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禅院后加入酒厂》绛毓

5、第 5 章

　　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发是对的。

　　三人看着面前被警方封锁的餐馆面面相觑，继而心照不宣地开始考虑应该用什么方式潜入以便“借用”一下天台。

　　在街头发了一天传单的路人小姐姐见他们站着不动，当即塞了三张纸过来：“三位是想用餐吗？这家店没法营业，本店就在800米外的街角，欢迎移步品尝各色精美菜式。”

　　这见缝插针拉人头的能力也是够了。

　　“谢谢。”兰波木着脸，作为唯一的成年人，他被迫扛起打听情报的重任，“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是杀人案！餐馆的大厨被捕，老板去做笔录了。”显然不是初次被人询问，知情人两句话就把事情说完了。

　　诅咒因人的负面情绪而生，既然有案件发生，那就难怪会孕育出咒灵。

　　“这么说，案子已经被破了？”

　　“对，当时工藤先生和有希子小姐在这里用餐，嫌疑人就是被他们抓住的。”

　　两个陌生的名字被小姐姐及其自然地说出口，显然是默认所有人都该认识这两位名人。

　　真理和兰波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谁都没露出破绽。

　　戏精少女故作遗憾：“真的吗，看来我错过合影的机会了。”

　　破案的人一定是普通人，不然诅咒不会还留在这里。

　　“是有点可惜，工藤先生和有希子小姐结婚快两年了吧，听说连孩子都出生了，但看起来依旧像在热恋期呢！”

　　过于细节的八卦真理接不上，兰波适时转移了话题：“既然不是老板的问题，那餐馆之后应该会继续营业吧？”

　　“这可说不准，厨子没了，说不定老板之后会关门呢。”说罢，似是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试图继续揽客：“我知道这家餐馆是五星推荐啦，但是我们家也不差……”

　　生怕后面还有没完没了的介绍语，真理赶紧打断：“我们先商量一下再决定。”

　　“啊，好的。”对方看起来有些失落，但并不执着：“欢迎随时光临。”

　　三人找了个无光的阴影处站定，中原中也扯了扯两人的衣角：“怎么办？”

　　兰波看着灯火通明的商业街，有些头疼：“等到周围店铺关灯歇业再溜进去？”他以前就是这么干潜入工作的？

　　“天台有广告牌挡着，从正面看不清那边的情况，也许可以从后门翻墙上去。”

　　餐馆是周围最高的建筑，只要没人从另外三面临时起意抬头看，被发现的可能性不大。

　　兰波目测了一下距离，觉得可以一试：“那我带着中也，你的身手应该也可以吧？”

　　真理点点头，而后迟疑道：“我觉得……也许中也能自己上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有可能是她的错觉，总是若有似无地感觉中原中也的身上潜伏着极为可怖的力量，但每每仔细感应，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考虑到N对这孩子的看重，真理便对自己的探查能力不太自信了。

　　“那就……试试？”

　　三人一路绕到后门，与前街相比，这条小巷略显阴森，正方便他们干坏事。

　　兰波打了头阵上去确认情况，很快便向下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上来。

　　年幼的实验体并未学习过咒术，也不懂如何运用异能，但仅凭本能，他便明白该如何运用束缚在身体里的能量。

　　失忆的谍报员怔怔地看着中也的身上覆盖着的红光，这个异能……

　　直到真理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兰波才回过了神。

　　“怎么了？”

　　兰波闭了闭眼睛，有种熟悉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冷。”

　　真理虽觉得莫名，但很快说服了自己：“可能是因为诅咒吧，有些咒灵确实会让人觉得不适。”

　　两人说话间，中也仗着异能，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飘在头顶上的咒灵。

　　它约有两个成年人那么高，长得奇形怪状，仿佛是一团塑形失败的橡皮泥。虽然一动不动地极为安静，但在中也看向它时，怪物瞬间睁开了类似眼睛的器官。

　　真理看清了中也的小动作，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不过是个2级诅咒，属于随时都能祓除的范围，作为中也的学习材料可能有点难，但有她看着，不会有生命危险。

　　然后真理便看到了以她的见识所不能理解的一幕：在属于异能的红光接触到咒灵之时，那团让人看了就吃不下饭的泥团瞬间缩小了一圈。

　　真理：？？？

　　说好的有点难度的学习材料呢？它怎么缩水还降级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生命威胁，诅咒想跑，但在中也伸手抓住它后，这团怪物便像从未存在过一般消散在空气中。

