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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挖坑……种萝卜 ...

  •   卢道生在云浮仙山待了已有半月之久,他十分肯定自己那个所谓的大师兄绝对脑子有病。
      这人常常设陷阱害他也就算了,问题是他自己还总记不住自己的陷阱设在哪里,就在卢道生再一次起夜被人抓住了脚踝,然后从地底传来一声声凄惨的求救声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向师父独阳智提出了抗议。
      独阳智也很无奈,当年他捡到岳西楼时,这小孩还是孤苦伶仃一个人,那时独阳智总听山下的村民说放养到山上的鸡鸭总是缺数,他知道云浮仙山的飞禽走兽都有灵性绝不可能随意伤害山下村民财产。他这便自费买了几只鸡当诱饵每日蹲守,到第六日总算有了眉目,只见一个瘦得像个小猴的幼童身手敏捷地逮了鸡扭断脖子便跑,独阳智比那小童长了几倍的腿都险些没追上,那幼童受到了惊吓缩在破山洞里怎么都不出来,独阳智只好一边温声细语一边缓步向山洞里探去。
      本来那小童都被独阳智哄得不怕他了,怎想他脚下一空,重重跌进那足有一人多深的土坑里,小童被这动静吓得哇一声不知道从哪里钻出山洞跑了,独阳智也不知为何突然施展不出法术没办法靠自己从坑里爬出来。
      过了半日小童才又跑了回来,看见独阳智冲自己无奈地笑笑,又柔声问自己身体是否还安好,他便彻底放下了戒心,向独阳智走来企图把他从坑里拉出来。
      暂且不说仅凭他一幼童的力量是否能把一成年人从深坑里拽出,小童刚没走几步自己便跌进了另一处陷阱就是最戏剧化的事情。
      独阳智:所以你设陷阱的坑害对象连自己也包括在内吗?
      小童无语了片刻,突然喜笑颜开地说道:“啊这个在手边就没问题了,放心,我很会挖坑的!”
      果然不出半日小童就从地底挖通了一条通往山洞外的路,独阳智看到他手中用来挖土的工具是一块不知道什么材质,但一侧已经磨薄磨得光滑,通体划痕伤疤的牌子,想来那些坑有多半都是拿这个工具挖的。
      后来独阳智也曾问起过那个牌子是什么来历,岳西楼也只说是自己从一处战场的死人堆里捡来的,他生来流浪没有名字,于是便用了这个牌子上的名字,这三个字还是他在一座山庄里做杂工时,那里的账房先生教他的。
      岳西楼曾几时也求着独阳智带自己去那座山庄向恩人道谢,后来才知道那座山庄在某一天夜里被人血洗,整个山庄都被一把大火化燃为灰烬,也没听说有山庄的什么人逃出来,估计不是死在那人刀尖之下,就是被大火烧死了。
      岳西楼回到云浮山后却一切如常,直到独阳智某一天夜里偷偷跟随岳西楼去往仙山里的一处密地,他看见那孩子俯倒在一个小土包前痛哭流涕,末了把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牌子立在那土包前,磕了三个响头后便起身走了。
      卢道生听得紧张,连忙问道:“那他是去……寻仇了?”
      独阳智直摇头:“为师也不知,因为我不小心掉进了他设下的陷阱里出不来,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好不容易爬出来。”
      “……那他在不在云浮山,他不可能一晚上就找到仇家报完仇再赶回来的啊!”
      “他没出云浮山,为师本想着反正有禁制他也出不去,但没想到西楼自己也掉进了陷阱困了一晚上,哈哈哈哈。”
      独阳智说到这里笑得非常开心,卢道生却没有了倾听下去的欲望,他完全找不到这师徒俩的日常有什么营养,若是往那些陷阱里埋几个雷兴许更添趣味。
      不过经过独阳智这么一说,卢道生便知晓了,这个“坏毛病”原来是自家师兄流浪那么久以来为了自保的小招数,心里也就释然了,毕竟自己像岳西楼那么大的时候每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那时要是把他自己一个人丢到外面任由自生自灭,他可能活不过几天就饿死街头了。
      卢道生难得对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产生敬意,不就是区区一个陷阱吗,大不了他就偷偷展开地毯式搜索然后把一个陷阱的位置记清楚就好了。
      卢道生刚离开独阳智的房间没走出几步距离就又落了坑,远远的就看到岳西楼一袭白衣侧身坐在某个房檐边上,看似在品读手中握着的书卷,实则漫不经心,眼睛一个劲往他这边瞅。
      不就是区区一个坑吗,我忍!卢道生冲着岳西楼投去一个和善的微笑,作为同门师兄弟就应该用爱去包容、用爱去感化、用爱……卢道生突然爱不出来了,因为岳西楼身子灵巧一翻,像只雪燕飞来,然后一把抱住他只露在坑外的整个脑袋左摇右晃,一边晃还一边嘟囔着:“奇怪,是哪里撞坏了吗,还是进雪水了,这个反应不对劲啊。”
      卢道生被一道冷香扑的满鼻满脸,富有弹性和肉感以及暖乎乎的温度交融形成绝佳的触觉盛宴,美人在怀或醉卧美人怀哪个都诱人至极,但前提条件得是这得是个正儿八经的美人,简称“正经”,而不是像他家师兄这般脑子有坑的。
      有些人一露脸你就想把他毁容,有些人一张口你就想把他毒哑,而岳西楼是一思考起来僵尸都得嫌弃的那种人,毕竟没脑子。
      卢道生被逼的无师自通学会了轻功,左脚踩右脚轻轻一蹬就飞出了两三米高,然后又掉进了另一个陷阱里,岳西楼见卢道生疼得又失声又失了血色,连忙一声比一声高的边呼救边往独阳智房里跑。
      “师父,救人哦,道生师弟他,啊——”
      不用猜最后戛然而止的那声惨叫声是发生了什么,独阳智闻声拍开房门时就叫院中两个大坑栽种着两个水灵灵的萝……呃是他的两个徒弟。
      卢道生摔没摔死,但差点被岳西楼给气死:“啊你你你,一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不是为了救你,狼心狗肺的东西!”
