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与槲》七叶山葵

12、第 12 章

　　“给你咖啡。”徐依萌买来两杯咖啡，递给了这个高大的女孩。
　　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徐依萌感到在什么时间和地点曾经遇见过她。
　　但是她找不到丝毫的记忆，也许这个感觉是错误的，就像是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也本不应存在一样。
　　绿色瞳孔的女孩有着接近一米九的身材，和徐依萌靠在一起，让她感到就像是靠在了一头大象身旁。
　　她看着女孩，女孩也看着她，似乎双方都有想说的欲望，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游客？”徐依萌抿了口咖啡，问道。
　　咖啡烘培的太过，似乎有些糊味，徐依萌不喜欢，不过在这里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虽然社会化大发展导致贸易呈现出紧密性的联系，但是银河系还是太大，无法让每一个地方都可以体验充足物质带来的极大享受。
　　看到女孩也是皱着眉头喝下一口，这种举动让徐依萌更像是找到了知音。
　　“可以说是旅游吧。”奥拉接上徐依萌的话，“我喜欢到各个星球游历，也勉强算是旅游。”
　　身边的东方女人让奥拉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上好与坏，她只是感到一种莫名的亲近。这种感觉许久不曾出现，她觉得也许是因为相近而产生的感觉。
　　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相近？
　　奥拉觉得这也许并不是她第一时间就想到的音乐。
　　看着旁边的女人，她有一张略显圆润的脸庞，黑色的眼睛大而亮。要说纯正东方系的女人总会让奥拉感到疑惑，她们不像西方的女性那样画着浓重的妆容，展露着锋利的边角线，东方女性更喜欢圆滑的过度，于是她们看起来都有一张相似的、圆圆的、比实际年龄更显年轻的脸。奥拉根本猜不透对方的实际年龄。但是从举手投足上看，她应该并不是表面上显露的那样年轻。
　　黑色的华达呢外套像盔甲一样包裹着她，高立领的女性衬衫领口系着丝巾，这是比较老派的着装，显露出一丝古板的味道，和她漂亮的脸相比，似乎更像是掩饰着什么。不过奥拉明白即便从礼节上也不应随便探寻一个陌生人的隐私，她又看了眼长波浪卷发下的那双眼睛，隐约中的锐利就藏在和善的笑意当中。
　　“为的什么？增长见识？”徐依萌并没有察觉对面的高大女孩一时间产生了那么多的想法，她只是好奇的问，这个高大的女孩肯定不是为了找一个同样会拉小提琴的人而跑来这个荒郊野岭的小村落。
　　徐依萌想起了自己的好朋友，她同样喜欢游历——潘平平从未在她心中消失过。
　　只是对于徐依萌来说，她从没有游历四方的想法，甚至对于她来说都从未有过离开杭州的念头，似乎如果可以，她宁愿在一个地方待一辈子，只要那个地方有吸引她，让她待一辈子的理由。
　　但是她没能如愿以偿，不过现在的状况也还算不错，徐依萌知道这并不是最糟的结果。
　　“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奥拉撒着谎，尽量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她没有认为徐依萌跟她要找的人有关，这不过是一次令人愉悦的邂逅。
　　旅途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就像是不远处偷偷摸摸隐藏自己的波彻·马卡宁奇，奥拉也不会觉得这个男人和女皇有什么关系。他们都是她经历的过程，似乎也就仅此而已。眼前的这个女人同样如此，只不过特别的是，这个人有别人所不具备的能力，却恰好和奥拉自己相吻合。
