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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超甜 ...

  •   来的路上,苏行雪观察着这些年来京都的变化。
      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店铺的布置精美而充满欢愉祥和的气氛。街道两旁挂满了灯笼,鲜花装点的窗台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和手工艺品。微风吹过,飘来阵阵酱香和糕点的甜香,让人垂涎欲滴。
      如今的京都,历经五代帝王的已是四海升平,万国来朝。城中池阁可谓壮气蓬莱,玉楼瑶殿四起笙歌,郊外小径郁郁葱葱,佳气浮华,惹那春梦绕花蹊。
      看着人群中年轻与老年的脸庞,他体会到了人民对帝王的深深依恋。正在苏行雪感慨万分的时,已不知不觉到了魏府门前,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军还真是难得的客人啊!”
      苏行雪扭头一看,竟然是魏澹亲自前来迎接。他的目光锁定在魏澹那充满的笑容和温柔的眼神上。
      “魏大人,你过奖了。”苏行雪微笑着回应道。
      魏澹笑道:“诶,论位置,您为将军为国舅,都是位高权重,论辈分,您是先父难得的挚友,如今居然抽空莅临寒舍,无人是谁都会感到非常荣幸。”
      苏行雪微微一笑,随即又转过话题:“如今的京都真是壮观,看得出来您对人民的用心。”
      魏澹点点头道:“为官者,就要时时刻刻把百姓放在身上,百姓是我魏府的根,他们的幸福和安宁是我最大的心愿。将军,您的到来无疑也为魏府增添了不少光彩。”
      苏行雪感慨万分地道:“魏大人可真是懂得如何治理一座城,不失魏老遗风,愿您接下来的漫长岁月也如同这日京都的热闹一般,愈来愈富饶,愈来愈幸福。”
      苏行雪的话语里无不透露着对魏霖治理能力的仰慕与赞扬,却也充满着对人民幸福的期许。身为一名将军,苏行雪深知,一个能让人民过上安宁幸福生活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魏澹听完苏行雪的夸奖,眼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暖意的微笑:“将军过谦了,能够和您这样的英雄共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感到非常幸福。”
      苏行雪微微一笑,他了解到,即便现在的魏霖身为六部尚书,却对他仍怀有敬意和友情,这让他感到无比自豪,也为自己选择到了一个非凡的朋友。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必将竭尽全力为这天下的百姓撑起一个富足幸福的国家。顿时,苏行雪的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感,过去的岁月里,两人一同经历了无数战斗,曾经是战友兄弟,但命运却将他们分开,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我在战场上倒是常想起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日。”
      魏澹微微一笑,眼眸中透露出对往事的想念。“将军啊,你知道的,先父离开之后,我就以长子身份中被调回京中,坚守自己的职责。虽然没有你那样的战功,但我从未放弃过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苏行雪点点头,脸上流露出一丝欣慰。他们的目光交汇,朋友之间的默契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那个瞬间。
      府内,一道宛如画卷般美丽的风景映入苏行雪的眼帘。
      府内的花草树木布置得井井有条,清新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魏澹自信地引导着苏行雪穿过府内的花园,向着宅邸的深处走去。他暗自窃喜魏霖这小子总算是懂点事了,殊不知暗处的魏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那明明是自己想带苏哥哥走过的路!
      过了廊桥,他们来到了一个宽敞的花厅。花厅的四周环绕着各种奇花异草,色彩斑斓的花朵在微风中舞动,宛如仙子的裙摆。花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高台,一群姿色万千的歌女在高台中央肆意挥洒着翩翩水袖,四周围了一圈桌椅板凳,各色珍馐美馔被一泼又一泼的侍女丫鬟端上桌来,苏行雪不禁感叹道:“魏大人府中,不管是景还是人,都这般美不胜收。”
      魏澹只是淡淡一笑,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苏将军,请。”
      “请。”
      觥筹交错间,见众人都有几分醉意了,魏霖这才敢一扭一扭地挪到苏行雪身边,洋装喝醉似的把头靠在他肩上,喝惯烈酒的苏行雪却不见得有一丝醉意,他瞟了眼魏霖今天的红色衣服,笑道:“衣服不错,跟你小时候差不多。”
      魏霖扭扭身子,似乎是在不满苏行雪的话,抗议道:“我现在是大人了!怎么老提以前的事嘛...”其实埋在苏行雪怀里头,已经烫的绯红。
      花厅外响起了远远的马蹄声,苏行雪抬起头,有些担忧地看向魏霖:“这是谁来了?”
