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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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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不忍云影一个人费力砍,心里虽然很害怕还是拿起斧头劈向棺材。
乌羽拍打着翅膀环视一圈,落在东边一角,“这个棺材就不要砍了吧,我睡着正好。”
绿竹抬头看去,是一个小棺材,由于十分小,又放在正常大小棺材的后边,所以都没注意到它。
乌羽落在上面十分满意,用的木材是上好的柳木,躺着肯定很舒服。
云影瞪了它一眼,手起刀落,小棺材四分五裂。
绿竹也不给乌羽一点可乘之机,斧头东砍一下西砍一下,待到所有的棺材都看不出原貌,这才抬起头来,指着一堆木块,“现在拿去搭窝正好。”
乌羽给了绿竹一计眼刀,飞到云影身边,可怜巴巴道:“姑娘你看绿竹!她怎么这样!”
云影无奈摊手,“她怕棺材啊,你站着都能睡着,让一让她。”
“姑娘你好,你们是新来的住户吗?”大门被人扣响,门口站着一男子,墨发雪袍,容颜妖冶艳丽,雌雄莫辨。
云影远远看他一眼,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男子不恼,继续寻问:“姑娘可是摄政王同行之人?可否劳烦姑娘带个路,在下有要事禀告王爷。”
明明云影以前从未见过这个人,单是听到他声音,看到他容貌,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躁,内心深处的厌恶和排斥,这股彻骨的反感让她有将斧头直接扔他身上的冲动。
男子还在说话:“姑娘,你有在听在下说什么吗?”
绿竹扯了扯云影的衣服,“姑娘,这位公子一直叫你呢。”
云影抿唇,把手中的斧头丢到那堆木头里,拍了拍手,斜眼看男子,“你说有要事就有要事?万一你想进来做些什么坏事叫我怎么办?”
男子从袖中拿出刺史的令牌,解释道:“姑娘放心,在下是刺史手下的谋士——玄尧,此次前来是来送贴,为摄政王和各位接风洗尘。”
云影听到这人的名字,太阳穴上的青筋猛地一跳,某根神经绷成弦,眼刀扫过玄尧,凛风带雪,看得人遍体生寒。
云影:“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了,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虽然她不认识这人,但她肯定不能过多接触,单听到他的名字,她便觉得被毒蛇贴着皮肉舔了一口,浑身的汗毛暗暗立起。
绿竹意识到云影情绪不对,也不管玄尧是不是刺史府中的谋士,只给了他一个歉意的眼神,把府门关上。
绿竹:“姑娘你怎么了?那人是不是和姑娘有过过节?”
云影:“没有,只是觉得他恶心。”
被关在门外的玄尧低下脑袋去看手中未送出去的帖子,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呢,半点没变。”
后院,
闻人善把凉的刚刚好的茶水推到云影面前,“云影姑娘砍了一上午的柴当真是辛苦了,喝口热茶润润嗓子。”
云影毫不推辞,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说:“那也没见你们三个出来帮帮忙,只会坐享其成。”
闻人善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拨弄着炉子里的碳火,“那不是瞧你玩得不亦乐乎,不忍心打扰嘛。”
云影冷哼一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闻人善说:“自然比不得云影姑娘能歌善舞,一面千金。”
这人分明就在内涵她在百花楼这么久了,唱歌跳舞连点皮毛都没学会,空有一张皮囊,空空如也的花瓶。
云影倒是有几分怀念闻人善之前的虚与蛇委了,虽然很假但也比浑身刺的现在好。
云影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说出的话却淬了毒,“我靠脸也活到了现在,也是一种本事,若是王爷你靠脸……说不定只能在男风馆相见了。”
闻人善眼神一敛,“我既有本事把你从百花楼带出来,也能让你回去。”
云影不甘示弱:“王爷不要忘了,我死了王爷也不能独活。”
闻人善:“不是死才能折磨人,要折磨你我多的是法子。”
“……”
白日云影把玄尧拒之门外,为他们接风的晚宴还是如期举行。
云影耷拉着脸坐在闻人善旁边,满脸写着不高兴。
“王爷,云姑娘是不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要不让下官的夫人陪云姑娘走一走,散散心?”