　　“这不是一个享受的过程。”徐依萌说道，她经历的并不都是美好，因此她知道旅途中必然会遇到的艰辛。
　　“帕格尼尼的随想曲也是一种折磨。”奥拉并不想谈论这样的话题，她生怕自己会露出马脚，毕竟她走马观花的行动，关注点和别人以为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徐依萌嗤嗤的笑了，“的确！这只是个能让你对技巧产生满足的手段，但大多数时间则是挫败感。”她用食指和小拇指比了个手势，“想想要让两根手指分离二十厘米，我觉得这不仅是一种折磨，更像是妄想。”
　　奥拉也笑了，她觉得这个娇小的东方女人很可爱，也很有趣，让她不仅有种亲和感更能无形中拉近人与人的距离。于是她也比了比手指，调皮地说道：“还好我比较大个儿。”
　　是的，相对小提琴的尺寸，奥拉的大手掌的确很有优势。
　　“你是移民？”奥拉问。
　　“不，我是难民。”徐依萌说着，“我是从莫洛维亚逃难来的。”
　　这是徐依萌的一贯说辞。
　　“莫洛维亚？”奥拉惊奇道：“那是个工业星球。”她看了看徐依萌的样子，“没想到莫洛维亚也有精通音乐的人，我还以为那里只有机械和矿工。”
　　“哪里都有不同的人，只有我们适应环境，没有环境为我们而改变。”
　　奥拉似乎听得出她在说什么，但是却不明白其中的隐含意味。
　　“这里并不安全，即便伊诺西亚联邦的确是个稳定的政府，但是利浦斯敦不行，你还是早一点离开比较好。”徐依萌喝了两口咖啡站起身，她想起来自己还有事要处理，同时也希望告诉眼前这个女孩她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奥拉看着她，她们还没有互通姓名，而此时就到了分开的时间。
　　有时候相遇只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只是为了在一个人的时光中点缀些许，甚至连清晰的记号都不需要存在。
　　徐依萌知道女孩并不是为了金钱而演奏，那么一杯咖啡就足以表达她的敬意，更多的话题其实也没有意义。双方能够体会到这种美好，其实就是最大的成果。
　　奥拉对这个充满了智慧的女人感到亲近，虽然她从这个女人身上没有感受到想要的那种的感觉，但也并不妨碍她喜欢她。
　　布莱彻·考克斯顿的威压，乔恩·儒勒的精神刺探，每一个末日骑士都有自己的特质，并能给的对方一种精神上的压迫感。相同特质下，女皇也应该具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吧？虽然奥拉不知道女皇给人的确切观感是什么，但想来总不应该是这种平易近人的亲近。
　　奥拉领会下的女皇，其实就是考克斯顿和儒勒所描绘的女皇，那应该是尊贵不可轻讳的存在，而根本不会想到能有这样温柔。
　　奥拉知道，就像是她自己，即便平日里尽量和普通人表现得一样，但依旧还有人怕她怕的要死。
　　“我叫梅奥拉·班戈特，你呢？”
　　看到她起身要走，奥拉连忙问道。
　　即便是萍水相逢，她依然希望可以留下一个可以标记的回忆。
　　徐依萌想了想，她本来想要告诉她真名，但又觉得她肯定理解不了，还是用大众的称呼吧。
　　“伊莫，伊莫·徐。”
　　一辆自动车已经向她靠过来，奥拉感觉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会什么曲子？”奥拉焦急的问道，她希望能够留下更多的记号。
　　徐依萌扶着车门看着她，她思索着她许久以前最喜欢的乐曲。
　　她笑了，因为她想到了差一点就要遗忘的记忆，她的小提琴和大提琴以至于钢琴，都因该存留有特别美好的回味。
　　“我对古典音乐了解不多，不过我也会帕格尼尼的协奏曲，毕竟学习小提琴的人，都会用它来磨练技艺。”她说着，笑了笑坐进车里离开了。

　　奥拉在喷泉旁又坐了好一会儿，手中的咖啡渐渐变得冰凉，从合成纤维制成的杯壁上再也感受不到温暖。
　　伊莫·徐的出现应该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收获吧？
