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弥漫大陆Online》无射

16、借刀杀人者

　　第十六章借刀杀人者

　　……箭？冰系法术？对方究竟是弓手还是法师？不仅是周围神圣胸器的成员，连冻在冰坨里的花葬也懵了。他转念一想，肯定是弓手与法师两人同时出招，攻击重叠，才爆出这么高的伤害值，一下将他的血量打掉了将近三分之一。
　　3秒冰冻效果消失后，花葬立刻吞了个回血药，下意识地想要隐身，却发现刚刚杀女祭司时使用过，如今技能还在冷却中，只好向盟友求助：“肯定是那盗贼的同伙，不止一个，龙神，叫你们血盟的一起上！”
　　龙神领域犀利的目光望向空地外的小树林，那支冷箭与冰系法术就是从树丛间射出，这会儿枝叶无风轻曳，看起来似乎有几个人在其中潜伏、走位。“一二三队围上去包饺子，四队守门。”他沉声下令。
　　神圣胸器的成员立刻兵分两路。在德鲁伊的不断侦测中，十七人跟着龙神领域逼近小树林，剩下一个五人小队和花葬一起继续堵在门口，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溜进去。
　　花葬很没有安全感地等待潜行与隐身冷却完毕——一个没有隐匿技能的贼，就像被拔去爪牙的老虎，实力大跌。
　　就在他焦急数秒的时候，一支震荡箭又从左侧方飞来，正中太阳穴，将他晕在当场，同时爆出了双倍伤害。-386！对于总血量不过两千出头的20级盗贼而言，这一击简直是雪上加霜，将还未来得及回满的血条又打落一截。
　　“在那里！一个弓手！”神圣胸器第四小队的队长刀剑啸一个冲锋，在胯/下战马的嘶鸣中，霎时间冲出30码距离。两个法师立即锁定目标，分别施放了冰箭与火球术，弓手的羽箭疾射而出，祭司则举起权杖为骑士加持了个愈合祷言，使队友受到伤害时自动触发30秒持续回血，并将治疗效果传递给20码内的其他队友。五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显然已不是第一次实战对敌。
　　骑士的冲锋技能会产生击倒效果，敌人往往还来不及爬起来，后方的法术与弓箭已经降临在他身上，一旦先机顿失，就算再强力也很难翻盘。但这一次，刀剑啸发现他无往不胜的冲锋居然扑空了！
　　鬼火在射出震荡箭的同时嗑了瓶加速药水，紧接着是一连串侧翻闪避的基础动作，身手之快，在敌方眼中只留下一道移动的残影，令冲锋与其他远程攻击尽数落空。
　　“他冲过来了！好快！”后方的一个法师惊叫起来，瞬发了个火焰新星。
　　-273！鬼火顶着这一击，拧身回射，将淬了失明毒的箭矢射进骑士体内——拥有战马的骑士是战场上速度最快的角色，必须先把他控制住。在箭矢脱弦后的瞬间，他单手撑地一个腾空翻，MISS掉一支长箭，继续朝前急冲，同时开启了25秒的移动射击状态，奔跑着将一支冲击箭钉进另一个法师的胸口，把他击退两码，打断了咒语吟唱。
　　眼见鬼火已冲到眼前，弓手不得不后退拉开距离，才能继续射击。祭司仗着□□射程必须在2码以外，认为近身的鬼火无法对他产生太大威胁，便开始吟诵心灵震爆——这是奶妈们稀少的攻击技能中最拿得出手的，打在身上甚至比法师的炎爆术还疼。
　　谁知鬼火以弓拄地，腾身跃起，一脚踹在他的小腹，将未出口的咒语变成了一声惨叫。
　　脚踢！
　　祭司一边弯腰抱着肚子，一边懊恨至极：怎么就把这个给忘了呢？基础动作中，近身职业打断施法者的最恶毒的一招！尼玛这弓手下脚真狠，不知现实中的身体会不会受脑波影响而萎掉？
　　在他的叫声中，鬼火已借着这一脚的力道，擦着地面滑向修道院门口。
　　骑士队长摆脱了失明状态，策马疾驰，很快便追上了他。眼见这个可恶的弓手终于进入2码攻击范围，刀剑啸突然身下一震，坐骑哀鸣着人立而起，将他掀翻落马。脚底痛楚感传来，他低头一看，密密麻麻的尖钉突出地面，牢牢扎进他的脚掌。
