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装月亮》深蓝海吉

9、试试

　　几天后…

　　苏梅今天下班早，去超市买了菜，想感谢莫纪舒在医院的照顾。

　　她做好饭，莫纪舒还没回来。

　　她在小区门口溜达。

　　看见莫纪舒的车停在前面不远处，莫纪舒从驾驶位下来。刚想过去打招呼，一个男人从后面下来。她顿住，僵在原地。

　　那个男人在和莫纪舒说话，莫纪舒还对他笑。

　　他们站在一起很般配的样子。苏梅心里莫明难受还有些别的情绪…

　　她转身往回走。

　　回到家里，苏梅烦闷的想：“他们是什么关系，追求者？”莫纪舒这么漂亮这么好，没人喜欢才奇怪吧…

　　理智告诉她，眼见不一定为实，可就是忍不住想到别处去。

　　不久，门外传来声响。她知道是莫纪舒进了屋。苏梅还是给她发了消息：“过来吃饭吧。”

　　很快，门铃响起。苏梅整理心绪，去开门。

　　莫纪舒站在门口，抿着唇对她笑。

　　进来看到一桌子菜“好丰盛啊，都是我爱吃的。”

　　她坐下来，正要动筷。

　　“有人坐你的车回来吗？”苏梅语气酸涩、害羞。莫纪舒看着她，忽然笑开：“你是在吃醋吗？”

　　苏梅没有反驳，无法反驳。

　　莫纪舒停下手中动作。“他是我们公司的，在追求我。”

　　苏梅呼吸一紧，手指捏得泛白。

　　今天公司聚会，莫纪舒被同事硬拉着玩游戏，她说要开车回来，才没有被劝酒。公司某个凤凰男对她有意思，莫纪舒早就明确拒绝。

　　他还不死心，又借着游戏暗戳戳跟她表白。莫纪舒皱着眉头再次拒绝。这个人不依不饶，非说坐她的车回去。

　　莫纪舒思考着：“那你待会和我走吧。”

　　车上那个男的滔滔不绝的说着如何如何喜欢她，莫纪舒听得恶心发腻。

　　她并没有送人回家，在自个小区停下后，喊人下车。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

　　男人惊讶，从来没听说过她有什么喜欢的人啊。

　　“我不信。”

　　莫纪舒漾起笑“我很喜欢她。”

　　“是谁？”

　　莫纪舒没再说话，冷着脸看他。

　　男人悻悻地走了。

　　“我拒绝了他，并且告诉他…”莫纪舒吐出口热气：“我有喜欢的人。”

　　苏梅此刻心情像过山车，高低起伏不定，她说有喜欢的人，是谁呢？会是自己吗？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咖啡店？”

　　莫纪舒低着头笑“那并不是我们唯一一次见面。”

　　18岁，那时她剪个短发，打着唇钉，打扮中性，活脱脱“社会不良”，但她成绩好，也不干坏事，老师没过多干涉。

　　有天她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

　　是一个新开的酒吧，里面灯红酒绿，到处都是人，满屋充斥着烟酒味。她穿过人群到前台点酒。酒保看见她，不知道是男是女，十分稀奇的调侃。

　　莫纪舒觉得烦，戴上帽子，端着酒躲进角落。

　　她抿口酒，很烈，喝得龇牙咧嘴。

　　有几个男人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她往里退，刚想起身，不知道是哪个手贱的男人，酒气冲冲的说“唉，兄弟，怎么没见过你，戴帽子干嘛？”说着扯她帽子，盯着她看。

　　“原来是女生。”男人吁一声，招呼几个人看过来。又伸手碰她。莫纪舒忍不了，准备还手。

　　“住手。”一道女声响起，好熟悉，莫纪舒抬头看，是她？

　　苏梅裹着棕色大衣，头发披肩，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她踩着高跟，慢慢走过去，只一眼就知道角落里的那人是女生。

　　莫纪舒对上她的眼神，“真的是她。”心虚夹杂着自卑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她迅速戴上帽子，低下头。

　　男人亳无收心，反而质问道“你是谁，别多管闲事。”

　　苏梅从容：“这家酒吧老板是我朋友，信不信我让他把你们赶出去？”

　　几个男人狐疑。

　　“我可以把他叫来对峙。”苏梅作势淘出手机。

　　“神经病。”兴许是被苏梅的气势吓到，他们不敢惹事，拍拍手走了。

　　“你没事吧？”苏梅欲走过去，前面的人戴着帽子，看不清样子。

　　莫纪舒压低帽檐，站起来“谢谢。”然后跑了。

　　“被吓得不轻啊。”苏梅摇头，只当她是吓到了。

　　“所以酒吧老板真是你朋友？”莫纪舒看着她，眼底笑意难藏。

　　“怎么可能？我唬他们的。”