　　虽然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并没能给奥拉真正的任务带来有用的结论，但却总比波彻的出现要好很多。看到这个家伙慢悠悠的凑过来，奥拉并没有太多拒绝的神色，她觉得波彻也很有趣，只是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弗特瑞沃的天空阴沉，空气冰冷，和奥拉的性格一样，并不对外人表现得那么友好。
　　奥拉抬头望望天，一片白色的雪花从她眼前飘落。
　　这个世界正在衰落，这已经成为了绝大多数人的认知。虽然科学还在发展，技术也在日新月异，但是人类的进取心早已经消耗干净。就如这个星球，偌大的土地上只有零零星星的人造产物，到处都显示着一种败落的味道。
　　这种感觉对于奥拉很熟悉，就如她在地球上感受到的一样。
　　她早已经过了年轻时对所有事物都好奇的阶段，几十年来的生活，这世界上发生什么样的事都不再会令她惊讶，无论是好是坏。
　　人类的生活除了从一个星球变动到另一个星球，本质上依然还是一样。长寿反而成为了一种煎熬，因为眼前的困苦似乎总也没有尽头。
　　她知道自己目前的行动在某些人眼中看来毫无意义，因为她所追寻的目标的确虚无缥缈。虽然大家都不愿意承认，但即便如狂热的儒勒，也知道最开始的辉煌业已结束，甚至不可能再次重现。
　　奥拉并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追寻消失的女皇，她只是发现除了这么做，她已经没有了生活的目标。
　　作为执政团的一员，她早就被安排好了坦途大道，而她所经历的也远比一般人丰富。作为骑士奥拉曾经参加过战斗，作为元老也曾经管理过国家，但所有的这一切，就如战斗的狂热和权力的享受，都已不再令她感到兴奋，进而让她发觉生活不过就是一场麻木的过程。
　　她突然在想，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作为一个替身？还是一个载体？而他们所说的女皇，却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到了这个地步，纠结和执念反而令她有了新的方向。即便这件事情看起来毫无意义、没有结果，但是奥拉害怕失去了这样的期盼后，她反而会无法面对如此的世界。
　　波彻手里拿着一个平檐大礼帽，这是女士的配饰，因此让他显得很滑稽。奥拉接过来自己的帽子，随手挂在拉杆行李箱的把手上。
　　波彻坐到了她的旁边，发现奥拉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于是他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苹果，“那边有个水果店，我买了几个苹果。”
　　经过基因改良的水果能够保持很长时间不腐败，冷藏运输也同样有力，这就导致眼前的这样一个红彤彤的东西，光凭肉眼无法分辨它到底存在了多长时间，更不用说它表面连个强制性告知标签也没有。
　　不过奥拉并不想在这样的条件下挑剔什么，她接过来苹果，又在自己宽大的单肩背包里搜寻了一下，找出个能量棒递给波彻。
　　波彻尴尬的接过这东西，他知道奥拉所表示的好意，但是他真的不想吃这种蛋白虫做出来的玩意儿。虽说味道并不那么讨人厌，但光想想也挺难受。
　　“你就吃这种东西？”波彻把能量棒塞进口袋里，准备找个机会扔掉了事。
　　奥拉咬了一口苹果，入口还算绵软有力，汁水也很丰富，就是表皮感到有些厚，在咀嚼间表现出不那么愉悦的口感。不过总的来说，这苹果还不算是那么糟糕的东西。
　　“一会儿我们可以找个吃饭的地方。”波彻说着，他想到另外两个跟屁虫，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和他一样腹中空空。
　　奥拉吃着苹果，眼睛中并没有看东西的焦距，显然在思索什么。
　　波彻说了两句就闭嘴不言，不过不说话让他比饿肚子还难受。
　　“你在找巴洛克风格的建筑？”波彻终于忍不住问道，他一边啃苹果一边说话，“是想在乡村找一栋房子？”
