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fi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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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宋长年趴在餐桌上这么想着。
高三，一听就让人既痛苦又怀念的词语，但身为高三生的宋长年只能感到痛苦。
有些东西总是要等到过去了，失去了，才显得越发璀璨夺目。
总而言之，宋长年背起来书包，在妈妈喋喋不休的唠叨下不情不愿地拿起了温热的牛奶，吊儿郎当地转着钥匙就出门了。
宋长年，人不如其名，他这短短的一生倒霉不断，开局就是私生子，单亲家庭，体弱多病，更惨的是他还运气极差，踩狗屎被鸟屎砸都是常态，被车撞进ICU下雨天掉沟里被狗叼上岸的事他都遇到过，但撞见行凶现场他还是第一次。
白晃晃的水果刀啊，被光反射得一闪一闪的，宋长年的腿也一抖一抖的。
一个身形瘦小蓬头垢面的猥琐男人正崩溃地喊着什么，水果刀在那个人白皙的脖颈处一颤一颤地晃动着，看得宋长年的心也是一颤一颤的。
“给我钱啊！！！你他妈凭什么不给我钱？老子养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
“啪。”
一声脆响，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宋长年的脚前。宋长年有个不知道算好还是算坏的习惯，他喜欢把笔塞进袖管里，这样就随时随地可以掏笔出来写字。
：天哪现在需要笔！yy同学你有笔吗？
：没有没有，哎呀倒大霉了，谁有笔啊？谁有笔啊？
：太糟糕啦太糟糕啦！谁能来救救我们啊~~~
这时，带着神秘笑容的宋长年出现了，只见他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臂，邪魅一笑甩了甩袖子笔就因重力惯性飞到手心，他摊开手心将笔递给xx君，然后甩甩头发帅气离场，只留下身后捧着笔追不上他的xx同学以及一众星星眼喊“哇~~~”的aabbccdd同学们。
不过以上这些都是宋长年同学的想象，真正让袖中笔发挥用场的竟然是这种血腥暴力的恐怖场景。
妈妈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话故意买大一号的校服了呜呜呜，这袖口不仅漏风还漏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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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烬，一个当了五年黑户的高二学生，因为不知名原因平地摔摔下了楼梯，从三楼滚到一楼，骨折加脑震荡留级了一年。他的原生家庭极其不幸，母亲早逝父亲赌博醺酒家暴，导致小小年纪的他因为害怕喝醉后父亲的拳脚，抱着妹妹在雪地里连跑带滚地跑出来了二里地，最终晕了过去被好心人报警送进医院。后来父亲锒铛入狱，他和妹妹则被一对警察夫妇收养了，过着普通而幸福的生活。
今天，是他复学的第一天，他高高兴兴地走路上呢，一个满身脏污的人拿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就架他脖子上要威胁他。
好家伙，李烬有个很独特的爱好，他从小就爱打架，而且还打得挺不错，基本没输过，他曾经还因此被养父母专门拎着去警察局教育过。但实际上，他并不喜欢暴力，他只是很喜欢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感觉，心率飙升。他喜欢刺激。
那把刀搁他脖子上晃啊晃的时候他也不害怕，他甚至还有闲工夫想，他拿刀伤了我之后我就能正当反击了，我是拿左手打还是右手打，一脚把他踹出去还是给他一拳再一脚把他踹出去。
他正这么想着呢，“啪”，一声脆响。声源处是一根黑色签字笔，校门口小卖部最常见的那种，视线往上移，再往上移，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正看着他，眼里貌似是........尴尬？
李烬对那张脸的第一反应是，似曾相识，第二反应则是，我喜欢这张脸，我要得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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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年有点尴尬，一是现在的场面确实很尴尬，那个男人看着他嘴张张合合，不知道他是想继续喊下去还是想把宋长年也抓过去刀架脖子上继续喊，二是现在被架脖子的人是他认识的人。
他记忆犹新。那是高二刚开学的第二个月，他抱着几本书刚走到图书馆楼梯底下，正打算继续往上走呢，一个人滚了下来。
他们校图书馆的楼梯是那种圆形的楼梯，宋长年将其形容为滑滑梯型楼梯，但他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有人真从“滑滑梯型楼梯”滑滑梯下来了。
咕噜噜地，像撞保龄球一样把一脸懵逼的他也撞倒了，两人滚了几圈出去，滚了几圈下来全是李烬给宋长年当垫背，不知道他是害怕还是下意识，死死地抱着宋长年不放，还一个劲喊他小花。
宋长年一脸懵逼，以为这位同学要找什么东西，还不顾此刻尴尬的姿势和处境低头问了几句，结果这逼就抬起了他那还在流血的脑袋，抱着他就亲上去了，一边亲一边哭着喊小花别走。
总之，李烬同学被送进了医院，因伤势过重休学养病了一年。一开始宋长年还以为他是因为被“小花”同学抛弃了，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然后摔下了楼梯，结果人家身边根本就没有叫小花的，是这位同学意外在校图书馆发现了一本不知道谁落下的小黄book，兴高采烈地下楼时左脚绊右脚摔了，摔了，然后滚了。
摔得轰轰烈烈，全校皆知。
宋长年合理怀疑“小花”是那本小黄book里的主角，说不定那本小黄book的内容是她追他逃，缠缠绵绵on the bed，你是风儿我是沙。
夺了他重要初吻的还把他当“小花”替身的人就站在他面前，并且看着他的眼神还.......越来越炽热滚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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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烬同学是个行动力很强的好青年，他看了看尴尬的新鲜出炉的crush同学，又看了看拿着刀的男人，在装柔弱让新鲜出炉crush同学英雄救美，和一把推开拿刀男人冲到新鲜出炉crush同学怀里哭泣之中，他果断地选择了第二条。
于是他行动了，但可惜的是小巷子里的路崎岖不平，这哥们踉跄了几下，啪嗒一下摔在了新鲜出炉crush同学面前，幸好新鲜出炉crush同学裤带系得紧，不然裤子就被李烬扯下来了。
...............
