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他竟是灭世主》扶尘而上

19、斗天师一心护佳人2

　　神机堂建在玉潇最偏僻的角落，四周没有鳞次栉比的亭台楼榭，也没有适宜修炼的灵丹妙药，但是来这里的人特别多，全是许愿的子民。

　　言尘和闻澈刚进去，被眼前的场景惊地睁大眼睛，这哪里是供奉神的地方，完全就是一个大型战斗场，两侧挤满眼含贪婪虚妄的人，耳中不断传来厮杀声，咆哮声。

　　“许愿台么？”言尘暗自想，抬眸打量，有几个衣着雍贵、头发束的玉冠镶嵌几层金子的男人坐在高台上，还有一个极度妖娆的女子靠在长椅上，媚态横生，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柄匕首随便一抛，“铮”地落在一堆人前。

　　看热闹的人开始起哄，大声说谁会赢得神药。
　　只见女子红唇一笑，魅惑地拍拍手，一个红色帘子被拉开，神药逐渐暴露出来，整座大堂散发着一种浓郁诡异的香味，仅是一闻，骨头都快软了。

　　擂台中有十个浑身带血的人，有八个人已经死了，另两个气喘吁吁，鬓角浸湿，其中被手链脚链捆住的大汉大喝一声，猛地爬起来用锁链捆在那人脖子上，勒了一圈又一圈，那人抬腿挣扎，眼球外凸无法呼吸，男人见他挣脱无果直接捡起匕首，一刀捅在那人心脏处，血液溅湿他一脸，他忽然哈哈大笑，举起拳头欢呼雀跃地叫着。

　　周围也爆发欢呼声，女人笑着命人将神药递给大汉，大汉却拒绝了，眸中闪过狠厉，说：“我不要药，但我有另一个心愿，你们可以满足吗？”

　　女人笑道：“当然可以，这里是神机堂，神通广大，挥斥八极，只要你愿意，自然可以实现一切愿望。”

　　大汉搓搓手，嘴角扯出一抹狠毒的笑：“我要我那傻媳妇儿变成哑巴。”

　　四周看热闹不嫌事大，嬉笑出声，女子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笑了笑说：“为什么？”

　　大汉哼一声：“死老太婆又老又丑就算了，还不挣钱不干活，就会天天掐着腰管我这管我那，连我出去都要问问，和女人说几句话就要被念叨几天，我一看见她都烦，真不知道当初怎么瞎了眼娶到这种女人，我快被她烦死了，所以我要她这辈子都说活不出话，看她还怎么唠叨。”

　　女人唇角张扬，上下打量一眼大汉，说：“可以实现，但你需要用你二十年气运作为代价。”

　　大汉想着气运怎会被夺走？居然觉得女人傻，立刻点头哈腰道：“可以可以，别说二十年，三十年都行。”

　　女子笑了笑，说会实现他的愿望并嘱托他下次再来玩，大汉离开时嘴角上扬，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门前的石头绊倒，他气愤地爬起来踢了一脚石头大骂两句就走了。

　　闻澈被惊呆了，世间怎会有如此愿望？真的可以满足吗？他将脑袋转向言尘，在他耳旁说：“这里不是神机堂吗？他们为何要自相残杀？还有许愿？”

　　言尘说：“神机堂，既是人间天堂，也是魔鬼炼狱，来这里的人要么是看热闹的浪荡纨绔子弟，要么是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又或者是心思贪婪只想不劳而获的人，他们许的愿都很大，有人想长命百岁，有人想诅咒他人去死，甚至有的人一夜可得几箱黄金，在最繁华的都城购买豪宅，是寻常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然而，输得人会付出惨痛，断条腿，瞎只眼，送条命也不足为奇。”

　　闻澈心一跳，抓住言尘衣裳，“你带我来这，该不会是要许愿吧，我可不要在这种地方许愿，快走快走。”
　　他大步朝门口迈，言尘一把揪住他胳膊，把人扯回来，说：“走不掉了。”

　　神机堂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轻微的声音都会传入他们耳中，从他们进来，女子便留意了他们，目光越过众人朝他二人看去，笑得令人捉摸不透。

　　“神女！我们也要许愿。”有人大喝。

　　“先别急。”女子笑着看他一眼，手中甩出一根长长的红色绫锻，缠绕在头顶的金粱上，足尖轻点跃在上面，每当她走一步，空中便绽放出无数红绸，上面晕染一寸寸荧光，当她走在最高处时，手掌一挥，红绸竟重新汇聚在手中，变成一把金珠。
　　那金珠散发明亮的光芒，即便是白天，也能感受到金光闪闪，乃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女子轻轻一洒，金珠从空滑落。
　　大堂立刻欢呼起来，弯着腰在地上找宝珠，甚至有人已经为抢夺一颗珠子打起来了。

　　一个翻身，女子稳稳落在地上，凑在言尘耳旁，暧昧地吹口气，笑道：“二位公子既然来了，不如许个愿？”
　　言尘后退一步，说：“你确定能实现？”

　　“我们这里可是天下最大最繁华的都城，只要你敢，我们一定会实现，”女子细细打量一番言尘，笑着说：“我看小公子穿的衣裳是上好的绫罗绸缎，玉佩是和田玉，你的眼中没有贪婪欲望，一看便是得道仙人，还是一位可登仙京的仙人，我倒挺好奇小公子有何心愿？”