　　奥拉转过头看着波彻，“为什么这么说？”
　　波彻用手画了个圆，奥拉知道他在说窗户的事，“这种东西都是模板做出来的，去找本地的建筑公司可能会有结果。”
　　奥拉更加疑惑了，其实她缺少的就是平民的那种生活阅历。
　　“现在建一所房子，只要有基础模板就行了，全自动机械执行，做出来的东西和你在系统里看到的分毫不差。建筑公司应该会有工程存档，查一下能有些线索。”波彻补充道，他看着奥拉，这个漂亮女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弗特瑞沃的建筑公司很好找，在终端上输入大致的名称，一下子就蹦了出来。其实整个小镇，就只有一家承接建筑的服务商。
　　波彻笑嘻嘻的面对前台接待，但显然，对面女职员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奥拉。
　　她实在是太高了，比普通人要高出好多，波彻的一米八的个子和她相比，完全显示不出男人的硬朗，而女职员自己盘算下，她一米七的身高和奥拉比也许会象个小孩子。
　　“你好，我打算建一个房子。”波彻友好地说道。
　　女职员这才把目光转到他身上，因为刚才的失态，她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你是想建一所个人住宅？“
　　“是的。”波彻肯定地说道，令身后的奥拉不自然的紧张了下。
　　自己说谎和配合别人说谎还是有区别的。
　　“那么……”女职员刚想继续询问，就被波彻打断了。
　　波彻知道身后还有奥拉，不可能和女职员说太多闲扯的话语，奥拉想要的只有结果而已。“我想看看你们有没有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图样？”
　　“巴洛克？”女职员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现在这个时代还有人喜欢这个？对她来说，有人能说出后现代工业风格就已经很不得了了。
　　“就是这样风格的。”奥拉从自己的速写本里抽出一页纸，递给了女职员。
　　纸这种东西越来越少，个人终端上能显示的东西更多更便捷。女职员桌上的东西已经是公司里员工最多最全的，她有一只笔，还有一本小小的便签，但像奥拉这样大张的纸页她用的很少。
　　于是女职员小心的把它接过来，看到上面是手绘的速写，一栋带着厚重屋顶的房子，二层的墙壁上还开着圆形的窗户。
　　这是童话里才有的东西。
　　女职员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这句话。
　　“就是类似于这样设计的？”她问。
　　“我想看看实物，亲爱的，能不能找一个你们做过的房子让我看看。”波彻一如既往的油嘴滑舌。
　　女职员客套地笑了下，对波彻的轻浮不以为意，她已经习惯各种各样的客户，波彻不是最好的一个，也不是最坏的一个，“请稍等，我查一下。”
　　奥拉看了看波彻，她不了解这个家伙为什么总想在嘴皮子上占别人便宜。
　　女职员把纸放到桌上，用终端扫描一遍输入系统，数据库在后台比较构型，很快就出现两个结果。
　　“我们做过两个项目。”女职员说着，将展示屏幕随手挥到右上方，刚好处于奥拉的视线之内。“这两个都是本公司承建的房子，不知道是否是你需要的？”
　　其中一个明显就是停车楼，是奥拉已经探查过的，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另一个显然更有趣，它是一个建筑的侧面，凹进去的空间形成了一个庭院，种了一颗灰皮松。
　　“这是哪里？”她问。
　　“是帕斯卡的一栋私人住宅……”女职员仔细看了看自己终端上的信息，“是……是35年前建的，中间改造过一次，还是我们公司承接的工作。”

　　斯特兰·布林从旁边的面包店买来两个三明治，递给比约恩·弗莱贝格一个。
　　“她到底想干什么？”斯特兰边吃边问，嘴里哼哼唧唧的吐词模糊。
