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31、第31章

　　一夜雨声催眠效果很好，又或者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霍橙难得深度睡眠，醒来时都有些发懵。

　　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缓了缓神，被子突然被扯动，霍橙汗毛倒竖瞬间蜷住身体，刚想往被子外面缩，又被一把捞回来，“怎么了？”

　　霍橙听到声音猛然抬头，韩航一脸担忧看着他。

　　“做噩梦了？”韩航替他擦擦额头的汗。

　　霍橙迟钝着点点头。

　　韩航将人拉到身边盖好被子，打开手脚摁在自己怀里。看他似乎被吓得不轻，隔着睡衣轻轻替他顺背。

　　“我不是小孩。”霍橙脑袋搁在韩航胸膛前闷声说道。

　　“嗯。”韩航亲亲他的额头，继续给他顺背，许是这样的感觉太安逸，没一会儿困意再度袭来。霍橙昏昏欲睡时，感觉到睡衣被堆起了一点，顺背的手总是能不经意触到腰间，大拇指偶尔摩挲过腰间的皮肤，微微粗糙，不难受但也不是很舒服，他挣扎了一下。

　　那只手停下来，搁在腰间，热乎乎的。

　　——冬天握着应该很舒服。

　　睡意朦胧中，霍橙想。

　　手底的触感太好，韩航静置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手，往下…再往下……韩航手停顿了一下，正准备越界，一低头，对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别着凉了。”韩航将霍橙身上的睡衣往好扯扯。

　　霍橙无语，打算掀开被子起床，韩航不让他起身，将人紧紧抱着贴近身体，霍橙脸色泛红，额头轻微冒汗，磕磕绊绊地说道：“不早了。”

　　“嗯。”韩航轻轻咬了一口他的锁骨。

　　眼看就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霍橙将人推开些，“我我饿了。”

　　韩航舔舔嘴唇，翻身到旁边等身体的躁动平复下来才起身，“我给你做饭。”

　　话说完没几分，韩航就觉得自己托大了。此时他站在厨房拎着平底锅，翻了半天柜子，愣是找不到米下锅。

　　“只有方便面。”霍橙站在厨房口。

　　“穿衣服，跟我回家。”韩航将锅扔灶台上，就要带着霍橙走。

　　“不去。”霍橙挣脱开来转身往房间走。

　　“爷爷奶奶肯定喜欢你。”韩航跟着他回房间。

　　霍橙依旧摇头。

　　“那我们去上次去的那家吃。”韩航征求他的意见。

　　霍橙干脆坐在床边垂着脑袋不说话。

　　韩航：“……”

　　“你回去吧。”沉默了一会儿，霍橙开口。

　　韩航叹口气，认命走到厨房开始煮面。

　　家里连个鸡蛋也没有，只能从数量上取胜了，于是韩航打算煮三包。

　　五分钟后，两人坐在桌子跟前，对着摆在中间的一大锅面默哀。

　　“你煮了几包？”霍橙看韩航。

　　韩航“……”

　　”四包。”

　　霍橙：“……”

　　他也没想到啊，明明看着小小的一块面饼，为什么煮着煮着就自己繁殖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仅有的一点点汤都吸干了，看着就寡淡无味。

　　韩航刚想说叫外卖，要不自己出去买，霍橙已经捞了一筷子开始吃。韩航又把话咽回去，跟着他一块吃，两人吃一会儿中场休息一会儿，到底还是将一锅面吃了个精光。

　　“未来一年我大概都不会再吃方便面了。”韩航捂着嘴巴有些痛苦说道。

　　霍橙吃完最后一口面，听到他的话没忍住笑了一下。

　　笑意虽然转瞬即逝，还是被韩航捕捉到了，

　　“其实再吃点也没什么。”

　　霍橙端着碗站起来，“饭吃了，你能回去了。”

　　韩航端着锅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还早。”

　　“你一晚上没回家了。”霍橙看他，刚说完，搁在桌上的手机也开始震动。

　　韩航认命：“那我把碗洗了走。”

　　“不用。”

　　“那我不走了。”韩航贴到他身旁。

　　霍橙果断扔下手里的碗，将洗碗权利交给他，“洗干净。”

　　韩航眼底划过笑意，看着霍橙放下碗没走开，反而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韩航恨不能将碗洗干净后再抛个光。

　　墨迹再多时间，也就一个锅两个碗，加一个小灶台，韩航擦完最后一块灶台，再看转身离开的霍橙，突然可惜这灶台怎么没能再大点。

　　“要不我们把家里也收拾一下吧！”韩航找到霍橙提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突然点亮了勤劳这个技能，就想找点活干。

　　“出了门右转，巷子最里面住了一个老婆婆。”霍橙边收拾书桌边说道。

　　“嗯？怎么了？你认识吗？”韩航好奇。

　　“不认识，不过她无儿无女。”霍橙将外套塞给韩航，声音带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可以去帮她收拾屋子，她应该会很开心。”