　　这一次真理看得很清楚——那个2级咒灵被消解了。

　　不是祓除，也没有逃跑，而是被红光“吃”掉了。

　　艹！她还是小看N了。

　　“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兰波看不到诅咒，只知道随着中也伸出手后，少女的表情就变得震惊又严肃，如今听到这么一问，便知道出现了意外。

　　“好像……”中也茫然地看着掌心，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感受，“有点撑？”

　　真理眼神死，这下连一点侥幸都没了：所以说，中也真的吃掉了诅咒。

　　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脸色却又变了变：“先下去，有人上来了。”

　　空无一人的天台被打开了门。

　　“就是这里吗？”一个略显沧桑的男声询问着。

　　“是的，当时此地的温度明显比其他区域低很多，但我没有发现其他异常，因此只能找夜蛾君来查看一下情况了。”

　　声线相较之下要年轻一些，但语气不徐不疾，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真理猜测，这位或许是破案的工藤先生。

　　一个在咒术界有人脉的名人吗？路子有点野。

　　疑似工藤先生的男声补充道：“但是现在气温似乎正常了。”

　　“确实有残秽存在，你之前的怀疑没有错。只不过诅咒已经被人祓除了。”只不过手法有点奇怪。

　　会是诅咒师吗？不太像。周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祓除诅咒的人显然是有意隐藏自己，和诅咒师到处搞破坏的风格并无相似之处。

　　或者是接受过咒术教育但又退出咒术界的优秀人才？但是记录中好像没有能对上这种情况的术式。

　　“看来是劳烦您白跑一趟了。”

　　“不，收获很大。”只要再晚一个小时，这里连残秽都不会存在，一切了无痕迹，那就错过一个可能拉拢的人才了。

　　可惜了。祓除诅咒的人一定离开不久，但他却找不到能追踪对方的线索。

　　“优作君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现场和我白天离开时没有任何不同。”

　　“可惜了。”

　　对话告一段落，两人无疑离开了餐馆的天台。

　　真理松了口气：“他们离开了。”

　　“看来我们没有被发现。”

　　“嗯，离开的时候我清理过咒力，他们找不到人。”

　　自觉解决了小尾巴的真理很愉快，不过兰波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

　　“我身上有哪里不对吗？”

　　兰波摇摇头，语气却很犀利：“你的能力，应该是声音操控吧？”

　　果然是专业人员，N那么久都没发现的事，被一眼看穿了。“怎么发现的？”

　　见她果然没有隐瞒的意思，兰波也放松了下来：“翻墙的时候你的动作不算标准，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天台上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但是你发现了。”

　　“以及……我们现在这个位置离餐馆很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知道天台那边发生了什么，但你知道。”

　　“在没有窃听器辅助的情况下做到这些，我想，应该不需要更多线索来佐证了。”

　　真理叹了口气：“在细节方面果然还有进步空间。不过你的观察力真的有点可怕。”

　　“你要是真心想藏，我未必能发现不对。”

　　“那就会错过大师指点，没法查缺补漏了。”

　　兰波抓了抓头发，对卡莎萨见缝插针的学习精神有点无奈，又有些没法招架她毫不刻意的直白恭维。

　　看样子这学生他是不想收也得收了，小姑娘真的挺难搞的。

　　算了，反正本来就打算让中也学点东西自保，多教一个也不麻烦。而且以卡莎萨的自学能力，估计很快就能出师了。

　　达成目的的真理微微一笑，声音操控这个术式并不被禅院家看好，被嘲讽只有弹琴唱曲的价值。但她一直都相信自己能做到更多，而现在兰波愿意帮忙，在术式开发上一定能玩出更多花样。

　　那么接下来就是中也身上的问题了。虽然这孩子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但……以那种奇怪的方式吃掉了一个咒灵，不可能真的毫无变化。

　　不能让咒术界发现中也的异常，否则保底也是一个死刑。

　　异能者更不可信，他本就是官方实验室的成果，被发现以后只会被人觊觎。

　　所以她该去哪里找可以信任又有能力的人，来帮中也做个体检呢？

　　话说，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吗？真理表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