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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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安衾靠在床头，思绪纷乱冗杂，怎么也睡不着，搁在腿上一本书随意翻阅着。
床头灯把她照得影影绰绰，微曲的脖颈，僵直的肩膀，无神的侧脸，睫羽在眼睑处打上落影。
正对的墙壁定做了一面书架，她没有什么爱好，不喜吃喝玩乐，只有看书一个爱好，前面二十五年，不，准确地说，是前面十七年不知是怎样过的，竟连甚是喜欢的东西都没有。
指腹划过书页纸张，带起一阵酥麻又锐利的触感。泛黄的颜色，折痕深陷，稍用力一扯就会断似的，这书的年头比她的生命还要久。
漫无目的摆弄着纸张，空气带起细碎的破响。
殊不知一墙之隔的云溪月正在忍受着何种痛苦。
“唔——”
水波涌动拍打在浴缸壁上，溅起的水花跌落到地上湿润一片，倒映着仰头喘息的人，眼尾勾着抹绯。
白色为主色调的浴室，原本显得清爽干净，却因肌肤泛着红的人存在，添上不知名的粉调。
手指不受控制掐上脖子，以图能换来呼吸的机会，呼吸是灼热的，似要让整间浴室氤氲上她的呼吸和呻吟。
难受……
眼底透露出迷离，眼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雾蒙蒙的，冷水早在过于滚烫的体温下暖热，身体燥热得不到缓解，她自己也根本无法解决。
不知是情欲占上风，还是委屈占上风，眼梢红得厉害，延伸至鬓角。
云溪月不知道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但从闻到季安衾的血液开始，体内的躁动就开始了。
强撑着回到家里，原以为远离她就没事了，结果就像咬到猎物不愿意松口的食物链上层，一定要把它吞到腹中才算结束。
从床榻辗转反侧，再到浴室心痒如麻，鼻腔间充斥的玫瑰香不见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云溪月清心寡欲了28年，自从季安衾标记了她，各种陌生情愫好似要把错过的这几十年补回来似的。
“季安衾，季安衾……”薄唇上覆盖一排牙印，喃喃着唤她名字。
她在想她。
微微颤颤从浴缸中起身，粉嫩脚趾踩在全是水的地板上，睡裙就这么湿漉漉贴在肌肤上，身体线条尽数暴露在灯光下。
谁惹的，就让谁解决吧。
扯下浴巾随意围在身上，就这么走出了家门，敲响了隔壁的门。
这一刻，其实更像一个梦才对。
单裹着浴巾，身上单薄的衣服浸得透，还在不断往下淌水，季安衾觉得时间都要停止在这了，心脏在耳侧轰鸣，而她只是愣在原地。
月光照不到隐匿在黑夜中的人，本惧怕黑暗的人反而站在黑暗中，身影闪动，扯着她的手腕往里走。
等脊骨贴上床，身子压着往下陷，脸颊浠沥沥滴落温热的液体，又是一滴掉在嘴角，顺着唇缝抿进口中，带着干涩咸味。
季安衾半撩着眼尾，看向上方的人，这一刻怔怔地想，要是能停在这就好了，停下来，接下来的事都不会发生，不会在心里留下痕迹，未来也不会爬满整个心房。
“唔——”
唇瓣猛然被含住，季安衾眸子睁大一瞬，想要挣开，但动作幅度过大很容易牵扯到伤口，就这么滞住一下，肩膀就被死死按住，云溪月湿漉漉的长发结在一起，毫无章法地打湿床单。
浅尝着唇瓣还不够，那舌尖还要顺着齿缝钻进去。“云总，别……”，季安衾只觉得身上烧得慌，脸都要烧着了，身上的白T被水滴晕染开，窒息感积聚在胸腔中。
放开一瞬，刚来得及喘气，下巴勾着被抬起，借着月光，季安衾瞧见她眉心微皱，眼尾还沁着泪，好似没能满足她那般，掐着脸颊再度吻上，正好顺着空隙，舌尖如愿以偿勾到她的舌尖。
“嗯，唔——”耳边亲吻的水生暧昧，舌尖不安分地上舔下含的，季安衾的哪里经历过这事，眼底一片通红，被欺负狠了似的。
她有意识起，可能是之前作为beta的原因，身体上欢愉的需求可以说很少，几乎没有。
平日里倒也接触过小视频，但她看到两个人贴到一块就不敢再看下去了，实在是太涩气了，她的面颊延伸到耳尖都会发红，就像现在一样。
潮湿衣物仿佛要把季安衾身上的布料一块浸染，大脑过度缺乏氧气的原因，眼前的一切都蒙上层薄雾，像做梦一样。
余光中，那窗外有两个月亮，是一弯弦月。
这是梦吧。
脑接口内的云溪月像一场春天的梦，现实的云溪月像一场暧昧的，潮湿的雨季，做一场夏天的梦。
灼热的呼吸打在颈侧上，季安衾颤颤巍巍吐出一口气，偏生身上的人还在上下其手。
天，她是能禁受得住这么撩拨的嘛。
除了云溪月，还有月光见证她红烫的脸颊，猛然握住云溪月纤细的手腕，制止住接下来的动作。
攥住手腕似乎还顺了她的道，直接瘫坐下来，肌肤相贴。
轰一下，季安衾怔怔看着不断喘气的人儿，老天，刚刚打开用于看书的床头灯，几乎是个错误存在。不然她就看不见如若秋水的眼眸是如何带着情｜欲，水光潋滟中闪着光，她想掩眼暗骂一声，真他妈勾人。
“云总知道我是谁吗？”季安衾咬牙切齿地问她，眼眸深不见底。
“季安衾。”
嘿，不愧是云大总裁，意识迷乱中，还能认清眼前人是谁，眼尾压得很低，但那视线可以肯定，她就是在看你，眼底满是委屈，鼻音很重：“都怪你我才变成这样，你要负责！”
喊得声音很大，声调中带娇嗔，反而奶凶奶凶的，尤其是红着眼，更没有威慑力，只是钓得不行。
季安衾声音轻，带着浅笑，伸手搂住她：“那，阿云想让我怎么负责？”
或是她总想从外界获得被需要感，或许有那么点不明不白的私心，这样的夜晚，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那一声“阿云”该是这样旖旎的氛围中轻呼出声的。
“别说话，吻我。”
“如果注定是场梦，那就全身心投入进去，我需要你，我想要你。”
