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Sherry611

10、第十章 患情 （下）

　　一切好像回到了当初。
　　只是叶婷婷出了事以后，叶程一直坚持严加看管，让林海没事的时候都跟在身后，现在叶婷婷看见林海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她已经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所以对叶程的这种做法表示有一点抗拒，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那是她哥，不听话会被禁足的。
　　“少爷，杜家开设了新的港口，洋商都准备谈合作，如果印尼茶商合作成功了，那就可能会成为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书建中（书伯）递上文件，“这是调查的几家茶叶合作商的销售量和购货数，最近因为港口合作的风声，他们的茶叶似乎成为了热销款。”
　　叶程翻看看了看，“除了这个，我们的茶叶一直都有被他们追赶。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他们的茶叶叶片比我们的要小些，味道也淡上许多，所以在相同价格上，他们就会以量取胜，而且他们在知名度上下了一些功夫，请了一些最近名气不小的歌星演员。”书建中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照片，这些都是买一定茶叶量赠送的签名照。
　　“所以书伯的意思是，比起这些随时过气的人，拿下港口海外流通权，更有利。”叶程领会了意思。
　　“没错，新港口不久后会有剪彩仪式，在这之前，杜老板会给他家老爷子办场八十大寿的酒宴，老爷之前一直是老爷子的得意门生，叶家自然会收到邀请。少爷，我们需要一些契机，顺理成章的拿到流通权，再出现在剪彩仪式上，直接成为板上钉钉的事，这样就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了。”书建中说出自己的想法，叶程经常忙于公务，家里的产业不能完全接手，自己作为这家里一直的老人，是要时刻助一臂之力的。
　　叶程点点头，“辛苦书伯了，这事我来想办法，不能总是让你操劳。对了，最近书桓怎么不见人影？”
　　“少爷您有什么案件结束，都会让他来写报道，一手资料都给他，现在他受到报社社长的赏识，更是一腔热血扑在上面。要我说，没了少爷您，就靠他自己，可能就是个闲人。”书建中提到自己儿子，就是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书桓这个人做什么事都是一根筋，不常听父亲的话，到现在也没见着什么卓越的成就。
　　“话可不能这么说，书桓他是有能力，我才会把这些交给他，如果不是他对从商没什么兴趣，我还想把这叶家让他帮忙打理，成为我的副手。你也别对他，太苛刻了。”叶程帮着开脱，“等会，我刚好要去和振华见面，看看能不能提前聊上港口的事。”
　　“杜少爷他，回来了？”书建中收拾掉了桌上的茶杯，问道。
　　“是，估计是老爷子大寿给叫回来的。”叶程拿起外套，“我先走了，饭就不在家吃了。”
　　月香楼，
　　台上人正唱着曲，伴着调子，叶程来到二楼雅间，见到了自己五年没见的老友。杜振华，杜老板杜其民的义子。
　　“你回来的可真是快，这些年在外面过的还好吧？”叶程搂了搂许久未见的兄弟。
　　“过的还算不错。”杜振华给叶程倒上酒，“老爷子八十大寿我怎么能不赶回来？而且我也是带了任务的，这不是帮我那日理万机的义父，选选哪个曲唱得好，给老爷子个礼物高兴高兴。话说，我的叶少爷，你怎么看起来消瘦许多，这工作那么多？”
