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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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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叶铭旭让萧煜三天没有能下床,不过他也在家待了三天,哪都没去,就忙着伺候萧煜了。
萧煜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后续了,他们才刚结婚一年多,比起叶铭旭,他的那些想法确实有诸多不妥。
那之后的大约半个月后,萧煜陪着叶铭旭回了趟学校,到了校长办公室萧煜才知道,叶铭旭竟然以他的名义和海城美院合作建立了一个基金会,取名“煜明”,意味光亮。
这个基金会旨在帮助那些家庭困难,对艺术有强烈热爱或有天赋的学生,主要面向未来要参加艺考的学生,铭煜画廊还提供优质的公益课程,帮助他们专业上的提高,他们中如果有人考上了海城美院,还将得到学校的专项奖学金,以保证他完成四年的本科学业,对于专业能力强的画廊还有专门的推荐渠道,可以让他们的画作更好地进入市场。
萧煜呆呆地听完他们的介绍,不可思议地看向叶铭旭,眼眶湿润,声音颤抖。
“你、你怎么……怎么,不告诉我……”
校长一愣,惊讶:“啊?小萧你不知道?”这可不是小事啊,以叶铭旭现在的身家做这事还有些勉强的。
叶铭旭毫不在意,好笑地揽过萧煜,抹去他眼角的泪。
“怎么还掉眼泪了?羞不羞啊,校长还看着呢。”
校长和蔼地摆摆手,体贴地让出了办公室。
萧煜脸皮薄,没想到在曾经的校长丢了脸,凭白闹了笑话。想到都是因叶铭旭而起,又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红红的眼睛,水润润的,更像撒娇。
若说原本还对不能开工作室有些失落,现在萧煜可是半点情绪都没有了,看着叶铭旭地样子就差把崇拜写在脸上,黑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煜明基金会的第一批资助名额是给到海城美院附中的,由学校推荐,简单省事,之后再扩展到其他中学,苏子清是个例外,萧煜一手促成了这个例外,苏子清至死都不知道。
现在想来,萧煜早就看过了苏子清的作品,在那年海城美术馆的一个展览上。
他一进展厅就被一幅色调温暖的小画吸引住,淡黄的场景中,一些旧家具,随意摆放的生活用品,窗外的光照进来,一切都是那么富有生机。
这年苏子清18岁,萧煜24岁,叶铭旭28岁。
基金会的运作萧煜并不参与,对苏子清的资助萧煜也只是听叶铭旭简单说了一嘴,就放在一边慢慢忘了,如今不免感慨世事无常。
不过真正让他在意的是之后的几笔款项。
时间是苏子清大学期间,叶铭旭以私人名义陆续给了他共计六十万!
廖可拎着煎饼炸串进屋,正好看见苏子清坐在桌边,眉头皱的,想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连他开门回来都没发现。
他放下东西,正纳闷,看见了平摊在桌面的笔记本。
啧!就知道!
“子清,吃饭了!”廖可提高音量,把苏子清的菌菇滑蛋粥递过去。
!萧煜一惊,赶紧合上苏子清的账本。
“行了行了,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萧煜有些被抓包的窘,脸都红了。
廖可见他这模样,不由烦躁,粗鲁地打开袋子拿起肉串就是一口。
“啊,就你一个人?老大他们呢?”
萧煜总有种偷看别人东西被发现的心虚,尴尬地找话题。谁知廖可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地吃东西。
宿舍一时很安静,萧煜不知道怎么了,默默地喝粥,猜测廖可是不是遇到了烦心事。
安静了快十分钟,廖可冷不丁地开口:
“我说,你还想着叶铭旭呐!”
萧煜手一滑,纸质的打包盒“啪嗒”一声,砸在桌上。
他脑子还来不及反应,呆呆地转头,无辜地看着廖可。
廖可气愤地把装煎饼的纸袋团巴团巴,随手一扔,粘了油渍的手抓了抓他的满头灰毛。他猛地站起身,木椅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萧煜看廖可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一惊,他刚刚好像说了什么?
“子清,我们说好的,你会处理好的……你……”
“……我……”
看苏子清茫然无辜的样子,廖可又气又恨,一把抓过苏子清桌上的软面抄,吼道:
“你清醒点!就这点钱你就准备把自己都搭进去吗?”
廖可当然知道本子记着什么账,都是他这些年从叶铭旭那得到的所谓“资助”。
“苏子清,你在想什么?”
“我……”萧煜反应过来廖可误会了,想着怎么解释,廖可急躁地打断。
“你什么你,你觉得没有了萧煜,叶铭旭就会跟你在一起吗?你忘了还有钱小艾了吗?”
廖家在海城有些人脉,家里相熟的长辈知道他在美院,稍稍提了一嘴:
“那个叶老板也是你们的学校的吧,圈里关于他的传言可不少。”
那人说地时候表情意味深长,廖可当时不懂,直到有回在望海楼的宴会厅偶遇站在叶铭旭身旁的苏子清,他突然就想起了长辈的那句话。
看着眼前小脸刷白的好友,廖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有些懊悔,他看向苏子清头上缠着的纱布,暗骂自己嘴臭。
“子清,我……你别想太多了,我太激动,口无遮拦,你别生气……”
“唉……你说得对。”
“生气不利于养脑子……啊?”
苏子清苦笑,轻轻拿过廖可攥在手里的账本,低头看向封面姓名栏里“苏子清”三个字,重重出了口气:
“你说得对,就让他和钱小艾白头到老吧。”
他把本子随手仍在桌角,目光坚定温暖,他对廖可说:
都过去了。
他收拾出那五本画着叶铭旭的速写本,找了个空的快递箱,塞进了储物柜的深处。
廖可满脸嫌弃,撇嘴道:“老男人,不知道有什么好画的。”
苏子清笑容很淡,有怀念,有自嘲,“以前喜欢罢了。”
看他这幅落寞的样子,廖可不落忍,刚想安慰几句,就听他说,“现在都过去了。”
话里竟有说不出的苍凉。
“改天处理掉吧,这些速写本。”
许思宇和宋李涛几乎是掐着宿管阿姨的表回来的。
“啊——累死我了,我得再去冲一把,等等要熄灯了!”
萧煜这才知道,原来他俩都是美术系篮球队的,还是主力,今晚和雕塑系有比赛,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宋李涛人高马大,身高一米九,打个篮球很正常,他惊讶许思宇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居然也是篮球队的主力?
“怎么样怎么样?赢了吗?”廖可拉着许思宇问。
许思宇点点头。
“Yes!让他们成天看不起我们。”
廖可激动地跟萧煜科普他们系和雕塑系那些不得不说的“爱恨纠葛”。
“对了,子清!”
宋李涛冲完澡出来,就穿了条大裤衩,上身赤裸,肌肉线条分明,发梢还在滴水。一条毛巾从天而降兜头罩住他。
“操!许思宇你有病吧!”
许思宇错开身,在他身后关上了浴室的门。
宋李涛拿着干燥的的毛巾愣了会儿,小声嘟囔:神经。
抬头就见廖可和苏子清打量的眼神,莫名觉得尴尬,他轻轻嗓子,继续刚刚的话,说到哪了,都怪许思宇打断他。
“哦对!子清啊,最新消息。”
“萧学长的葬礼定了,明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