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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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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听闻扑通一声,面色大变,李娜紧紧握紧自己的锦绣罗缎,她细眉微蹙,眸中不经意的闪过抹厌恶,嗓音假装出慌乱。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可绝对不能离开将军!”
婢女和小厮在雨中来来往往,衣衫早就被打湿,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却一刻也不敢闲着。
李娜专程等着萧泽离开后气晕月儿,仅仅几月有余的孩子是不可能保住的,若是强行保住,只会连累梦月的身子。
本身梦月长期服药,胎盘不稳,现在家中没了萧泽,自然是她身为主母说得算,只不过在全部接管宅内事物之前,还得清理一下,她上一世被迫牵扯到的墙头草。
上一世梦月跟着箫泽回京后没多久就有了身孕,但是因为她体虚难养,孩子在四月的时候就小产没了。
梦月却一口咬定是她下毒谋害,后来管家在她院中搜出大量能致使女子流产的麝香,箫泽大怒决意休妻,梦月又假惺惺的出面求情。
她跟箫泽说,我只是嫉妒她抢了箫泽的宠爱,虽然恶毒却也很可怜。
她让箫泽将李娜幽禁在箫家祠堂两年,对外只是称病。
那两年里,梦月每每心情不顺就会到祠堂折磨她为乐,她说她早知道那个孩子留不住。
至于为什么留不住,因为那个孩子压根就不是箫泽的血脉,她不可能让那孩子挡了她的前程。
后来,她跟箫泽生下长子,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最好的前程,她直接叫人一根麻绳勒死了她。
现在李娜都还清晰记得临死前梦月说的那些话。
“你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的庶女,如果不是箫家出事,便是进侯府当望门寡也轮不到你。”
“你以为我对你做的这些事箫郎不知道?别傻了,侯府那么多下人,如果他真的对你有半点感情,他还会放任你被我折磨两年,一直不闻不问?”
“你也别怪我狠心,如今箫郎权势滔天,是不可能让休妻这种事留下污点的。”
“既然不能休妻,那就只能丧妻,以你的出生,能以侯府主母的身份下葬,也不算是白活了一辈子。”
... ...
“夫人,雨露天寒,您谨慎着点儿身子,切莫着了凉”,婢女秀儿伸手拿过另一件狐绒披风,轻轻搭在了站在窗前身段纤瘦的少女身上。
又顺着她的感觉瞧过去,听见院内下人们的忙碌的心声,轻笑道:“这些都是老爷夫人备下的,说切莫怠慢了月儿小姐。”
如此这般便是在敲打未曾与她一心的仆人,当然更加少不了下马威的厉害。
“月儿姑娘的贴身丫鬟是谁,还不赶快来领责罚!”李娜突发的责罚声惊扰地院内的丫鬟们和小厮们心头不由一惊。
因为梦月刚刚才抬为侯府的贵妾,按照规矩,前半年是要大姑姑给贵妾教礼仪,之前的贴身丫鬟已被全部换走,要等半年后才能近身服侍贵妾。
所以,梦月现在根本没有贴身丫鬟服侍,不少丫鬟和小厮们都在边缘处低语,嘲笑这位瞎子主母才更为不懂礼。
“秀儿,把大姑姑拖出来领责罚!”李娜对着这位大姑姑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个时候是最有理由责罚大姑姑的机会。
此时不待,更待何时。
李娜坐在祠堂内,端着热茶小闷一口,她察觉到一个人极其傲慢地站在她的跟前。
李娜更不可能忘记这种气息。
“主母大人,奴婢为您抱不平,但这件事跟奴婢没关系啊。”
大姑姑说得如此情真意切,时不时挽起袖子擦拭眼角的泪水,但身上那股不爽的气息却丝毫不带遮掩。
李娜笑了。
上一世就是这个大姑姑与梦月勾搭一起,联合起来对付她,同时也骗住了所有人,除了重要场合迫不得已让李娜出面,其余均是对外宣称在养病。
所谓的养病更是让她苦不堪言。
每日都在眼睛灌入毒水,使眼睛腐蚀,溃烂,结痂,如此反复,直至眼睛彻底失明,使原本可能还有救治机会的可能直接被掐死腹中。
此后她便被关进猪圈里,整日被泡在猪粪里,强迫着跟猪抢食。
在她伤口感染快死时,她的相公萧泽带着儿子终于来了。
儿子盯着满身脏粪的她,眉间聚成麻花,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儿子,来让我摸…”
“死猪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你配?”
儿子扯着萧泽的手只想朝外走。
李娜这才知道,她替那梦月养了野种,而亲儿早就被大姑姑掐死了。
“主母大人,奴婢也觉得梦月罪该万死,奴婢是同您站在一起的啊,那秀儿算何等东西,还有萧泽奴婢也愿帮您,帮您怀上他的孩子,巩固您在家中的地位啊!”
大姑姑此时越说越觉得委屈,李娜只觉得自己在看笑话般。
上一世,大姑姑在她面前拉踩秀儿,而她也是一时脑热疏远了秀儿,导致原本最该信任的仆人被大姑姑杀害。
啪!
李娜凭着感觉,一巴掌打了面前的大姑姑,她的脸上显露出深红色的五根手指印。
“你打我?”