　　“之前是挺忙的，不过已经解决了。和你许久没见，咱们就不聊这些公事了。”叶程举起杯，表示没什么好说的。
　　杜振华也拿起杯子轻碰了一下，“好，咱们就不聊公事，来，吃。”
　　两个人虽然五年没见面，但是书信也算是有过往来，聊了好一会，才算是嘴巴得了空。
　　空挡间，一阵清脆有劲的唱曲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台上换了个人，一袭嫩黄戏服，手执把团扇，眉目间皆是戏里神色。
　　“叶程，你听，这唱的可真是妙啊，是不是同咱们的马夫人有的一拼？”叶程不常听戏，不过几年前陪杜振华听过几次，杜振华说的马夫人，是他们以前读书时候，教书先生的太太。
　　马夫人是位标致的江南女子，亭亭玉立，举止皆是优雅，她爱唱各种戏，趁先生没给他们上课的时候，总会给他们来上一段，久而久之也算是听出好与坏来，可惜天妒红颜，马夫人年纪没到四十，就得病去世了。
　　“我已经很久没听戏了，杜老爷子之前经常听马夫人唱，按风格来说，我觉得这人是不错的选择。”叶程说出了自己中肯的意见。
　　“何止是不错的选择，我觉得一定没问题，就她了！”杜振华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待会，我想见见这人，你乐意陪我不？”
　　“乐意至极，我若是不同你一道过去，指不定哪日翻旧账来说我。”叶程对杜振华的性子了如指掌。
　　杜家叶家的少爷有要求，月香楼的老板哪敢怠慢，亲自将他们带到会客室，去将刚刚台上唱戏的人请了过来。
　　“先谢过两位贵客赏识，我姓白，名绍远，不知二位贵姓？”来人是位玉树临风的男子，身段挺拔修长，面部柔而不阴，说话的声和台上有着很大不同。
　　杜振华连忙上前客气道，他没想到是男子：“你竟然就是台上那位，这么年轻，简直厉害。我叫杜振华，白先生，这不我家里老爷子爱听戏，恰好碰上八十大寿，便想请位名角助助兴，走走场，不知白先生可否赏脸啊？”杜振华这嘴从小就能说。
　　“杜公子过奖了，我哪能与名角媲美，更何来赏脸一说。”白绍远谦虚道，“我虽来这城里不久，杜家的名声还是听过不少，若是能到贵府上为杜老爷子唱戏，也是我的荣幸。”
　　哎呀，这不正好，杜振华原本还怕人不愿意来：“白先生可是谦虚了，不谦虚讲，戏我也听过不少，你的戏在我看来绝对是一等一的好。今日咱们就这么说好了，明日我会派人来请先生您，咱们细细商谈。”
　　白绍远行了礼：“那便在这先谢过杜公子的赏识了。”
　　八十寿辰转眼间就来，叶婷婷提着小包乖乖跟在叶程后面，踏进了杜府大门。杜府还是保持原有的老建筑，前院，正厅，中堂，偏院等，落地面积很是壮观。
　　此时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叶程一袭军装也是相当瞩目。杜其民上前拍了拍叶程的肩膀：“叶程啊，明知你公务繁忙还邀你来一聚，真是不好意思。”
　　“这原本就是晚辈该来拜访的，一直抽不开身来叔伯您这，是我惭愧才是。”叶程礼貌的行了礼，“杜老爷子在哪，我好去请安，听说这段日子身子不太好，现在可有恢复？”
　　“前段日子老爷子突发旧疾，床上是躺了好半个月，叫来医生也是怎么看都不见好，还好前几日碰见位游医，几副药下来，身子好了一大半，现在恢复的算是差不多，”杜其民做了请的姿势，“来，先入座，老爷子待会把脉完就过来。”
　　宾客们陆陆续续的入了座，叶程自然是坐在主桌上的。
　　旁边的三个姨太小小的打量他，她们年纪都不过三十，见着不一般的男子，总会多瞧上几眼。杜其民的夫人难产死了，连同肚里的孩子一起没有保住，杜老爷子不想家中无后，硬是让杜其民再娶，不过说来也是摸不着头脑，连娶了三个，都不见半个子。于是就另选条路，把一直带在身边的杜振华收为了义子，当成了杜家的血脉，重心培养。