　　“操！钉刺陷阱！什么时候放的？！”刀剑啸艰难地挪动了两步，看着从长剑下生生溜走的弓手，悲愤地咆哮：“30级后你到底打算转神射还是猎人，怎么什么杂七杂八的技能都学啊坟蛋！”
　　同样落入钉刺陷阱的还有潜行中的花葬。他好容易熬到技能冷却时间结束，立马摸上去阴人，不料反被阴，被迫显形。两人一左一右杵在修道院门口，活似两尊泥足深陷的门神，一边怒骂，一边在6秒的陷阱持续时间内难以自拔。
　　奔跑中的鬼火头也不回地冲他们做了个拇指朝下的蔑视动作，身影消失在曲折幽深的回廊。
　　从骑士冲锋，到鬼火突破重围进入暮光修道院，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除了被瞬发魔法击中的那一点失血，这场众寡悬殊的拦截战竟以神圣胸器的完败告终。
　　继花葬被那个叫等待日出的盗贼打了左脸后，龙神领域觉得自己的右脸被这个叫鬼火的弓手也狠狠抽了一记耳光——尤其是发现树丛后根本没人，只几支分裂箭扎在树枝上，他明白被鬼火调虎离山玩弄了一把，脸色更是难看到极点。
　　“都进修道院，遇到所有不是我们团队的全部干掉！”他在血盟频道中咬牙道，“你们谁宰掉那个等待日出或鬼火，凭录像来领50金币和200点贡献值！”
　　贡献值可以让血盟成员在血盟仓库中购买需要的装备与材料，200点贡献值足以让新晋成员升为精英成员。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神圣胸器全员顿时像打了鸡血，争先恐后往修道院冲，生怕奖励落入别人口袋。四十七比二的人数压制，谁都觉得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是砧板上的两块肥肉，一人一刀就能把他们剁成肉糜。

　　鬼火一进入暮光修道院，就收到了姜城梓的调笑：“还活着木？要不要本帅哥英雄救美？”他啐了这个没正经的家伙一口，“你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被两打人追砍，感觉如何？”
　　“好得很，尤其是收到系统提示，他们先动的手，这下不用担心红名了。鬼鬼，你那一下挨得可真值！”
　　由于花葬连杀两人后红名，鬼火对他出手算正义攻击。而神圣胸器的刀剑啸向他发起冲锋时，白名的他和姜城梓收到了对方恶意攻击的系统提示，拥有30分钟反击时间。神圣胸器此时与花花家族同在一个大团队中，这笔账自然两个血盟都有份。
　　“来玩杀人游戏吧！”姜城梓兴致勃勃地提议，“我们各干各的，以30分钟为限，看谁斩首多。”
　　“赢的人有什么奖励？”鬼火问。
　　“奖励啊……”姜城梓想了想，打了个响指：“有了！赢的人可以要求输的人做一件事。当然，要求自杀什么的不算。”
　　鬼火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那么，开始吧！”姜城梓发令，潜行后的身影朝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落单术士摸去。
　　暮光修道院里昏暗的光线、拐角众多的走廊、千篇一律的装饰、迷宫一样的建筑布局非常适合进行暗杀，堪称盗贼的梦想舞台。相比之下，需要较长攻击距离和无阻碍视线的弓手明显占不到什么天时地利——赢了以后让鬼鬼做什么呢？姜城梓已经开始畅想。你说公平竞争？开玩笑，胜率没超过70%的局，老子才不赌！
　　一个皮薄、血少、腿短、控制技能不多、有耐心没爆发力的术士，简直就是盗贼手中的花生米，嗷一口就给吞了。不到10秒，姜城梓开始报数：“一个！”
　　转过回廊拐角，见花花家族的三个家伙——战士、法师、德鲁伊正在跟一群吸血蝙蝠纠缠，他再次潜行遁入黑暗，绕到边释放宁静之雨为队友持续回血，边东张西望的德鲁伊身后，闷棍将他定住，浑噩8秒。
