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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做选择 ...

  •   这几个月的恐慌与担忧突然有了宣泄口,阎研把压在心底的话全说给她姐听。
      “姐,阿罗不要我了。他什么都没说就走,定是不要我了。”
      “罗枫就是个大骗子,骗我说会和我好一辈子。”
      “他骗了我,一声不吭的丢下我跑了!”
      “我怎么这么倒霉,怎么会喜欢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这辈子,都不要在喜欢什么人了!!!”
      .
      说着说着,阎研又想哭了。
      哭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把心里的担忧说给她姐听:“姐,万一、万一他真的被骗了。被拐了、被人给害了、可怎么办啊?”
      阎雅只是静静的听,什么都没说。等阎研宣泄够了才问她,“要是真的,你猜测的一切都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不论罗枫是真的被骗,还是不负责任的离开,阎研什么都做不了,这才是她心中最惶恐惧怕的。
      阎雅叹了口气说:“小妹,你当初离开家爸爸胃癌就犯了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出院。”
      见阎研看她,阎雅接着说“良性,动了手术身体也在慢慢恢复。”
      “爸妈怕你心烦,不让我们告诉你,但爸爸的身体你也知道,这次治好了,至于后面会不会复发谁也不知道。”
      “我和阎清都不在爸妈身边,爸妈有事也总是报喜不报忧;你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你有我,有阎清,还有阿奶和爸妈,。”
      见阎研听进去了,阎雅又说:“罗枫是个成年人了,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承担相应的后果。我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才做出现在的选择,但不论是什么,这都是他自己的选的。”
      阎雅这话是有些冷酷在里头的,可阎研说不出反驳的话,她知道她姐这么说是为了谁。
      阎雅不擅长安慰人,她说得很慢,也很吃力:“小妹,你想为自己缥缈的猜测找一辈子还是振作起来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们都不干涉。”她顿了顿,话里多了几分严厉:“但有一点,你必须好好的!”
      阎研突然不敢直视阎雅的眼睛,她转开头,说了一句“好”,声音很轻。
      阎雅没在逼她,她把后座的毯子盖在阎研腿上,说:“你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到家了。”
      阎研闭上眼,感觉车子开动,她姐在京市是有房子的,可她一次都没去过。
      以往是自尊心作祟不愿意去,她到京市她姐提出让她搬过去一起住,她也拒绝了。
      此刻,却对她姐口中的家,多了几分释然。
      阎雅对自己的人生规划清晰,从不像她这妹妹骄纵任性。以前她自觉是家中长女,对弟弟妹妹是负有教导责任的,但年岁见长,她越发清晰的认识到,人生是自己的,谁也不能替自己做决定。
      阎研在阎雅家呆到初八才回的云市。
      这几年,她在没去过京市一次;她想,京市,可太冷,太冷了。
      .
      阎研默默忍耐着肚子的疼痛过去,心里杂七八糟的什么念头都有。
      一会是恨不得叫罗枫也体会到她的疼,一会是想同以前一般口无遮拦的痛痛快快同他吵一架,最好把他自私虚伪懦弱的脸皮扯下,叫他无地自容,灰溜溜的逃走,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想来想去,还是不得不忍下来。【还搁人车里呢,别作!!!】
      罗云峰车开得很快,但到底是中午堵车的小高峰,前面半天不见挪动,他心中烦躁,却不得不小心克制。
      今早是他把阎研拉出家非要她陪他,后来见阎研在会上便一直在忍耐着什么的神色,他发消息问了阎清才知道,阎研每个月来那个这几天总是痛得半死不活,平日最忌吹风,一般都是不出门的。他本想立刻带阎研去医院,阎清又嘱咐他说,让他直接送他姐回家,他姐这个时候是绝不肯听劝,也绝对不会去医院的。
      是他私心,中断会议或让阎研提前离开他都想过,却一再犹豫,这一拖就拖到会议结束。他之前是有安排过乘着这个机会再次表白心意,可绝没想挑这么糟糕的时机。
      蛋糕和鲜花才端上来的时候,罗云峰便暗暗叫遭,偏他那几个好兄弟又在一旁瞎起哄。那一刻,阎研那样说,是半分面子都没给他留的。
      可他能怎么办呢,她前脚走,他后脚忙跟了下去。
      还好,还好她没有拒绝让他送。可看着闭着眼睛也时刻皱着眉头的阎研,看着她忍耐克制,他明白自己是把怎样的她拉到人前。
      现下她身体不适没精力同他算账,只怕是身体一好,就会同他划清界限。
      罗云峰,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到阎家时,阎家只有阎妈一个人,见他们回来阎妈还很诧异。
      阎研清楚她妈的性子,也知她妈对罗枫的态度。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多谢罗总送我,罗总自便吧!”阎研推开他的手,上了二楼的卧室。
      阎妈在一旁说道:“唉这孩子,今儿怎么这么没礼貌,怎么了这是?”