　　一个仆人走来在杜其民旁小声几句，杜其民便站起身清了清嗓，场子里安静了下来，“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光临寒舍，老爷子的八十大寿承蒙各位捧场赏脸，现在咱家老爷子正往前厅来，有话想要同各位说。”
　　杜老爷子说话，谁敢不客气？宾客纷纷起身，看着拄着拐杖蹒跚而来的杜老爷子，杜振华跟在一旁搀扶着，看到叶程点头笑了笑，叶程也轻微回应了下。
　　杜景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坐下，“首先谢过各位还能记得我这老头子，今日也不说什么多余的话，只求大家吃好喝好，尽心而归。”
　　随即一阵掌声涌起，你要说说了什么似乎啥也没说，没说什么，也好像说了些，反正大家都得给足面子。
　　叶婷婷扯了扯叶程的衣角，“哥，这杜家不是有一个振华哥了么？怎么又带了个年轻人过来，还要收义子啊？你看他，好像被敬重的不得了。”她向来有什么问什么。
　　叶程顺着叶婷婷的视线，看到了杜老爷子转过身去说话的人，那人有些眼熟，不，可以说是相当熟悉。
　　杜振华将杜景搀扶坐下，“老爷子，看，叶程可是也来了。”
　　杜景看到叶程咧开嘴笑道，“叶程真是好久没瞧见你了，转眼间，你和婷婷都这么大了！”
　　叶程收回视线点点头：“是啊，之前见到老爷子您的时候，婷婷还在读书。说来也是对不住，竟然一直都没有来看您。”
　　“无碍，你还是少折腾来看我这把老骨头了，这城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够你劳累的。”杜景摆摆手表示不用如此，然后转头和杜其民说道，“其民，你最近不是在谈港口合作商吗？我记得叶家有做茶叶生意，要不就把那茶叶方的生意拿出来，给咱们叶程了，这总比交给外人强。”
　　“这点您放心，我请叶程来也是想讲这事，港口合作迟早提上日程。叶程啊，叶兄在世时，一直同我说想把中国的茶叶传到世界各地去，让中国茶叶占有那一席之地，这事我可一直记得，所以这剪彩仪式上，我一定要让你在。”杜其民直接敲定了这事。
　　叶程自然也不会推脱客气，这得来不废吹灰之力，他高兴还来不及：“晚辈先谢谢杜叔伯了，不过今日既是老爷子的寿辰宴会，还是得以老爷子为主，这茶叶的事，我改日登门拜访，再来同叔伯您洽谈事宜。”
　　“哈哈，不愧是子吾的孩子，公与私总爱分个明白。”杜景笑着点点头，也就不继续往下说了，招呼起身旁还未入座的客人，“来，谭大夫，这几天辛苦你了，赶紧坐下。”
　　如果说之前的谭炎透着股浪子的味道，现在的更多是一种知书达理的文人样子：“能让老爷子您身体健康，这些也不算什么辛苦。”
　　好一副做派，叶程若有所思的抚了抚桌前的杯子。
　　杜振华见叶程在看谭炎，于是轻声解释道，“叶程，你别看这大夫年纪好像不大，本领可是不小，只是简单把脉一下，就给老爷子的旧疾打了安稳针似的。你看老爷子恢复的多好。”
　　“杜叔伯说这是位游医，不知是哪里寻来的？这么有本事。”叶程顺着话问下去。
　　“说来也巧，这是无意中碰到的，听说我们在找医生，就说自己可以一试，义父也是见不得老爷子再难受下去，就让谭大夫上手了。”杜振华言语里是些许敬佩，毕竟有些本事的老医生也不见得能治好的病，这个年轻人就能看好。
　　叶程没有再问下去，人就在眼前，有什么其他想知道的，他自己可以弄清楚。
　　宾客陆陆续续的在把酒言欢后走完了，叶婷婷由林海先送了回去，叶程还是被留下来商谈港口的事情。
　　谭炎为杜景扎好针后，杜其民就走了进来，“谭大夫，辛苦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再服几日药，老爷子的身子应当就没什么大碍。天色已晚，我先退下了。”谭炎收拾好东西就留杜其民照顾老爷子去了。
