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辔》饮啄

4、第 4 章

　　今天过元旦了，他们都难得放假，一起集聚在余清那，最近余缰和余辔的相处自然了很多，每次余缰去找余清，余辔都算准时间，找他一起去。

　　今天他们到的时候看到余清在客厅的摇椅上睡着了，而余橙在一旁看书。难得的宁静。

　　“清清睡多久了？”余缰拿着百香果汁给余橙，小声问道。

　　“有一会了。”余橙接过果汁一边喝，一边把书合上，放桌子上。

　　“先去休息会吧，二哥和我会看着的。”余缰一边走向厨房一边说。余橙应了一声就上楼了。

　　余辔从厕所出来，就看到余缰跟个小蜜蜂一样，走来走去的，这画面好像回到了他们小时候，余缰总是一个人在家，得知他要过去就会这样，准备他爱吃的东西等着他。余缰从小就对做吃的很细心。

　　“忙什么呢？”余辔走过去问。

　　“清清最近爱吃石榴，和草莓。我买了一点，准备给她榨汁。”余缰准备着榨汁机说。

　　“那我来帮忙。”余辔拉起袖子，去洗了手说。

　　两人忙碌中没注意到余清本来平静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忙碌的两人，被一声细微的哭声，拉回了思绪。

　　余缰站起身往后看，余清没醒但是正在哭，好像做噩梦了，余缰走过去，轻轻推动余清，叫着她。

　　“清清，醒醒，怎么哭了？清清…”

　　余辔也一脸关心的上前去摸余清的头。

　　余清睁开眼看到余缰一脸焦急的样子，心里的悲伤在也抑制不住的，哭出声。“哥，我想妈妈了。我好想她，我梦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我想去找她，哥我想去找她…”

　　余缰打电话给了余揽说了这个事情，余揽去安排房车，准备好东西，等余默也到了后，一车人乘着夕阳出发。

　　余清从车出发开始就很开心，在车里走来走去的，余缰他们又怕她摔了，只能连忙把车都铺上软的毯子。

　　路上偶尔会堵车，但是也没能打败余清的好心情。

　　“清清很开心，之前都没见她那么开心过。”余缰看着余清笑着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窗外的风景。

　　“因为是去见想见的人，所以一路都是期待的心情。因此一路的疲惫和烦躁，都抵不过，能见到想见的人，的欣喜”余辔剥了一个橘子给余缰，然后看着他说。

　　“二哥，也有想见的人吗？”余缰接过橘子，掰一块吃着问。

　　“有啊，靠着回忆和想念，度过了那个漫长的回家路。”余辔偏过头看向外面轻声说。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洗澡的时候停在空旷的地方，吃饭的时候也停下来。几兄弟轮流开着房车。

　　这几天天气突然变得很冷，他们想应该是要下雪了。余清因为总在车里，吃的也不是很好，瘦了些，余揽决定去采购一些有营养的吃食，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休息一晚。

　　晚上还是在一个空旷的路边，他们一起煮了一顿好吃的，吃饱喝足，又在路边，坐着休息，一起看天空，今晚的夜色很美。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我们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齐聚在一起玩了，以前过节的时候我们还会一起到处玩，去奶奶的老家爬山，摘果子，玩累了，就躺在地上看天空，那时候真的好开心啊。”

　　“是啊，自从都长大后，就没在聚在一起玩了。”余橙感慨的蹲在地上捧着脸说。

　　“你不是天天玩吗？”余揽也蹲着吐槽道。

　　“那还不是爸，妈，太烦了，我不想回家，我如果待在公司，老爸又会来找我，去他喜欢的书法大会，跟别人比赛，这比打死我还难受。”余橙嘟着嘴委屈的说。

　　“三哥，五哥，最羡慕你们了，那么自由，小叔小婶又爱浪漫，又爱自由。”余清坐着地上放着的软垫说。

　　“啊？被点到名的余缰一脸茫然的看向他们，同时甩开余辔牵着他的手。这段时间，余缰习惯了余辔的亲近。他也不自觉的从心里感觉愉悦，刚刚他在想，他很喜欢余辔给他的感觉。

　　“自由的只有缰缰，我的事业，注定了我的爱情坎坷啊，老天啊！什么时候给我一个女朋友啊。”余默哭丧着脸大喊道。

　　“噗嗤…哈哈哈…” 余缰他们控制不住的大笑出声。

　　“你们笑什么！”余默一脸茫然的摸头问。

　　“三哥，你的女朋友很快会有的，不用担心，你长得那么帅那么好。”余清安慰着余默说。

　　“希望吧。”余默郁闷的说。

　　“五哥，你有交过女朋友吗？”余清一脸看好戏的问。

　　“啊？没有呢。”余缰傻笑着说。

　　余辔一脸紧张的看着余缰。“二哥有交女朋友吗？”余清又问。

　　余缰好奇的看向余辔。余辔一脸认真的看向余缰说，“没有，我有喜欢的人。”