      魏霖见他眉宇间闪过一丝忧虑,趁机轻抚苏行雪的发梢,温声说道:“不用担心,这是我专门给苏哥哥准备的礼物。”
      “礼物?”
      魏霖左右看看,确认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后,拉着苏行雪的手悄悄地带去了后院。
      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一队士兵出现在花厅外。他们威风凛凛,身披铠甲,手持利刃,显然是魏府的亲信护卫。他们迅速地将一个身穿黑袍的人押到了魏霖面前。为首的护卫道:“叛贼姜勇已被带到,还请六爷过目。”
      “嗯,很好。”接着他转身望向一脸疑惑的苏行雪,得意的挑起眉毛:“哥,可还识得此人?”
      那人全身被黑布缠绕,只露出一双混浊干涸的眼睛四处乱转,毫无焦点,周围的鬃毛麻乱苍白,隐约带着红色的血痕。苏行雪又仔细观望一番,可那人把头压的贼低,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人来。
      魏霖见状想踹那斯一脚,又唯恐脏了这身衣服,便示意周围他的护卫动手。护卫脚上力气贼大,一踹就将那人踹跪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来,马上又被揪住头发强行把头抬起,苏行雪看见那双怒目圆睁的眼睛,瞬间心生厌恶。
      魏霖也在此时邀功似的开口道:“此人是正是叛贼姜勇。”
      姜勇,就是当初边塞漠门一战,出卖给敌军情报导,致上万名官兵将士白白赴死,逼使我军元气大伤,退守疆土二百里的千古罪人!苏行雪恨不得扑上去将他千刀万剐,但愤怒之余也疑惑魏澹,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不应该关押在天牢里吗,怎么会出现在魏霖这小子手里?
      魏霖神秘一笑,没有回答苏行雪,只是说道:“这不,给将军接风洗尘的礼物吗?”
      “呵,多谢,不过此礼过于重大,要先禀报皇上才行。还有,送我就不用了,捉此反贼,够在朝中给你谋上一官半职了。”魏霖一听却急了,连忙拉住苏行雪的手,可还没等他说话,地上的姜勇反而开口了。
      “苏将军,再次看到我,发现我还活着呢一定很难受吧!”
      “大胆!”旁边的护卫一巴掌扇上去,所剩无几的牙齿又被打掉一颗,魏霖立即用袖口捂住口鼻,眼里尽是鄙夷。姜勇看着掉落的牙齿,突然发疯似地笑起来,
      “啪!啪!啪!”又是几耳光,反而笑得更狂了,嘴里的血也洒得满脸都是。
      “疯了!”魏霖怕苏行雪离他那么近会突然受到疯子的袭击,变得狂躁不安,大骂:“疯子,还不快带下去——”
      “等一下——我有话对将军说!”
