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新闻女王man&小奶狗）当Man回到十年前》蔚蔚谭

3、第三章 对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文慧心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况，一边关注屏幕里SNK的通缉令直播。
　　这次警方在专家的帮助下，竟然画出了何烈的犯罪人画像。让文慧心这个亲历者来评价的话，逼真度接近90%。
　　“刚刚，警方追加了悬赏金额。贼王何烈，男，44岁……”
　　“真巧啊，Man！”不知道身后为何冒出一个人，又为何凑到耳边说这么一句话，吓得文慧心一个哆嗦。
　　“是你！”正是潘志傲，文慧心心莫名揪紧，“喂，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我就不能来这里？”
　　“知不知道最近金店很危险啊！”
　　“我知，警方跟贼王宣战了嘛。”潘志傲的神情丝毫不见慌张，“不过他们不是围着深水埗设置了关卡吗，贼王到不了这里来。”
　　文慧心瞪他，看他眼神清澈又愚蠢，一定是下注都押警方赢的小白。
　　“真不知道他妈是怎么教的。”文慧心在心里面吐槽。
　　潘志傲却继续搭话，“过几天母亲节啊，我想买一套金银首饰送给妈妈，Man姐可不可以帮我？”
　　啊？文慧心对这个不情之请很不情愿。但在想好推辞借口之前，已经被潘志傲拉到了柜台前。
　　看他眼睛看着玻璃下面的首饰，金灿灿的，温良的像一只小白兔。
　　文慧心突然心软了一下……挑首饰，其实还是蛮在行的。
　　“哇，Man姐不仅人漂亮，业务强，还很有品味。”星星眼的小孩，眨眨眼忽然促狭一笑，“……还会砍价，能不能——”
　　“不了！”文慧心用脚趾头一想就想到他想送自己礼物。拍了拍cam，“我还要工作。”
　　“文小姐，我们店长有请。”店员终于记得她这个记者妹了。
　　文慧心前脚一走，忽听“啪嗒”一声玻璃碎响，身体反射性旋身下蹲。
　　“救命啊！”尖叫的店员和顾客纷纷手抱头。
　　唯有一人从没经历过枪击，反应慢了一拍，被人拿枪顶住脑袋。
　　潘志傲！
　　那一枪枪响，仿佛慢了几秒才传到文慧心这里来。“轰隆隆——”犹如五雷轰顶。
　　“趴下啊！”文慧心大吼。
　　“你想找死啊，八婆！”贼王何烈本已经绷紧的神经，断了。
　　又一声枪响，“啪！”
　　这颗子弹打偏了，文慧心听到子弹破开空气的啸叫，才终于冷静下来。
　　她在枪击案现场啊！
　　压低的哭泣声和颤抖密密麻麻，文慧心终于意识到她手边有一把cam。
　　一把抄起手里的cam，文慧心抢在何烈再次开枪之前大吼一声：“张子强！”
　　所有劫匪都开始懵，望向贼王何烈。
　　“张子强？”何烈拿枪重重顶住文慧心后脑勺，“我有这么多得力的手下，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干了第六票。张子强算老几啊！你拿张子强当挡箭牌？”
　　“对，张子强！他利用了媒体，全香港的人都认识他。”文慧心举起手里的cam，“就算全香港都为你何烈设了赌局，走在路上，你也依然只是个无名小辈。让我用这部cam，记录你作案的全过程，这就是你赢了警方的证据，全香港都为此做证明！”
　　“大哥，现在怎么办？”何烈的手下掂了掂手里的袋子，“全在这里了。”
　　极度紧张之下，何烈脖子上青筋直迸，咬牙切齿下达命令:“你们按计划撤退，我来断后。”
　　“好！”
　　一行人收拾了赃物，匆匆离开金店。
　　金店有人想要探头，卡啦又是一声枪响。何烈目光扫过，人群发出一阵阵尖叫。他的枪口再次指向文慧心，“你过来！”
　　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的潘志傲也醒悟过来，抱头蹲下。
　　“开机。”何烈简短吩咐。
　　文慧心深深呼吸，镜头扫过被劫掠的金店，颤抖着说下主播词。
　　“我是SNK记者文慧心，我现在在贼王何烈金店劫案现场。刚刚，这里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案，如你们所见，金银首饰已经被匪徒扫荡一空，现场还有许多人受困。”
　　镜头一转，接向了贼王何烈，和他手中的枪。
　　“何先生，关于这场警匪赌约，你有什么想说的？”
　　何烈看着门外已经疾驶而去的伙伴，对着镜头，竖起一根拇指，而后翻转手腕，将拇指朝下。
　　意思是:警方，太逊了！
　　远远的，有警车的滴滴叫声疾驰而来，何烈枪指着抱头的人群，退出金店，而后敏捷地向外跑去。
