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tr] 是敌是友（重校）》白骨红砂岩

21、黑暗

　　汤姆？

　　哈利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他进一步深入到伏地魔的头脑里，看到的景象让他不由得退缩。

　　黑暗。

　　仇恨。

　　一幕幕景象在哈利眼前闪现。

　　鲜血。

　　尸体。

　　一道接一道的死咒。

　　人们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

　　他听到哭喊声，伴随着一阵尖声大笑。

　　一个小女孩在死去的父母身边大哭。

　　折磨。

　　严刑拷打。

　　一个男人倒在地板上，因为疼痛而哭喊着。

　　哈利感到恐惧。他一生中还从未感到如此害怕。环绕在他周围的只有负面情绪。一个人怎么可能带着这么多的仇恨生活？他完全找不到任何愉悦的事情。没有欢乐。没有温暖。显然，没有爱。

　　在那一刻，哈利只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呼喊道：

　　汤姆？

　　没有任何预兆，哈利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挡他进一步深入。在黑暗中，他听到一个声音。

　　波特？

　　哈利竟然感受到了伏地魔的惊讶，但是惊讶在转瞬之间变为了怀疑。

　　读心术？那个老笨蛋又在耍什么花招，小子？

　　邓布利多不知道。

　　哈利可以感觉到，伏地魔不相信他。

　　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我撒谎，你应该可以感觉出来。

　　哦，那个连接。有意思……这么说来，你，一个格兰芬多，学习读心术，一种黑魔法，然后试图用它来联系黑魔王？

　　哈利尽可能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的恐惧，然后坚定地答道，

　　我需要和你谈谈。

　　哈利听到伏地魔冷嘲热讽地说，

　　是吗？邓布利多的小宝贝是怎么了？

　　那个男孩从来就不存在。至少去年夏天以后，他就再也不存在了。而且对于你提到的格兰芬多部分，我也不敢肯定。分院帽说过我在斯莱特林会表现出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此表示同意。

　　分院帽想将你分到斯莱特林？

　　它确实把我分到了斯莱特林。

　　不要跟我耍花招，哈利·波特。

　　我曾经是一个斯莱特林，你知道吗？五十多年以前。

　　够了，收起你那些废话，波特。

　　哈利可以感觉到伏地魔的不耐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时间旅行。你曾经听说过，对吗，汤姆？

　　哈利轻柔地回答说。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波特！

　　为什么？‘Voldemort’这个名字还是太长，我宁愿叫你‘汤姆’…… 或者你希望我叫你‘Voldie’？

　　一些思绪在伏地魔的脑中翻涌。一种先前不在那里的、新的情绪。哈利无法感觉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因为它刚刚出现，就立即被周围的黑暗所吞没。

　　哈利将它看作一个好迹象，他继续道，

　　你还记得是谁为你选择这个名字的吗？

　　又一次，伏地魔的头脑对哈利的陈述做出了新的反应。哈利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伏地魔仍然记得亚历克斯。不管那个记忆被埋得多深，它仍然存在着。

　　沉默。接着，哈利听到伏地魔用又轻又危险的语调说，

　　你做了什么，小子？

　　哈利没有回答，而是向伏地魔讲述了这个夏天发生的事情。

　　这个夏天我发现了尼可的石头。我被带回到过去，但是失去了记忆。我被分到了斯莱特林，结交了一位新朋友，我在那里唯一的朋友。他是一个二年级学生，一个聪明的男孩，非常善于发现各种隐藏的地方，如同一个格兰芬多一样不计后果，他——

