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29、第29章

　　韩航原也没把这当回事，本来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第二天不知道怎么的，这事就尽人皆知了。张涛一进门嘴角就咧到后脑勺去了，“可以啊你！手没事吧？”

　　“怎么了？”韩航纳闷。

　　“年纪疯传你昨天英雄救美，美指任依依。”张涛冲他眨眼。

　　“什么乱七八糟的，哪听来的？”韩航皱眉。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的时候已经传开了。”张涛摇头。

　　韩航本来想解释，但自知越抹越黑，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好在霍橙还没来。

　　韩航才想完，霍橙从门口进来了，前些天养起来的一点血色，这两天看着又没了。明明每天都是前后桌坐着，但韩航总感觉离他很远。

　　霍橙无视韩航的目光，到座位上坐下后安静看书。

　　立夏过后气温回升了很多，课间学生们更喜欢去楼道里放松一下，霍橙还是不怎么爱走到人群里，韩航就跟着他一块坐着。

　　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说话了，韩航一直在苦恼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航，出来啊！教室闷了两节课了！”张涛趴窗子上叫他。

　　“不去！”韩航拒绝。

　　“你生日怎么计划的？”张涛从后门进来拉了条凳子坐在韩航旁边。

　　“没计划。”韩航摇头。

　　“那不成，我们都商量好了，刚好你生日，周末大家聚一聚，去吃饭唱歌！”张涛将计划说出来。

　　“再说吧。”

　　韩航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借口去洗手间出门走了。

　　张涛跑到外面将韩航的话转达给大家，

　　“啧啧，这下就要生米煮成熟饭了。”李鹏举起哄。

　　“什么乱七八糟的。”任依依笑骂道。

　　“干脆你也转二班。”李鹏举又提议。

　　“不行，距离才能产生美，一二班的距离刚刚好。”旁边又有人说。

　　霍橙低垂着眉眼听外面谈笑风声，内心一片死寂。

　　周六聚会，周五大家已经活泛起来了，前后左右都在讨论，除了韩航跟霍橙。

　　最近一直在传他和任依依，韩航有些厌烦。

　　霍橙依旧是不爱搭理人的学霸，但有人愿意搭理他。

　　林静成了他的伙伴，韩航突然发现自己连跟他一起走的机会都没有了。那个他一直以为是两个人独有的默契，突然穿插进来了别人。

　　而霍橙也有意躲着他。

　　张涛他们轮番上阵邀请霍橙一起去，都被霍橙无声拒绝了。

　　他就像缩回了一个玻璃罩里，门只能从里面打开，他捏着钥匙将自己锁在里面，让谁都窥探不到，包括韩航。

　　韩航感觉心头梗了一根软刺，扎得他坐立难安。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缓解这种痛苦。

　　于是他在路上将霍橙拦下来。

　　“为什么？”韩航看他。

　　意料之中，霍橙没有回答。

　　“发生了什么事吗？”韩航追问。

　　霍橙绕过他想走，胳膊被紧紧攥住。

　　“你不说我不会让你走的。”韩航态度很坚定。

　　霍橙回过头看他，眼里蒙了一层淡淡的水汽，韩航等着他开口。

　　霍橙嘴唇微动，似是要开口，又将话咽回去，手指无意识的抠着袖子，就在韩航觉得他要说什么的时候。

　　一道声音打破了一切，霍橙毫不犹豫扭头再不开口。

　　“韩航？”任依依走近，“太巧了，我刚碰到林静了。”

　　“我邀请林静了，你是不是在邀请霍橙，咱们两还怪有默契。”任依依兴奋不已。

　　“我周六应该没什么事。”林静说道，“霍橙你也来吧。”

　　霍橙摇摇头。

　　“霍橙，林静都来你不来吗？”任依依语气有些失望，“我还想只要叫得动林静，你肯定也会来，贺朝阳他们说你俩关系很不错。”

　　“他不愿意，别勉强他。”韩航看着霍橙说。

　　任依依闻言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你很想让我去吗？”霍橙突然看任依依。

　　“啊…，对啊，你能来太好了。”任依依愣了一下说道。

　　“好。”霍橙说完不顾几人的反应走了。

　　任依依面上有些尴尬，林静出来打圆场，“周六我叫霍橙，你俩主角早点去。”

　　“好啊。”任依依笑着点头，扭头看到韩航还盯着霍橙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

　　聚餐的地方是南大街新开的一个店，叫忆品餐吧。烧烤唱歌一体的风格。

　　任依依早早扯着张涛跟她一起来找韩航，其他人率先到了现场，已经闹成一团。

　　韩航没指望霍橙能来，但霍橙真的来的时候，他眼睛还是亮了亮，哪怕他旁边跟着林静。

　　张涛站在门口，看到霍橙立马挥手喊停，两步上前站在他跟林静中间，“学委，我明白的心情，但今天霍橙是我们男生组的！”

