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上列传》清澜皓月

17、第 17 章

　　这一次的事，据说太后让湖阳长公主给林太夫人端了一杯茶。然后太后格外丰厚的赏赐了林三姑娘。

　　长公主回到公主府，也派府里有头有脸的婆子上门送了重礼。满口都是夸赞林舒颜和林府家教的话。

　　不只林舒颜得了一份最丰厚的赏赐和谢礼。林家参与了救援的小厮都有，伤残的几人又格外多些。

　　小厮的就全发下去了。

　　田氏在家看到这些成箱的金银，然后古董、玉器、锦缎，还有一个京郊带温泉、占地两百亩的皇庄，乐得眉眼弯弯的。

　　府里的亏空，一下子补上了大半。侯爷和琛儿的花销，珩儿的聘礼，给宫里笑眉的贴补……这就都有了。回娘家四时八节的礼物。关键林家如今又有面子了，宫里没人再敢轻易难为笑眉。

　　珩儿前些失去面子的事，也翻篇了。

　　“快快，造册入库！”

　　林景诚小声道：“大嫂，太后和长公主的礼物都是赏给元元的。”

　　田氏道：“没说不是给她的。但家里还没有分家，她更是没出阁的小姑娘。这是不能有私产的。放心，回头她出阁，府里一定出一份格外丰厚的嫁妆。”

　　看林景诚还不怎么乐意的样子，她道：“老三，你不能说你们一家子吃的、用的公中出，进的就是你们的私产吧？这如意算盘打得也太精了！这些年府里进账日减，你大哥、大侄子的俸禄全贴进去了。我们说过什么吗？”

　　林景诚的脸胀红。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长房的下人，把一箱一箱的赏赐往公中的库房搬。这进了公中的库房，还不就等于捏在了大嫂手里。

　　林瑾冲过去，张开双手在前面拦着，“你们不能搬，这些都是三姐姐的。”

　　那些下人怎么可能把不到十岁的他放在眼底？哪怕他爬到箱子上面坐着，也不理会。直接把他和箱子一起往里抬。

　　就不信被关到库房，五爷还能不出来。

　　林瑾恨恨的看着抬他的下人。他就不出来，！他要在库房里绝食，替三姐姐守住私产。三姐姐还不能回来，但老太太肯定快回来了。

　　等老太太知道了，定有决断。她不会像大伯母吃相这么难看的。

　　田氏道：“你三姐姐都马上就要是长房的人了！她的，就是长房的。你小子别胡搅蛮缠，赶紧给我下来。”

　　正闹腾呢，林太君回府了。

　　她看到这一幕把拐杖往地上重重一顿。她出宫后，原准备坐马车去玄都观看元元的。就是想到可能会有这一幕，这才又改道回来。

　　她才刚为林家扳回一城，这一幕闹出去不够人笑话的。

　　她道：“太后懿旨赏赐给元元的，长公主也明言是送给元元的。这些自然都是元元的私产。”

　　“可他们吃的、用的都是公中的。公中现在……”

　　“你也说了是公中的，那就是祖上传下来的。三房本来就有一份。这一次元元立功很大。宫里那些小人不敢再对大丫头怎样了。”

　　家里最大的花销如今就是这笔。宫里那起子人胃口越来越大了。也不排除大丫头想手里多捏点钱。她是家里送进宫的，林家庇护不了她。多给些银钱傍身也是该的。

　　但事态不发生变化，应该就不用再那么了。

　　林景诚在一旁心道：就是，我们吃的、用的是祖上传下来的。又不是你们长房的。

　　老太太看向林瑾，“你怎么没去族学？”

　　林瑾道：“孙儿是回来看三姐姐得的赏赐的。也想再去看看三姐姐。”

　　老太太看看田氏，黄口小儿都晓得你的做派。

　　不过，还是安抚了一句，“会好起来的。”毕竟今天算是当着那么多人打了这个长媳的脸。

　　但她也不想想，总不能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吧。

　　田氏道：“娘，媳妇晓得您说的是什么。但大丫头那个境况，二丫头现在也……把宝全压在三丫头身上，这成么？”联姻真能解决问题？

　　老太太道：“这一次三丫头不就立大功了么。”反正无论怎样，都比什么也不做来得强。

　　她说着笑对林瑾，“今天就许你请假。午睡起来，你拿着这些清单跟祖母出城去看你三姐姐。她肯定得乐坏！”

　　林瑾笑着点头。

　　老太太话风一转，“不过，也就今日而已。之后你就乖乖读书去。咱们林家，不能总靠女人去拼杀吧。”

　　这话一出，跟着回来的林景深，还有一旁的林景诚都赧然低下了头。

　　林家这一场翻身仗打得不错。但靠的全是元元带着小厮豁出命去救人。老太太也是一大把年纪，进宫去与人掰扯。

　　他们这两个本该有所作为的青壮什么都没做。哦，林景深好歹当了回敲登闻鼓的工具人。

　　林瑾凛然点头道：“老太太，孙儿知道了。”

