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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人还未到,便听到有人大喊:“老爷,我是冤枉的啊!您听我说,那床榻之上……”

      男人拧紧眉头,三两步就走到了女子身前,抬手就向女子呼去。女人眼眸紧闭,谁知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到来,她只听到一声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
      时溪说:“让她说。”

      女人睁开眼眸,见终于有人让她将话说完,顿时泪流满面:“老爷,奴家以为那床榻之上的人是您啊!!!”

      男人:“你还敢狡辩?”

      女人跪了下去:“老爷与我同房,行到一半时奴家便昏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发现您爱怜的抚·摸着我的身体,期间还问奴家疼不疼。老爷从未对奴家这般温柔暖语过——”

      “住口。”她话没说完,便被男人打断,“如此污言秽语,岂能进得高人之耳?”

      此时时溪也不便再拦着男人对女人的呵斥了,他对黄耳招招手,从进这府里,黄耳便离他甚远。黄耳走到时溪三步之遥便停下了,一副恭耳聆听的模样。

      这副乖巧样子,还真像个乖狗,时溪笑了,走到黄耳身边,问:“你觉得如何?”

      黄耳摇了摇头,说:“太晚了,想那鬼怪今夜不能出来了,早些歇息吧。”

      男人点点头,附和道:“高人所言极是,今晚有高人在此,那鬼怪定不敢造次。”就算造次,对他也无甚影响。
      然后便安排人送时溪和黄耳去休息。

      时溪:“且慢,今晚我要住那间屋子。”他指了指女子。

      男人自然不敢反对,说:“自是没问题,但那被褥要让人换一套。”毕竟上面他和那个鬼怪都与他的姨太做了那事儿。

      时溪拒绝道:“不必。”毕竟他也才从监牢里出来,身上也不干净。

      男人点点头,要唤人分别领时溪和黄耳去休息,黄耳说道:“被褥都换新的,我今晚也随溪一起。”

      男子闻言自是十分高兴,毕竟他们两人一起查看那间屋子,或许比一个人更能快点解决问题,他说:“也好,两位高人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临走前,黄耳问了那女子和男人的生辰八字,便与时溪去了出事的屋子。二人到那屋子时,被褥还没来得及换。

      时溪刚走进屋,就一股子淫靡之气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想着幸亏黄耳要求换了被褥,否则这一夜或许只能打地铺了。他正要环顾四周,便听到在他身后,倚着门框的黄耳说:“我们在外面等等吧。”

      时溪点了点头,转身随着黄耳走到了门外。虽是第三十八房姨太,但院中景色仍旧不马虎,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宜人。
      时溪看到在一片草木葳蕤的花园中,有一张架在一片开的绚烂的紫藤树下的长条椅,即使不少已过了花期,但这园子中的花树都竞相绽放。他坐了上去,并对黄耳扬了扬下巴,然后拍了拍身侧的空位,“来,坐一会儿。”

      黄耳闻言,神色有些复杂,却仍旧慢吞吞的走过来,紧挨着椅子扶手坐了上去。

      时溪看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笑了笑,说道:“那女子是极阴之体。”

      黄耳:“不错,这种体质最易招惹脏东西。”他顿了顿,“或者说,这种体质对脏东西是大补的素材。”

      时溪:“素材?”

      黄耳:“不错,就像药材之于人,人之于脏东西。越是阴性大,对他们越是大补。”

      时溪打了个呵欠:“你懂的倒是挺多。”

      黄耳见吓人已将被褥换完了,抬头看了眼月色,说:“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时溪白天被抓,晚上要被砍头,后来又被追兵追了很久,着实折腾够呛,他走进屋内,站到床边,看着新换的被褥,抽动鼻子嗅了嗅,那股子淫靡之气已经被消散了。
      他说:“你睡哪?”

      黄耳坐到屋中圆桌旁的凳子上,提起一只茶盏摩梭着边沿,说:“我打地铺就行。”

      时溪扭头看他,指了指床榻:“你外我内,还是我外你内?”

      黄耳并未回答时溪,而是问道:“你可闻到什么味道?”

      时溪莫名其妙:“什么味道?”

      黄耳将茶盏“咔哒”一声放到桌面上,说:“比如什么臭味?”

