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刷夫郎好感度》升八升

35、就算你能当皇帝又怎样

　　不知是不是考试用脑过多，成昔眼睛一闭一睁，直接来到了第二天清早，他匆匆忙忙洗漱一番，拉着矿舟来到了昨日充作考场的北察院门外。

　　这里已经汇聚了万千士子，大家屏息凝神，正等待着科举放榜的那一刻。

　　两人混迹于人群之中，目光牢牢锁定那扇即将揭示命运的大门，成昔眼中的紧张与期待交替出现，与矿舟相握的手心渗出涔涔冷汗。

　　“距离放榜还有一段时间，”矿舟轻轻抚着成昔肩头，眼中满是疼惜与骄傲，他知道自己照顾的少年对这场科举寄予厚望，那份执着让他既心疼又自豪，“小昔饿不饿？我去帮你买些吃食可好？”

　　为了让成昔安心等待，矿舟主动提出：“我会用上疾行的法子，最多不超过一刻钟就回来。”

　　“好。”成昔依依不舍地目送矿舟消失在人群中。

　　短暂的独处并未持续很久，一位气度非凡的青年径直走向成昔，正是昨日考场上的同窗公良永福，他今日仍旧顶着一头小卷毛，面带亲切的笑容，热情洋溢道：“成兄，咱们又见面了。”

　　成昔勉强笑了笑，同他简单寒暄几句，公良永福自然而然地聊起昨日的考题，他的分析成昔听得迷迷糊糊，倒是紧张的情绪在对方友好的交流中逐渐消散。

　　老是让别人一味的唱独角戏也不好，成昔酝酿了一会儿，正欲开口接话，却听见不远处“咚——”的一声响起，贡院的大门缓缓打开，身着官服的官员手持黄榜，缓步走出。

　　挤在他们周围的人群瞬间沸腾，士子们踮脚翘首，试图在第一时间捕捉到榜单上的信息。

　　成昔的心如战鼓般狂擂，他深吸一口气，视线艰难地越过攒动的人头，急切地在榜单上搜寻自己的名字，先是自上而下，再由下至上，心情就好似在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偏偏几次搜寻都一无所获。

　　正当成昔几近绝望之时，旁边的公良永福兴奋地推了他一把，成昔根本听不清他在耳边喊些什么，只能按着对方的指引将视线在榜单中部定格，眼见那熟悉的名字犹如一道曙光刺破乌云——

　　竟然真的考中了......

　　成昔瞪大眼睛，反复确认几遍才确信自己没有眼花，突如其来的惊喜如同春雷炸响，瞬间击碎了心中的阴霾，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心中涌起无尽的喜悦与释然，舟哥...矿舟怎么还没回来？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几声刺耳的尖叫，一股冷冽的气息陡然降临。

　　喜悦的浪花还未涌上心间，一股强烈的不安便骤然席卷，只见几名身着官服、面露冷峻的官兵突然冲进人群，快速冲到成昔面前：“你涉嫌科举舞弊，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众人惊愕的目光齐齐投向成昔。

　　“你们弄错了，我...我并未舞弊。”成昔面色煞白，竭力想要辩解，他尚未从上榜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根本无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公良永福见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诸位大人，成兄为人坦荡，断无作弊之可能，我愿以人格担保，这其中必有误会！”

　　“证据确凿，无需狡辩。”官兵根本不听他们说话，手中的铁链“哗啦”作响，见公良永福执意要拦，干脆粗暴地将其拉扯住，与成昔捆绑在一起，直接全部带走。

　　人群逐渐散去，只留下黄榜上的“成昔”二字显得格外刺眼，矿舟匆匆赶回时便看到这一幕，未发泄完的怒气徘徊在心头久久不散，他恨不能跑回方才的巷子将那几只捣乱的老鼠再揍一遍。

　　只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想办法先将小昔救出来。

　　成昔和公良永福被关入阴暗潮湿的牢房，铁链撞击的冰冷声响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心上，成昔坐在冰冷的石板床上环顾四周，污秽杂乱的环境沾染着血渍，好似某种不祥的预兆。

　　成昔委屈极了，他连矿舟买给他的早点都没来得及品尝，一同身陷囹圄的公良永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成兄无需担忧，今日正值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圣旨必定随之颁下，以你的才智与品行，此事定能真相大白，咱们很快就能走出这里。”