　　韩航笑起来。

　　要回家时已经过了中午，韩航刚出了门就将人堵回去，“今天挺热，别出来了。”

　　“嗯。”霍橙点点头。

　　“明天早上我在路口等你。”韩航摸摸他的脑袋。

　　霍橙又点头，扶着门边看韩航，韩航转身要走时，又回过头来，将霍橙抱住，“你……”

　　“什么？”霍橙由着他抱住自己。

　　“你跟我在一起不要有负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就告诉我，我就想让你开心。”

　　霍橙听着他的声音，眼睛看向被正午的太阳照的发白的大地，心里冒出个念头——这光怪刺眼的。

　　韩航抱着霍橙的胳膊收紧了些，“你有困难也要告诉我，不管是哪方面，别让我担心。我总有办法能帮你，你只管依靠我就行。”

　　“你在可怜我吗？”霍橙哑着嗓子。

　　“不是可怜。”韩航侧脸蹭蹭他的脑袋，“别这样想，你或许现在还不明白，也不要紧，你就记住我说的话，相信我，把我当依靠，这话一辈子都算数。”

　　一辈子的事谁能说得来，霍橙无端想。

　　“我走了。”韩航用拇指蹭蹭他的脸颊，“下午再睡一会。”

　　“嗯。”

　　韩航说完没再墨迹，等他出了院门好一会儿，霍橙才后知后觉跟到门口。韩航似乎在巷子尽头转身在冲他挥手，霍橙睁大眼睛想看清，却被眼里蓄起的水雾挡住了视线。

　　韩航回家第一件事就拉条凳子坐在他奶奶跟前。

　　“怎么了？”奶奶笑眯眯看他。

　　“奶奶，有一件事想让你帮我。”韩航开口。

　　“说来听听。”

　　——

　　星期一的早晨不论是对上班的人来说，还是对上学的人来说，都跟上坟没什么区别。

　　看路上蔫不拉几的行人就知道，一米的距离得拖三米，老远都能被这股怨气冲到。

　　所以当路口处突然出现一个神采奕奕的大帅哥时，存在感就变得尤为强烈，总是不自觉地吸引人看过来，毫不意外也被霍橙一眼看到了。

　　霍橙才过了马路，韩航便笑着迎上来，“我就猜你会早走。”

　　“以后不用赶早，我给你带早餐了。”韩航拎着手里的袋子给霍橙看，“奶奶做的，双份，你以后都不许去狗不理吃早餐了。”

　　“我觉得挺好。”霍橙说道。

　　“他家能开到现在估计就是靠你支撑着，泔水味的豆浆，喝了都冲的慌。”韩航没忍住吐槽。

　　霍橙瞪他。

　　“反正以后我们每天至少要一起吃一顿饭。”韩航定下规章。

　　“早餐要不我给你带，要不你去我家吃，你自己选。”

　　霍橙加快脚步。

　　韩航大步追上，“你要是再去狗不理吃，我就上市场监管局投诉他们去！”

　　霍橙：“…………”

　　“开玩笑的。”韩航看着他的眼神又改口。

　　两人一会儿一前一后，一会儿又并肩行走，上学路上倒是一点也不寂寞。

　　霍橙最终还是吃了韩航带来的早餐，等喝完最后一口豆浆，韩航才拉着凳子回到自己的座位。

　　霍橙看着周围同学好奇的目光，突然觉得有些棘手，他似乎惹了麻烦在身上。

　　这种想法在第二节课下课后更为强烈了，

　　夏至后，他们所在的这栋楼早上终于有了光照，一下课霍橙就被韩航拉到外面走廊上晒太阳了。

　　“教室太闷了，以后下课出来晒会儿太阳。”韩航将光照好的地方留给他。

　　“紫外线伤皮肤。”霍橙开口。

　　“就晒一会儿。”韩航替他挡住脸上的光线。

　　斜方向的一班门口，任依依默默看着不远处的两人，一脸复杂。

　　是自己想多了吗？任依依有些怀疑自己。

　　韩航对霍橙是不一样的！这点她很肯定。

　　或许韩航对朋友就是这样，只是因为霍橙内向，不像张涛他们，所以韩航对他会例外些，任依依找理由说服自己。

　　真的是这样吗？任依依不由得在心底反问自己。

　　明明看到会不舒服，但目光总是忍不住的追随那两个人。

　　韩航对霍橙，太好了！

　　好到任依依都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妒忌了，韩航从来没有对自己或是对别人像对霍橙一样。

　　他看向霍橙时眼神里的温柔和耐心，是对别人从来没有的。他跟霍橙在一起时，总是在笑，甚至更多时候，都是他在说话，霍橙在听。

　　他两一起玩闹，没有任何避讳，韩航胳膊会搭在他的肩膀上，会凑到耳边跟他说话，会握着他的胳膊和手腕，似乎告诉他太瘦了要按时吃饭。
　　偶尔还会捏一下他的脸，霍橙会脸红会羞恼，但不会制止。

　　超过了！任依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