      时溪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道:“臭味?”他恍然大悟,“你是说刚才屋里那股子淫靡之气?虽算不上好闻,但……你又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时溪见黄耳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听见自己问,才将头扭开,时溪再次恍然大悟,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朴素白衣上,东一块泥西一块土,他扶了扶额,他刚才就穿着这一身装世外高人的?!也幸亏那老爷管家没多想,以为他风尘仆仆的只为来给他们降妖除恶!但是……
      他抬起袖子闻了闻,猛地闭上了眼。

      那牢房里不知关过多少人,有活人有死人,有受过刑的,有没受过刑的。而最为关键的,那地方根本没有解决内急之地,都是就地解决,屎尿堆在一处。而他之前悠哉游哉的坐在那,打坐?

      时溪看了眼身上那块黄泥,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东西,怎么感觉怎么觉得那块黄泥传来幽幽的、让人闻之欲呕的味道。怪不得……
      怪不得黄耳离他越来越远,就连刚才坐在紫藤树下的长椅上都恨不得挤进扶手里面去。而现在自己还问他你外我内,还是我外你内?住一张床榻?也怪不得黄耳忍无可忍之下,含蓄的问他闻没闻到什么味道了。

      时溪闭着眼,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也不知道气什么,大步流星走了出去,再回来时,身上只着了中衣。
      他说:“是我考虑不周,难为你了,今晚我打地铺,就当是赔罪了。”

      时溪这番举动下来,黄耳也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说:“这里不远有一处温泉,要不要一起?”

      时溪正对自己忍无可忍,闻言一怔,紧接着哈哈大笑:“知我者,耳兄也!一起一起。”

      ……

      时溪站在温泉边上,啧啧称奇:“耳啊,别说我夸你,这种地处九曲十八弯、偏僻到边的温泉你都能找到,当真厉害!”

      温泉不大,其上雾气缭绕,仿若仙境。时溪边说边脱中衣,他刚将上衣放到泉边的大青石上时,在他侧后方的黄耳说:“你先洗,我去给你望风。”

      时溪闻言一乐,哈哈笑道:“大男人有什么可望风的?”说着将裤子脱了,“咕咚”一声跳进了水里。然后冲着还在泉边的黄耳招了招手。

      黄耳从刚才起就一直垂着眉眼,见时溪已经坐进了泉水里,他才抬起眼皮,说:“你先洗,我去处理点事情。”

      时溪浸在温暖的水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他本就有些乏了,现在被泉水泡着,便有些抬不起眼皮,他摆了摆手,随意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等时溪睁开眼早已天色大亮,他急忙起身顺手拿起大青石上的衣衫,开始穿戴。穿着穿着发现不对劲,他穿上外袍,四下看了一圈,没见到黄耳。

      于是他便向谷外走去,在谷口处发现了正在闭目打坐的黄耳。听见脚步声,黄耳睁开了眼睛,扭头向时溪看来。

      时溪提了提外袍:“这衣衫洗了还熏香了。”

      黄耳:“不过举手之劳。”他站起身,“还困吗?”

      时溪难得的有些过意不去,他昨晚睡着了,黄耳不光给他洗了外袍又熏了香、还守了夜,他轻咳一声:“对不住啊,昨晚竟睡着了。”

      黄耳:“溪不必与我客气。”他俯身从身旁拿起个纸包,递给时溪,“吃点吧。”

      时溪打开一看,是还冒着热气水煎包。他昨天几乎没吃过饭,早就饿了,他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亮:“耳啊,你也喜欢吃牛肉馅的?”

      黄耳看着时溪,唇边一抹温柔的笑意:“嗯,我也喜欢吃这个馅的。”

      时溪哈哈大笑:“想不到我们口味都相同。”他将纸包递到黄耳面前,“一起吃。”

      黄耳笑着拿了一个,与时溪一起吃起来。

      两人你一个我一个,每人吃了五个拳头大的包子,时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还剩一个,我实在吃不下了。”

      黄耳站起来,向时溪伸出手:“那不吃了,我们走吧。”

      时溪抬手握住了黄耳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站起身:“扔了实在可惜。”他将包子放在一块石头上,想着可以给这山中的狼吃,他昨晚可是听到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说到狼,他突然想起他少时养的那只狼崽,他说:“耳啊,我想起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

      黄耳:“嗯?”

      时溪:“我少时养过一只狗。”黄耳挑了挑眉,时溪接着说,“它叫……黄耳。”
      怕黄耳接受不了,时溪赶忙摆了摆手:“你别难过,黄耳这名字挺好听的,我当时也是觉得好听才给它起的。要说起来,这名字谁都适合……”

      黄耳点点头:“我知道,我喜欢这名字,并不介意。”

      时溪:“???”

      就在时溪头一脑门子问号时,黄耳突然说:“陈家出事了。”陈家自然就是昨夜出事的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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