虽然过程不太对，但李烬还是成功地被新鲜出炉crush同学在尴尬地往上扯了扯裤子后拉着手跑了，他忍不住想笑，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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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年长期因倒霉属性附身，他的手机总是被揣在兜里，SOS紧急联系方式也常年备着，如今就发挥了作用。
那个男人被抓了，他们俩也被带去了警察局录笔录，他尴尬地讲述了他是怎么被持凶者发现然后差点被扯下裤子然后狼狈跑路的种种事情后，和这位........一脸乖顺的李烬同学对视。
李烬：“你好同学，你和我都是xx中的吧，你叫什么名字？”
宋长年有些诧异，李烬居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刚才录笔录的时候他没听到吗？而且这位大兄弟，你去年摔下楼梯时撞飞的人可是我啊，你居然记都不带记一下的？
“你好，我叫宋长年，我认识你。”
李烬看上去很高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啊？我居然对你没印象。”
宋长年微微一笑，“你是高二的李烬吧，你去年不是从校图书馆摔下来了吗？”
李烬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也觉得这件事让他颜面大失，人设崩塌。
“是的，”他尴尬地把脸侧到一边，耳朵都羞红了，小声喃喃道，“怎么传得怎么开啊。”
宋长年继续保持微笑，“你那天摔下了的时候是不是撞到了一个人？”
李烬点头。
“那个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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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烬对于刚喜欢上的宋长年同学，他很想展现出一个完美的形象。他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气质也好，从小到大他的追求者也很多。但他真的从没想过，那天不仅发生了令他成为全校笑柄的事，他在今天还知道了那天他撞飞的是他喜欢的宋长年。
尴尬，从小脸皮就厚的李烬从没感到如此尴尬和窘迫，不知所措地道了好久的歉的他最终是要到了crush宋同学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一起走回家后他还发现，宋长年就住他家楼下。
惊天喜讯！他的学校和妹妹在读的学校都离养父母家太远了，于是养父母就在他们的学校边上租了房。这片居民区离学校和医院都近，也很安静，方便他们上学也方便也方便李烬休养身体。
李烬和妹妹搬来这里有半年多了，早知道他就听医生的话多出门转转了！说不定还能早些遇到宋长年开启一段罗曼史啊！！！！！
宋长年也很惊讶，“原来住我楼上的是你啊，你就是那个明天晚上八点准时在家里蹦蹦跳跳的小学生啊。”
李烬很喜欢打游戏，但他打得很菜。每次输了就在房间里开麦怒号，上蹿下跳以发泄心中怒火。楼下住户也因此上楼投诉，亲爱的妹妹以家里的小学生不听管教为由，带着礼品登门拜访以表达抱歉之意，李烬也因此被养母骂了一个下午，被勒令不许再玩游戏。
为什么他的crush同学离他那么的近，还见证了他如此之多的尴尬事啊！
李烬在他短短十七年的人生中第一次产生了想把头埋进沙子里等死从此逃避外界一切事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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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长年回了家，被母亲一顿训责后又被母亲抱着哭了一个小时，刚安慰好母亲，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刚say goodbye不久红着脸上楼的李烬，他提着许多礼品，甚至还有花束果篮什么的，说被宋长年救了，感恩戴德前来送礼了。
说实话，宋长年觉得自己啥也没干，他就帮忙报了警，然后拉着人跑了，看李烬推开那个持凶者的力度和速度，他并不觉得如果他不在场，李烬会遇到什么不测。
第二天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宋长年自觉地在母亲的目光中拿起了他不喜欢喝的温牛奶，开门下楼，却在楼下遇到了提着早餐的李烬。
李烬说早餐买多了，问宋长年要不要，又问宋长年喜欢吃什么，宋长年以母亲会早起准备早餐为由拒绝了李烬的好意，并把手里的温牛奶给了李烬。
“早上还是喝点热的好，”宋长年看到了李烬买的饮品是可乐和ad钙奶，“暖胃。”
李烬接了过去，并开心地喝了起来。
很好，这个人喜欢喝牛奶，那以后就都把牛奶给他喝好了。
...........