　　“有贼！”法师惊叫。战士一个冲撞奔过来，姜城梓却已掠到法师身后——他的第一目标本就不是皮甲德鲁伊，而是布甲施法者，在吸血蝙蝠的助纣为虐中，几个连击技就干掉了这个12级法师，连大招都没用上。
　　“日！”战士发出了一声战斗怒吼，跃到半空，双手剑狠狠劈向地面，地砖顿时块块碎裂，轰然下陷形成方圆20码的巨坑——雷霆一击！这个小群攻技能会对范围内所有敌方产生眩晕效果，尘埃落定后姜城梓的身影却不见了。
　　在战士做出跳跃动作前，双腿一弯曲，他就已敏锐地判断出对方下一个招式，迅速开启疾风步，飙风般飞驰出20码，随即腾空翻身落在德鲁伊身后。
　　此时，德鲁伊刚从8秒浑噩中苏醒，还来不及变身成皮糙肉厚的巨熊，又被一招凿击晕住。暗杀之剑——背刺——德鲁伊转身，他也随之一旋如附骨之蛆，反手背刺——割裂，最后一下剔骨正中后脑延髓部位，在爆出的会心一击中，德鲁伊灵魂脱壳了。
　　前后不过15秒，战士才施展出两个招式，蓦地发觉自己变成了光棍，他的两个队友横尸在地，无法置信的神情还僵硬在脸上。他心底怯意顿生，脚下方向一转，朝战圈外逃去。
　　姜城梓几乎要笑出声：难道没人告诉过这个菜鸟，永远、永远不要拿后背对着一个盗贼么？
　　杀一个丧失斗志的战士，甚至比对付一个严阵以待的法师还轻松。姜城梓从他喉间拔出匕首，在队聊中得意洋洋地报数：“四个！鬼鬼，你再不加油，要输给我咯~”
　　鬼火没有回应他的挑衅：让这家伙先嚣张一会儿吧。盗贼就像草原上的猎豹，速度一流、爆发力一流，耐力和续航力差得一塌糊涂，对敌短时内就必须分出胜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旦技能全部用完，除了坐地板干等冷却毫无他法，总不能一剑一剑地硬削吧？
　　他将长弓收入包裹，取出一把紫檀木单□□套在右臂上，然后将四支淬了毒的箭矢一一安装上去。这把10级蓝色单□□“爱丽丝的怨恨”是他的珍藏，虽然等级不高，射程也比长弓近得多，但穿透力强，伤害值并不比15级绿弓低，而且在这种封闭式环境中，射程长短已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这把单□□可以四箭连发，可套在前臂的轻巧形状，令他的左手可以完全空出来，专持短剑。
　　他灵活地转动左手，一团惨白刃光在指尖绽放，宛如黑夜墓地上的死亡之花。前方钟楼下，一个刚从幽灵灰烬中摸出战利品的五人小队落入他的视野，他眯起眼睛，如同一头盯上猎物的嗜血猛兽，锁定了第一个攻击目标。

　　在花花家族和神圣胸器的团队信息栏中，一个术士的名字突然暗灭。正在搜索中央教堂的花葬一皱眉，在血盟频道中说：“半颗烟怎么挂了？”
　　“……不清楚，他掉队了好像。”有人答。
　　花葬顿生警惕，接通团队频道厉声道：“我们的人被干掉了一个！有偷袭者，你们都小心点，特别是那个强化潜行的盗贼等待日出！所有人不要落单，一旦发现那个盗贼或弓手，立刻报告！”
　　龙神领域也下令道：“盗贼分散搜索，其他人员至少六人一队，锁甲单位走外面，德鲁伊不要放弃侦测！”
　　说话间，花花家族又有三个名字接连暗灭。
　　花葬开始骂娘，龙神领域在恼火的同时，心底又掠过一丝幸灾乐祸：这么看来，花花家族的玩家经验技巧和实战水平远不如神圣胸器，就算他们有财团在背后撑腰，自己的血盟不过是个工作室，但将来建立公会，凭借实力上的差距，自己这边至少也能占领一半的资源份额。
　　正当他冷眼旁观时，团队信息栏中，一个神圣胸器成员的血条连降几截后跌至底线。
　　“——鬼火！”这个叫有隆奶大的14级祭司只留下两个字的遗言。
　　紧接着，另外四人的血条纷纷开始掉落，有些刚恢复了一大截后，没过几秒又迅速回落。其中术士与法师最为惊险，在团聊中惊慌叫道：“钟楼、西北、快来！”
　　“走！”花葬带领着血盟成员冲出教堂大门，穿过中庭，朝双子钟楼西北方的那座奔去。远远的就看见那个身手诡魅的弓手一招冰霜附魔箭，将攻击他的战士冻成冰坨，而后向钟楼高处逃去。
