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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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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要上早课的一天。
“感觉五条老师还会迟到啊，为什么要我们那么早来，困死了。”我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好像有新生要来。”
“嗯？”
熊猫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道：“听说他把同学都关进了储物柜里。”
“杀掉了吗？”
“没，重伤。”
“没差，敢嚣张我就教训他。”禅院真希道。
“鲑鱼。”狗卷棘表示赞同。
五条悟进来，拍拍掌，“大家都嗨起来，帮你们介绍转学生。”
无人搭理。
我埋头继续啃我的面包。
禅院真希撑着下巴，说：“听说是个很麻烦的人物，才不要为那样的家伙营造氛围。”
“好吧。”五条悟也不勉强，朝门外喊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了。
好强的诅咒气息。
我猛地抬头，这诅咒的力量...至少也是一级以上的水平。
狗卷手按在领子上，真希和熊猫也做好了攻击的姿态。
等我反应过来，刀已然飞了出去，插在了新生后面的黑板上，三位同期围了上去。
“这是什么考验吗？”禅院真希问道。
她又看向新生，没还手，一副受欺负的样子。
不过，“你被诅咒了？这里是学习拔除诅咒的地方，不是被诅咒的人来的地方。”
我戳戳一旁围观的五条悟：“老师你不调解一下吗？”
“千代的反应速度太慢了。”
“啊？”这火怎么又烧到我头上了。
五条悟走上前去，颀长的身高投下一大片阴影。
他没管对峙的双方，导游一样开口道：“霓虹国每年有一万多人因为不明原因失踪或死亡，其中大部分都是‘诅咒’造成的，而诅咒从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
“诅咒只能用诅咒来拔除。东京都立咒术专门高等学校，正是这样为了拔除诅咒而学习诅咒的地方。”
乙骨忧太：“……”怎么不事先跟他说明！
一年级四人：“你现在才跟他说？！”
把一个被诅咒但对咒术界一无所知的普通人骗进高专真的可以吗？
我提醒道：“老师，拐卖未成年是重罪。”
“不是拐卖啦。”五条悟对还围着乙骨忧太的那三位：“你们还是赶快离他远一点比较好。”要不然特级咒灵祈本里香一出来，高专就得重翻修一遍。
接下来，乙骨忧太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讲起了过往，惹得一阵唏嘘。
“多么凄美的爱情故事啊！”五条悟感叹，“想不到我们一年级有这样的人物。”
一年级的其他人物：“……”有这样的老师是我们的福气。
“情况就是这样的，察觉到任何可能伤害乙骨的行为，里香就会发动攻击。不管怎么说，大家还是要小心点哦。”
说完，他把乙骨忧太推到正前方，“抱歉，他们现在叛逆期。”
禅院真希翻了个白眼：“别自顾自地给别人扣帽子好吗……”
“啊，别介意。她是咒具使，禅院真希。”五条悟开始挨个介绍起来。
“咒言师，狗卷棘，平时用饭团馅料说话，努力和他交流吧。”
“海带。”狗卷棘朝乙骨忧太点点头。
“这位是熊猫。”
“你好。”
轮到我了。
“我是废物。”我自觉举手。
坚信自己能教出与高层对抗的新生人才的最强咒术师五条悟：“……”
战斗到最后一秒也绝不退缩的同期们：“……”
熊猫冲过来一把捂住我的嘴，“别在意，她叫千代玲奈。”
我“唔唔”了两声，被真希一记眼刀剐过来，老实了。
“好了。”五条悟宣布：“下午要出任务，两两一组。”
我向后退了一步，悄咪咪地离开不打扰他们了吧。
“狗卷和熊猫一组，真希和乙骨一组。”
“我和千代一组。”
“哈？”正准备跨门的脚停住了，我不可置信地转过头。
“看来千代已经迫不及待了。不过大家还是先去吃饭补充一下体力吧。”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老式的教学楼几乎将阳光完全遮盖，巨大的阴影罩下，像要把人吞吃腹中。
学校、医院、墓地之类充斥着羞愧、后悔、嫉妒、痛苦等负面情绪的场所很容易产生咒灵，毕竟回忆是执念的加深。
狗卷和熊猫去了另一个地方，那...现在的意思是我们四个一起执行任务吗？
我看看气场不对付的真希和乙骨，又看看一旁站立的五条悟。
“千代放帐。”五条悟开口道。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拔除。”结界从空中落下。
我长吁一口气，还好背对了。
“真希和乙骨留在这里拔除咒灵，记住，不拔除是不能出去的。”五条悟回头，“小心别死了哦。”
“五条老师...”