云溪月附在她耳边这么说，咬上耳尖，带着她的左手摸上睡裙一角，浴巾早已散落在地。
要问为什么是左手，因为，季安衾的右臂受伤了啊，云溪月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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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两人最初的开始一样，纷乱的床铺，相拥而眠的人，先醒来的云溪月。
不同的是，她将属于自己的衣物拾起，打翻的床头灯扶起，地上的卫生纸捡起扔到洗手间垃圾桶。
动作缓慢，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人，时不时瞅一眼季安衾醒没醒，轻手轻脚打开衣柜。
她夏季衣物几乎全白T和短裤。云溪月从中挑了一件白T恤，拿了条黑灰的短裤，进到洗手间换好才出来，遮住满是吻痕的前胸后背。
扶了扶胸口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怎么怪异，明明昨晚她们还那般……放肆，现在怎么空身穿一下她的衣服脸都要发烫，真是被她传染了。
想起昨晚季安衾面上红成一片的样子，云溪月嘴角就抑制不住往上勾，真是纯情啊，眼睛都不敢直视她，只敢趁她扬着脖子呼吸急促时，不注意瞧她一眼。
将一切收拾妥当，抱着自己的衣物，悄无声息从季安衾家里离开。
这场梦，只存在于昨天的夜晚，在清晨的鸟鸣中结束。
季安衾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软疼痛，尤其是左手腕。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她的记忆出现问题了？
昨天晚上……
茫然看向四周，床头灯好好立在那里，并没有像记忆中那样，因云溪月动情而慌乱打翻，没有一地纸，没有焦急中扔在地上的柔软睡裙，尤其是，床上少了本该睡在那里的人。
一切都像她所说，来做一场曼妙的美梦吧，一起欢愉，一起享受，一起沉沦，直至天亮，梦才会结束。
她相信了，这是一场春梦，对象还是云溪月。
“真是有够丢人。”双手捂住脸，遮住双眼，却遮不住正红的耳垂。将自己摔回床上，潮湿的触感昭示着她在一场梦中动了情。
她还没找到那个omega，现在又做了春梦，对象还是大名鼎鼎的云氏总裁。
季安衾想，可能是她太久没正视自己的欲望了，才会这样吧，很努力说服自己，但这根本不可能！想到隔壁的云溪月，脑子里就闪过圆润的肩头，柔软的……
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她！
一墙之隔的云溪月，哪里知道只是随口说的梦，却让季安衾认为她自己欲求不满，做了春梦。此刻刚泡完澡，裹着浴巾就往床上躺，不过一瞬，平稳的呼吸声传来。
挺好，都不用靠药物睡眠。
床头上放着几瓶安眠药。
******
“安衾姐，林总叫你去一趟公司。”
季安衾听着电话里夏天的声音，忍不住吐槽，合约都快到期了，真不知道他叫自己去公司干什么，“好，我马上去。”
距离合同到期还有不足一个月，她都已经不打算接其他广告和代言，虽然并没有很多安排，并且大多数都拒绝了。
办公室里只有一扇小窗户，玻璃上沾满了风尘，灰蒙蒙的，不管窗外视野是否上佳，也没有兴致欣赏。
“林总，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面上摆着柔和笑容，只真不假，眼底却一片冷淡。
“咳咳，是这样的，安衾，听说你去参加脑机接口的实验了？”
听见这话，季安衾眼底暗了暗，思索再三才开口：“林总，您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告诉我的，说是在研究院看见你，觉得眼熟，就来问我是不是我公司艺人。”
季安衾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一时没有开口。
“哈哈，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稀罕这种玩意，听说是根据基因选择适配者，有人说，你的适配者是云氏总裁……”
原来他的目的还是云溪月，季安衾面上平静：“林总，这是听谁说的，我哪里配得上那种人物。”似是不经意侧颈，眼神很淡，继续说：“里面有很多人，还不知道哪个是呢。”
她确实不知道哪个是她的适配者，估计要等到脑端内恋综结束才知道吧。
林总看她这个表情，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不了解脑机接口，挥挥手，放季安衾走人。
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莫过于清晨和夕阳。
一个是开始的标志，一个是结束的标志。
为什么说夕阳是结束的标志呢？
此时季安衾手肘微微搭在阳台边，置身于橘红色的世界，视线跟随着那轮明红的太阳，很慢，又很快，就这样沿着地平线落下，紫粉色的云是余晖的产物。
夕阳相比于白昼和黑夜，太过于短暂，明明也是一天中时间的流转变化，偏偏黄昏是最短的。
这不就说明，黄昏才是一天中的转折点，是白昼的结束，黑夜的开始。
黑夜，应该是一天结束，向另一天的迈进。
是努力重新开始的勇气。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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