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校园］》照野玉兰

27、第27章

　　霍橙最近受欢迎的程度大有超过韩航的趋势。

　　韩航将奶奶做好的专门带给霍橙的早饭带到学校后，意外发现霍橙已经有早餐了。

　　但霍橙并没有动，任由它放在桌角。

　　韩航左右看了一眼，教室里此时没多少人，前两天霍橙给讲过题的男生悄悄瞄了一眼这里，韩航了然，

　　“你不要以后大家不好意思来问你了。”

　　霍橙没说话，良久还是把牛奶拿到手里。

　　“这就对了，剩下的我喜欢，我拿我的跟你换。”韩航说完将桌角的东西一股脑拿起来放到自己桌子上，又将自己带来的放到霍橙跟前。

　　“奶奶做的，你肯定喜欢。”韩航期待他的反应。

　　霍橙闻着保温盒里飘出来的香气，默默捏了一个三鲜春卷吃。

　　与此同时，韩航爷爷早上锻炼回来看到一桌子的早餐，拿起筷子看了一眼韩航奶奶，“大清早的是不是太隆重了？”

　　“让你试菜的，好吃再给咱孙子做。”韩航奶奶说完拿起搁在桌上的老花镜，继续看封皮花花绿绿的烹饪大全。

　　最近找霍橙问题的人越来越多，起初是周围的男生，再后来女生也逐渐大着胆子来了。

　　林静专门挑了中午的时间问，韩航趴在桌子上睡觉，耳朵里听着前排霍橙言简意赅的讲题。毕竟是学委，霍橙即便讲的粗略，还是很快能跟上他的思路。

　　而且水平也是有的，问的问题总能一针见血。

　　断不会像贺朝阳一样，指着霍橙写在草稿纸上的F=kx大喊一声——这个公式我背过，这是胡适定律！

　　神tm胡适定律！

　　韩航想起来就想笑，嘴角还没弯起呢，就听见前排安静了片刻的林静突然说道：“霍橙你变了好多。”

　　韩航以为她也会说霍橙什么，你很好很善良很热心之类的话。

　　然后就听见林静惊奇中略带一点羞涩的声音响起，“我以前没发现，你五官长得可真精致。”

　　韩航瞬间抬头看过去，

　　林静离霍橙距离很近，说这话的时候正盯着霍橙的侧脸发呆，似乎意识到自己话有点唐突，说完之后又低头看向课本悄悄红了脸颊。

　　韩航看了一眼同样有些尴尬的霍橙，困意全无。

　　是什么感觉呢？

　　像是一片过去只有自己能领略的风景，突然被他人看了去。

　　韩航有些不得劲。

　　下午的课还算轻松，许是刚月考过后，课程逼的不是很紧，往往后半节课交头接耳的声音会多很多。

　　霍橙虽然不在其中，但做题的时候总能听到有人叫韩航，后面的人说话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跳出思绪分一分神，就当放松了。

　　今天下午很反常，也有人叫他，但韩航没怎么搭理，课间也是靠坐在座位上不起身。霍橙期间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不经意扫了他一眼，目光正好触碰到一起，只是韩航看着似乎不怎么高兴，看向霍橙的眼神有些复杂。

　　霍橙看不懂。

　　下课后，等人走的精光，霍橙才起身，后面的人跟着起身。

　　楼道寂静无声只有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回荡在霍橙心头，走廊里的监控闪着红灯，拐角处的空间狭小但意外圈出来一块盲区。

　　韩航将人堵在那。

　　两人面对面站着，韩航才惊奇地发现，霍橙似乎又长高了些。韩航喜欢喂养霍橙的感觉，对那种知道他张开来必定是自己喜欢的模样，抱有期待感。

　　他想自己浇灌自己发现自己享受这种美好，但被人先一步点开了，所以他不开心。

　　霍橙微微垂着脑袋，微黄朦胧的灯光打在他光洁的侧脸，划分出完美的轮廓线，韩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霍橙突然靠近对上他的视线，精致的五官放大到眼里，韩航有一瞬间的怔愣，

　　——好看吗？梦里勾魂的眼神伴随着这三个字直接将韩航惊醒，韩航撑着胳膊坐起来，有些头疼。

　　想到下午在楼梯间两人只是对视了一会儿，霍橙便撇下他走了，韩航轻叹一口气。

　　这个梦韩航并不是不理解，就是有些不怎么舒服，许久以来藏匿的很好心思被突然激发出来，还是因为这么个诱因，更不爽了。

　　韩航重新躺回床上，强迫自己闭上眼。

　　睡眠不足的带来的后遗症是很大的，韩航一早起来耐心就有些告罄，站在餐桌前用手指轻点了两下桌上打包好的餐盒，还是打消了念头，拿起书包头也不回出门了。

　　进教室时，霍橙已经来了，往常两人虽然不能说一起上下学，但也是前后脚，总能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今天在路口没看到韩航，霍橙也不意外。狗不理包子还开在路对面，霍橙有些没胃口，径直往学校去了。

