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她风流债众多》微醺洁洁

54、回答

　　“不愿意。”

　　得到回答，云蔚最后望了一眼狱中之人，转身离去。

　　过了一段时间，有人进入狱中，邬久被带出来。

　　狱中时日，她未受任何审问，仿佛案件与她无关。

　　尽管云蔚说已经定了，但总该有证据。口头上承认，能让他更轻松地获得认可，但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

　　自上次之后，云蔚便未再出现，或许是元李玉的缘故？

　　踏出牢门，光亮刺眼，冷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肌肤颤栗，有水滴落在眼上。

　　邬久仰望碧空，上方飘舞着漫天白绒。

　　凛冬已至。

　　她初来时也是这个季节，两次相似的雪景却是截然不同的雪。

　　带她出来的那人退回狱里，邬久遥遥望着对面青绿色的身影，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那身影向她缓缓走来，步伐从容。

　　在看到那身影时邬久便已知晓是谁，元李玉停在邬久面前，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半尺。

　　面对面，元李玉含笑道：“欢迎出来，收拾一下，明日便去新职位上就职。”

　　邬久未动，与元李玉合作后，她并未给予实质性的帮助，尽管元李玉若要扩大势力，稳定人心为后续发展，就不能忽视她，但仅救出她就可，何必给予升职，似乎过于慷慨。

　　鲜少有人会无条件地付出，无论何种形式，即使别人可能如此，但元李玉的身份和环境，不太可能。

　　这背后或许有更深的要求。

　　“为何如此？”

　　元李玉目光深邃，认真思索后回答：“或许是因为你是第一个相信我能做到的人。”

　　随后，她轻笑一声：“第一次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走吧，我的合谋者。”

　　元李玉伸出手，邬久看着面前的手心，将手放上，两人相握，在风雪间走向她们应去的道路。

　　元李玉的话语在寒风中飘散。

　　“前路虽艰难，但我们定会成功。”

　　风虽大，吹散了话语，但邬久还是听到，轻声回应。

　　“嗯，我们会成功。”

　　邬久不知道元李玉是否听见，但见她侧头笑得恣意，如同四季不败的花，生机勃勃，无论何种环境都能顽强生长。

　　——

　　元李玉寝宫内，一杯热水递给邬久。

　　她接过，用杯盖轻轻刮去浮沫：“你是如何让他放人的？”

　　元李玉坐下，手托腮，目光落在邬久身上：“九哥也有嫌疑，自然不能让他负责父皇昏迷之事。我不同意他负责，他就无法给你定罪，双方僵持不下。”

　　“最终郭福莲提议让肖嫔去与九哥协商，各退一步，将此事定性为父皇身体早已不适，因此才会昏迷，证人便是肖嫔。”

　　元李玉说完大致情况，望向邬久：“还有其他疑问吗？”

　　邬久：“皇帝现在如何？在狱中九皇子说他能登基。”

　　“父皇啊，已经去世，无声无息的，白天他身边的太监才发现，已经安葬于皇陵。”

　　元李玉面上不见悲伤，反而笑得眼如月牙：“至于九哥登基，那是不可能的，他坐不上那个位置。”

　　邬久不再追问，品着茶。

　　元李玉却先开口：“你家人我已安排到安全地方，待九哥败落时再接回。若我败了，她们在那里也很安全。”

　　邬久只是轻轻应了一声，面上未显情绪。

　　这看似为她着想，但其中不乏有防她有变节之意。

　　那安全之地只有元李玉知晓，她家人在她掌控之中，邬久便不能做出对元李玉不利之事。

　　“九哥颇为棘手，我有事需你相助。”

　　元李玉提出她的请求。

　　邬久放下茶杯，看来是等在这了。

　　元李玉俯身靠近，说毕身体后退，叮嘱道：“一切小心”

　　“你那只鸽子还要吗？”，元李玉问。

　　邬久：“暂且放在公主那里，待我过几日接回。”

　　那只鸽子曾助她一次，自然要好好照料。

　　元李玉手中的鸽子并非肖嫔那只，早在士兵到来之前，邬久已经放飞了一只鸽子，携带着信息飞向元李玉。

　　肖嫔那只与元李玉手中的鸽子是夫妻，邬久是想让她们两人知晓彼此都与她相识。

　　若能合作则更好，若不能，也无妨，左右她都会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与元李玉合作后，邬久便调查了她的势力，其势力并不逊色于云蔚，救她并非难事。

　　除非云蔚放弃名声，否则无法取她性命，没有名声他这继承人身份名不正言不顺，且有元李玉在，故不会轻易为了杀她而放弃皇位，不值得。

　　期间有人到元李玉耳边低语，元李玉起身让邬久稍作休息，便离开。

　　——

　　星稀月朗，夜色朦胧。

　　邬久提着一个明显装着东西的布包站在墙壁外，抬头仰望高墙。

　　轻盈地翻上墙头，露出眼睛确认里面无人，随即翻跃而入。因早已熟记元李玉提供的路线，因此一路直奔目的地。

　　来到一间房外，一路出奇地安静，邬久想起元李玉曾说会引开云蔚，让她来放置物品。

　　然而，这过分的安静，不仅云蔚不在，其他人似乎都不在了。

　　安静的仿佛是特意安排的陷阱，但既然走到这一步，就不能退缩。

　　邬久警惕地推开门，步入房间。

　　房内空无一人，没有异常，但没有异常本身就是最大的异常。

　　邬久一边思索一边从布包中取出物品，玉玺，以及她模仿字迹所写的纸条。

　　刚取出，便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侧身望向门口。

　　门缓缓打开，门外并未有众多守卫，只有本应在皇宫中的云蔚。

　　云蔚双手端在衣袖中，倚靠在门框上，笑吟吟地与邬久对视，“许久不见，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这般出乎意料的场景。”

