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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   徽月用手肘推他起来,说妨碍自己做针线了。孔清淮就挠她痒痒说她把小满气走了没人陪他玩儿,非要徽月放下绣活陪他玩儿。

      正闹着,抱琴姑娘过来说三房四房都来了,说出了大事,请他们两个过去一趟。

      孔清淮心说我能不知道他们出事了吗,没有我,他们还出不了事呢。

      到了正堂,四婶婶哭得泪人一般,孔夫人坐在榻上正安慰着。三婶婶则是一言不发。孔清淮扶着徽月坐下,自己坐在了她旁边,两位婶婶的对面。

      见他来了,四婶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清淮,你可来了呜呜呜……你四叔叔和你哥哥都被歹人抓走了,你可得救救他们啊……”

      孔清淮装作一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婶婶应该先去问问父亲怎么说,我不敢擅自做主。”

      “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三婶婶开口了,仿佛很替四婶婶着急,“你三叔打听了,说是因为前些日子大相国寺的祈福大典上装神弄鬼欺瞒圣上,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啊?竟有这样的事。”孔清淮装作很惊讶,孔夫人就看着他表演,“那两位婶婶明知道我父亲是铁面如山的,就该去找别的门路。”

      “别的哪还有什么门路啊。”四婶婶捶胸顿足,“大哥哥和侄儿都是至亲,你还让我们去求谁啊。”

      三婶婶也坐不住了:“是啊清淮。就是你爹不帮忙,可你如今也是在朝上能说上话的人,你就帮帮你四叔和哥哥吧!那也是你的亲人啊。”

      孔清淮反问她道:“那三叔一向与四叔交好,三叔怎么不帮忙?”

      见孔清淮把火引到自己的身上,三婶婶可坐不住了:“你三叔一个微末小官,哪里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这咱们孔家就属大哥哥和你最出息,不来找你们找谁去啊?”

      哪是说不上话,分明是不愿意惹火烧身,要我装腔作势卖情分那可以,要涉及到我的前程利益让我替你去闯刀山火海那不行。

      孔清淮和徽月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对这个三婶婶的目的了然于胸。她要拉拢四房,不,可以说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又不愿意真刀真枪地出头。

      孔清淮没有松口:“三婶婶这话说的,就是再微末的小官,能上朝堂写折子,自然说得上话。三叔和四叔一向交好,怎么连这个忙也不肯帮啊?”

      三婶婶见孔清淮揪着她不放,有些不悦:“这不是人微言轻,要是你和大哥哥肯说话那肯定是更有用啊。”

      四婶婶见双方踢皮球,知道哪一个也不会肯帮她了,但是她还是想再试试:“清淮,平日你这些叔叔婶婶可对你不错啊。今日不过求你说一句话,你就推三阻四的,你要是不肯帮忙就算了,何必说这些不中听的话。”

      孔清淮见对方开始唱红脸了,岂会因此服软:“是啊。我本也不想说这许多浪费唾沫,可这不是两位婶婶架着要我去说话吗?我记得两位叔叔颇瞧不上我父亲,一向追随卫国公沈家,这样忠心耿耿,难道沈家就不肯替你出头?那沈家更是贵妃的母家,其说话分量可想而知。最后我想问问四婶婶,你哪里对我不错?说这话前,不妨咱们先清算清算。”

      四婶婶恼羞成怒:“你不帮我们走就是了,你还想清算什么?大嫂嫂,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忤逆长辈,满口质问,这是对亲婶婶说话的口气吗?!”

      好好好,现在还在用辈分压人。

      孔清淮拍了拍手,两个护院拎着春儿和双儿进来了。四婶婶看见这两个有些坐不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孔清淮的语气很是玩味,“四婶婶可真是好长辈啊,暗地里把两个狐媚的女使送进新婚夫妻院里勾引主君,不光勾引,还要监视监听。”

      “什么监视监听?!”四婶婶死鸭子嘴硬,“我本是担心你们小夫妻新婚事多,所以没过你们的眼。这就是什么天大的过错吗?至于你说的监视监听,那都是没有的,你落井下石为了污蔑我们,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哦,没有监视监听?那我和徽月在书房说的话外人是怎么知道的,你们两个是怎么知道的?你四婶婶不仅要听,还要说给三婶婶听。所以秦艳才会以为我们夫妻离心当面羞辱我妻,还让她的弟弟去毁我妻的清白。两位婶婶,哪一句是污蔑你们了?”孔清淮也来了脾气,提到徽月的事,他就火上心头。

      那两位也被他质问的没了声。

      孔清淮接着说:“还有一件事两位婶婶恐怕不知道吧。我和父亲、徽月前往益州赈灾的路上遇刺,就是两位叔叔安排的。两位婶婶不知道可以回去问问自家官人,自然就明白了。”