　　午后，老太太抵达了玄都观。林舒颜看到自己暴增的私产，果然是眉开眼笑。

　　她这就成地主了！还是个身家很丰厚的地主。就冲这些，她接受湖阳长公主的道歉。

　　至于会不会原谅，人家其实也不在意。

　　不过长公主这个脾性，以后要敬而远之才是。

　　老太太道：“道观是清净之地。我这趟就把能挪动的人，都带回附近咱家的庄子上。老三家的和晏晏也跟我回府去。元元留在你二伯这里再休养几天。”

　　林舒颜道：“老太太，皇上赏了一颗固本培元的大内秘药，我没问题。既然和霍宇公子撕剐清楚了，避嫌为好。”

　　老太太笑道：“正是这个道理。不过蹭着他得了一颗大内秘药吃，倒是不错。”

　　她还不知道林舒颜从七岁时，和天子还有一番缘分。

　　不过还是问道：“三丫头，你的功夫怎么练得那么高强？”

　　林舒颜道：“我就跟着府里老家将们练的啊。”

　　老太太想了想。这回她问，府里那些老家将也确实说，三丫头怕是隔代继承了前头两代国公习武的天赋。

　　只可惜啊，是个姑娘家。不然，前些天去御前献艺的若是能有她，怕就不是霍宇一枝独秀了。

　　她今天心情不错，笑盈盈的和林舒颜讲起初代镇国公和初代安国公，甚至还有太祖爷的往事。

　　“其实刚开始都是庄家把式，哪正儿八经学过武？就在一次次厮杀中拼出来，然后同袍、敌人的招式捡着学。十几年下来，渐渐就成长为了大将。不过也是十几万人里，就成长出来几个头面人物，应该都是有点子天赋在身上的。”

　　太后为什么忌惮老太太去太庙哭这些老人家，因为她是真的见过他们。也被他们背过、抱过，用胡子扎过嫩脸蛋。她管他们都喊爷爷！

　　她要是跑去太庙外头跪下，边哭边述说这些往事。天子的脸皮就掉地上，捡不起来了。这样的老人家你都不善待！

　　太祖爷带着老兄弟们举义旗，救民于水火、解民之倒悬。是为了数代之后，让自己的后人欺负老兄弟的后人么？

　　回头老太太就这么哭诉，湖阳长公主肯定会成为众矢之的。别说老八家抵触她，就是新贵心头也会犯嘀咕的。

　　谁也不能保证自家代代皆有出群雄。如果都世代公侯了，救了人还遭羞辱。那这还奋斗个什么劲儿？

　　林舒颜听老太太讲开国君臣趣事，兴致勃勃的。

　　走的时候，林景行一番安排，让稳妥的小厮抬着还不良于行的林舒颜几人从大路下山。

　　霍宇知道后，派了亲兵过来搭把手。

　　如今长公主府的人对林舒颜已经十分感佩。抬她的时候十分尽心。

　　“告诉你们大公子，太后和长公主的厚赐，足够让我忘记那些不愉快。”

　　反正她这次出手救人的目的达到了。而且还发了一笔横财。

　　等他们一行人坐着马车，到了镇国侯府的庄子上。迎出来的林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懊恼不已。

　　“三妹妹，现在你拼杀在前，为家族吃苦受累。三哥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

　　老太太欣慰的道：“你有这个心，那就好好和你三妹妹一起进益。回头等你们二哥回来了，我也打发他到这里来。珩儿，这里离玄都观近，你也时常去给你二叔请安、请教！”

　　“孙儿知道。”

　　林珩把朝向最好的小院腾给林舒颜安顿。

　　等住下，又送走了老太太。林舒颜赶紧对舒雅道：“快，算算咱有多少家当了。”

　　舒雅和锦绣、锦瑟都忍不住笑了。其它丫鬟都在外头伺候。刘妈则被林舒颜打发去统管所有人事了。这会儿在外头指挥人归置东西。

　　舒雅道：“还真是从来没这么富裕过。”

　　她伤得轻。虽然还不能活蹦乱跳，但自由行动无碍了。锦绣和锦瑟也能彼此照顾。

　　所以林舒颜不想用庄子上的粗使丫鬟进来伺候。让她们做饭、熬药就是了。

　　舒雅心算很厉害，不过今天她笑道：“我给你报个数啊。一千两黄金可以兑换一万到一万一千两白银。庄子带的两百亩良田，价值四千两。还有温泉，还有那么些个建筑。如果肯卖，五千两肯定有人肯出。还有那么几箱古董、玉器、锦缎。加起来一定过两万两了。关键里头不少好东西，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