　　哈？

　　成昔更难过了，那所谓的新帝不就是他的情敌主角攻，自己在这儿饿着肚子蹲大牢，对方却荣登帝位，普天同庆，甚至即将成为左右自己命运的关键人物，这剧情开展简直讽刺又无奈，让他心中的苦涩情绪愈发浓郁。

　　就在这时，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身着官服的老者步入囚室，他面容慈祥，眼神中却透着锐利的审视。

　　公良永福眼睛一亮，当即就要开口说话，老者却严厉地对他使了个眼色。

　　“老夫乃本府判官，负责此案的审查。”老者开门见山，语气严肃，“成昔，你可知为何会被指认为舞弊？”

　　“晚生不知，”成昔假装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的互动，低着头蔫蔫道，“还请大人明示。”

　　老者从怀中取出一卷纸张，正是成昔的试卷，他指着其中一处疑点，沉声道：“此题你答得精妙绝伦，甚至连主考官都赞不绝口，然而据查你答题所引用的一部古籍藏于禁宫之内，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触，你如何解释？”

　　成昔猛然抬头，他断断没想到自己是因为这个被抓，那古籍当然是他从虚拟空间里看来的，成昔深吸了一口气，立刻准备用诚挚的表情杜撰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再娓娓道来......

　　“还能是哪里来的，肯定是他夫人教的！”公良永福忍不住了，一个箭步跑到老者身边，凑到他耳边开始嘀嘀咕咕。

　　判官大人静静听着，他的眉头始终皱着，似乎在权衡公良永福话语的真实性，良久，他长叹一声：“此事还需进一步查证，你且安心在此，若你所言属实，老夫定会还你清白。”

　　牢门再度关闭。

　　这就没了？成昔惊讶不已，他确实对公良永福的身份有一些猜测，昔日矿舟能准确叫出对方的名字，就证明了这小卷毛绝非平庸之辈，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在《种田记》原文中搜寻对方的身份，对方就送了他这么一份大礼。

　　“你别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公良永福又坐回成昔身边，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成昔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穿越前当然也有一起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却从没遇见过像小卷毛这样的人，为了帮朋友两肋插刀，能心甘情愿把自己搭进去。

　　“谢谢。”成昔垂头盯着墙角的死老鼠，在没弄清楚小卷毛在书中的身份之前，他实在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对待对方，好在公良永福只以为他遭受打击，心绪不佳，也不再多说话。

　　如此相安无事到了深夜，寂静的牢房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成昔从沉思中惊醒，只见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囚室门口，借着昏暗的月光显出高大的身形，赫然是矿舟。

　　“舟哥！”成昔惊喜万分，连忙起身，“你怎么来了？”

　　矿舟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明晰，只是声音却起来比往日急促许多：“小昔，你...你饿坏了吧，我给你带了饭。”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饭盒，正是成昔往日里常用的那个。

　　“你先吃点东西，”矿舟将饭盒递到成昔手中，手指在半空中顿了顿，又慢慢握成拳头，“这里半夜不放人，等天亮我才能带你出去......”

　　"没事。"成昔小心翼翼地接过饭盒，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那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瞬间驱散了囚室内的寒意与压抑。

　　成昔拿饭盒时指尖碰到了矿舟那略显粗糙的手掌，他心中瞬时涌起无尽酸楚，强忍着涌进鼻腔的酸意，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

　　身后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公良永福站在成昔身后，他的眼睛牢牢盯着成手中饭菜，吞口水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内清晰可闻：“成兄，看你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要是不愿意吃，不如把它让给我？”

　　成昔：......

　　给你！都给你！

　　被公良永福这么一打岔，二人之间什么伤春悲秋的氛围都没了，成昔撇着嘴将手中的饭菜分出去一半，趁着小卷毛喜滋滋抱着饭盒盖大快朵颐时，又悄悄蹲回矿舟身边：“舟哥，我没有舞弊。”

　　他不知该如何向矿舟解释古籍的事情，只能像这样徒劳地强调，幸而矿舟也不是来听他解释这些的：“我知道，小昔不必解释。”

　　“......嗯。”

　　成昔抿了抿唇，矿舟察觉到他的犹豫，隔着牢门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不在乎这个，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善良正直的小昔，别怕，我有法子帮你。”

　　这下成昔是真的想哭了，他又想起今日听闻主角攻登基的事情，更加用力地握住矿舟的手，就算你能当皇帝又怎么样，舟哥还不是喜欢我。

　　矿舟静静地坐在铁窗外，就这样默默陪伴着成昔用餐。

　　月光摇曳映照出两人交织的身影，好半晌，矿舟才道：“小昔，你想去皇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