　　“对不对？”张涛看向男生这边。

　　“对！”周围几个特立马迎合。

　　原本他爱坐哪坐哪，跟林静坐一起最好，只是最近明眼人都看出来他跟韩航有些不对劲，张涛想借着机会让两人缓解一下。

　　贺朝阳很懂，毕竟霍橙这个资源确实不可多得，牺牲韩航一个造福周围一帮人，很划算很划算！

　　于是霍橙就被请到韩航边上坐下，

　　另一边是任依依。

　　李鹏举将倒好的啤酒刚递到霍橙跟前，就被韩航挡下了，“度数太高了。”

　　“哥！再不就只剩下果酒了，三度以内！女同学都不喝！”李鹏举端着酒杯说道。

　　韩航没说话。

　　“我去要个度数低的，甜一点的。”贺朝阳立马起身。

　　“哇，你们对霍橙可真好！”任依依有些吃味。

　　“给你也要一杯！”贺朝阳出门时说道，“要不女同学都来一杯吧。”

　　“行行行，快去吧。”张涛将人一把推出去。

　　人到齐开始吃喝玩，任依依不时凑到韩航跟前说着什么，偶尔笑的花枝乱颤，张涛坐对面一会儿意味深长看着两人笑，一会儿又怂恿韩航唱歌。

　　韩航都拒绝了，只是坐着看其他人玩闹。

　　或是留意一旁的霍橙。

　　许是看霍橙坐着太尴尬，不知道怎么，话题就引到了他身上。

　　毫不意外，清一色的夸他学习好，

　　“我以前觉得学霸特高冷，但是后来发现人家就是不爱说话，人一点问题都没有！”贺朝阳竖了个大拇指。

　　“那是，你都不知道，前两周咱们成绩出来那会，一班好多人都后悔呢，以前没好好跟霍橙交流交流，哈哈。”李鹏举接话。

　　“你们怎么就知道说他学习好啊？”学委林静坐在边上弱弱出声。

　　“嗯？”贺朝阳眨眨眼。

　　“学委还有什么高见？”张涛对着话筒来了一声。

　　“你干嘛用话筒这么大声！”林静捂着半边脸有些不好意思，好半天才弱弱开口：“我就是喜欢他的五官和皮肤。”

　　林静一说完，起哄声瞬间起，目光纷纷看向霍橙，五彩斑斓的灯都没挡住他发红的耳根。

　　韩航借着喝水的功夫，轻轻瞟了一眼霍橙。

　　“还真是！你们以前不就说过霍橙皮肤白嘛。”

　　“学霸走路爱低头，所以没注意。”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开来，当事人反而沉默的像个边缘人。

　　“他头发有些遮眼，剪开后就……”贺朝阳一指霍橙，恰逢灯光跟着音乐变亮，目光一下都集中到霍橙身上，霍橙轰然脸红。

　　任依依向前倾身，看了一眼霍橙，开玩笑道：“诶呀，你怎么一下就脸红了，比女生都爱脸红。”

　　“大家再熟悉点就好了。”张涛笑道。

　　“我说真的，男生像你这样的挺少。”任依依又说道。

　　“霍橙只是五官比较柔和一点，他又聪明，像他这样优秀的人真的很少。”林静毫不吝啬夸到。

　　他说的韩航每一句都赞同，但就是听着不开心，
　　像是属于自己的…被别人指指点点。

　　“你是想说霍橙漂亮吧？光线暗点看起来像短发的女生。”任依依如此形容了一下。

　　任依依话音才落，霍橙喉间一哽，手指猛的捏紧手里的杯子，脸色跟着变了。其他人都在聊天没有发觉，韩航只察觉到身旁的人突然身体绷紧，目光紧接着向他看去，霍橙却起身出去了。

　　“别说了，不好意思了吧。”
　　“就是，切歌！”

　　包厢内重新恢复热闹。

　　霍橙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刚才喝了半杯酒水，导致现在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俯身干呕半天除了胃部痉挛，并没有吐出来什么。

　　等他收拾好自己，再转身时发现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为什么吐了，你只喝了一点酒。”韩航语气如常，仿佛就是问一嘴。

　　霍橙心头涌上疲惫，一句话也不想说。

　　韩航往他跟前走了一步，霍橙想躲开，但韩航像是预判了他的动作一样，刚好站在他要躲开的地方，将人堵在一臂之内。

　　“就因为任依依夸你漂亮？”韩航沉声问道。

　　“不关你的事。”

　　韩航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了会，伸手将挡在眉眼前的碎发拨开。额头光洁，眉毛细而不淡，刚好跟眼睛线条相为照应，睫毛浓密上翘，微微颤抖时像一层薄薄的绒毛刷子，沾了水汽，湿漉漉的，跟眼尾化不开的红互相映照，

　　还真是…很漂亮。

　　再往下，俏丽的鼻子，有一点点泛红色光泽的嘴唇，距离近些甚至能闻到一丝丝酒香。

　　桌上放了很多种饮料，霍橙喝的是最淡的那种，酒精含量并不高，韩航莫名觉得味道应该不错，他想知道是什么味道，

　　于是低头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