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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刚活就被造谣啦! ...

  •   “孝庆四年,你们可知那渡微仙君为何陨落?”

      “为何?”众人围上了那说书人。

      只见那人故作高深的摇摇头,叹了口气,拂了拂莫须有的胡子:“早些年便有传闻说那渡微仙君与他徒弟有些旖旎过往,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随后煞有介事的说道:“据说是那渡微仙君痴恋徒弟而不得,色迷心窍,想要对他那徒弟霸王硬上弓!”

      “什么!竟是如此?!”

      柳不尘坐在客栈外头的长椅上,穿着一袭红衣,如漆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身上,听着身后人的话,眉心一跳,努力压制住微微抽搐的嘴角,走上前,轻点桌角。

      “后来呢?”

      那说书人拖长了音调,摆摆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抬眼,在看清眼前人后顿时如同泥塑木雕。

      “你..”

      他登如脱兔般起身,一卷画册应声落地,铺散在地面上,待众人看清,已然鸦雀无声。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从地上捡起画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柳不尘轻笑一声,抬眸看向那说书人,嘴角分明带着笑,眼眸里却一片冰冷。

      只因这画上画的分明是他与他那便宜徒弟的春宫图!

      那说书人似是方才反应过来,手僵在半空,声音如蚊子叫般飞快闪过:“阁下与这画中人长得可当真是如出一辙啊。”

      “真是不巧了。”手上的画册应声燃起,最后化作一缕飞灰飘散在空中,若隐若现的发出淡淡的悲鸣。

      柳不尘微微笑着看向那说书人:“镜敛,你好大的胆子。”说罢就伸出手像提鸡仔似的将他提了起来。

      扫了一眼周围几乎呆滞的人群,轻啧一声,便提着镜敛消失在了原地。

      -

      镜敛也是懵的,死了五百年的人,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上来就把自己珍藏的画册给烧了,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他神色复杂的偷瞄柳不尘,憋了五分钟都没憋出一句话。

      “你..”二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镜敛抢先道。

      柳不尘垂眸看向镜敛此刻的一身破旧布衣,语气诡异的问道:“这些年,你怎么越混越差了?”

      镜敛顺着视线看去,极快的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灰尘,从破布包里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镜子。

      “窥天镜。”柳不尘平淡无波的瞳孔激起一丝涟漪,“你怎么拿到的?”

      窥天镜作为上古神器,在三千年前渡厄门与子母教的大战中落入归墟井,又因那地方实在凶险可怖,想要争夺窥天镜的人几乎都有去无回,即便回了,多半也半死不活,自那以后,无人再敢去寻那窥天镜,坊间亦有流言,说那神器早已破碎在虚空中,即便寻到了,也早已破碎支离,暗淡无能了。

      “这你就得去问你的好徒弟了。”镜敛晃了晃拿着窥天镜的手,“你知道这玩意儿有多煞吗?”

      “嗯?”柳不尘眯眼。

      镜敛打了个激灵,猛然想起三千年前,这破镜子还是柳不尘的贴身法器。

      像是怕被什么东西缠上,镜敛赶忙将窥天镜塞进了柳不尘手心。

      看着窥天镜在他手里安静如鸡,镜敛退后两步,一脸的如释重负。

      “是谢怀仁。”镜敛停顿片刻,“你死后,他去了归墟井。”

      柳不尘摩挲着手心的窥天镜,罕见的没有说话。

      “他从归墟井回来后,情况不太好。”镜敛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谢怀仁的白衣几乎被鲜血浸透,本命剑随意挂在腰间,剑尖还在往下渗着血。

      他将窥天镜交到镜敛手中,明明浑身都是伤,嘴角却是带笑的。

      “至于为什么如此,我想你也清楚了。”

      柳不尘不蠢,法器与主人命格相通,若是寻常法器,在主人身死的那一刻便已经四分五裂了,但神器不同,它只会变得暗淡无光,如同蒙了层灰尘,至于谢怀仁为何要寻窥天镜..