      眼见俩萝卜……呃是俩徒弟又要互掐起来,独阳智忙出声制止道:“好了,别吵了,来让为师救你们出来吧。”
      独阳智刚走两步,岳西楼突然怪叫一声,但为时已晚,独阳智维持着呆愣愣的傻笑跌进坑里。
      卢道生彻底绝望,两眼一翻白索性又昏死过去,岳西楼气得重复了一遍刚才卢道生骂自己的话,结果师父怼回来的话也和刚才自己所说一样,这便叫人不由得感叹,历史竟是惊人的相似!
      依靠丰富的逃脱经验,独阳智很快从土坑里爬了出去,并顺利救出了两个徒弟。岳西楼只是扭伤了脚,卢道生倒是比较惨烈,手臂和腿骨骨折,难为独阳智一人照顾两名伤者,为徒方便干脆把师兄弟俩一同安排到了自己寝室的床上,他睡外间的塌,如此小小一间卧房便聚齐了“老弱病残”四大群体,堪评北皇朝官府扶贫新目标。
      卢道生原本极力拒绝要同岳西楼睡同一张床,理由是“男女授受不亲”,被岳西楼差点打断剩下的一只手臂和腿时才老实本分起来,加上独阳智的偏心,他只得裹紧自己的小被子瑟缩成一团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被岳西楼吼了别把杯子都卷走后,他只揪着被子的一角盖住肚脐眼听着耳侧岳西楼清浅的呼吸。
      而外间那个声称自己已经几千年未曾合过眼的独阳智鼾声如雷震耳欲聋,第二天卢道生抱怨起的时候,独阳智飞快一抹嘴角还残留着的口水,毫不脸红地装疯卖傻:“道生你在讲什么为师听不懂哎,倒是你呼噜声大的嘞,为师还以为又有天劫要降下了呢。”
      卢道生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仙长居然会贼喊说贼,他更没想到岳西楼会跟腔道:“是啊是啊,吵的我一晚上都没睡好,真是的!”
      卢道生有苦说不出,心想明明就数这个岳西楼睡得最沉,当晚他就对着岳西楼那张毫无戒备的睡脸一顿搓揉,直捏得那白玉般的肌肤透了粉才意犹未尽地收回“魔爪”。
      岳西楼只有睡着时才透露一种纯粹的美好来,全然看不出是白日里嚣张跋扈的云浮山一霸,那红扑扑的脸蛋竟莫名叫人看出几分可爱来,恨不得就当做熟透的苹果咬上一口。
      卢道生被自己的想法雷到差点从床上跌下去。他连忙转身背对着岳西楼,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长到无限远,他几乎是半悬在床边上的程度。
      不能变态,不能变态,不能变态!卢道生在心中疯狂呐喊,然后狠狠抽了自己三巴掌竟生生把自己抽晕过去,直到一夜过去还未睁开眼脸上还是一抽一抽的疼,他睁开眼发现这一抽一抽的疼不是幻觉也不是余痛,而是有人真的在抽自己耳光,这人竟是岳西楼!
      卢道生刚想开口厉声质问,就感觉到嘴里尝到了一股又嫩又软的口感,定睛一看眼前白花花的居然是岳西楼那细腻如凝脂的面皮和近看更显精致秀美的五官,那么他口中那香香软软的是……岳西楼的脸颊肉!
      卢道生慌忙松了口,岳西楼从床上爬起来,取了刀剑在手,严阵以待。待独阳智好不容易渡过一场雷劫,睁开眼时就见那对师兄弟各自捂着一边脸气势汹汹剑拔弩张。
      “说吧,你们又怎么了?”
      卢道生没有开口,毕竟他理亏在先,岳西楼却毫不客气,直接向独阳智开口告状:“卢道生今日敢咬人,明日就敢吃人,他这张嘴真真是可怕的很!”
      独阳智听得云里雾里,一张口只吐出一个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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