　　一阵强大的力量汹涌而至，哈利无法继续下去。伏地魔愤怒了。哈利感到周围的黑暗变得越来越浓重，几乎要将他吞没。他不由自主地畏缩了。

　　够了！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波特！立刻滚出我的头脑！

　　再一次，哈利感到一股强力将自己往外推。他重新挣扎着起来。

　　我是亚历克斯，汤姆！我是你的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滚出我的大脑！

　　伏地魔怒吼道，同时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推向哈利。

　　我曾经做出过承诺，我要找到一个办法重新和你在一起，不管将来……

　　哈利强迫自己留在伏地魔的头脑里。

　　……发生了什么。我会保守自己的诺言。我知道你仍然是……

　　够了……

　　……那个汤姆……那个我爱的……

　　滚出去！

　　……兄弟。

　　就这样，哈利被伏地魔甩了出去，陷入不省人事之中。

　　————

　　哈利缓缓地睁开自己的双眼。

　　“哈利！你醒了！”他听到罗恩的声音。

　　虽然没有戴眼镜，他还是立刻认出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校医院。

　　“发生了什么？”哈利边说边戴上眼镜。

　　他看到罗恩和赫敏站在自己的床边，正担忧地看着他。

　　“你昏过去了！”罗恩说，“今天早上我试着叫醒你，但是不管我怎么做，你都没有醒过来。”

　　“什么？我昏倒了？”一定是因为汤姆推他的强力，以及自己为了停留而使用的力量。

　　“发生了什么，哈利？”赫敏问。

　　发生了什么？哈利退缩了。他在伏地魔头脑里看到的景象是如此恐怖。第一百次，他思索着在汤姆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让那个他所认识的男孩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他需要找出在汤姆身上所发生的事。也就是说，他需要再次拜访某位年长的炼金术巫师。

　　“我不太确定。我猜是因为噩梦。”哈利编造道。

　　赫敏皱紧了眉头。“是不是伏……伏地魔？”

　　再一次，哈利耸了耸肩。那些叫喊声以及尖利的笑声回荡在他的脑海。

　　“当我们告诉邓布利多时，他很担心。”罗恩说。

　　哈利什么也没说。他环顾四周。“我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但是我怀疑庞弗雷夫人不会让你离开。”罗恩说。

　　医护女巫正好在这一刻走了进来。

　　“他醒的时候你们怎么不通知我？”她对罗恩和赫敏说。“现在出去。我需要工作。”

　　————

　　“发生了什么，哈利？”赫敏再次问道。“如果有什么问题，你需要告诉邓布利多。”

　　哈利叹了叹气。“我很好。没必要打扰他。”他说，“快，魔药课要开始了，我们不赶快就要迟到了。”

　　赫敏，本来一直走在哈利前面，突然停下来，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堵住了哈利的去路。

　　“什么？”哈利不耐烦地问。

　　“你怎么了，哈利？今年你一直表现得很奇怪。你试着跟马尔福成为朋友，你一直疏远我和罗恩。你曾经将一切都告诉邓布利多，但是今年你很难信任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赫敏说。

　　哈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赫敏确实非常善于观察。

　　“是邓布利多对我隐瞒了一切。今年他从不跟我说话，甚至不直视我的眼睛。”这不是一个谎言，虽然这并不完全是哈利对邓布利多感到愤怒的原因。“你仍然是我最好的朋友，赫敏，你和罗恩两人都是。至于马尔福，我让他加入HA，只是因为他懂得许多关于防御的东西。”不等赫敏回答，哈利继续道，“我们先不要谈这个，好吗？我向你保证我没事，如果有需要，我会向你们寻求帮助。快点，我们真的要快点了。”

　　赫敏怀疑地盯着哈利，但是在前往魔药课的路途中，她什么也没说。

　　————

　　尼可从散发着蒸汽的钳锅上抬起头来，因为他听到客厅里传来砰的一声响。他的家位于森林中部，周围设置了抗幻影移行防护。这样的地方非常适合他和妻子工作，也确保了安全。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个地方。