　　这会儿前后坐下来，周围人又没到齐，离早读还有半小时，气氛莫名就有些微妙。

　　林静本来想把自己带的早餐分一半给霍橙，看到韩航靠坐在后面看她后，有些不好意思。

　　她昨天说了那样的话，韩航应该是听到了，没准儿会误会什么。

　　但……林静扭头看了一眼霍橙，误会就误会吧，霍橙确实很不错。

　　韩航再度捕捉到林静看向霍橙的目光后，更不开心了，这种紧要关头，学委难道不应该一心扑在学习上，根本没时间想其他的吗？

　　韩航叹气！

　　心思一旦摆出来便很难再受控制，霍橙是怎么想的？

　　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很快就被其他人发现了，最先受影响的当属张涛一干人等，因为霍橙不给他们讲题了。

　　总会在他们拿着书本要动身的时候，突然起身出去，或者干脆直接摇头。

　　“怎么回事啊？”贺朝阳课间走出教室一脸懵逼对几人道。

　　“霍橙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不想搭理我了？我最近表现很好啊，而且我还专门去了解了胡适，他……”

　　“胡克！”张涛打断他。

　　“哦，诶呀，我就是一下没分清，胡克嘛！”贺朝阳摆摆手，“第二定律！”

　　“那是牛顿！”张涛纠正。

　　“牛顿我知道，站在巨人肩膀上那个，我了解！”

　　张涛：“……”

　　你赢了。

　　“我这不是还在努力嘛。”贺朝阳有些委屈。

　　“跟你没关系，也不给我们说了。”张涛耸耸肩。

　　“回头问林静吧，她学的也好，而且霍橙似乎挺愿意给她讲。”张涛若有所思。

　　“果然学习好的才能玩到一块。”贺朝阳叹气。

　　韩航听了一会儿一言不发回到教室。

　　两人关系似乎就这样僵住了，放学铃声才响，韩航便开了后门走了。

　　出了校门脚步一拐去对面，口渴买水喝。

　　进门后许久未见的纪昭又来了，穿衣风格依旧是松松垮垮鸡零狗碎挂一身，靠在椅子上兴致缺缺打扑克，见到韩航也只是招招手，见韩航也是一脸苦瓜相，这才放下扑克跟他一块站在门口看学校。

　　“书呆子真烦！”纪昭看着看着突然没好气说了句。

　　韩航皱眉看他。

　　“又不是只有一个书呆子。”纪昭白了他一眼。

　　霍橙一个人走出很远后，韩航才似泄气般出门回家。

　　任依依又一次“偶遇”了霍橙，两人再度相跟了一段路。

　　许是霍橙一直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任依依也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很兴奋的给他讲一班的事，霍橙没什么兴趣，但还是耐心听着。

　　说了好半天不见霍橙有回应，任依依才有些尴尬的换了话题，“霍橙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霍橙停下脚步，目光直视她。

　　任依依莫名有些心虚，但还是大着胆子提出来。

　　“好。”霍橙点点头。

　　霍橙会答应，任依依也意外了一下，但很快她便开心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霍橙将盒子放到韩航面前的时候，韩航几天来的郁闷不顺心烦躁突然就被抹的一干二净了。

　　“给我的？”看向霍橙的时候眼睛里有自己都没发现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

　　“嗯。”霍橙面无表情点点头。

　　韩航刚想拉他一把，霍橙躲开了，“任依依让我转交给你的，生日礼物。”

　　韩航：“…………”

　　成几何倍增长的郁闷烦躁再度席卷而来，韩航盯着桌面上的礼物感觉胸口憋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他突然有些拿不准霍橙的意思了，他难道希望自己跟任依依在一起？

　　天气转暖后，后门再没关过，任依依课间来串门一眼瞧见放在韩航桌上的礼物，眉头微动。

　　“你也太有心了，我们差点都忘了。”张涛打趣。

　　“谢谢。”韩航冲她说道。

　　任依依红着脸摇头，“不用谢，你下午有时间吗？我想……”

　　后面的话很低，霍橙没听到，但听张涛他们起哄，应该是很好的事情了。

　　而且韩航并没有拒绝。

　　“他俩还真般配！”林静趁着课间发试卷，到霍橙跟前的时候突然说道。

　　“是吗。”霍橙低声道。

　　“嗯，我听别人说，他们都约定大学考一座城市了。任依依学习好应该能考的不错，韩航虽然学习不好，不过家庭条件好，他俩或许真有缘分也说不定。从校服到婚纱，大概是很多女生的梦想吧。”林静有些憧憬着说完，目光看向霍橙。

　　霍橙手指紧扣书面，指尖有些发白。

　　“你不舒服吗？”林静皱眉看霍橙苍白如纸的脸，有些担忧。

　　“没事，有些头晕，我去洗把脸。”霍橙说完便有些狼狈起身，带着前后桌椅跟着晃动差点绊倒。

　　“你慢点。”林静扶了他一把，“不舒服我帮你去给老高请假。”

　　“不用，谢谢。”霍橙甩开她的手，仓促出了教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