      魏霖本来拉着苏行雪往后退,可一听这话苏行雪直接大步向前走上去,魏霖眉头一锁,再想拉苏行雪回来时就被对方直接甩开。
      “好,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殊不知这个决定让他一辈子笼罩在阴影中。
      姜勇稍微顺了下呼吸,拖着气竭力嘶的声音道:“将军,我本无颜见你,我一懦夫因受不了敌人严刑拷打出卖了几十万条*官兵的性命,可是将军,你却有一事不知。”
      “什么?”苏行雪眼中放出冷峻猎光。
      “我在胡虏口中听到了奕妃二字。”姜勇说完这嘴角慢慢上扬起来,他睁大眼睛观察着苏行雪的表情变化,扭动着头不肯放弃一丝一毫的差距,见他那张脸逐渐涨红,嘴唇蠕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眼睛瞪的跟个铜铃一般,质疑、羞愤、不可思议、狠毒.....无数的神情在短短几秒内一一闪过。可是不够,还远远不够,姜勇还想看他更加狰狞扭曲的面庞,于是就带着讥讽的意思告诉他当年草场失火,苏行雪伯父被困里面,路过的沐王爷不是不救“而是下官告诉他——里面根本没有人。”
      终于知道当初伯父的死因,加之这么多年积攒在心头的对沐琛的恨瞬间转化成无尽的懊悔,痛苦,生命中所有复杂,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聚集,爆发,霎那间,电光流泻,火石崩裂,苏行雪如同凶神恶煞的魔鬼猛地扑上去,一把将他打到在地,掐住姜勇的脖子就使劲掐,嘴上也不停的喊着杀了他的话。
      魏霖见场面一度不受控制,连忙合伙护卫抱着苏行雪强行将他俩分开。
      “放开!”此时的苏行雪已经被仇恨蒙蔽,杀红了眼,根本不管身旁的人是谁,一脚就踹到魏霖的腰窝上,等耳边传来魏霖痛苦的□□方才恢复理智,看着因自己受伤的魏霖,愧疚不已。
      魏霖见他满脸的自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蹲在自己身边,强撑起笑意安慰道:“,哥,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又伸手去理顺他已经松乱的头发,苏行雪咬咬牙,起身过去扯着姜勇的衣领把他按在地上,质问道:“为什么!伯父当年待你不薄!你的官职俸禄什么不是他给的!为什么!”一字一语可以说是咬牙切齿,接着把头按在地上疯狂摩擦,石板砖上留下一行行的血迹。
      终于,苏行雪累了,停了下来。姜勇摸着已经烂掉的半边脸,看着泥地里掺杂着自己皮肉和血液的红色沙土,非但不觉得疼,反而像的一种彻底疯狂的感觉散步全身,麻醉了自己。“为什么?下官也不知道,哈哈哈哈”见场面又要失控,魏霖赶紧让人给姜勇套个头袋带下去,可护卫们还没走远,就突然折返跪了下来。魏霖望着远处已经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的姜勇,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六爷,属下无能,贼人已咬舌自尽。”
      姜勇死了,苏行雪一人抗下了所有,被动用私刑,以至命犯死亡的罪名押进了大牢。魏霖则被魏澹软禁在别院,任何人不许见。
      奕妃也听说了此事,便诱惑皇上,把苏行雪迁到宫里的慎刑司中。
      这天,苏行雪躺在草席上,脑中闪过一幅幅从一开始看到姜勇时到最后他咬舌自尽的所有画面,为什么姜勇这种朝堂命犯在魏霖手上那么久都没事,自己一来就咬舌自尽,为什么那么久都没人发现....突然听到铁门外传来锁链抽动的声音,起身时门外已站着牢头和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人。
      是魏霖那小子!苏行雪顿时露出惊喜的神情。可两人刚要说上话,身后的牢头就提醒他们时间只有半个时辰,说完就在一旁的木凳上坐着,喝着随身携带的水壶解渴。
      魏霖见状心生一计,笑着从荷包里掏出几两碎银递过去:“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那牢头拿在手里掂量的几下,严肃麻木的脸立马堆满谄媚的笑容:“行,大人们慢慢聊,我有事待会再过来。”
      见牢头一走,苏行雪立马将魏霖全身上下检查个遍,确认没有伤痕后担忧的脸终于舒展开来。不过现在是在宫里的慎刑司,魏霖是怎么跑进来的?魏霖不好意思的绕绕头,原来魏澹终究是抵不过大夫人整天帮魏霖求情的软磨硬泡,没关几天就放出来了。
      出来后魏霖又找到平日交好的欧阳胤,他是太子的客卿,时不时往返于宫中,恰好就能跟着他的马车进来。
      “所以,你是用太监的身份?”苏行雪饶有兴趣的看着魏霖这身斗篷,趁他走神的瞬间立马扯了下来,果然,斗篷底下是套着一件太监的衣服!
