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霾》独宴群山

4、第四章

　　高二上学期她俩逃晚自习溜上学校的天台，夜晚的天台漆黑，静谧，处处都是浪漫的气息，就是缺了座椅，淡希珩思考了两秒就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铺在地上，又抬头看向了楚萌萌，楚萌萌会意，把自己的校服扔给了淡希珩，两人就这样以地为席，躺着望向夜空。

　　“大傻子，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非分之想的”，楚萌萌一边看着散落的零星一边期待着淡希珩的回答。

　　“好土俗的问题，我拒绝回答” 淡希珩像捏泡沫塑料袋一样把玩着楚萌萌绵软的手掌。

　　“不会是一见钟情吧”，楚萌萌突然坐起来看向淡希珩，眼眸里闪着点点星光。

　　淡希珩没有理睬楚萌萌眼中的星星，而是继续盯着天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可她隐匿在暗夜里的笑容却是越来越灿烂。

　　“准确地说，应该是你第一次主动过来和我说话”

　　当年也是在军训的时候，是会操的前一天，休息间隙，淡希珩靠坐在承重墙旁，用帽子不断扇风给自己降温，其实楚萌萌已经暗中观察淡希珩很久了，只不过是淡希珩自己感知愚钝，不曾察觉。楚萌萌经常会偷偷地看她，她一直都在找机会靠近她。

　　“同学，你之前也是道南的吧”，楚萌萌拿着水杯走过来，坐在她的旁边，主动和她搭话

　　“是啊，二班，淡希珩”，淡希珩闻声目光扫了一下就继续目视前方，回答的很随意。

　　“三班，楚萌萌”

　　淡希珩在初中听说过无数次这个名字，除了是英语竞赛国家级一等奖红榜之上万年不变的名字，还是淡希珩三年挥之不去的噩梦。

　　“哦吼你就是传说中的英语大佬”

　　淡希珩听到对方自报家门，立刻把头转向她，迫不及待想近距离一睹真容，就这一眼，淡希珩便走进楚萌萌为她设计的迷宫里，并在里面徘徊了三年，可能也不只三年，因为直到现在她也不敢说自己真的走了出来。

　　“数理大神，久仰久仰”，就这样在互相恭维之间破了冰。

　　”可别，我可不是恭维你，陈欣每次请我喝茶，都要提起你，因为你我可没少遭罪“

　　”那可真是罪过罪过“

　　集合的哨声吹响，第一次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她们之间故事也正式开篇了。淡希珩十分利索地站了起来，又向楚萌萌伸出手，楚萌萌在淡希珩的笑颜里，解锁了她深藏了三年的秘密，淡希珩也醉倒在楚萌萌饱含柔情的目光里，一睡不醒。

　　----一中食堂----

　　楚萌萌坐在淡希珩对面，静静地看着淡希珩细细品味盘中的米皮，看她每吃一口都无比陶醉，她都不禁有点饿了。

　　“有这么好吃吗？你不会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吧”，楚萌萌忍不住询问淡希珩。

　　“太好吃了，就是这个味道，好多年都没吃过了”，淡希珩说完，就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哦不是，是一日不吃如隔三秋的好吃，你真的不来一份吗？”

　　话音刚落就想起自己刚才结账时的尴尬场面，一摸口袋空空，最后还是用楚萌萌的饭卡付的钱，于是只能埋头痛吃来掩饰自己的手足无措。

　　楚萌萌却觉得淡希珩低头找补的样子很可爱轻声答道，“你吃吧，我晚上得回家吃饭”。

　　淡希珩也不再追问，一时无话可说，半个下午从没觉得空气这么安静过。

　　“诶对了，你之前是不是也是道南的？”淡希珩只能把和楚萌萌第一次聊天的场景搬来用用，只不过这次主动的那个人变成了自己。

　　楚萌萌点了点头，“对啊，三班，楚萌萌”。

　　“我是，二…”

　　“二班，淡希珩，我知道”

　　楚萌萌静静看着淡希珩，她嘴角浅浅的笑褫夺了夏日的炎热，取而代之的是如沐春风般的舒爽，淡希珩拿筷子的手都停顿了。

　　她俩高中三年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形影不离，但她至今都不知道，楚萌萌很早就站在年级大榜前注视着她的名字，看着她一骑绝尘的数理成绩就像赛场上的她一样潇洒自如，只不过…英语夹在其中确实影响了整体的美观……

　　“哦”

　　淡希珩的诧异不是没有原因的，之前她很多次在楚萌萌面前“开屏”，拼命讲述自己初中的光辉历史，问她有没有听过自己的光荣事迹。楚萌萌都只是笑而不语，问急了，就向她敷衍道，“知道知道，数理大神嘛，鼎鼎大名，怎么可能不知道”。

　　淡希珩就一直以为，自己和楚萌萌只是在专长方面互相知晓，到了高中才各自对上了号，所以一直都很介怀没能早点认识她。

　　“不然刚在医务室我怎么给你填的信息，名字可真好听，就是缺少点数理大神的气质，听起来更像个文科大佬，百闻不如一见，很高兴认识你，淡希珩”

　　楚萌萌说完就趴在淡希珩对面静静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观察她。

　　别吧，怎么又绕回这句话，为了避免再次走入和当年一样互相吹捧的场景，淡希珩只能硬着头皮换个方式接话。

　　“学什么神啊，见过这么惨的学神吗？你知不知道我每次被小陈揍，她都会提到‘楚萌萌’三个字，我可天天都想把你灭口。初三有一次我实在憋不住了，就质问小陈怎么光和她比英语，不和我比数理化，然后小陈向王老师要了你们班的成绩单，甩在我面前，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克我，那次你除了物理没有一门比我低，然后我就被揍的又委屈又无话可说，手疼了好几天。所以你是不是得给我道歉啊，楚萌萌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