这就是李烬和宋长年正式认识并相互陪伴的开始。
“我一直以为你很喜欢喝牛奶，还特地让我妈多热点给你喝呢。”宋长年依旧是趴在餐桌上，看着围着粉红恶趣味的helloKitty围裙的李烬在厨房里忙上忙下。
“呵，”李烬走出厨房，把宋长年手腕上的粉红发圈拿了下来，他的头发长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长到肩膀处了。他挽了挽头发，熟练地扎了个低马尾。
“你喝过的我就喜欢。”
“你真恶心。”宋长年嫌弃地拍开李烬摸他后脖颈的冰凉的手，“你快点炒菜，我饿了。”
李烬微微一笑，低头亲亲地吻了一下宋长年的脸颊，撩顺手就把宋长年的刘海撩了起来，“去多穿件衣服，天冷了。”
“喔。”宋长年脸有些热。和李烬相处这么久了，他还是无法抵挡李烬那张漂亮的脸。
“该死的小美人，待会我要让你尝尝爸爸大试卷的厉害。”宋长年依旧是趴着的，一边瞪着李烬的腰一边低声喃喃道，李烬也早就习惯了宋长年这独特的神经病思维了，转身对着宋长年一脸恶心的微笑，“你不去穿外套是想尝尝小美人的大嘴唇吗？”随即还冲着宋长年堵了嘟嘴。
“靠你真恶心。”宋长年一下坐起身，嫌恶地摸了摸手臂，感觉那上面掉了一坨又一坨的鸡皮疙瘩。
宋长年今年是大一，他的大学就在这座城市，在这个省份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学，读的专业也很好。而李烬还在读高三，再过一段时间就要高考了。
“三模成绩出来了吗？”宋长年穿好了外套，坐在餐桌前吃着三明治这么问道，他记得他高考的时候所有人都慌慌张张的，特别是李烬，怕他吃不好穿不暖睡不好，结果自己的考试就考砸了，被宋长年一顿骂。现在到他的高考了，他倒好，一点不带紧张的。
“嗯，肯定能上，放心。”李烬的目标是宋长年的大学，他好不容易和一见钟情的对象在外面租了房还同了居，他可不想离开他一点。
“哦，”宋长年嚼嚼嚼，他想说点什么但他啥也说不出来。说你好好休息，别太用功累着了？但看李烬那张精神焕发的脸，哪里像是被累着了，说你不用焦虑，考多少就是多少，这种屁话就更不用说了。
“你考上了我就答应和你亲嘴。”
“啪。”
李烬手里的三明治掉了，他一脸惊恐地看着宋长年，不知道是惊恐多还是诧异多，“真，真的？”说完还摸摸宋长年的额头，“没发烧啊？”
“哦，那你当我没说。”宋长年脸都红了还强装镇定地继续吃早餐，他真的没有很少说这种暧昧的话啊！为什么每次李烬都是这种反应！为什么！！！！
“不行，我听到了，你一定必须以及肯定要兑现诺言。”李烬一脸严肃，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在交往吗？”
“是，是吗？哈哈。”李烬尴尬地干笑几声，得到的是宋长年的好几下愤怒喵喵拳，“我去你的李烬不然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啊？这个人怎么回事？“不然你当时为什么来找我？”
那个时候是宋长年刚高考完不久，他的亲生父亲来找他了，说是要带他出国，给他更好的教育资源。他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母亲一直都是支持他的，也希望他出国，但他喜欢的李烬怎么办？
他在给李烬的礼物里塞了封信，告诉他，我喜欢你，如果你也喜欢我就来老地方找我。
他想，如果李烬也喜欢他，他就不走了。我就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他还不来，我就走了。
老地方是他们经常去的旧桥边，宋长年在那里从中午带到黄昏，太阳都要消失了，久到他心灰意冷要离开了，李烬才带着一身伤踉踉跄跄慌慌张张地跑来了，看到他就抱着他哭了起来。
宋长年一下愣住了，问道，“你没看到信吗？”
李烬也问道，“什么信？”两人相处依旧的默契一下让他反应了过来，他迅速跑回房间，把一直摆在窗台显眼位置的八音盒拿下来，拆开底座，那是一封信。
李烬颤抖着手好几下才把里面的信掏了出来，展开信纸，那是他喜欢的人的熟悉字体。
“我当时被围堵了，就是那群骚扰我妹的人，所以我没及时赶过去，”宋长年安静地坐在他旁边，听他说。
“我，我真没看到信啊，你这么藏这么隐蔽啊？”李烬默默地流下眼泪，笑了，“也是，你最能藏东西了。”
“我当时就是一种预感，感觉一定要去找你，一看到你就莫名其妙地哭了。”李烬接过宋长年递过去的纸擦掉鼻涕，蛮不好意思地说，“啊，我真的很少哭，每次都被你看见。”
“所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情人关系。”
宋长年拥住李烬，补充道，“要永远在一起的关系。”
“........你别用我的衣服擦眼泪。”
“又没擦鼻涕。”
“嗷！你别掐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fiv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