　　花葬看到那块眼熟的冰坨，脸色阴沉地像要下刀子，“堵住钟楼出口，围上去搞死他！”
　　“这家伙是晕了头吧，钟楼只有一个出入口，瓮中捉鳖啊这是！”追击队伍中的一个战士嘲笑道。
　　花花家族汇合了神圣胸器，一群人涌上狭窄的螺旋楼梯，仿佛一条粗而长的黑蛇盘绕在钟楼上。
　　钟楼中段有一个向外延伸出的扇形露台，前方的玩家踏上露台，突然见鬼火又从楼顶的旋梯跑下，面对面朝他们冲来。什么情况，自杀？人体炸/弹？众人一怔，却见他身后轰隆隆追着一大串怪：幽灵、僵尸、蝙蝠、腐尸犬……普通、头领、精英，什么颜色都有，领头的赫然是这一区域的大BOSS“敲钟人卡西莫多的幽灵”。
　　要是整个团队围殴BOSS，大家都会很开心地等待他爆“黑暗弥撒”套装，但这么多怪洪水般一拥而上，带给人的却是视觉上的强烈震慑与心理上的巨大压迫感。虽说怪追的是鬼火，但只要他一挂，距离最近的玩家便要遭池鱼之殃。前方的人下意识地转身就跑，却忘了这里是狭窄的楼外梯，整个团队都挤在上面，强大后援立刻变成了阻碍退路的绊脚石，咒骂的、推搡的、尖叫的……场面顿时乱成一锅粥。
　　“不管了，先把这王八蛋干掉，领到奖励挂了也值！”一个神圣胸器的骑士叫道，开启冲锋迎了上去。
　　鬼火嘴角挑起一丝哂笑，纵身从露台一跃而下。
　　四五十码的高度，足以令坠落的玩家损血至死，除非学会高级技能漂浮术或羽落术。鬼火无所畏惧地跃下，外衣下摆在身后猎猎飞扬，耳畔呼啸的风声中，他冷静判断着离地距离，在坠落到15码左右时，抬起右臂发射出一条带钢索的弩箭，牢牢钉上钟楼的外墙。
　　——瑰宝级单□□“爱丽丝的怨恨”附带技能：怨恨之索。
　　鬼火抓住钢索，从半空荡过15码距离，在中庭广场的喷泉池边稳稳落地。
　　身后钟塔上传来一片鬼哭狼嚎。鬼火没有回头欣赏，沿着广场边的回廊疾奔，隐没于建筑物昏暗的深处。他躲在一扇碎彩花窗玻璃后面，监视钟楼出口，准备清点收获的人头。
　　蜂拥而下的怪群虽然凶残，却也不至于令整个团队全军覆没，只要指挥者稳住阵脚，占住一个关隘地形卡怪，清光怪群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至于BOSS不过是个15级精英怪，迟早也要倒在玩家团队的集中火力下。
　　姜城梓又杀了两个走在队伍后面的神圣胸器成员，刚要得意地报数，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鬼火那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依他的身手，就算地形不利于弓手，也不至于一无所获吧？
　　“鬼鬼，你那边情况如何？”他不禁在队聊中问道。
　　“我还在等。”
　　“等什么？”
　　“等苹果成熟。”
　　“……”姜城梓翻了个白眼，要不要这么冷笑话啊！
　　过了十几分钟，鬼火清冷的声音终于传来：“21。”
　　姜城梓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21个，包括之前被我干掉的两个。”20级以下的祭司还没学复活术，他等到对方清完怪骂骂咧咧地离开后，登上空荡荡的钟楼，一共数了19个墓碑。
　　“这不可能！你不会是出老千吧——”姜城梓正要跳脚，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顿时哑火：“你引了一大堆怪，借刀杀人？”这是唯一的可能，否则他死也不会相信在这种地形中弓手的暗杀能力会强过盗贼。
　　“你只说各干各的，没有规定不许借刀杀人。”鬼火理所当然地答。
　　姜城梓暗恨不已，语言漏洞害死人啊害死人！
　　“认输吗？或者你还可以冲刺一下，离结束还有好几分钟。”