闻人善面容和煦,徐徐说道:“无碍,和本王闹脾气呢。”
怎么这么多戏。
云影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
彭刺史看的心惊胆战,闻人善并没有动怒,看她的眼神柔和,眉眼间皆是无奈。
看来这位云姑娘是相当得摄政王的心,果然再铁骨铮铮的男子都会有柔情的一面,这么一瞧这云姑娘和摄政王倒是格外的般配,男俊女美,十分登对。这样也好,王爷有了心上人,也能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云影看着对面的刺史看他们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敬畏到柔和,甚至是满意,就知道这人想歪了。她当时也是脑子抽了,怎么和闻人善这人攀上不清不楚的关系了,这让她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怎么办?
彭刺史站起身来,双手举着酒杯敬闻人善,真情实意的说:“王爷征战沙场多年,凭着一腔热血为我朝杀出一条血路,保我朝百姓安居乐业,家国安泰,是我朝的英雄,留垂青史,这一杯下官敬您!”
彭刺史在官场侵染多年,仍保留一腔赤诚的热血,对闻人善这种为朝廷做出实际奉献的人是真正的尊敬,不管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只要闻人善一天不反,他就敬佩一天。
闻人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以示诚意。
彭刺史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想到闻人善会给他一个小官那么大的面子,脸上的胡子跟着肌肉不停地抖动,看着些许滑稽。
云影觉得莫名其妙,看了眼就垂下头把女使们端上来的各类酒分别倒一点到一个空酒瓶里,摇晃摇晃。
彭刺史笑过后面色严肃的看了眼立在身边的玄尧,玄尧走上前,在闻人善桌前放了一块奇形怪状的铁块。
彭刺史解释道:“本来这钥匙下官打算派人送到京城,没想到王爷莅临星子城,下官就亲自交给王爷了。这是星子城城内的一处秘境,里面埋藏着前朝药圣留下的神药,可解世间百毒,生血肉长白骨。”
“王爷此番来想来是为了南蛮动乱之事,他们如今还在林城地带,都是些乌合之众,现在还掀不起什么风浪就内斗不断,按他们的现状至少三个月内还是太平的,王爷可以在这段时间里进入秘境取得秘药。”
云影戳了戳铁块,用气声说:“这刺史对你还蛮好。”
闻人善颔首,墨风把玄尧送过来的铁块收入怀中。
彭刺史:“下官再敬王爷一杯。”
闻人善曲起手指在桌面敲了敲。
云影撇了撇嘴,自己没长手吗?她从桌上的一堆酒瓶中随意拿起一瓶给闻人善倒满。
闻人善端起酒杯朝彭刺史隔空举了下,一饮而尽。
云影放下马车上的帘子,马车里只余她和闻人善两人。
云影看着渐渐远去的刺史府,问闻人善:“你说他给的是不是真的?会不会空手套白狼,骗我们的?那个叫玄什么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彭刺史能眼拙把这种人当谋士,那秘境会不会早就被人搬空了啊?你怎么不说话?”
云影刚在宴席上看到玄尧就浑身刺挠,更别说彭刺史要他帮他们带路,她是半点不想看到他。
她说了半天,马车里却没人回答她。
云影转过身看去,闻人善歪头靠在马车车壁上,如玉的面容隐在昏暗的光线中,窗外的月光照在他脸上,冷白的肤色染上了酡红,眼眸微醺,懒洋洋的耷拉着,鸦羽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安静坐在一边。
鬼使神差的,云影缓慢靠近他,手指搭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挑起,隐匿在阴影中的眼睛暴露无遗,水眸染了一层雾气,眼尾沁出殷红。看样子是醉的不轻。
云影:“王爷?王爷?闻人善?”
闻人善喝了不少云影胡乱调配的酒液,脑子昏昏沉沉的,早已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眼前的女子摇摇晃晃,变幻出许多重影。
神志不清间似乎看到了眼前的女子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两手在闻人善脸上作恶,捏包子似的捏他的脸颊,“你不是说我傲吗?你现在不还是任我拿捏。”
她手劲不小,不一会儿就在闻人善脸上留下乱七八糟的指印。
闻人善想要反抗,身体软绵绵的,连根指头都抬不起来。
女子手往下移,手指卡在他的脖子上,慢慢收紧,脖子上的青筋慢慢涨起,因为呼吸不畅手下的男人脸色通红,不复往常的从容自在。
在下一刻,脖子上的束缚解除,闻人善本能的大口呼吸,胸膛不停的起伏。
云影十分满意醉酒后的闻人善,随便她搓圆捏扁,报复性的伸手去捏他的脸,还未得逞,虎口一疼。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手上血淋淋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