　　言尘不想和她废话，开门见山道：“见天师。”

　　从未有人提过如此要求，女子笑僵在脸上，不仅她愣了，整座大堂都随着他的三个字安静下来，全扭头往这看，仿佛他才是大堂最重要的人物。

　　“怎么？不行？”言尘低头瞧她犯难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肯定认识天师。

　　女子保持优雅的笑容，下意识看向坐在高台上冷面男人。

　　这时候，有一个小厮从后门走过来，捂手在男人耳边低语，听不清说的什么，男人皱了皱眉头，和小厮小声说了几句话，便让他下去了。

　　男人沉思，以一种压迫性地目光审视言尘，说：“想见天师也行，不过你需要和在场的一位人比射箭，要是赢了，自然有见天师的资格，若是输了，命留下。”

　　“射箭条件？”言尘看着男人微微上挑的眼眸。

　　男人手一挥，紫光闪过，大堂中央顿时多出两个靶子，一筐弓箭，两侧长桌上摆着二十个巴掌大小的塑料像，面目严肃，眼高鼻挺，看样子，是一尊缩小的佛像，他说：“距离靶子二十米，每射中一次靶心，便敲碎一个空心像作为记录，十箭为主，比谁的箭术准。”

　　他声音轻飘飘的，眼神冷若冰霜，言尘淡淡“嗯”一声，在他看来，比什么都无所谓，闻澈却“哂”笑一声，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到结果，和言尘比箭？完全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言尘可是被誉为修真界最具有潜力的修士，别人射箭用弓，他单用一只手也能五箭齐发。

　　这时候，男人扫一眼大堂，大声说谁愿意和眼前的公子比试，赢者可以满足他任何愿望，输者要自绝于此，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富贵险中求，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
　　从人堆里走出一个满脸胡腮身高九尺的壮汉，他的名字叫矢陵，世代打猎谋生，传说，他们的箭术极其准，在漆黑的夜晚，仅凭声音，也能射中百米外奔跑的猎豹，他选择挑战言尘。

　　比赛开始时，闲着无聊的富商下起赌注，看谁会赢，不过赌矢陵的比较多，毕竟他名字中的“矢”不是白来的。

　　言尘对嘈杂之声置若不闻，没有情绪地对上矢陵带有杀意的眼睛。

　　不知怎地，言尘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两个没有见过面的人，第一次相见竟是生死仇敌？
　　想想确实可笑，也很悲哀。

　　两人一句客套话也没有，矢陵率先搭箭上弦，动作利落，他的箭术确实好，仅一秒钟，就射出一支箭羽，而且正中靶心。

　　至于言尘，则偏离一寸。

　　人群突然爆发激烈的掌声，富商哗啦哗啦将赢得的银子收入囊中，他们不是想要钱，而是享受赌赢的快感。

　　闻澈嘴巴大的能塞进一个鸡蛋，使劲揉了揉揉眼睛，言尘为何会射偏？是故意让他吗？可是没理由啊，这场是生死之局，为何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自掘坟墓？
　　想来想去，言尘肯定失手了。

　　可是接下来连续三箭，言尘每次都会偏离靶心，闻澈实在看不下去了，趁有人敲碎小塑料像记录时，从后面拍一下言尘的肩膀，挑眉问：“言尘，你为何放水？”

　　言尘问：“很明显吗？”

　　闻澈看几眼偏离靶心一寸的箭，白他一眼说：“废话，都放一片湖，我怎会看不出？”

　　言尘笑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我确实没放水，我的手腕不小心扭伤了，射不中，是我自愧不如。”

　　他的话很平淡，但闻澈却急了，慌忙弯下身子执起言尘的手瞧了瞧，只见腕骨鼓了一个大包，红红的，有些后悔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要知道你扭到手腕，肯定不让你上场。”

　　“已经上场了，那怎么办？”言尘看见他担忧，憋着笑说。

　　闻澈犯难道：“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吗？”

　　言尘示意他看台上的男人，只见那人鹰锐般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可能，”闻澈刚看见男人眼神即刻打消想法，既然到了敌营，就要遵守对方规矩，正在他绞尽脑汁想对策时，他听见言尘说：“你箭术如何？”

　　“自然百发百中，”闻澈仰头，声音带着少年的高傲，他似乎猜到言尘的想法，不确信道：“不过你已经上场了，中途换成我，是不是不符合规矩？”

　　言尘笑吟吟道：“我没说让你替我。”

　　“那你想怎么做？”闻澈对上带着笑意的眼睛，心中吹过一片诡异之风。

　　言尘想了想，忽然倾下身子，凑在闻澈眼前与其平视，道：“你代替我的手。”

　　“我？”闻澈眨眨眼。

　　言尘点点头说：“对啊，我的手受伤了，你的手完好无损，而且你的箭术不差，你代替我的手，一来不违背规矩，二来或许会赢的比赛，一举两得，岂不快哉？”

　　眼见着为比赛计数的小厮汇报完前五次比试，正在催促下半场，周围的富商们也开始下赌注，闻澈根本来不及思考，下一秒，他的前胸紧贴着言尘后背，下巴压在他肩膀上，凉意的手指带着言尘拉开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