　　外边有人等着谭炎。
　　“谭大夫妙手回春，真是好本事。”叶程先打了招呼。
　　“叶大少爷，好久不见，你这怎么看上去瘦了好多。再累也要照顾自己。”谭炎在叶程面前也懒得伪装。
　　叶程走上前：“我原先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可奇怪，你怎么又能出现在我面前，方才我一直觉得心里烦躁。我思来想去，也是琢磨出一个理由，我生来最讨厌不清不楚的人，你恰好就是这样，模糊不透。”
　　谭炎感觉叶程身上莫名生起一阵压抑来，是冲向自己的，说实在自己也没想到还能和这叶程碰面，毕竟当初那话，他可是当后会无期来讲的：“叶少爷，你这话我怎么听不太明白呢？”
　　“你既然又出现在我面前，那我索性就解决掉这烦恼，谭炎，你恐怕得到我府里坐坐了。”这次他倒要看看谭炎能做什么，绑在了身边，难道他还不能调查清楚眼前的人了吗？
　　谭炎往后退了一步，不是，这人之前谈的好好的，怎么又盯上自己的意思。
　　“你在这，应当是有事要办吧？我不介意把你的事告诉杜家人，凭着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觉得他们会如何？”叶程不认为谭炎会单纯想给人看病，而出现在这里，不然按他赚钱就走的性子，何必久留。
　　谭炎知道叶程聪明，年纪轻轻在官场游走，也有手段，但是没想到叶程居然对自己能耍上这些，他来这里的确有事要做，而且还得有个身份用着。
　　“叶少爷，我可真是拿你没办法。”谭炎的直觉告诉自己，就算再给叶程弄失忆，也不见得能有效，“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易，一个月，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是对我还是不清不楚，那就麻烦让我逍遥自在吧，我之前好歹也是帮过你的，这不至于不答应吧？”反正他在这里也最多停留这么久。
　　叶程也往后退了一步，谭炎激起的是他的好胜心：“成交。”

　　“刺啦——”浴室里的灯发出最后的声音，就灭了。叶婷婷吓了一跳，连忙摸索浴巾将自己裹了起来。
　　“有人吗？这怎么黑了呀？”叶婷婷朝外面大声问道。
　　外面没有声音，显得很死寂沉沉。叶婷婷有些害怕，想去开门看看是什么情况，可是门却打不开了，“来人啊~有没有人啊？”
　　人一着急就会慌张，叶婷婷害怕的晃动起门来，这浴室里有滴落的水声，还有窗外透进来的摇晃的树影，一切都显得很诡异心慌，“救命啊”
　　“小姐，你还好吗？”门口响起了林海的声音。
　　叶婷婷连忙趴在门上，紧张道，“林海，灯突然黑了，门也打不开，我好害怕~”
　　外面是一阵沉默，“林海，你在吗？你怎么不说话了？”叶婷婷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会吧，难道有人潜入进来，林海被暗算了？
　　没等叶婷婷脑子里的场面脑补完，林海先开了口，“电路好像出了问题，书伯已经找人去检修。门打不开，是因为小姐你把门上锁了。”
　　啊？叶婷婷眨巴眨巴眼睛，对哦，她是有上锁的习惯，刚刚一吓全忘了。重新扭了门锁，门果然打开了，但突然一道白光将她又吓了个激灵。
　　林海下意识抱住了弹跳到自己身上的人，一股香皂的清香扑面而来，还有叶婷婷软软的身子独有的触感。
　　“这又是什么啊~”叶婷婷紧紧抱住林海不撒手，一连被吓两次，她真的快哭了。
　　林海从来没这么近距离的碰过女孩子，他僵硬的别过头，看了看走廊的窗外，“小姐，好像是车灯，应该是少爷回来了。”
　　听到没什么东西，叶婷婷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的姿势不是很好看，整个人挂在林海身上，林海有力的胳膊也环着自己。不过，林海身上怎么怪好闻的，不是那些少爷身上的男士香水，也没有臭臭的烟草味，这样呆着好像挺舒服的，叶婷婷小小的嗅了一下。