      “哦~我忘了~”他又阴阳怪气起来,“如今只能问三叔,四叔已经在牢狱里受拷问了。”

      听到这些徽月也很震惊,先前孔清淮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背后主使到底是谁,她也很默契地不问。没想到居然是至亲之人想取他们的性命。

      “桩桩件件,哪一件是冤枉了你们?”孔清淮的声音也有些发怒,“你们想取我妻我父的性命的时候,可想过这是你们的血亲!外人还没杀干净,你就先对着亲人痛下杀手了。”

      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自然也没有商谈的余地,算是撕破脸了。气得两位婶婶起身就走,走之前还翻了他一个白眼。

      “别忘了把这两个细作带上。”孔清淮在背后喊了一句,示意护院把春儿双儿赶出去,一直赶到四房家门口去。

      其实孔清淮还想说,此事就是我一手办的,那些证据都是我查出来的。可现在毕竟时机未到,他不能暴露。他的目的是扳倒沈家,三房四房只不过是除其爪牙的一小步。

      可孔夫人从来没听说过遇刺的事情,赶紧上前询问他二人,徽月忙站起来扶着她坐下:“没事的母亲,都已经过去了。还好清淮是个机灵敏锐的,没有酿成大祸。你看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站在您面前吗?您别担心了。”

      晚上夫妻两个人都在想今天的事,不知道前路会怎么走,徽月睡不着,孔清淮抱着她,她知道孔清淮也睡不着。

      孔清淮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尖:“之前是我太自大,以为我能护住你,结果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还没了孩子。我现在只想让恶人得报,给你一个公道。”

      徽月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已经好了。现在天天燕窝人参地养着,我身体已经好多了。要不了多久咱们应该就会再有一个孩子了。现在风雨飘摇政局不稳,还是没有孩子自在,能放手做事。”

      孔清淮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热气扑在徽月的颈窝里,痒痒的。

      这件事最终以孔定文父子被流放告终,流放的地方,就在益州以北的齐州。孔清淮和孔定平并未替他求情一句。就在押送孔定文的队伍路过益州时,遭到了刺客突袭,不过对方似乎并不是为取他们性命而来,只是恐吓了一番又把他们父子身上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就走了。

      这事传到京城,知情人都知道是谁的手笔。不知情的只说益州真是穷山恶水之地。

      孔清淮也按照约定,上下打点殿前进言,保住了杨二的性命。虽然挨了三十大板罚银一百,可孔清淮多加打点,到底也没让他受什么大罪。能从这样的大罪里脱身,杨二劫后余生尚心有余悸,心里也暗暗敬服孔清淮的手段能力,很是感激。

      眼看就要腊月了,京里的年味儿已经浓厚起来了。徽月身体不好,孔夫人从来不拿管家理事这样的事来消耗她的精神,她知道徽月是有这个能力的,现在自己还能管几年,他们小夫妻也可多写时间出去逛逛,在一起耳病厮磨浓情蜜意。所以家里置办年节用度徽月从来不用操心。

      京里的雪已经下了好几场,屋子里的暖炉、炭盆、熏笼早就点上取暖了,一出门寒气扑面,有时倒有几分头脑清晰之感。孔清淮给徽月做了几件厚厚的披风斗篷兜帽暖手之类,出门前要亲自看着她穿戴整齐,以免徽月贪凉受冻了生病。

      每逢下雪小满就很高兴,在雪地里汪汪叫着追逐飘落的雪花。徽月还出去堆了几回雪人,但是打雪仗这样的活动她就不大参与了。

      这天正是腊八前一天,外头下了一夜大雪,徽月睡到自然醒,不想起床,就窝在被子里眯了一会儿。

      模模糊糊听见外面好像传来一阵踏雪而来的脚步声。这人进了门,又出去了。接着就从外面传来了孔夫人的声音,起先听不清,后来就听见“出了这样的大事,眼看年节了,我可怎么和徽月说啊”。接着是一阵沉默,孔清淮开口说:“要不……唉……这许家出了这样的事也不能瞒着啊……”

      徽月心里突突地跳,许家能有什么大事,眼看要年下,他们在外面商议不敢让自己听见。徽月心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一定是那边出了不能瞒着的坏事。

      她匆匆起床,趿拉着鞋就去外边,果然是孔夫人和孔清淮在外面。孔清淮背对着她,孔夫人先看见了徽月,她赶忙过来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她披上。

      “徽月,你怎么出来了。”孔清淮赶紧过来扶住她,想让她快进门去。

      徽月却站在原地不肯走:“母亲,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大事。”

      孔夫人沉默着没有答话,孔清淮很艰难地说:“岳父昨夜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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