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tr] 是敌是友（重校）》白骨红砂岩

22、通往黑暗之路

　　汤姆·里德尔。即使是现在，尼可仍然难以接受这个男孩的转变。但他知道，如果有人可以预料到这一点，那就是他；汤姆·里德尔转变为伏地魔，继格林沃德之后最黑暗的巫师，尼可是唯一目睹全过程的人。

　　“看，有人想见那个怪胎！”

　　“什么？谁会想来见他？”

　　“他是谁，小汤米，你的怪胎朋友？哦，我忘了，你没有朋友，不是吗？”

　　听到说话声，尼可从沉思中振作起来。他看见身旁的哈利在听到那些对话之后皱紧了眉头。哈利对于突然被吸入冥想盆未表现出丝毫的震惊，尼可只能假定哈利以前曾经进入到别人的冥想盆中。他在想这个男孩目睹了谁的记忆。

　　尼可环顾四周。他们站在孤儿院的会客厅里，这是尼可第一次与小汤姆·里德尔见面的地方。

　　从‘亚历克斯’那里，尼可收集到了相当多的关于汤姆的信息。因为‘亚历克斯’在不得不离开时对朋友表现出的担忧，尼可决定去拜访这位被‘亚历克斯’当做弟弟的男孩。

　　房门打开，汤姆·里德尔走进房间。他怀疑地盯尼可，并在对面坐下，双眼依然没有离开尼可。他的目光阴沉，作为一个13岁的男孩，他看起来很瘦弱。

　　尼可轻柔地对他笑了笑。“很高兴见到你，汤姆。我的名字是尼可·勒梅。“

　　汤姆恍然大悟，他惊奇地睁大了双眼。“是你发明了亚历克斯的石头，先生？”

　　尼可点点头。

　　“你为什么来这里，先生？”男孩礼貌地问道。

　　尼可注意到男孩的衣袖上有一块深色的污点，看起来像极了一块血渍。

　　“你的胳膊怎么了，孩子？”他问。

　　汤姆倒吸了一口冷气。“没什么，先生。”他回答，迅速地将胳膊藏了起来。

　　尼可皱起了眉头。

　　“我很好。”男孩想让他安心。

　　尼可听见哈利哼了一声。

　　尼可扬起自己的眉毛，但是什么也没说，如果汤姆拒绝告诉他，他也无法提供适当的帮助。他迟疑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汤姆。

　　“你把门钥匙给了他？“哈利在一旁问道。

　　尼可点点头。“我当时不确信这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我担心麻瓜们真的欺负他。所以我决定他在需要帮助时可以找到我。”

　　“我很高兴你这样做了。”哈利叹了口气。

　　尼可知道哈利对于自己不能陪伴在汤姆身旁感到内疚。

　　哈利突然抬起头来，就好象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现在还带着它吗？”他忐忑不安地问。

　　尼可笑了笑，回头继续观看眼前的记忆，没有回答哈利的问题。

　　“一块石头，先生？”汤姆问。

　　尼可点点头。“这是一个门钥匙。”他给汤姆解释如何使用石头。“只要说‘Vado’，它就会将你带到我的家。在你需要帮助时，或者只是想找一个人聊天时，欢迎你去拜访我。”

　　汤姆眨了眨眼。“你把这个给我，先生？”汤姆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那块石头，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指望有人会帮助他。

　　“我相信我刚刚已经说过。”尼可说。

　　“为什么？”男孩问道。“为什么你……”

　　看到男孩的反应，尼可不禁皱起了眉头。“关心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孩子。”

　　汤姆的脸上摆出一副茫然的表情，尼可摇了摇头。“我看你和亚历克斯一样顽固。”

　　尼可的玩笑成功地让汤姆感受到了一丝亲切。

　　汤姆哼了一声。“亚历克斯还要糟糕。”

　　哈利不服气地转了转自己的眼睛。

　　尼可发出一声轻笑。“收下这块石头，孩子。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欢迎你去拜访我。”