　　“……算了吧，我再怎么努力，几分钟内也不可能杀16个。而且他们已深有防备、集体行动，接下来的狩猎只会越来越难。”姜城梓无奈地叹口气，“我输了。说吧，要我做什么？”
　　鬼火沉默了。许久后轻笑一声：“我还没想好，先寄着，等我想到再说。”
　　太好了，寄着吧，寄到忘了最好！姜城梓舒了口气。“接下来呢？他们好像已经放弃追砍我们，估计也觉得剩下的这么点人，根本发挥不出人海战术了吧。为了出口恶气，47个挂了27个，真是笔好买卖，嘿嘿！”
　　“不管他们了，我们直接去悲泣墓园，干掉食尸鬼王。”
　　“OK。不过你得慢点走，我离那儿远着呢，路上说不定还会顺手再干掉几个——别等我过去时，你已经吃完肉，连汤都不留下。”
　　鬼火轻哼一声，以示回复。

　　两个血盟合起来，半小时内竟然挂了27个！半数成员掉一级的惨痛损失，令花葬和龙神领域怒不可遏，又心生几分寒意：等待日出、鬼火，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尽管他们已经万分警惕、严阵以待，依然无法抵抗，频频减员。从黑暗中突然袭来的冷箭与匕首，就像死神的利爪，每一次挥割，都带走一条血淋淋的性命。
　　整个团队士气低落，人心惶惶，直到现在他们才意识到，砧板上的肥肉之类的想法是多么愚蠢，他们招惹的简直就是两个恶魔！
　　龙神领域停下脚步，仿佛在与谁无声地对话，片刻后深吸口气，对花葬说：“我要带他们先退出修道院。”
　　花葬不甘心地道：“你妹！难道就这么一了百了，我们的人就白死了？”
　　龙神领域冷冷看了他一眼：“这是残夜老大的命令。”
　　花葬冷笑道：“他是你们老大，不是我的。要走你先走，我今天不把那两个垃圾弄死，绝不出修道院大门！”
　　龙神领域觉得他简直就是一条嗅到血腥味就死咬不放的疯狗，不可理喻。但不可否认，他的许多对手，也正是栽在这份不可理喻的偏执中。
　　作为盟友，自己已经仁至义尽，犯不着陪他一起发疯。龙神领域带着残存的十几个血盟成员退出了暮光修道院。
　　只剩下花葬，还与几个仅存的手下游荡在修道院内，准备同姜城梓和鬼火死磕到底。
　　收到族长命令，从复活地点赶过来的玩家灵魂们，正边跑尸体边郁闷地聊着天。
　　长得膀大腰圆很有压迫感的战士花心大萝卜叹气道：“好不容易刚升到11级，又掉回10级了，真倒霉！”
　　习惯性一脸阴沉表情的术士花都拔得鸟打起了小算盘：“你们真打算听花葬的，老老实实赶过去再掉一级？”他转头问女祭司：“喂，花寻，你觉得呢？”
　　颇有几分姿色的人类女祭司正陷入深思，自言自语：“很眼熟啊……真的很眼熟……”
　　“什么很眼熟？”花心大萝卜不解地问。
　　“那个叫等待日出的盗贼……名字熟，长相也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花寻喃喃道。
　　“得了吧，你那记性好得，擦肩而过的人都能记三个月，谁管那些路人甲啊！”花都拔得鸟对她的话题完全没兴趣。
　　“擦肩而过……对了！我记起来了！”花寻激动地叫起来，“在新手村外面的荒野上！当时我们才三级，组队在打山猫和野猪，那个等待日出也才三级，穿得破破烂烂，却拒绝萝卜的组队邀请，一个人去挑六、七级怪！天哪，他现在已经17级了！我们这么努力冲级，装备都由家族提供，才升到11级！”
　　“原来是他……”花心大萝卜脚步一顿，回头又朝复活点走去。
　　“你干什么？”花都拔得鸟问。
　　“回去找灵魂使者复活，装备掉30%耐久就掉呗，虚弱半小时就半小时，总比去捡尸体又被杀掉一级合算得多！奶奶的，遇到变态级别的玩家了！那家伙绝对是职业高手！”花心大萝卜外表看似粗犷，心眼却不粗。
　　花都拔得鸟与花寻对视一眼，决定跟着他一起，为了保命而溜号。
　　事后，他们无比庆幸自己当时的英明抉择，没有落得跟族长花葬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