，吃不下少吃一点就好，等会我带你去买胃药。”

　　“不、不用了。”
　　迟羽澈可不想再多吃什么下去了，无论是胃药还是什么。

　　她夹了半天才夹起一片牛肉，放进嘴里。
　　这是久违的，人类食物的味道。

　　她感觉身体一阵痉挛，轻轻地咀嚼，慢慢地下咽。

　　很好吃。
　　但不能多吃。

　　丁遥憋着笑，奚落道：“我说迟侦探，你这两天和神婆待一块儿也都不吃饭吗？你看你瘦的，减肥可不是这么减的。”

　　迟羽澈瞪了丁遥一眼，不答她的话。
　　她明知道自己没有刻意减肥。

　　果然，童闫不动声色地往迟羽澈的碗里夹了两片牛肉。

　　丁遥埋在碗里的脸，悄摸一笑。
　　继续开口问道：“神婆，你们之前说要去找什么林熙，是谁啊？”

　　童闫：“不是谁，是僵尸。”

　　“僵尸！？”丁遥刚喝到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她把碗一放：“什么僵尸？就是以前电影里演的那种？跳来跳去的僵尸？”

　　“咳咳……”
　　迟羽澈在一旁听着，也差点呛到。
　　她不敢想象现在丁遥脑子里的画面感。

　　童闫瞄了眼差点被呛到的迟羽澈。
　　不耐烦对丁遥道：“吃你的饭吧，那么多问题。”

　　“我去…这也太吓人了。”
　　丁遥琢磨着：“如果真的有僵尸，我们局里之前死的那三个，岂不真是被僵尸咬死的？”

　　这捉贼的别看不怎么正经，好像还有点脑子。

　　丁遥之前叫童闫去局里看尸体的时候，童闫并没有告诉她那三个劫匪是怎么死的。
　　告诉她也没意义，总不能让一帮警察去捉僵尸。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顾优，这才接过话茬：“说起僵尸，我之前在国外，还真遇到过一个。”

　　“真的假的？”丁遥饶有兴趣：“它没咬你吗？”

　　顾优嘴角一笑，摇着头。

　　童闫也起了兴趣：“你遇到的僵尸，眼睛是什么颜色？”

　　“这个我还真没看清，那天晚上太黑了。”
　　顾优话锋一转：“丁警官，僵尸也不像你想得那么吓人，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有思维有情感，不是只会吸人血。”

　　顾优一往如常的表情。
　　说起僵尸，就好像在说她朋友的事。

　　童闫反驳：“那只是你走运，它没有吸你的血，不代表它不咬别人。”

　　顾优仰着面，若有所思道：“嗯…要这么说起来的话，杀人犯也是有选择性的行凶，在我看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丁遥表示赞同。
　　“也对，我们局子里每年也要抓不少犯人，丧心病狂起来，无差别行凶也是有的。”

　　童闫不以为然。
　　现在的人容忍度都这么高了吗？
　　猎手和猎物的关系，怎么可以拿人和人来相比？

　　迟羽澈暗戳戳地瞄了一眼童闫的表情。
　　她沉着脸，好像不开心。

　　如果僵尸的存在都可以被人们所接受，那童家一直在做的事，岂不是毫无意义？

　　这个话题还是不要继续了。

　　没等一会，迟羽澈就放下了碗筷，感谢了几句，便催促着童闫离开。

　　关于僵尸。
　　迟羽澈刚刚在餐桌上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静谧的车厢里，童闫一言不发。
　　迟羽澈偏头看向坐在副驾的童闫，她脸上有着平日里没有的靡然。

　　迟羽澈不由想起，曾经所见过她的那些长辈。
　　哪一个不是披荆斩棘，在为这乱世里的太平，尽最后的责任。
　　而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童家的制衡，这世道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

　　迟羽澈深吸口气，安慰道：“童小姐，你一直在做的事情，不必要去在意旁人的看法。”

　　不料童闫忽然嘴角一笑，一手倚着中央扶手箱，又往迟羽澈近前凑了凑，眼睛闪闪发光。
　　“怎么？迟侦探，你这是…在安慰我？”

　　童闫当然不会在意旁人的看法，在她心里早已形成一套自己的处事准则。
　　可迟羽澈平稳的声线，还是让童闫心里感到些许宽慰。

　　“不…不是。”

　　童闫身子又往迟羽澈近前凑了凑，两人十公分不到的距离，她轻声道：“那你看了我半天了…我好看吗？”

　　迟羽澈登时脸一红，松开手刹，一脚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耳边传来童闫的声音：“先去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