　　汤姆显出犹豫不决的样子。他抬头看着尼可，然后缓缓地接过了石头。

　　“谢谢你，先生。”汤姆轻声说。“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不客气。”尼可说。“请叫我尼可。”

　　汤姆露出了见到尼可之后的第一个微笑。

　　“谢谢你，尼可。”

　　他们看着汤姆离开房间，当房门重新打开，其他孤儿的嘲弄声立即再一次充满了房间。

　　哈利叹了口气。“他们又打过他吗？”他厌倦地问道。

　　尼可点点头。“有几次。”他说。“但在我……用魔杖威胁他们之后，他们再也不敢那样做了。”他朝哈利使了个眼色。“而且你送给汤姆的蛇将他保护得很好。据我所知，那条蛇差点咬伤几个嘲笑汤姆的孩子。要不是汤姆及时阻止了他们，他们可能已经死了，因为如果不及时给予解药，蛇身上的毒液可以杀死受害者。”

　　在知道自己确实帮助汤姆改善了生活环境之后，哈利感到好多了。

　　他们又继续观看了几个记忆，尼可还告诉了哈利他与汤姆第一次会面之后发生的事。很显然，在几次拜访之后，汤姆在尼克身边变得越来越放松，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与尼可的关系也变得比以前亲近。

　　比以前亲近一些。汤姆从不信任别人，没有人可以打破他设立在自己周围的屏障。尼可至今仍不明白‘亚历克斯’是如何做到并成为他的好朋友。但他知道，如果有人可以将汤姆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出来，那就是哈利。

　　实际上，尼可不知道汤姆身上还有多少希望，但他知道他需要尝试。他知道哈利的感觉与他一样。那就是为什么哈利说他永远不会杀死汤姆；同样，多年前，当邓布利多邀请尼可再次加入凤凰社，他拒绝了。

　　记忆转到汤姆·里德尔的第五学年。显然，这个男孩在这些年改变了许多。在汤姆的第三学年，尼可经常通过猫头鹰与汤姆联络。当他在暑假去孤儿院拜访汤姆时，他注意到了汤姆的变化。汤姆比以前更加冷淡……更加黑暗。在那之前，尼可忙于执行凤凰社的几个重要任务，没有留意到汤姆的变化，直到一切都太晚了。

　　从第四学年起，汤姆开始逐渐疏远尼可。整个学年，他很少与尼可联系。直到那个暑假，尼可再次与汤姆见面，他注意到有些地方非常不对劲。

　　汤姆极不情愿地走出房间，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他变了。”哈利喃喃地说。“他那些年一直在改变。”

　　尼可仔细地察看着汤姆。15岁的汤姆确实与他刚才见到的年幼的汤姆截然不同。这个汤姆显然更加自信。但是他身上的某些东西让尼可感到不自在。

　　“你为什么不回复我的信件，汤姆？”尼可小心地问。

　　“我很忙。”汤姆说。“我可能没有看到你的信。”

　　尼可皱了皱眉，缓缓问道。“你就是那个人，对吗？你就是我们在寻找的那个人。”

　　汤姆的脸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尼可看着汤姆的眼睛，后者将目光移开，但尼可还是看到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

　　尼可闭上双眼。“我想是的。”他耳语般地说。“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答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汤姆再一次说。

　　尼可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帮忙，孩子。”

　　“你不理解。”汤姆用嘶哑的声音说。

　　“汤姆……”

　　“让我一个人呆着！”汤姆突然咬牙切齿地说。当发现尼可担忧地凝视着他时，他叹了叹气。“请让我一个人呆着。”

　　说完，汤姆飞快地转身离开房间。

　　“发生了什么？”哈利看着离去的汤姆说。“他变得那么陌生。”

　　“你听说过格林沃德吗，哈利？”尼可问。

　　哈利困惑地摇了摇头。

　　“格林沃德是一个黑巫师，是他将你的朋友变成现在的样子。”尼可平静地说。

　　哈利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他。“什么？”

