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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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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留云的事说起来不算难，域寻从头到尾给刚刚上完课的二师姐玉恒道长和匆忙赶过来的三师兄允折道长理了一遍，两边通了气——
——她这才知道纪亭生早就把这事和他们说过了。
事情算是理清楚了，可这二人的表情都还是愣愣的，仿佛没听明白。
域寻：“二师姐？”
谢玉痕回过神：“……对，这事九师弟已经和我们说过了，但是，我们以为他开玩笑的……”
[说的也是……]
域寻叹一口气，遗憾没把那个回影球带过来。
“啊……”
抱被子里的婴儿发出了些响动，一下子就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域寻反应最大，她下意识想离发声的东西远一点，手一松才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又定了神用两条胳膊把孩子抱紧了。
从“出生”到现在，云留云也不是一直在睡觉，只是一直乖乖的，她们这段时间照顾起来也省心得很。
刚才那声“啊”还是云留云第一次“说话”，因此让域寻生出一种“娃娃活了”的诡异感。
她手上抓得紧，嘴上却想放手：“二师姐，你们相不相信无所谓。既然小师弟已经和你们说好了，这孩子就归你们了，你们好好养着吧，五年之后我会来接她离开。”
谢玉痕的眼睛和婴儿黑亮的眼睛对上了，这孩子乖，正咧嘴对她笑着。
看着她的笑，谢玉痕的心一下子变得软软的。
可等她回过神，眼前已经没有了域寻的身影，而云留云，正软软地躺在她的怀里。
……
域寻回到青云观的时候，齐允成正坐在外面休息。
青云观外面的防护罩有四五层，但分起来也就符术和阵法这两种。
符术上有一层是遇隐自己画的符，还有一层的符融了点云留燕的法力——魔胎的法力真是蛮横啊，虽然不是很强，但真的很顽固。
阵法是搞了两层，遇隐在这两层里分别放了域寻的剑意和纪亭生的什么咒——域寻过了外面那几层防护罩，在纪亭生这层停住了。
她回头，看见追过来的齐允成正在最外层喊些什么，嘴张得很大，声音却一点没有。
域寻估计是遇隐又搞了层隔音符，也不管了，回过头继续尝试进这层防护罩。
遇隐是专修符术，即使是学的不太专业的阵法，也比她们师门里的其他人要好一点。
虽然遇隐很少与她交心……域寻想，法力交换互融，这样，应该已经算是至交好友能达到的最亲密距离了吧？
可是……这层由遇隐亲自设置的防护罩，她竟然不能通过，这里面的法力，[呵……在排斥我吗？]
……
青云观里，遇隐还在思考着怎么把徒弟们带回来，正坐着域寻剑在院子里晃悠。
结果身下一阵风过，一低头发现是纪亭生，对方正脚步匆匆地往外面去。
遇隐叫住他：“小师弟？你干嘛去？”
纪亭生没停，边走边回：“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有人？会是谁？]
遇隐要符术控制着域寻剑跟上他，在后面念叨：“不会是大师兄进来了吧？不可能啊，我搞了那么多层防护罩，他能破一层我都要佩服他了……”
“哎不对！”遇隐反应过来，拦住纪亭生：“你怎么知道有人来了？”
纪亭生绕过去，继续走：“你设置防护罩的时候都没留一道感应法力吗？”
遇隐：“哦……留那个干嘛，反正不能进来的进不来，能进来的能进来……唉，也不知道域寻什么时候回来，有没有把我的小青萝卜们一起装回来。”
纪亭生受不了她的心大，但想到自己做的事，还是深吸一口气停下了脚步。
遇隐没注意他停了，脚踢到他头才反应过来。
“五师姐，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情。”纪亭生说着，也没有转过身，遇隐低头看他，竟觉得他的背影有几分寂寥。
遇隐又踢一脚：“说就说，装什么装？给我转过来。”
纪亭生老实了：“哦。”
“我在最后一层阵里留的咒是外放式的，可以脱离你设的阵，而且破这个咒的话会有一点改命的反噬。”
“来的人估计是八师姐，我不知道她能直接进到最后一层，怕她出事才这么急急忙忙地过去……”
纪亭生的话还没说完，遇隐就已经朝着门口飞过去了。
……
遇隐到门口的时候，看见域寻正站着发呆，她刚松一口气，下一秒就看见域寻举起剑要动手。
“啊啊啊住手！”遇隐忘了有隔音符，但好在开口的时候她动作也没停，直接从剑上跳下扑到了防护罩上。
“哎呦这罩子怎么连我也防啊。”遇隐摸着防护罩发问，看着对面冲过来的域寻开合着嘴却没有声音，她这才想起来隔音符的事。
域寻很明显也意识到了，她看着遇隐慌张地示意她住手，也跟着点头示意。
二人对视着，都不自觉笑起来。
纪亭生没一会儿也跑过来了，他在遇隐的怒视下缩着头解了咒。
域寻回头又看了一眼齐允成，确认他还在最外层站着，这才踏步走进来。