      “他想利用窥天镜寻你的魂魄,想探你的死因,但他做不到,只能来找我。”

      归墟井并非寻常地界,去了的人多半九死一生,柳不尘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你帮他了?”

      “并非是帮他。”镜敛答道,“因为我实在好奇,究竟是多大的难事,会逼得我们渡厄门门主,宁愿自裁,也不愿告诉我们真相。”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又或者换个问题,这五百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他顿住了,几乎是咬牙说出剩下的字:“为什么不来找我,柳不尘。”

      “镜敛。”柳不尘收回视线,平淡的说道,“你在窥天镜里看到的,就是答案了。”

      柳不尘神色如常:“我去了趟归墟井,那里有我要的东西。”

      下一刻,一盏龙头蛇尾的紫夜灯倒置在半空中,原本乌黑压抑的环境立刻变得通透温和。

      “流月盏。”镜敛呢喃出声。

      流月盏作为上古神器之一,其品相,能力都属万里挑一,但因流落时间过于久远,早已是传说中的神器,鲜有人知其如何。

      传闻,流月盏可活死人,肉白骨。相应的,越是诱人的条件,越要付出多大代价。

      但柳不尘更愿意叫他许愿灯。

      “不愧是阁主大人。”柳不尘调笑道。

      镜敛伸出手,将流月盏轻轻握在手心,斜倪了柳不尘一眼,一反常态的沉默。

      夜幕下,透着流月盏微弱的光亮,柳不尘终于看清了此刻的镜敛。

      衣衫褴褛,破旧布包,浑然无一丝阁主的样子。

      看出了柳不尘的欲言又止,镜敛无奈开口:“早说了你的法器煞,为了看你的命数,硬是祭了我的财运不说,还让我落得个说书卖艺的凄凉境地。”

      “祭财运?”柳不尘木然地重复了一句,下一瞬便笑出声来。

      五百年也没让你改掉以他人之苦为乐的臭毛病!镜敛面无表情。

      “放心,阁主。”柳不尘自然的伸出手拍了拍对面人的肩,“这不是有我呢。”

      “我明日回渡厄门。”柳不尘说罢便背过身向林子深处走去,“其实即便你今日不来找我,我也会去的。”

      柳不尘不蠢,一点也不好骗。

      “等一下!”镜敛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柳不尘还是停了下来,微微侧目。

      “渡厄门如今的门主,是谢怀仁。”镜敛有些气喘,见柳不尘没什么反应,索性站到他面前拦住去路。

      “你对他,有什么想说的吗?”镜敛犹豫着开口,“五百年前你们同在归墟井,不曾碰面吗?”

      柳不尘摇摇头:“不曾。”

      默默抽出被抓牢的手,揉了揉手腕上新鲜的红痕。

      没等他接话,柳不尘就摆摆手,绕过他边走边说:“即使碰见了也不会如何。”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数,顺其自然。”冷淡的语气让镜敛心头一颤。

      “柳不尘!”镜敛幽幽的声音从背后凉飕飕的传来,让柳不尘背后一凉。

      无奈转身,赔笑道:“好了,我们不聊这个了。”

      镜敛眼眶微红,揉了揉眼:“算了,懒得说你。”随后提着自己的破布包消失在原地。

      原本就漆黑的树林在镜敛离开后更是伸手不见五指,柳不尘站在原地,伸出手抚向身侧的树干。

      树干的手感很糙,时不时还会有碎屑落下,一片树叶从头顶飞落,正巧停在柳不尘的手心。

      在树下沉默了许久后,柳不尘拿出窥天镜,手心捏成法诀,试着往里头注了点法力。

      许久未得到主人滋养的神器发出满足的嗡鸣声。

      柳不尘轻笑一声:“小没良心。”

      又好似如释重负般呼出了口浊气,一身红衣如火,渐渐融入这晦暗无垠的夜色。

  •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加油(*≧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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