　　“刺啦~”整个屋子亮堂了起来，两人眼睛有些被晃花。
　　“呦，叶大少爷，这事你知道不？”谭炎饶有兴趣的靠在一旁的栏杆上。
　　叶程回来的时候，听到突然停电，就想起容易惊吓的叶婷婷，所以下了车就匆匆到二楼来看情况，眼前这幕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嗯哼。”叶程清了下嗓子。
　　林海和叶婷婷扭头一看，看到了楼梯口的一脸尴尬的叶程和看戏的谭炎，连忙松开了手，“少，少爷，这不是您想的那样。”林海说的有些磕绊，叶婷婷脸红红的冲进浴室把门带上。
　　“不用解释，你家少爷都懂。”谭炎话出在了叶程前面，说完还戏虐的看向叶程。
　　叶程瞪了他一眼，“林海，你回去休息吧，婷婷这会应该没事了。”
　　“是！”林海像是解脱一般，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谭炎站定身子，看着林海的背影：“叶少爷，要不要顺水推个人情？我看这林长官和你家妹妹还是很般配的。”
　　“你能不能先别说话，让我冷静冷静。”叶程现在心里很复杂，相当复杂，他怎么也没想到，叶婷婷会和林海有什么，不，不对，哪怕刚才只是意外，他也完全没法冷静....

　　杜其民不太睡得着，应该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于是，披了件外套就到了院子里去，这院子，他已经走过无数个失眠的夜晚。
　　不过今日显得有些不同，原本安静的院子，却轻轻荡着一阵歌声，有着些许思愁。
　　“白先生的唱功无论听上多久，都觉得不够。”
　　白绍远吓了一跳，回头看，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带着赞许的眼神瞧着自己，于是欠欠身，“杜老板，这么晚了，您怎么在外头，是我方才打扰你了么？实在抱歉。”
　　今日大寿结束，杜振华看天色已晚，就硬是留白绍远住了下来。
　　“白先生多虑了，我只是恰好睡不着出来走走罢了。”杜其民走到白绍远身边，“白先生不知师从何处？这是自小便学起戏了吧？”
　　“我自小家境清贫，没有钱去找什么老师，不过是常常听台上人唱戏，偷偷学，现在也只是含含糊糊的本事。”白绍远嘴角似有似无一丝苦笑，提起以前，多少是有些心酸的。
　　杜其民上下打量眼前的人：“那你这天赋可是极高的，这自学的本事，就足够让人钦佩了。”
　　“杜老板过奖了，您才是让人佩服的，杜家产业风生水起，听旁人讲，最近还设了自己的新港口，致力我们自己国家的货物出产出口，还帮助了不少以农耕为生的人家，可真谓是大善人了。”白绍远扭头迎向杜其民的眼睛，连连称赞道。
　　“说是大善人，真的抬举我了。不过都是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双眼睛这样瞧着自己，杜其民心里升起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人似乎很是熟悉，可是，他应该未曾见过，起码在自己的记忆里，“白先生，不知为何，我这也才今日见过你，却觉得熟悉的很，好像很久以前就同你说过话一样。”
　　白绍远浅浅笑了笑，“也许是缘分吧。”然后看向了天，夜空里挂着月牙尖尖，但依旧亮的很。
　　杜其民也看向了天，“或许吧，不知白先生可否赏脸，为我再唱上一曲，离天亮还有好久。”
　　“不甚荣幸。”白绍远指尖一挑，便接了方才自己没唱完的曲。
　　云影潇潇，风吹微凉，曲儿似是倾注什么情绪，久久不在院里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