　　飞爷在导播室那头着急，“Man，全香港都在收看我们的节目啊。Man……”
　　机不可失，文慧心深吸一口气，扛着cam，追出了门外。
　　应激的何烈回头朝她打了一枪，这次失的准头更大，文慧心跌撞着躲了一下，店里的人质们更不敢抬头了。
　　凌晨的香港，所有人都守在电视机旁，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幕。
　　贼王的长相、他的表情、他开枪的样子，逃亡时敏捷的身形……一直追在他身后直播的女记者忘记了语言，无声地追随他的脚步，打造他的传奇。
　　警车停在了金店门口，警察追了过去，越过文慧心，枪战在陋巷一幕幕上演。
　　硝烟与鲜血，哭与喊，末路亡徒的枪法似乎变得极准，洞穿了好几个警察的胸膛。
　　但偏偏，对上文慧心时擦边打偏。
　　在隐秘而不着迹的间隙，镜头分明拍到了何烈脸上的笑。
　　他懂了，心说：“记者妹，就是你通知飞龙哥我被车行出卖？”
　　文慧心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脏搏动的声音。
　　又一阵子弹贴脸的啸叫，“噗”！
　　“记者妹，谢谢你陪我跑这一场。”何烈被子弹击中，他的笑里有灼热的痛意。
　　————
　　贼王倒下了。
　　全香港观众仿佛都承受了那一记枪击，踉跄往后退。
　　文慧心也摔倒了，身体染血，一点点爬向何烈。
　　贼王的眼睛圆瞪，焦距一点点涣散。渐渐血泊漫过来，将这一刻永远定格。
　　呆呆的文慧心忘记了镜头不可以染血，还是迟来的SNK同事拿起那部cam，将镜头转向围拢过来的警察。
　　“为什么？”文慧心感觉闷闷的。
　　贼王何烈，为何一定要接招，在这一个月时间里作案呢？如果要赢，藏好，什么也不做就可以了。
　　他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为何会被自己说动？
　　文慧心浑浑噩噩，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机械地爬起来往回走。
　　陈子杰顾不上新闻，赶来给她擦干净脸上的血，扶着她走到新闻车边休息。
　　短短几步路，她路过好多人，看到好多种情绪，有警察的激赏，有同事的佩服，有人恭喜，有人不甘。
　　好多种情绪同时涌上来，她好想哭。
　　“现场报道，贼王何烈，被本次警方行动负责人陈sir亲手击毙。其余匪徒逃离了现场，警方正在追击……”
　　电视机前的飞龙哥看到这一幕，喃喃道:“其实我买了你赢啊。”
　　————
　　凌晨。
　　所有SNK员工都去参加庆功会了，飞爷难得地举着奶茶来华姐办公室。
　　后者正一遍遍看贼王劫案现场视频，脸色阴郁。
　　飞爷也很好奇，凑过去看，漫不经心问:“赢很重要吗？”
　　华姐很气恼他的偏帮，“是的，很重要。你看她赢了，连你都站她这边。”
　　飞爷没有搭话，心说，这是什么话，只要不傻，谁会站在输的那一边。
　　轰动一时的贼王案落幕，大家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
　　但文慧心一直梦见何烈死前那一幕，左右睡不着，半夜打开电视打发时间。
　　换台时电视上闪过一张熟悉的脸，文慧心猛地坐起，“飞龙哥！”收拾好自己，文慧心急匆匆下楼。
　　已经凌晨两点了，打不到车。
　　站在街头等候，文慧心翻出手机想跟杰少求助，想了想，又关掉了。
　　陈子杰，似乎已经从她生活中落幕了。这样也好，日常看见，各自心安。
　　一辆计程车越过她，文慧心看了看，发现正在营运中，又低头看手机。
　　这时计程车忽然停下，后座的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清俊的少年的脸，居然是Ivan！
　　“哈喽，Man姐，这么巧啊？”
　　猝不及防之下，文慧心有点慌张，含糊不清“嗯”了一声。
　　“在等车？”潘志傲看她脸色为难，又没有开口拒绝，很是善解人意地打开车门下车，“你要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啊？”
　　文慧心眼神很复杂，看得潘志傲心都被勾起来。
　　“谢谢。”文慧心低头坐在后座，落座跟司机讲明，“麻烦送我去X湾，钱由我付。”
　　潘志傲坐她旁边，心里有点异样:Man姐这次表现的这么冷淡，她是在刻意和我保持距离吗？
　　再一想，又释然了，三更半夜的，她还有男朋友，自然要避嫌的。于是就眼睛直视前方，不说话也不看她。
　　这样有点尴尬，文慧心只好搭话:“你要去哪里啊，这么晚了？”
　　“呃……我去学校。”
　　礼貌寒暄过后，三人一路无话。