大姑姑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李娜依旧是软弱可欺的主母。
“打的就是你!”
说罢,李娜再次打了上去,大姑姑的脸红肿地厉害,李娜的手指狠狠嵌入脸庞里。
啪!
“竟敢当家呼喊内室男子大名,是剥皮罪。竟敢私自不管不顾家中之人,是刨眼罪。竟然顶撞忤逆萧氏一族,是砍头罪。条条均可致死!”
毒药刺眼的感觉似乎并未消散,残余的痛感充斥在她胸口。
“可是...这辈子,主母大人也要为您自己一辈子考虑啊!”
大姑姑此时泪眼婆娑,李娜看着眼前捂头哽咽的大姑姑,心中直言。
演技了得!
李娜掐住大姑姑的下巴,大姑姑后背发凉,第一次感受到李娜与往日不同的模样,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她要抢,那便给她抢。”
李娜望着磕头颤抖的大姑姑,只觉得疏了一口气。
“你说的也是,这辈子长着呢。”
想抢?
狗屎一样的东西,抢去也无妨。
这个梦月不会真以为一个男人可以改变自己一生了吧,不,会让她改变一生的。
走过鬼门关的李娜才明白,夫君不强求她生子,那不更好?
那她便可孩子都不用生了,一辈子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李娜这辈子只用做一个风风光光的主母便可。
“秀儿,服药!”
秀儿接到了李娜的示意,从袖口间掏出一颗药丸,死拽撬开了大姑姑的嘴。
“你...你...少爷不会放过你的!”
李娜拂袖捂嘴:“真是死鸭子嘴硬。”
玲珑阁里。
梦月侧身躺在床上,看着李娜那窈窕清瘦的身段,暗自咬了牙。
梦月从袖口间抽出两份盒子,一份是红雪玉佩,一份是木质长命锁,梦月将木质长命锁微微前倾。
“一点心意也请少夫人笑纳,也请少夫人不计前嫌。”
梦月耍的小把戏现在在李娜眼中就如同笑话般,她倒要看看梦月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上一世,李娜因一贯勤俭持家,梦月咬定李娜的性格,而李娜也恰好挑走了那份木质长命锁,身虚体疲,中了锁中的毒,容颜尽毁,幽禁那年,梦月提起小刀在李娜脸上划过。
“真美,一个庶女可不该张得如此容颜。”
李娜的手停留在木质长命锁上,梦月得意的笑若有似无,转而间,李娜拿走了红雪玉佩,梦月的笑有些挂不住,梦月皱眉,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红雪玉佩是萧泽赠予她的定情信物,梦月心头宝贝得很。
“姐姐,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你侮辱我我不曾怨言,可将军赠予我的东西,你怎能说扔掉,不求别的,只求姐姐为我留下一丝念想。”
觉察萧泽出现,梦月说罢便捂住胸口,低头小声哽咽。
萧泽脸色难看,盯着李娜的脸,萧泽怒道:“李娜!此物是我赠予月儿,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
梦月抬眸和李娜对视间,莞尔一笑。
李娜眼里闪过冰冷的寒意,毫不留情的讥讽:“我未曾逼她,是她自愿赠与我,又有何不可?”
两年前,箫泽就听说了萧家给他娶了一个性子柔和的望门寡正妻。
对他这样的男人来说,家族利益永远高于一切,哪怕是他现在心里有她,她也只能要一个妾室之位。
梦月向来能看清男人,只是心中总有些不甘。
萧泽望着与听闻不同的李娜,疑惑也涌上心头,李娜一向不是目无主见的吗?怎么是这伶牙俐齿的样子。
“不是姐姐的错,要怪妹妹没有和姐姐说清楚,既然姐姐容不得我,那我便只好离走。”
说罢,梦月还假意咳嗽一番。
‘这个死贱人,一个瞎子还想玩过我,等死吧。’
李娜再次听到了梦月的声音,这才使李娜得知自己能够听见外人的声音。
不过梦月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萧泽脸色更加难看了,早早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伸手就要教训李娜。
李娜感觉到了前方的挥臂感,李娜凭着直觉死死拽住萧泽的手臂,不由嗤笑一声。
她现在早就不是之前的棉花,能够随意被这对狗男女玩弄。
“怎么,这几年我为侯府操持内务,替你侍奉母亲,患得一身病,就凭一个破烂石头,教训我,算什么?”
“贱人,你竟敢顶嘴。”
李娜抬起下巴,丝毫不甘示弱:“既然妹妹如此喜欢,我便派人将此物尽心修缮,另一物也请妹妹好生戴好。”
李娜以退为进,必定让梦月尝到毒素攻心之苦。
箫泽也不知怎么心头一软,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李娜料定萧泽也是吃定了此套。
萧泽看见李娜生得如此娇俏,心中了然,况且素然不想和正妻起了嫌隙,只得作罢。
反应过来的梦月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对李娜说道:“不劳姐姐费心了,妹妹自行收好便是。”
萧泽看见如此不懂事的梦月,反而引地萧泽适得其反,“月儿,娜儿也是一片真心,依本将军看,也就这样吧。”
梦月瞪大了眼睛,萧泽离去,李娜吩咐秀儿死死摁住梦月,在秀儿的牵引下,伏身对梦月逼近了两步。
“妹妹可要好生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