　　比约恩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布伦伯格建筑公司的大门，他随手接过来包装，刚送到嘴边就放下了。
　　“我不吃鱼。”
　　“什么？”斯特兰满嘴的东西，听到比约恩的话奇怪地问。
　　“我不吃鱼，这里面有鱼肉。”比约恩解释道。
　　斯特兰看了一眼送回来的三明治，“只是三文鱼罐头而已。”他没想到同伴会这么挑剔。从大半夜就往外跑，饿到现在，居然还要挑三拣四。
　　比约恩把东西往斯特兰手里一塞，继续盯着目标。他的眼睛经过改造，可以将看到的画面都录制下来。
　　“你说她在找什么？”下意识的吸了一口烟，比约恩喃喃自语道，他完全琢磨不透ISA的这两个人想要干什么。
　　斯特兰和比约恩对被派来配合干活并没有抵触，虽然他们并不统属一个部门，但都对对方觉得很熟悉。这也不奇怪，虽说一个内政部，一个军事情报局，但他们培训的地方估计是同一所学校。
　　“反正不是人文调查。”斯特兰几口吞完自己的，又开始算计比约恩的那份。“你不吃我就吃了。”
　　比约恩无所谓的挥挥手，示意他随便。
　　“一个田野调查项目？这么漫无目的的看这个看那个？”比约恩皱着眉头，“她不会是在引着我们乱跑吧？”
　　“你觉得还有一个人？”斯特兰无所谓的说道：“就为了能和诺斯顿接触？”内政部的不大相信ISA对格林菲尔德的‘焈’感兴趣，更不认为他们有扰乱伊诺西亚的打算，为什么这里叫做外环，那就是因为ISA和SCO根本看不上这边。
　　“ISA对军团的人从来没有好感。”比约恩说道：“他们打过阿尔博隆。”
　　“这都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斯特兰只想快点交差，完全不愿意深入分析，内政部的观点很明确，尽量少掺和超级大国的事情，但显然军事情报局不这么想。“阿尔博隆军团已经消失了，不存在了！”
　　“但所有的雇佣兵军团都和阿尔博隆是继承关系，就连ISA的布隆希尔也一样。”比约恩像看傻瓜一样看了眼斯特兰，“除了自己家养的狗，其他的恶狼都恨不得随时随地咬上ISA一口。”
　　“那是他们的事，跟我们伊诺西亚没有关系。”斯特兰反驳道，他觉得军事情报局存粹咸吃萝卜淡操心。
　　“我不觉得，他们相互提防，相互试探，诺斯顿这已经是第二次内乱了，谁知道局面会变成什么样？”
　　“你觉得会有布隆希尔的人进来？”斯特兰问。“他们想要借机在这里测试什么新武器新战术？难不成他们还想把伊诺西亚打成废墟？”
　　“布隆希尔不会参与这些，他们是ISA养着的军团武士，但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像布隆希尔一样的。”
　　“就为了对付这些军团武士？值得吗？”
　　“像是康布雷这帮人根本就不算武士，他们不过是疯子，是强盗，他们没有任何信义可讲。”比约恩说道：“但我反而担心这帮人。”
　　这种说法让斯特兰有些疑惑，“ISA故意让康布雷这样的家伙来捣乱？！”
　　“你们是真不知道吗？”比约恩觉得内政部是不是太有些玩忽职守了，“牧羊人和正义圣堂都来伊诺西亚了。”
　　银河系最臭名昭著的三个雇佣兵组织居然都到了，斯特兰一愣，难道他们想把伊诺西亚烧成白地？
　　“所以……”比约恩皱着眉头说道：“ISA来人和这些家伙到底有没有关系，就是我们必须要掌握的。”
　　“真不敢相信ISA能和雇佣兵军团搞在一起，他们不是死对头吗？”斯特兰不可置信的说道。
　　“利益面前，哪里还有道德可讲。”
　　“但是他们又为了什么呢？伊诺西亚又有什么是ISA和SCO想要的？”斯特兰还是无法理解这样混乱的局面。“罗门赫的焈还不够他们用的？就格林菲尔德的那块地？我觉得也就只有诺斯顿的军阀才会关心。”
　　“总而言之，跟上她，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比约恩肚子开始咕咕叫，他看了眼又把一份三明治吃光的斯特兰，眼里满是羡慕。“我要去弄一份不带鱼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