　　“Man！”到地方文慧心下车，潘志傲还是按捺不住跟过来，“上次忘了说，谢谢你。还有就是，我马上暑假了，打算出来实习……”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SNK的实习名额！”
　　文慧心离开后，潘志傲懊悔地想砸车，怎么弄的他想靠关系进SNK似的，他只是想找个机会报答下Man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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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来问他的事干嘛？”被叫出来宵夜的飞龙哥兴致不大，“而且你问我？我又不是狗仔，去哪里给你挖猛料啊，小姐！”
　　出师不顺，文慧心也没有就某个不实定论和他顶项，而是十分爽快又灌自己酒。
　　“哎哎哎要不要这么拼吖。”飞龙哥敲了敲酒瓶，示意她停下，“贼王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而且他打死了三个条子，台里也不会让你播的，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文慧心见他松口，马上欢喜凑上去，“当然有用啦！我们报新闻的，很讲究有始有终。贼王我亲眼见他怎么走的，生平当然要弄明白了才好结案。而且我答应他的，要让他跟张子强一样传奇，让后人拍片的嘛。”
　　“我算服了你了！”飞龙哥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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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飞龙哥这里得到线索，文慧心又找去何烈的老家，采访他的街坊邻居和昔日手下，直至将他的一生拼凑完整。
　　飞爷看到厚厚一沓内幕资料，奶茶都不喝了。
　　“哇，你在搞什么？拍电影啊？”
　　“飞爷，我有个想法，”没有准备就不是文慧心了，“SNK播报了那么多□□人物，却没有一个深入的解读。我想做一档特别节目，叫‘□□香港前世今生’。一来呢，可以深化主题，讲一讲香港这些年的变化，以及对□□活动的影响——”
　　“你该不会又要挖掘那些□□……大哥的成长轨迹吧？”飞爷一脸惊恐地站起来，“拜托啊大姐，他们是□□！我们电视台啊，属于白道的。你报道他们，就要得罪警方，警方会答应吗？拜托你用点脑子想一想。”
　　“报道□□，并不一定会得罪警方。相反，报道会正面评价警方这些年的作为，因为他们的努力和牺牲，香港□□才日渐衰微。还有哇，□□又不是恐怖分子，他们也讲道义的——”
　　“行了行了，你说的什么苦衷啊道义，在观众眼里都是洗白。不是我不答应你，是你发出去，小孩子不懂会模仿的啦。到时候被家长投诉，教育厅请喝茶，你替我去？”飞爷受不了，捧着奶茶逃离了办公室。
　　鸠占鹊巢的文慧心撇撇嘴，就知道飞爷个胆小鬼，没担当。
　　来到总编办公室，文慧心乖巧地敲门。
　　“华姐。”
　　不出意料得到华姐的冷嘲热讽，“刚从飞仔那里出来，就来找我。怎么，plan b啊？”
　　文慧心赔笑，“哪里。毕竟华姐是新闻一姐，有些新闻方面的困扰，只有华姐你的解答才权威嘛。”
　　这个马屁不坏，华姐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不待看完，华姐要笑不笑推回来，“所以你觉得我会同意你报道这个？”
　　“并不一定要报道出来，只是我听说贼王的新闻档案就要移送资料库了，我想请教华姐，这些……要不要一起。”
　　“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有几件事没有得到证实，还是分派人手核实了再放进去。”
　　华姐笑，“付出人力又不拿去换收视的事，SNK从来不做。Man，不是我容不下你，是你心太高，手段太强硬。如果我不答应，你准备再辞职一次？”
　　“那华姐的建议是？”
　　华姐指了指不远处的碎纸机。
　　文慧心脸上煞白，迟迟不动。
　　“知道你舍不得，”华姐说，“那回去吧。”
　　文慧心闷闷不乐往外走。
　　“哦对了，你这段时间心神恍惚啊。太累？那最近就好好休息一下，你的档期我已经停了。”
　　手里握的笔发出一声脆响，文慧心轻轻扯出一个微笑，“谢谢华姐，我会休息好再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