      “哈哈哈!”苏行雪被逗乐了,尤其配上魏霖那红透了的耳根,惊慌失措的表情,四处张望好像再找地缝钻进去无地自容的模样,笑得更肆掠了。
      魏霖本来带点羞恼,可看到哥哥笑得这般痛快,什么想法都抛消云外了。
      等苏行雪肚子疼的实在笑不动了,终于想起来问正事,魏霖这次来除了探望苏行雪,还有就是告诉他外面发生了哪些事。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当天押解姜勇的那些侍卫中除了一个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之外,其余的人都在不同程度上意外身亡。
      他们的死因也各不相同,有的是酒后失足溺水身亡,有的是上山打猎被野猪撞死,还有的人竟然误食了老鼠药而死。
      魏府的护卫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御林军,但是在水性、射艺、武力等方面都是经过魏澹精心培养和训练的。平日里,他们还会接受教导,学习如何识别和辨别各种毒素。然而,如今在短短几天内,这些一个个精心培养的护卫却相继死去,而且死状都如此草率且集中,这在正常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这一系列离奇的事件让魏霖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听到这些事,苏行雪看着眼前还生龙活虎的魏霖,冒出一身冷汗。
      不过面对魏霖提出的种种质疑,苏行雪还是安慰他是自己疑心过重,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有什么负担,那都是他们自己的命数,战场上每天都要死好几十万人,如果谁人都像魏霖这般疑虑重重,士兵就会认为是家里人不要自己,故意让自己上来战场送死好领取抚慰金;将军们就会想到是皇上容不下自己,变相的处死自己...那么古往今来,这仗就打不下去。
      “真的是我多想了吗?”魏霖耷拉着脑袋,一股泄了气的表情。
      苏行雪意识自己一时说的太多,方才的话语甚至带有不相信他的意思伤到小家伙的心了,更何况魏霖的疑虑也不是空穴来风,可他也只是因为现在正在节骨眼上,魏霖这想法若是被旁人知晓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怕会对他产生威胁伤寒到他,因此言语间有些过激了,可苏行雪一个糙汉子,在边关的十年率性惯了,一时间也生不出什么解释安慰人的话来,只能默默地将手搭在魏霖的背上,轻轻拍着。
      魏霖凝视着苏行雪的眼神,片刻之后,终于决定打破寂静。
      “我知道,哥的这些话都是为我好,是想我不要惹祸上身,谢谢哥。”
      苏行雪露出欣慰的表情,淡淡的笑了。牢头这时也从外面回来,上前给二位陪着笑脸告诉他们已经一个多时辰了,实在不能再留了,魏霖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几天后,慎刑司里突然来了一群太监。因为前几日苏行雪在狱中上书请求皇上革去自己将军一职以示警惕,所以太监们并没说什么,一窝蜂的上来架着苏醒雪就往外走,为首的太监看苏行雪满脸惊慌失措,于是便告诉他:“福寿宫娘娘已经查明,当日暴毙的不是姜勇,而是魏府的护卫首领,奴才这是来接国舅爷回宫的。”
      原来是这样,苏行雪苦笑不得,他还以为是无一职半官的魏霖捉拿姜勇挡着朝中某些官员升官发财的路,对方杀了魏府护卫以示警告,到头来背后的操纵者竟是自己的姐姐,难得这个国家的君王已经荒缪到这种地步,宠妃当权任凭姐姐摆布了吗?他倒要看看现在的“姜勇”到底是什么不怕死的人演戏。
      “姜勇呢?在哪,带我去!”
      太监面露难色:“奴才只负责带国舅回宫,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福寿宫娘娘还等着您呢。”又是福寿宫,又是姐姐....苏行雪只觉得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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