　　邬久不与云蔚多言，紧握腰间剑柄。

　　“铮——”

　　剑鸣在房内清脆响起，剑随着邬久的力道颤动，直指云蔚面门。

　　邬久为了计划，不会真取云蔚性命，但对付他必须用尽全力。

　　手下留情的后果将是灾难性的，若云蔚不慎丧命，虽然处理起来会有些麻烦，但也能省去不少后患。

　　元李玉得知此事，想必也会感到开心。

　　面对邬久的剑锋，云蔚敏捷地闪至另一侧门边，进入屋内，抓住邬久手腕，一路滑至手间，正欲用力折断时——

　　邬久手腕一转，剑锋反转，刺入云蔚腕间，鲜血四溅，滴落至地，溅起血珠。

　　云蔚似乎毫无痛感，未松手，反而换手用力，剑脱手飞出，邬久迅速换手接剑，再次挥向云蔚另一只手。

　　云蔚这次未硬抗，收回了手，邬久眼中闪过一丝可惜，未理会软下的左手，继续逼近。

　　剑光闪烁，衣料纷飞，云蔚身上留下一道道红痕，邬久亦是伤痕累累。

　　战斗激烈，房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显然是元李玉带人赶到。

　　邬久见状，一把拉住云蔚，向门外去。

　　云蔚并未躲避，随邬久一同出去，途中寻找机会夺剑，邬久果断挥刀，云蔚只得作罢。

　　一出房门，元李玉立刻指挥手下上前擒拿云蔚。云蔚虽勇，但终究寡不敌众，很快被制服。

　　元李玉扫了邬久一番，尽管显得颇为狼狈，但依然能够站立，看来并无大碍。

　　上前接过邬久递来的物品，高举展示给在场的几位大臣。

　　“诸位请看！九皇子云蔚图谋不轨，窃取玉玺。”

　　元李玉说着，打开纸条，心中有惑，因为她并未放置纸条，只提供了玉玺，但既然纸条在内，想必也是足以定九皇子罪证之物。

　　快速看完纸条内容，瞳孔震动，语气中透露出震惊：“本公主万万没想到九哥竟会勾结外邦。”

　　声音响亮，在场之人皆能听见。

　　元李玉将纸条递给大臣，尽管他们都是她的人，但形式上仍需做足。

　　大臣仔细阅读内容，同样震惊不已，手颤抖着传递给下一位。他们本就是公主的人，此刻看到纸条内容，更是坚定了站在公主这边的决心。

　　若九皇子真的登基，盛国恐将名存实亡，且九皇子之母对皇帝的敌意众所周知。

　　若其阴谋得逞，盛国的未来将难以预料，改名换姓也未必没可能，作为盛国子民自然不愿。

　　邬久在关注元李玉的同时，不忘向云蔚口中塞入药物。这是孙兰所给，能使人一个时辰内无法言语，此刻正是使用的好时机。

　　云蔚试图咬人，邬久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无法合嘴，直至药物完全塞入。之后，邬久便不再管他。

　　元李玉仍在说话，语气沉重：“看来父皇之事与九哥脱不了干系，本公主早有猜测，父皇平日身体康健，怎会突然昏迷不醒。”

　　“想必是九哥对肖嫔施压作证”

　　“加之近日其他皇嗣接连出事，其中是否九哥插手，我们还需深入调查。”

　　“可不能冤枉了九哥。”

　　毕竟九哥助她除去其他竞争者，面子上她还是愿意给予些尊重的。

　　元李玉将一项项罪名加诸云蔚，尽管口称“九哥”，但他的命运她并不关心。

　　他们之间，除了名义上的关系，实则不过是有着共同目标的陌生人。

　　在场大臣皆为元李玉心腹，自然无人反对，一致认定云蔚有罪。

　　元李玉走近被包围的云蔚，平日里她总是远远观察，如今近在咫尺，发现也不过如此。

　　其他皇嗣皆败于九哥之手，九哥又败于她之手，那她元李玉是最终的胜者。

　　母妃昔日说她痴心妄想的事，如今即将成为现实，元李玉不禁笑起来。

　　她想象着母妃得知后的反应，大概会像疯子般，一边掐她一边质问：“你身为姐姐，怎可夺走弟弟之物！”

　　然后逼迫她将得来不易的位置拱手相让，不顾她的尊严，让她跪着将玉玺双手奉上，让那没有血缘的弟弟登基。

　　元李玉并未笑出声，但邬久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笑意，不禁轻叹一口气。

　　看来元李玉也并非表面般正常，这皇室人多多少少都有几分疯，或者说这个时代的人都是病态扭曲的，灵魂上都有所残缺，不健全，不完整。

　　元李玉俯身凝视着云蔚，心中却在思忖如何彻底解决母妃与那个弟弟。

　　尽管弟弟已被九哥废去了根，但元李玉认为这还不够，她希望他们永远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邬久见元李玉目光紧锁云蔚，没有下一步动作，便出言提醒：“公主，先处理九皇子，以免他有后手。此院中除了他，再无他人。”

　　元李玉直起身子，整理衣衫，下令道：“搜查。”

　　“遵命。”

　　一半士兵领命而去，搜查府院。不久后，他们返回，面色凝重。

　　元李玉抬眼询问：“情况如何？”

　　“院中空无一人。”

　　元李玉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