事情的发展都一切顺利，三人简单交流一下，也就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
遇隐见域寻回来了，也就想找她问问徒弟们的事，结果看见域寻正转头要往外面走。
遇隐感觉奇怪，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臂，二人拉扯下两只手握到了一起——指的是遇隐的两只手，而域寻的手从这两只手中间滑了出去。
遇隐：？
愣了一下，遇隐又冲过去扑域寻身上，紧紧地搂着域寻的脖子。她踮着脚，努力把嘴撅到域寻的耳边，开口：“你、干、嘛？不是说好这阵子都住在我这里吗？怎么又往外面去？”
域寻无奈地回头：“我……心情不太好，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遇隐立刻拒绝：“不行！大师兄那么持之以恒地在外面守着，万一他抓住你、用你威胁我们怎么办？”
域寻给她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没那么容易被大师兄抓住。
遇隐又说：“那也不行，你要留下来保护我们。再说了，阻盈她们也都还要回来，你在这里我也轻松点。”
域寻想了一下，最终还是留下了。
……
阻盈她们要在京城吃过晚饭才回来，这一段时间里，遇隐没事也就拉着域寻说话。
她发现域寻一连好几个时辰都冷着脸——她平时也都冷着脸，只是此时看起来更明显了。
遇隐对她的反常不是很在意。
可但她这样的反应却更让域寻心冷——[果然，对于遇隐来说，我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更何况她还修了无情道——]
想到这里，域寻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就这么喜欢吗？喜欢到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为她证道？]
域寻不经意和遇隐对上了视线，她的心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愿意。]
遇隐不知道域寻心里的弯弯绕绕。因为域寻性子冷淡又有些寡言，她平时也不太和域寻谈心。
只是这段时间，无论是云留燕、云留云还是大师兄，她们要操心的事情都少不到哪里去，所以——
遇隐飞扑到域寻身上，先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又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嘴。
遇隐试着严肃一点，于是抬头、龇牙、眯眼：“说！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我帮你开解开解。”
域寻试图张嘴，但被她捏着没有成功。
遇隐话音一转：“你要是不说……哼哼，我就亲你了！”
一瞬间二人的面庞凑得极近。
域寻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急速升温，可她的理智却一下子跌入谷底，容不得她半点思考。
域寻凝视着遇隐的眼睛，她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瞳孔还是黑黑得很漂亮，眼白中却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红血丝。
她从遇隐的瞳孔中回神，又从中看见了自己的模样——这一瞬间，她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域寻开口了，她说：“遇隐，我喜欢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证道，我也愿意。”
那埋藏在心中太久的爱意被她露出一点，好似是担忧它的廉价，她又用生命当成补充它的筹码。
[话……说出口了。]
域寻想逃，可遇隐还挂在她身上，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也许……还能听见她剧烈跳动的心。
快到晚饭的时间了。
入了冬，天黑得快，二人在屋内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却有烛光黄黄地罩在她们身上。
遇隐动了。她先是松了手，接着就动了动脖子，慢慢移开了脸。
遇隐退后一步，和域寻不再那么亲密，而是隔着距离。
遇隐身体很好，尤其在冬天，总是暖暖地带着热气。
而此刻，遇隐离开后，也带走了她身上的热。
域寻呆呆地看着遇隐的脸，看着她呼吸，看着一团迷蒙的水汽隔在她们二人之间——终于，域寻感觉到了属于冬天的冷意。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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