　　“格林沃德是一个强大的巫师。他相信巫师是最优越的，而麻瓜只是些无用的生物。他召集了无数的支持者以及黑暗生物，使得黑暗势力迅速膨胀。那是一个黑暗的时期，哈利。”尼可顿了一下，一时间迷失在记忆里。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继续道，“在你离开之后一年半的时间，一个凤凰社的间谍告诉我们，格林沃德为了在战争中取得优势，选择了一个继承人，并亲自培养他。从那以后凤凰社就开始调查这个孩子的身份，但无功而返。那时我就有所怀疑。而不幸的是，我的猜测是对的。”

　　“汤姆？”哈利用颤抖的声音问。

　　尼可点点头。“汤姆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巫师，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加上他对麻瓜所持有的强烈仇恨，他很适合格林沃德的用途，后者希望将他打造成自己的武器。

　　哈利的脸色变得苍白。“但……为什么？为什么汤姆会投靠他？他是不会愿意让任何人控制他的。”

　　“格林沃德利用了汤姆的仇恨，煽动汤姆的负面情绪，一步步将他变为残酷无情的刽子手。”尼可的双眼变得凝重。“格林沃德还向汤姆保证了他渴望的东西——权力。他向汤姆提供了大好机会来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哈利闭上了双眼。“汤姆……”

　　尼可满怀同情地看着哈利。“你听说过在汤姆的第五学年里发生的事吗，哈利？”

　　哈利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他抬起头，说道，“他打开了密室并……”

　　“杀了第一个人。”尼可替他说完了整句话。

　　“在那次事件之后，我可以说是……绑架了汤姆到我家，当面质问他。他当时颤抖得很厉害，尤其是那个学生的死亡是他的责任。然而我没能帮到，汤姆已经深深地受格林沃德的影响。”尼可悲哀地说。“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作为汤姆·里德尔，而不是伏地魔。”

　　“汤姆！”

　　汤姆抬头面对尼可。

　　“这是我的选择。”他平静地说。

　　“他在利用你。”

　　“他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尼可摇摇头。“权力不是一切，孩子。”

　　“这是我向所有人展示我的能力的机会。”汤姆反驳道。

　　“我所认识的汤姆·里德尔总是厌恶人们利用自己的权力去折磨他人。”尼可轻柔地说。

　　“他们活该。”汤姆说。

　　“那不是正确的途径，而你了解这一点。”尼可说。

　　“世界上没有什么善恶是非，只有权力，还有那些无法获取权势的无能之辈……”汤姆说。

　　“格林沃德在对你洗脑。”

　　“他没有！”汤姆大声叫道。“那些麻瓜是活该！你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

　　“是的，我知道。”尼可叹道。“但你从不想伤害他们。”

　　汤姆的眼睛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人总是会变的，尼可。我曾经是那么地天真，但我不再会了。现在，我对事情的理解更加准确。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汤姆……”

　　“总之，我为什么要在乎？”汤姆继续说。“他们恨我，他们总是想利用我。现在我拥有了权力，没有人能够再伤害我。”

　　汤姆将手伸进装有门钥匙的口袋。

　　“这是我选择的道路。”汤姆说。“我知道你为光明势力一方办事，尼可。那么，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那亚历克斯呢？”在汤姆说出启动咒语前，尼可虚弱地问道。“难道你已经将他忘记？在未来他会怎么看待你？”

　　汤姆低下了头，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亚历克斯像兄弟一样关心你。如果你继续这样的道路，会给他造成极大的伤害。”

　　“我已经回不去了。”汤姆说。“亚历克斯会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而恨我。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加入到黑暗势力一方。那不像他。我已经打破了自己对他的承诺，如果我们还会见面的话……”

　　汤姆转过身，在喊出“Vado”前，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出最后一句话，

　　“那么在所有人中，他是那个有权杀死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