　　“二哥，你看着五…”余清想说他二哥为什么看着她五哥回答她的话，奇奇怪怪的。但话没说完，被余橙拉着说，“你咋不问问你大哥有没有女朋友呢？”余橙好笑的看着余揽说。

　　余默也一脸八卦的看过去，余揽一脸淡定的看向天空，没什么反应。

　　在几人没注意余缰和余辔的时候，余辔委屈的看向余缰，伸手试探的拉过他的手指，想说什么，但是犹豫着没有说出口，只是一脸着急的看着他。

　　余缰没有回应，只是回握了余辔的手，两人四目相对，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余辔眼睛有些湿润的笑了。余缰此时心里想起回南的话，“缰缰，你喜不喜欢一个人，爱不爱一个人，你要跟着感觉走，人的下意识反应，和心是不会骗人的。”

　　而余揽这边，他反问余橙说，“你想结婚？想过爸妈那样的生活？”

　　“不不不，我不要。”余橙拼命摇头拒绝。

　　“我的答案也是不。”余揽看着三双好奇宝宝的眼睛，好笑的说。

　　“余默为什么想要女朋友，想结婚？”余揽问余默。

　　“我喜欢爱和被爱的感觉。就像我爸妈一样，他们懂对方，只需要一个眼神，爱对方能一直互相陪伴。我羡慕，也憧憬。”余默一脸向往的说。

　　“余橙，你向往你爸妈的爱情吗？向往我会找爸，让他给你安排相亲对象。”余揽吓唬余橙说。

　　“不不不…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最亲爱的弟弟，哥～”余橙靠近余揽拉着他的手臂撒娇道。

　　“那以后乖乖听我安排？”余揽威胁的说。

　　“嗯嗯嗯，我一定服从领导的安排。”余橙发誓说。

　　“那还工作不做完，就跑？”余揽继续说。

　　“哎呀，哥～我还不是因为，不想回家嘛。”余橙求饶道。

　　“那你这次任务是，陪着清清，直到清清生完孩子在说。”余揽拉开余橙的手臂说。

　　“啊…那要好久啊…爸又来找我怎么办？”余橙一脸丧气的说。

　　“放心我帮你挡着。”余揽拍拍余橙的头安抚他说。

　　“真的？谢谢哥，哥你最好了，我最爱你了。”说着余橙，想去亲余揽的脸。

　　余揽一脸嫌弃的推开余橙，“死崽子，你给我滚，我不爱你。”

　　看到这一幕，除了余橙和余揽，其他人都笑了。

　　晚上余清去房车睡觉了，余橙和余揽余默三人挤在了车里地毯上。余缰和余辔则守夜。刚开始说时，余默不爽余缰和余辔在一起待着，但被余橙和余揽拖走了。

　　“二哥，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余缰头靠在余辔的肩上，余辔揽着他。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余辔看着余缰的脸激动的说。

　　余缰摇摇头说，“没有，只是偶尔会做梦，梦里我小时候总有一个人陪着我，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只知道跟他在一起很开心。”余缰抬头看着余辔问，“那个人是你吗？”

　　“是。没关系，你会彻底想起来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余辔一脸认真的说。

　　“嗯。”余缰转过头，继续把头放余辔肩上。在外面待了一会，居然下雪了，他们就去房车的沙发那相拥靠着。

　　“二哥，我做的锅包肉好吃吗？”十岁的余缰一脸期待的看着余辔问。

　　“好吃，跟上次我们去吃的那家一样，比那家更好吃。”余辔一边吃，一边夸奖的说。

　　“那你晚上还要吃什么，我去研究一下菜谱。”余缰一脸开心的说。

　　“我们晚上出去吃吧，我们下午去游乐场玩好不好？”余辔抬头说。

　　“好啊，但是我们都是小孩去的了吗？怎么买票？”余缰一边吃一边问。

　　“哎呀，我忘了，上次是我小姨带我去的。”余辔懊恼的拍拍头。

　　“那我们去附近的公园吧，现在是秋天有风的，前几天，我妈买了风筝寄回来给我和我哥，我们去放风筝吧。”余缰一脸兴奋的说。

　　“好。那我们快点吃。”余辔被余缰愉快的心情感染的也笑了起来。

　　吃好饭，收拾好碗的两人，兴冲冲的，去拿了风筝，就往附近公园跑去。

　　两个，小孩在公园玩了一下午的风筝，玩累了，就一起躺在草坪上。

　　“二哥，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余缰躺在余辔的腿上看着余辔说。

　　余辔笑着摸摸他的头，“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第二天余缰醒来的时候是在余辔的怀里，他看着余辔的脸，睡着的容颜都是那么的英气。余缰抬手去描摹余辔的脸，从眉眼，到眼眶，鼻子，嘴角，他的唇，上唇薄，下唇厚。余缰总感觉自己这样做的感觉很熟悉，好像以前也这样描摹过谁的脸。

