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58、第58章

　　霍橙说完后没再看韩航，提着一口快步往家走。
　　一直撑到家门口，心里的一口气还没散，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霍橙猛回头，韩航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了。

　　“你……”

　　“我不信你说的。”韩航通红着眼睛看霍橙，

　　“随你。”霍橙错开他的目光，“反正我们分手了。”

　　韩航扯了个僵硬的笑，“我就问一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回到你所谓的“正常人”的生活？”

　　霍橙脸色苍白，“不用你操心。”

　　“是吗！”韩航声音微凉，说完后干脆抓着人回家。

　　“韩航。”霍橙声音有些惊慌，韩航充耳不闻，进门就将人粗暴地推在玄关柜子上，凶狠地亲吻，血腥气很快弥漫在嘴里，他觉得不够，又将拉着人回到房间。

　　“韩航你干什么？”霍橙声音有些发抖，家里并没有开灯，黑暗中抓着他的手冰凉有力，霍橙看着面前模糊的身影，早已埋在心底的恐惧席卷而来。

　　“身体骗不了人，我才不信，离开我你还能跟别人在一起。”韩航有些口不择言。

　　他在床上一向是温柔的，对方又是霍橙，是他珍之重之磕碰一下都不舍得的人。即便是第一次，韩航都没让他受伤，可今天，韩航想推翻霍橙天真的想法，有些迫切地想证明什么。

　　霍橙被甩到床上时，身体跟床的碰撞震得他胃有些翻腾，几乎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韩航就压上来。

　　体力太过悬殊，霍橙的反抗没有任何作用。

　　“韩航！”霍橙声音染上哭腔，带着一丝惊恐。

　　韩航无视他的反应，红着眼睛质问：“所以你想跟别人做些事？来证明你是个正常人？”

　　“你行吗？”韩航一把扯开床头柜，里面放一堆他为了逗霍橙而买的小玩意儿，几乎是看到的瞬间，霍橙身体就僵住了。

　　“你别骗自己了，除了我你还能跟谁在一起？”韩航单手抚上他的脸，擦去眼角的泪水，开始轻柔的吻他，而后是几乎有些泄愤似的啃咬。

　　霍橙开始会乞求他先放开自己，到后来只剩下压抑地哭，没有任何反应。他身体抖得很厉害，韩航大手抚过他的背，想让他平静下来，抱着他试图想像之前的很多次那样。

　　但霍橙身体很涩，哪怕韩航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量，亲他、抚摸他都没办法让他对自己打开身体。

　　到最后，韩航脑袋抵在他的肩膀处，几乎崩溃。

　　“你…混蛋……”霍橙哭得很厉害，韩航察觉到紧握着的手都开始抽搐，呼吸都开始困难，这才理智回笼，他草草擦了一把眼泪，伸手摁开床头的小夜灯，在看清霍橙满是泪痕的脸时，后悔到无以复加。

　　“霍橙……”韩航想抱着人坐起来，霍橙用力推开他，“你滚！”

　　“不要，不滚。”韩航才不管他怎么挣扎，拼命将人抱紧，不住的道歉。

　　霍橙好久好久没哭得这么惨了，还是自己造成的，韩航抱着人安慰半天不管用。霍橙抽噎着怎么都停不下来，到最后吐过两次后，只能勉强蜷着身子缩在被子里。

　　韩航将人抱起来，把装了热水的暖水袋塞到他的肚子上，又用被子紧紧裹住他的身体，不住地说话哄着他，让他放松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除了蝉鸣听不到任何动静。韩航够过床头温着的水，喂他喝了两口，霍橙又抽噎了两声，呼吸这才平稳下来。

　　韩航摸摸他的脑袋，又低头亲亲额头，“对不起。”

　　霍橙眼睛瞬间涌出，韩航才替他擦去瞬间又掉落，“别哭了，求你了。”

　　霍橙抓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韩航一下没挣扎，好半天霍橙松开他。

　　“解恨吗？”韩航看着虎口处的牙印笑了笑，“不解恨再咬一口。”

　　霍橙偏过脑袋。

　　“要洗澡吗？”韩航轻声问道。

　　霍橙没说话。

　　“刚才出了好多汗，手脚也有些发凉，洗个热水澡舒服点。”韩航低声哄着。

　　霍橙不为所动。

　　“嗯…我不会再欺负你了，我刚才太混蛋了，对不起宝贝。”韩航轻轻摇摇他，“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要抱着你下床了。”

　　韩航假装往床边挪了一下，霍橙并没有反应，他拉过叠在床头的薄毯裹在霍橙身上，抱着人去洗澡。

　　韩航说到做到，洗澡时也没对霍橙再做什么，只是在不停地检讨自己，一直到洗完回到床上，韩航还在道歉，霍橙被他烦到不行，捂着耳朵将脑袋包裹在被子里。

　　韩航隔着被子抱住他，好半天才又说道：“你会害怕很正常，我理解你，我就是……”

　　韩航没能说下去，隔着被子霍橙悄悄掉眼泪，韩航似有所觉，将人抱紧后轻轻拍了拍，“睡吧。”

　　霍橙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很意外地睡的挺好，天明时醒了一会儿，翻了个身看到韩航正在看他，不知道是没睡还是起得早，见他睁开眼嘴角微微上扬，摸摸他的额头，“还早，再睡会儿 。”

