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栖烛

4、言

　　冷辞蜷着手指，
　　眼神注视着楼阳台窗玻璃，上午贴好了，现在松了。
　　顿住，起身向前，脸色一黑，这间窗户玻璃空荡荡的，他拎起边上的窗帘掀开看了看。
　　全然没有窗玻璃的身影。
　　他都没心意看了，打了个电话，
　　上一秒才走的，下一秒又要回来了的下面那个运送玻璃的人：……
　　很快到了，他装玻璃左看右看，还是没有装好，终于找到是哪里的问题了，窗缝缝隙有一张纸条……

　　冷辞眉眼放松，与面前人对视。
　　“找到了，在楼下不多……”
　　冷辞低眉，伸手卷袖口，“好。”
　　他拉着言烛，往楼下跑，12楼层的高度没有电梯，暂且还没有装好，两人下来时，都起了一身薄汗。

　　对面一群人极其地嚣张，言烛眉毛紧拧住，“我跟你们打，玩什么。”
　　冷辞收着声，“速战速决……”
　　“放心。”
　　言烛朝他眨眨眼，冷辞懂了，也就松开了一直牵着的手，不过目光还是紧连着言烛，虽然他知道言烛很强，但是还有几丝担心……
　　对面人叫嚣，“敢不敢玩……”
　　他用视线极其暧昧的点了点边上枪支。
　　早就想跟人拼枪了，听说言烛的枪法很好，不过看这小身板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里想到。
　　言烛：……
　　冷辞：……
　　言烛二话没说，从后方接着冷辞递交过来的枪，手法老练上膛。
　　眼神锐利，食指直指对方面门，勾着嘴角，挑衅而强大。
　　对面人急了，也不在废话，伸出俩根粗糙的手指，向前一勾，眉眼间满是志在必得。
　　瞬间充斥着两周的人，呼吸都变得有些滞闷。
　　冷辞拧眉，担忧只增不减。
　　言烛挑眉，枪杆虚晃，打响了第一枪，子弹在密林间，直指对方发间几根头发，霎时，几根头发迅速落于两人眼前。
　　对方有点秃，也只剩下了几根头发。
　　他眼睛都红了，怒吼一声。
　　“上！”
　　言烛反手将冷辞推开，设一道保护屏障。
　　这是冷辞第一次见言烛在自己面前动手，刹那间，四面八方的人扑过来，然而，他的视线却一直追随在言烛身上。
　　利落的弧线，散开的额发，迅速上膛的枪支，简单的休闲服开始染上红色，眉眼开始有戾气渲染。
　　原来他做战的时候的眼神这么飒。
　　冷辞如是想到，
　　四面八方的人逐渐增多，言烛开始有些吃力，不过，他在紧张的打斗中求得一丝空隙，与冷辞对上眼，眼中满满的都是无所畏惧的坚持。
　　冷辞的指甲陷进掌心。
　　他身体里某些不安分的东西，开始想要冲破桎梏。
　　忽然，四周的人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开始往冷辞这边攻来。
　　冷辞毫无畏惧，还淡淡地勾着嘴角，仿佛这正是他所期待的。
　　言烛朝他那边看了一眼，这一下，让他心漏跳半拍，战斗中分神本身就是大忌。
　　四周的人开始割开手腕，有序的用血涂抹言烛留下来的保护罩。
　　“不，不可以……”
　　言烛朝向冷辞，脸色有些苍白，原来，刚刚他一分神，刀片划中了他的侧腰。
　　冷辞心一跳，注意到言烛的异状，额头的筋直跳。
　　可……
　　来时的对话，清晰地开始响在耳边，言烛声音极致地严肃，“不要管我，不可以暴露，知道吗？”
　　“可……”
　　言烛朝向他，眼神坚持，指腹搭着冷辞腕间，轻轻的摩挲，伸手抱了抱冷辞，他轻声说，“会没事的。”
　　纵使两人都知道这是一趟有去无回的路程。
　　正当冷辞，感觉自己要压不住的时候，一道轻巧的女声响起，“嘿，哥哥们，来，看这边。”
　　声音略微地打断了正在围攻的人。
　　她扬手就是抵着唇间一个飞吻，身着红裙，画着艳妆。
　　四方围过来的人停止动作，都往她那边看，一瞬间，四周安静极了。
　　边上的人眼神一个比一个贪婪和猥琐。
　　她微微朝领头地走过来。
　　领头的手指无声的动了动，你这稀稀疏疏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还是决定先把任务拾起来，稍后再来看她。

　　“你们中有谁活抓他俩，奖励十五亿，有谁杀了他们，十亿。”

　　四周的人瞬间倒戈成一片。
　　着红裙的人低骂一声，便开始揽上武器，给冷辞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开始加入中间，递给言烛一把另类的枪，捞起他他嘴里喂了一枚药剂，针管往人脖子上一扎。
　　抽出来的血点洇湿在皮肤上。
　　言烛瞪眼睛……
　　不是，你谁？

　　高开叉的红裙摆以及露出来的锁骨。两人都轻微一笑，霎那间，他与言烛二人对上视线。
　　熟悉感分清了，这个是谁。
　　她理了理头发，出现之后，开始加入战斗……
　　四周的人倒地一片。
　　他不在等人回访，一把拉起了言烛，伸手进保护罩，扣紧冷辞的腕间，拉着他们一起走，冲击力不亚于……
　　冷吃顿住。
　　往12楼方向跑，冷辞顿住了脚步，一瞬间，很多猜测涌向他的心间，他拧眉，怎么这么安静。
　　一种猜测，瞬间揪住了他的心脏，回身的时候就往另一个方向赶。
　　声音紧跟其后，“不行，那边不能去。”
　　其他俩人也没有什么异议，脚步一转，跟上冷辞。
　　“我们逃出去。”
　　……
　　半路上，冷辞顿住，“牧江。”
　　“叫谁……”
　　“别跟我装……”
　　“！！！”
　　牧江脚步一顿，“头……”
　　“做任务就见你们被逮住了，当然是来救人了。”
　　他抱歉的笑了笑，“来晚了，不要介意。”
　　一低头撩起长发，随手扎了个揪揪，拎起高跟鞋，随手往旁边一丢。

　　三人一块跑。
　　脸色都很沉着，平静。
　　满脸的胜券在握。

　　“头儿，任局，让你们做诱的？”
　　“不是。”回答他的是言烛。
　　“那局里不是说有大事情要发生，让我们小心着点。”
　　他们跑着竟然还有空聊天。
　　言烛当机立断：“往右拐。”
　　“好！”
　　冷辞轻巧地一拐弯，迎面而来的是一堆人，个个抬头与他们视线相撞。
　　冷辞：……
　　言烛：……
　　牧江：……
　　言烛反手拎起冷辞的衣领向后拽，牧江歪头，迅速进入战斗模式。
　　俩人心里同时闪过：糟了，忘记冷辞左右不分了……
　　牧江与言烛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写满了无奈。
　　冷辞站稳脚跟，摸了摸鼻子。
　　“跑！”言烛，牧江二人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