　　苏梅记忆回到六年前，那时去酒吧喝酒无意帮的一个忙，没想到是她，也没想到她会记那么久…

　　“你那个时候短头发呀？”

　　“不像吗？”莫纪舒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勾着她。

　　苏梅被盯得不好意思，“快吃饭，菜都凉了。”她夹一口莱吃，真的凉了。

　　“先别吃，我去热热。”说着放下碗筷站起来。

　　“不用麻烦。”莫纪舒拉着她又坐下。

　　“怎么能让客人吃凉菜呢？何况她还是莫纪舒，是朋友，是…”苏梅执意起来去热菜。

　　她端着两碟菜走进厨房，莫纪舒也跟着起身，依在门边看她。

　　眼前的人一如当年，恬静，美好。她又想起当初无疾而终的“见面”，心里翻滚着酸楚委屈。

　　但她有什么资格委屈呢，她太胆小，在咖啡店几天不敢搭讪，在酒吧也只会落荒而逃。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姐姐好像有一点喜欢她。

　　自己是不是可以再放肆一点呢？

　　苏梅察觉到她的存在，“待会就好。”

　　“我帮你。”莫纪舒转身去端菜。

　　不多时，莱全热好了，她们重新入座。莫纪舒夹起一口菜来吃，眼神炙热。

　　“很好吃。”

　　苏梅被她的眼神烫到，却挪不开视线。

　　吃完饭，莫纪舒还不打算走，苏梅也不想赶她走…她去洗澡出来，莫纪舒还在。

　　“要不要和我试试？”

　　苏梅怔住。

　　莫纪舒走过去，踮起脚，吻上她的唇。

　　苏梅下意识搂住她，两人眼神交织，抵着额头亲。

　　然后倒在沙发上，莫纪舒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腿上，手搂住她的脖子，渴求似的和她接吻。

　　有什么东西濒临失控，苏梅被亲得上瘾，她的衣服似乎被撩起一角，风吹进来。

　　“冷，去床上。”苏梅喉头干渴，呼吸不稳。

　　“好。”

　　莫纪舒睁眼，停下动作，手指摩擦她的唇，然后把她抱起来，缓缓走向房间。

　　苏梅把头埋进某人肩里。莫纪舒把她放倒在床上，贴过来。她们更激烈的接吻。苏梅眼眶微红，脸颊染上情欲。

　　莫纪舒眼神渐深，俯下身去。

　　双唇湿漉漉的贴着，此刻她们心跳共振。

　　抽泣声和水声混在一起。

　　许久，她们平躺在床上。莫纪舒手缠着她的腰苏梅胸口还在起伏着，某些东西已经平复了。

　　衣服分不清谁是谁的，散落在床上、地上。莫纪舒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去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水流过她的手指，稍微清醒了一点，又去客厅倒杯水。

　　“喝水。”

　　苏梅闻声，用被子裹着自己，坐起来。

　　莫纪舒把水递到她唇边，哄她喝下。“慢点，小心。”苏梅眼神瞥见她的手，脸更烫更红了。

　　喝完水，莫纪舒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她爬上床，搂住全身泛红的女人，安抚似的献上吻，重新睡下。

　　第二天，苏梅醒来时，床上就她一个人。

　　她的心很怅然，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成看了，稍微一动，酸痛无比，都在提醒昨晚的疯狂。

　　她去摸手机，已经十点钟，幸好是周末。苏梅挣扎起来穿上衣服，又坐着发呆。

　　莫纪舒进来看到她，慢慢走过去：“我去买早餐回来。”

　　苏梅全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莫纪舒抱她去卫生间，牙膏已经挤好。

　　洗漱完之后，她缓了好一会儿，恢复些力气，想自己走，脚下一软。莫纪舒及时扶住她。

　　对于昨晚，她们都心照不宣。之后，她们对视像天雷勾地火般收不住，开始只是亲吻，后来总不够。

　　有时在这屋，有时去莫纪舒那边。苏梅原来并不完全知道莫纪舒屋的布局，经过一段时间，哪都摸清楚了。

　　莫纪舒很会，每次都让她很舒服。又很贴心，结束会帮她护肤按摩。

　　她渐渐享受起来…

　　有几天，莫纪舒喜欢抱着她乱啃，惹得她要穿长袖，也不见改。

　　就是床单总是要换，成为一笔不小的开销。

　　苏梅承包莫纪舒一日两餐，莫纪舒帮她打扫屋子收拾垃圾，把衣服丢进洗衣机。然后接她上下班。

　　苏梅开始会别扭，后面就习惯了，她甚至产生她们在谈恋爱的错觉，尽管谁都没再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