“怎么了？”五条悟看过来。
学校外的围墙下，蹲着生无可恋的我和一心在手机上查当地甜点的五条悟。
“您是懂说话的。”让学生小心点别死了什么的。
“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恐怕就不会来做咒术师了。你说呢，千代？”
“我是会写遗书的那种类型。”
五条悟震惊：“今天也写了吗？这么不信任老师？”
“不，并非是不相信您的实力，只是觉得您会在半路以历练的理由把我扔下。”
五条悟沉默。
“您真的打算这么做？”我倒吸一口凉气。
“伊地知说东边好像有咒灵，我们快去吧。”
“话题转移得太生硬了，老师。”
瞬移，直接从幽灵学校副本到恐怖乡村地图，五条老师，一款高效的出行工具。
诅咒的气息比在刚才的那个学校还要浓烈，盘桓在一个地方。这里是乡村，来个陌生人都要全村围观的程度，幸好瞬移过来时没有人看到。
以这里的房屋数量和村庄规模看，人流量应该不会太多，诅咒气息却格外的强烈，而且好像一直在增强，太奇怪了。
五条悟掀开眼罩的一角，“在前面。”
我赶紧跟上去。
耕地外围，是个小山头。
乌泱泱的人群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从孩童到青年壮力再到耄耋之年，男女老少都在这里跪拜着。
人群的尽头，是一座小庙，上头供奉着个牌位，牌位前头插着一大把香，熊熊燃烧着，一时间白烟滚滚。牌位有点古怪，有诅咒的气息，但时隐时现，反倒是跪在地上的信徒，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诅咒。
山顶的阴风阵阵，我不禁有些瑟缩。刚才在村头感受到的诅咒，是这些人身上的吗？
香灭了几根，村民念词的速度不断加快。牌位上缠绕的东西也逐渐显现，是咒灵。
准确的说，是刚从咒胎中孕育出来的咒灵。是祭拜催化了它的诞生吗？
下一刻，村民身上的诅咒向牌位上的咒灵聚拢。它在进化！四级，三级，二级……
身上的诅咒慢慢消散，村民惊讶地发现酸痛不见了，一个个千恩万谢。
“太好了，太好了，神明大人显灵了。”声音此起彼伏。
一位妇人拉着男人挤到牌位前面，“佐治，快跪下，求神明大人保佑你娶一个贤惠的妻子，不能再像上一个那样让她跑了……”
我对这样滑稽又诡谲的场景一阵恶寒。咒灵还在上面，现在冲上去，肯定会被这些信徒群起而攻之，咒术师学习的是拔除诅咒，无法控制诅咒诞生源头的人心。
哪里有什么神，不过是吸收诅咒壮大自己的咒灵，就算有，也是满足贪欲施加砝码的邪神罢了。
等人差不多走完，咒灵已经进化到一级了。五条悟走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牌位上的咒灵，挥手将它拔除了。
这就是绝对实力吗，一招斩杀一级咒灵。虽说不是不知道五条悟的实力，也不是第一次看他出手，但无论多少次，我都会被震撼到。
五条悟盯着牌位看了好一会儿，久到我以为他准备推翻这个不知所谓的祀位。可他只是抬了抬手，又放下，跟我说：“走吧。”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这座矗立在山头的庙，这并非远离俗世的世外桃源、清净之所，而是贪欲的聚集地。诅咒可以由咒术师拔除，但无知与落后只能靠他们自己战胜。
等我们回去时，学校里的诅咒已经被拔除了。乙骨趴在地上，背着昏迷的真希，怀里紧紧抱着两个小孩。我赶紧上前把真希接了过来。
医院。
幸亏真希和那两个小男孩受的都是些皮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个状况，应该是乙骨将里香放出来了。
五条悟曲腿倚在墙上，白色的眼罩遮住了神色，也添了一份冷峻。
“老师，任务其实是给乙骨安排的吧，学校里的那只咒灵在二级左右。”以真希现在的实力还不足应对，目的是激发乙骨的潜力。
后半句我没有说出，但我们都清楚。
五条悟低声笑了笑：“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
“所以，千代，你还有什么疑问？”他俯下身，与我平视。
明明戴着眼罩，明明没有目光接触，我却倍感压力，就好像这双六眼不只能看清咒力，还能看透内心一样，所有想法无所遁形。
我没有回答。
脚步声渐远，他去找乙骨了。
“他是特级。”真希一脸平静。
我搬了把椅子挪到病床旁，“谁？五条老师？他本来就是啊。”
“我说的是乙骨。”
“嗯。等等...啊？！”我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不是，我知道他可能会很强，但...这也太超规格了吧。”
禅院真希看向窗外，开口道：“咒术师嘛，本来就是天赋占七成的。”
这时，乙骨忧太从门口探出头，“真希，你没事吧？”
自从真希不让他喊“禅院”以后，就跟着我们一起喊“真希”了。
“你很强。”
“啊？我吗？”乙骨忧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但体术方面还需要锻炼。”
五条悟拍拍手，从门口进来，“真希说得不错哦。体术这方面，她是最擅长的，后面你就和她对练，相信会有不少收获的。”
“我没意见。”真希说。
“那为了变强，不惜一切地努力吧。”五条悟道。
还在状况外的乙骨忧太：“……”不是，你们不打算问问他的意见吗。
回到高专，已是黄昏了。狗卷和熊猫正在树下打瞌睡，真希毫不犹豫地上前给他们俩弄醒，“喂，你们两个醒醒了。”
“真是暴力！”熊猫揉揉头，“亏我们还在太阳底下等你们。”
“你们都睡到太阳落山了，笨蛋！”
夕阳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虽然已经猜到会问些什么了，但只有问题问出来了，才能有人解答。是吧，千代？”
“欢迎你随时找老师解答疑惑哦。”
熊猫朝真希扮了个鬼脸，在真希反应过来之前顺手拿走了她放在地上的咒具，“略略略。”
“混蛋！给我站住！”
乙骨忧太站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架，狗卷棘拍拍他的肩膀，“木鱼花。”没必要，这只是高专日常而已。
“不用了，老师，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任务给谁安排的，谁是陪练，都不重要，真希并不是会因此颓废，自怨自艾的人。她是那种，抓住一切机会变强的人。
这次任务，是为两个人准备的。
“哈？知道答案了吗？我都打算大讲一番的啦。”
“不用了，老师……”
还是被拉过去了。
“总而言之，老师为了这次的任务下了大功夫的……”
在被拉来谈话的一个小时后，这办公室的地板可真地板啊。
“所以这次的任务报告千代来写吧。”
不出所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