      阎妈这话前一句说的阎研,后一句却问的罗云峰。
      罗云峰假装没有听出来阎研的逐客令,对阎妈笑了笑说道:“言言经期来了,阿姨,言言平时肚子疼的时候可要吃些什么?”
      阎妈摆摆手,招呼罗云峰坐下,才说道“不用管她,她什么都不吃,睡一觉就好了。”
      见罗云峰还是看着她,阎妈忍不住叹了口气,解释到“她闻到稍重些的味道就会吐,吃什么都会吐出来,喝口白开水都吐,你让她睡着,别吵她就行。”
      罗云峰问:“言言没有去看过医生吗?”
      阎妈听了这话就笑了:“怎么会没有,中医西医,各科都看了;是早年营养不良引发的宫寒,这些年吃了不少药!西药吃多了不耐受,后来换了中药,调养了几年才有点起色。”
      罗云峰也自觉这话问得傻了,阎家自己开药堂,阎爸自己就是坐诊医生,又怎会讳疾忌医。
      一提起这话头,阎妈刚才看着罗云峰时的和颜悦色也没了。
      阎妈给罗云峰到了茶,她捧着茶却不喝,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说道:“小罗,研研这病根是在京市时留下的。”
      说完见罗枫没有反应,阎妈妈不在多话,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我去看看院子里的花,你坐吧。”
      阎家罗云峰自然是熟悉的,他和阎研恋爱后常来。阎妈的性子他更是了解,他回江云市后,若说谁最盼着他们复合,就是阎妈了。
      刚才阎妈特意提京市,是有什么特别的吗?
      罗云峰想了一圈未果,遂放下不在想,他打电话给一个当医生的朋友,仔细询问了痛经相关的事项,去厨房煮了馄饨和八宝粥。
      以前阎研生病时,他做这两样吃食,她便胃口大开,总能强打精神吃上一些。
      煮好了许久也不见阎研醒来,阎妈似乎有意把空间留给他,刚才他还在厨房时便进来打了声招呼说:“小罗,我要和老姐妹们打牌,研研就麻烦你照顾了。”
      他这时也不好立刻离开,打开笔记本,往常热衷的公事却提不起劲处理。
      罗云峰犹豫了很久,还是上了二楼。楼上就四个房间,一个阎爸阎妈的主卧,一个阎研和阎雅的次卧,还有一个最小的卧室是阎清的,另一个是阎研奶奶住。
      但他听说,阎研阿奶前两年去逝了。他没什么窥探别人家隐私的癖好,他轻轻打开了阎研的卧室,把保温杯的放在阎研床对面的书架子上。
      阎研的卧室不算大,摆放的家具也很简单。一开门就能看到左侧放着的一张实木高低床,右手边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六门衣柜,屋里其余的空间从床脚到墙角都做成了一排排靠墙的书架和一个直转角的书桌。
      书桌收拾得很干净,桌上放着一个打开的文具盒,里面装着几只钢笔和碳素笔。书架上的书到是放得满满当当的,一眼看过去,好几排架子上的书也是熟悉的,只是位置有些许变化。
      以前和阎研好的时候,阎研说她姐喜欢高低床,姐妹俩一个屋便添置了一架,可她姐只住了一年就离开家去上大学,这么些年也没回来住过。屋里早没她姐的东西了,但她一点都不喜欢,高低床床垫硬又不舒服,床也是阎雅喜欢才买的。
      他还记得阎研说这个话时的模样与语气。还记得他们订婚后装修新家,阎研还说以后才不会买高低床。
      当年嚷嚷着不喜欢高低床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睡在高低床上,睡姿板正,在不是当年模样。
      他又看了一眼睡在下铺,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只露出个脑袋的阎研,嘴角有了笑意。
      他从阎研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是“路先生的全集”。
      打开书套,一套书上中下三本,每本书上有透明的书壳,是后来包上去的,翻开书,书里没什么笔记,书却不新了。
      当然不新了,有十来年了吧,这套书还是他送给阎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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