　　霍橙听话闭眼，身体又往被子里蜷蜷，感觉到旁边的人重新收紧胳膊，这才安心睡过去。

　　霍橙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人了。他撑着胳膊坐起来短暂地出神后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穿着薄薄的睡衣，不大的房间空旷了不少，霍橙大概扫了一眼，好似少了些东西，他掀开被子下地，穿着拖鞋出了房间。

　　客厅跟之前差不多，餐桌上放一份早就凉透了的早餐，他猛地看向门口，只有他的鞋，他回到房间又审视了一遍，确实少了很多，关于韩航的东西一并消失了。

　　霍橙走到床跟前，拉开床头柜，昨晚上还放半抽屉的小玩意儿，现在一个都没了。

　　霍橙关上抽屉，坐在床边笑了笑，挺好的，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霍橙坐着发了会呆，又想起还有没消失的，他重新到餐桌前，将那碗不知道凉了多久的粥喝的一干二净，而后去洗漱。

　　冰冷的水扑在脸上，瞬间就让人回神，霍橙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擦了擦照映在镜子上的脸。

　　中午刚过，高杰的电话打过来，今天出分，霍橙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来。

　　几分钟后又挂断，高杰给他说了一下成绩，除去挂零的英语，其他学科加起来足够他念一所不错的大学。

　　电话里高杰一再惋惜要是加上英语绝对能去a大，他话里话外想劝霍橙补习，霍橙都拒绝了。临挂断前，他想问问韩航的情况，又打消念头。

　　高杰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样，说了一下韩航的情况，“除了理综丢了不该丢的几分，其他都超常发挥，尤其英语！听他爸妈说已经有学校在抢他了，就看他想去哪所了。”

　　这就够了，霍橙想。

　　韩航会选择自己想去的大学，想学的专业，他会认识新的朋友，开始新的生活，挺好的。

　　a市。

　　自从韩航成绩出来后，韩啸夫妻就开始研究哪所大学更好，韩航趿拉着拖鞋出来，自从前两天回来，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门。韩啸原以为他是累了补觉，也没管他，现在看来又不像那么回事。

　　“韩航，过来！”韩啸叫住拿了瓶水又要回房间的韩航。

　　韩航门口站了两秒，拖着死气沉沉的脚步来到沙发跟前坐下，坐下后也是没精打采低垂着脑袋，手肘撑在膝盖上，微长的头发挡在眼前，以韩啸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

　　“马上念大学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明天让你妈带着你去拾掇拾掇。”

　　韩航扒拉了一下头发没说话。

　　“专业考虑得怎么样了？学校就a大了，你不是一直想去a大，我替你问过了，沈季也在那。”韩啸说出自己的意见。

　　“对，a大离家也近，周末回家住。”韩航妈妈苏婉清表示赞同。

　　“听你妈的！还有最近哪都别去，等录取通知书到了，再请亲戚朋友聚聚，就当给你庆祝了。”韩啸计划着。

　　“我不念了。”韩航沉声说道。

　　“不念也要……”韩啸话说一半音调陡然升高一度，“你什么？不念了？”

　　苏婉清伸手拉了拉自己老公，转头耐心询问，“你是不想在a大念？”

　　“不是，我不想念大学了。”韩航摇摇头。

　　苏婉清闻言眉头轻轻皱起，她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这肯定不是一句玩笑话。

　　韩啸在地上来回走了两步，而后坐到韩航跟前好声商量，“这么着，你假期抽空把驾照考下来，爸给你买辆车你上学开。你看个你喜欢的，不要太招摇，等毕业了再给你换一辆更好的。”

　　“嗯。”苏婉清跟着点头，“还有什么想要的你告诉妈妈，要不我带你出去买。”

　　“对，多大点事！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韩啸拍拍他的肩膀豪气说道，韩航也不懂他爸，好好一知识分子说的话怎么就那么像个土大款。

　　“我谈了个对象。”韩航淡淡说道。

　　“真的？是哪里的姑娘啊？跟你一个学校吗？”苏婉清一听立马喜上眉梢，“是不是上次考试遇到那姑娘？”

　　“我当什么事，又不是早恋，大学该谈。我跟你妈又不是不开明的，回头引家里来见见，条件无所谓，咱家不讲究这个，你喜欢就行。”韩啸手大度一挥。

　　“对啊，谈到毕业就结婚。”苏婉清跟着说道。

　　“人不在这，我不想念大学就是想去找他。”韩航又说。

　　“比你小啊，是高中认识的吗？你怕人家在你念大学时另找男朋友？有这么喜欢吗？要是因为两地念书就变心怕也不是好缘分。”韩航妈妈苏婉清又问。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担忧，韩啸最知道自己儿子，对待感情跟他一样，认死理，是谁就是谁，看现在这模样陷得不浅。

　　韩啸思索一下，又说道：“要不这样，你跟商量一下，我给她转学，转到沈季妈妈她们学校，不仅教育水平比县城高，在a市也能经常见面。入学费用不用她家操心，咱们全出。”

　　韩啸说完看向老婆。

　　“应该的。”苏婉清点点头。

　　“他是男的。”

　　韩啸：“男的也出！”

　　“什么？”韩啸眉头一紧，夫妻二人同时震惊。

　　“是霍橙，我两说好了一块去a大，他放弃了。”韩航平静说道。

　　“他不念我也不想念了！”韩航红着眼睛说完就起身回房间。

　　“站住！”韩啸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