　　他扫视了一眼站在客厅里的那个身影。

　　是的，如果一个黑魔王可以自由进入你的房间，安全似乎不是个正确的词语。

　　“怎么，汤姆，好久不见。”他问候。

　　“确实是好久不见，勒梅。”一个冰冷的声音回答。

　　“勒梅？那么对你来说，就连我也成了陌生人？”尼可看了眼伏地魔，他猩红的眼睛以及像蛇一样扁平的鼻子让他感到后背发凉。“你对自己做了什么，我的孩子？”他轻柔地问道。

　　“我不是你的孩子，老头。”伏地魔嘶嘶警告道。

　　尼可对黑魔王露出了一个悲哀的笑容。

　　“不要那样盯着我！”伏地魔狠狠地说。

　　尼可发现自己面冲黑魔王的魔杖尖。

　　“想要杀我，汤姆？”尼可问，他毫无畏惧地盯着那双红色的眼睛。

　　“是魔王伏——”

　　“你的名字是汤姆·里德尔。”尼可说，仍然直视黑魔王。

　　伏地魔脸上的表情十分阴沉。“我早就不是那个天真的孩子了。在你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魔王伏地魔。”

　　“是这样吗？”尼可平静地问道。

　　伏地魔没有回答，相反，他只是简单地说道，“哈利·波特昨天找到了我。”

　　尼可微笑了。“啊，那么他终于和你交谈了。通过那个连接？”他问道。

　　伏地魔将魔杖移得更近了，直指尼可的两眼之间。“不要跟我耍花招，老头。我知道你是幕后始作俑者。你知道那个连接，你告诉那小子所有的事。你以为你这样做可以达到什么目的？”

　　“哈利选择与你联系，汤姆。他是亚历克斯，难道你不记得自己的朋友了吗？”尼可说。

　　“我的朋友？”伏地魔冷冷地说。“这完全是一场谎言。假装他不认识我，试图跟我成为朋友，让我放下自己的防卫。你真的认为我会相信这所谓的友谊？”

　　“哈利关心你，难道你不能感受到吗？否则他为什么会主动与你联系？当他在过去和你相遇时，他真的没有未来的记忆。你知道他回来以后是什么感受吗？当他发现自己最好的朋友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在策划什么，勒梅，但是亚历克斯·萨卢特和你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所以不要浪费你的时间。”

　　“那你为什么来这儿？”尼可轻轻问道，“你的确在乎，汤姆。”

　　“我在很早以前就抛弃这种感觉了。”伏地魔说。

　　“不，它还存在，在你心里某处。没有它，你什么也不是。就连动物也懂得如何去爱，你会比它们还要糟糕。”

　　“钻心剜骨！”

　　尼可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跪倒在地上，但是他强忍住没有发出声音。他抬起头来，看到伏地魔闭上了自己的双眼，紧咬牙关，停止了咒语。

　　“闭嘴！否则你会得到和你妻子一样的下场。”伏地魔低声警告。

　　尼可的眼神变得十分凝重。“那么是什么阻止了你继续？你为什么释放了那个咒语？你眼也不眨地杀害和折磨无辜的人们。你为什么停止呢？”看到眼前的男人不会做出任何答复，他轻轻地继续，“你不像你自己所认为的那样无情，汤姆。格林沃德是一个不懂得爱的怪物。

　　但是你，我的孩子，你是不同的。我知道哈利会找到一个办法，即使我不能，他也会将你带出你自己所植入的黑暗。”

　　伏地魔的红眼睛遇上了尼可的眼睛。尼可看到一些情绪迅速闪过。这些情绪不是仇恨，而是尼可曾经在年轻的汤姆·里德尔眼中所看到的。

　　伏地魔安静地转过身。他长长的、苍白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然后低语道，“Vado。”

　　尼可盯着黑魔王刚刚消失的空地。也许，在这个孩子身上，仍然还有希望。

　　————

　　“摄魂取念！”

　　哈利让斯内普看了几个经过精心挑选的记忆，然后使用“盔甲护身”挡住了他。

　　斯内普沉着地看着哈利。他再一次举起魔杖，正要发射咒语，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西弗勒斯叔叔？”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斯内普将魔杖放回口袋，示意哈利也这么做。