　　“缰缰，你醒啦。”余辔抱紧余缰，脸摩擦着余缰的脖子。

　　“喂喂喂！余辔，放开你的咸猪手。”余默一脸气急败坏的走过去，掀开他们的被子，扯着余辔的手。

　　“啊…痛痛痛…”余辔故意大声嚷嚷道。余缰立马担心的去拉余默的手，“哥，哥，轻点。”

　　吃午饭的时候余默还是一脸生气的样子。余缰只能去哄他，等终于哄好后，余默就不许他和余辔靠太近。

　　他无奈只能答应了，余辔就眼巴巴，委屈的隔着距离看着余缰。

　　“五哥，你帮我编个辫子。”余清拿着头绳和梳子笑着跟余缰说。

　　“什么时候买的头绳和梳子？”余缰有点惊讶的问。

　　“ 就我们买衣服的时候四哥买的。”因为过节人也多，他们现在是第二天的中午，早上去买的衣服。

　　“那你想要编什么样的？”余缰摸着余清的头发问。

　　“编一边一条辫子的那种。”余清玩着手上的芭比娃娃说。

　　芭比娃娃是余默给他买的，从小到大，她有的东西，都是几个哥哥给她买的，她的爸妈从来没在乎过她，但她很幸运有几个爱她的哥哥。

　　“大哥我好看吗？”余清欢快的走到余揽身前问道。

　　“好看，清清是最好看的女孩子。”余揽难得笑着说。

　　“谢谢大哥。”余清又欢快的走去问余橙。

　　“好久没有看她那么开心过了，好像是从她上寄宿学校开始。”余缰看着余清的背影跟余揽说。

　　“嗯。希望她能一直那么快乐。”

　　“清清，你看，我在路边看到这个花，送给你。”余默到处溜达看到了一从紫色的小花，很好看，他采了好多，修理好后，送给了余清。

　　在休息够后，房车继续前行着，终于在下午夕阳快要落幕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余清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家门口时，衣服都没披，急匆匆的等车停好，就下了车。

　　但走到门口，抬起的手，又迟迟没有敲门。

　　余橙拿着余清的衣服紧随其后，在余清犹豫的时候，给她披上衣服。

　　“你不是想她吗？”余橙轻声说。

　　余清鼓起勇气敲了门，余揽他们在后面默默看着她。

　　门被打开了，沐凝秋看着有些瘦了的余清，她以为她出现了幻觉，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在看向余清，“清清…是你吗？”

　　“妈！！！”余清哭喊着抱了上去。

　　“清清！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呢。清清…”沐凝秋也哭着回抱着余清说，她很想余清，但是不敢去找她，她最近也总会梦到她。

　　“沐姨，先进去在说吧，外面冷。”余橙扶着余清说。

　　“啊，对对，清清先进来，小心点。”沐凝秋哭着笑说。

　　“妈，我还能这样叫你吗？”余清小心翼翼的问。

　　“你还愿意我当你妈妈吗？”沐凝秋也小心翼翼的问。

　　“愿意，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余清很肯定的说。

　　“谢谢你，你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儿。”沐凝秋又哭又笑的说。

　　“对不起，我没去找你，我怕你看到我，会想到不好的事，我不想让你不快乐。”沐凝秋控制不住的哭出声说。

　　“妈妈，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余清抱着沐凝秋两人抱成一团在那哭，余揽几人也有些被感染到，难受的撇开了头。

　　“二哥，我们明天就回吗？”余缰靠在余辔的胸前问。

　　“嗯，过几天还会下雪，还是连续下。到时候想走都不容易了，清清和沐姨也说好了，等沐姨工作安排好后，她们会坐飞机回去的。”余辔摸摸余缰的头说。

　　“好吧，二哥抱紧点，别掉下去了。”此时他们睡的是儿童房，沐凝秋家，只有三个房间，两间有大床，另一张是儿童房。

　　余默想和余缰一起挤儿童房的，但是被余橙和余揽暴力镇压给带走了。

　　第二天余清和余橙还有沐凝秋在家门口目送着，余缰余辔还有余揽余默几人开着房车，回去了。这一次回去的挺快的，没有走走停停，而是不停歇的一天就到了。

　　第二天余揽和余默继续着工作，而余缰也回归到工作中。余辔下班就往余缰的花店跑，到点两人一起关店回家。

　　一个人买菜变成了两个人，余辔买了一个很贵的录相机，为了把他们生活的点滴记录起来以后也能看。他偶尔也会画画，对着余缰认真工作的模样画。

　　“二哥别拍了，你来看看，这个好不好看。”余缰拿着一件小娃娃的衣服问余辔。

　　“好看。”余辔还是举着录像机说。

　　“清清她们就要过来了，清清说大哥已经接到她们了。”余缰小心的折叠着小衣服说。

　　“开心啊？”余辔捏捏他傻笑的脸说。

　　“嗯，哥你要不要喝果汁。”余缰说着又兴冲冲的往厨房走。

　　等余清到的时候，余缰在门口等着她，看到她后立马跑上去，“沐姨。”礼貌叫了一声沐凝秋后他立马去抱了一下余清叫道，“清清。”

　　“五哥，我好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