　　“请进。”斯内普说。

　　马尔福推开门，走进办公室。“西弗勒斯叔叔，你想……波特？”当他看见哈利时，突然停住了。

　　“波特先生在这里补习魔药。”西弗勒斯冷淡地说。

　　“补习魔药？”德拉科对哈利皱眉。

　　显然，马尔福不相信斯内普的话。

　　“过来，马尔福先生。”斯内普说，示意金发离开。他转过身，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用眼神告诉哈利，如果他胆敢在自己的办公室做什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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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德拉科在他们谈话之后离开魔药教室时，西弗勒斯注意到自己教子的表情非常严峻。德拉科看起来烦躁不安。卢修斯让西弗勒斯‘提醒’德拉科，他将于两周后参加食死徒宣誓仪式。在不暴露自己间谍身份的情况下，西弗勒斯已经尽全力帮助他的教子逃脱这种命运，但是德拉科似乎决心要跟随自己父亲的脚步。但是他真的是那样想的吗？

　　几个月前，德拉科可能会欣然接受这个消息；对此，西弗勒斯可以肯定。但是现在，男孩看起来似乎心烦意乱。这说明了什么呢？

　　西弗勒斯摇了摇头，暂时将他的教子的事情推到一边。现在，他还有某个特定的学生需要对付。波特最好没有乱碰他办公室里的东西，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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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一个人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他随意地环顾四周。突然，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慢慢地朝打开的橱柜走去，发现自己正盯着斯内普的冥想盆。

　　‘这里一定藏着斯内普最糟糕的记忆。我在想那会是什么。’

　　哈利好奇地想要了解那些记忆。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希望看一看冥想盆里的东西，但是他克制住了自己。他自己也有不希望别人了解的秘密。他明白个人隐私被暴露出来的感觉。斯内普将这些记忆保留给自己一定有他的原因，哈利没有权利侵入别人的隐私。

　　哈利将橱柜的门关上，然后转身离开。他思考着斯内普和马尔福究竟在讨论什么。他只希望，这不是关于马尔福的宣誓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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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三的晚上，哈利终于找到一条逃离罗恩和赫敏的方法，两人都去麦格教授那里讨论级长工作去了。他在最后一节课之后逃进有求必应屋，然后立即启动了去尼可家的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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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柠檬糖？”

　　哈利摇摇头。

　　“那么你已经跟汤姆谈过了？”尼可问道。

　　哈利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

　　“你看起来很不安。”尼可指出。

　　“事情进展得不太顺利。当我提到亚历克斯时，他变得十分气恼。”哈利叹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尼可。一切都是那么的……可怕。在他的内心，完全没有正面的情绪，而是充满了愤怒和仇恨。我曾经认识的汤姆……我不能理解，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那样？”

　　尼可严肃地看着哈利。“你真的希望帮助汤姆吗？”

　　哈利坚定地点点头。

　　“过来，哈利。我要给你看一件东西。”尼可说。

　　年长的巫师站起身来，将哈利领进自己的房间。他打开橱柜，拿出一个沉重的东西。

　　哈利瞪大了双眼，他认出尼可拿在手里的东西。

　　“一个冥想盆！”

　　尼可笑了。“啊，你以前见过吗？”

　　他将冥想盆放在桌子上，然后召唤哈利。

　　哈利坐在尼可旁边，朝冥想盆里望去。他的倒影在里面闪烁，回望着他。

　　“来。”尼可说，一只手放在哈利的肩上，轻轻地将他往前推去。“我会给你看一段记忆，是关于五十多年前，你离开你的朋友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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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者注：可怜的格林沃德，好像哈七出来之前的同人都把他写成一个跟伏地魔一样恐怖的黑魔王，而且是帮助希特勒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祸首。不过也不能怪同人们，谁叫他有个德国人的名字，而且于1945年被击败呢？想想和原著伏地魔相比，他最多算个黑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