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咒术有了蛋》月光不是梦

8、第 8 章

　　这个山洞这么大嘛？五条悟已经在里呼啦啦转了好几圈了，要不是要去找那个笨蛋，他早就一发‘苍’炸了这个破地方。

　　话说，这种性能的咒灵，对咒灵操使还是有点吸引力的。

　　也确实和五条悟想的一样，夏油杰虽然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咒灵，数量也不少，但是他缺乏高端战斗力，顶尖实力不多，其他的就是杂碎。

　　在原来的地方，能获得的咒灵有限，小地方的人往往没有那么多的欲望，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夏油杰就向往东京的原因。

　　试问哪个人会不喜欢集邮呢？

　　夏油杰抚着墙壁，看起来坚硬的东西，却有着温度，这样的感觉有点像子宫？

　　回想那个山洞里的孩子，这个咒力对‘妈妈’有着不小的执念，甚至生出些智慧。

　　可是单是那些东西，这个庞大的结界是靠什么支持的，指挥者又是谁。

　　虽然夏油杰并不害怕，甚至有点兴奋，但和之前五条讲的，这个任务隐藏的东西不少，是没有调查清楚还是刻意为之。

　　斜长的眼脸闪过一丝精光，他可不是笨蛋啊。

　　嗯？一股白色的长丝勾着夏油杰的手腕，牵引他往更深处走去。

　　他动了动手，没有束缚感，也没有伤害他的迹象。

　　他不是很想回忆那一声声‘妈妈’，可是，这是还没放弃他啊。

　　那就看看这个咒灵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这个时候的五条悟已经接连逛了三四个满是婴儿的山洞，和夏油杰看见的人类婴孩不同，他眼里的可是丑陋到不行的怪物。

　　“咦，这样太恶心了，结束后一定要杰加上道歉的份，再多买三份甜点。”

　　“我想想啊，这次吃蛋糕好了。”

　　五条悟一个人自说自话，周身都是‘苍’‘赫’发出的光，绚丽非常。

　　五条悟讥讽的说：“这也太无聊了，弱鸡一片。”

　　“要是任务都这样，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回乡下睡觉。”一个用力，打穿了洞口。

　　‘哗哗哗……’扬尘散去，前方赫然是夏油杰。

　　五条悟高举双手打算呼喊夏油杰的时候，突然想起前面的不愉快，矜持的放了下来。

　　甚至刻意板着脸，故作严肃的开口：“怎么，没了老子果然不行，你楞在这里干什么？”

　　他用贱贱的语气说：“你不会现在还没有离开过这里一步？”

　　当五条悟以为夏油杰回气急败坏的骂他的时候，他却没有反应，只是看着前面。

　　前面？前面什么也没有啊，不对。

　　耳畔夏油杰低沉的声音响起：“五条，看。”

　　话落，刚刚六眼看见的模糊影子显现出来，是超大的满是监视屏幕的墙壁。

　　是那种类似录像的年代久远的片子，每一个屏幕上展现的都不同，但每一个都叫人汗毛耸立。

　　比如正前方的这块是在深夜里，一个裹得严实的少女，将不明物体投入垃圾箱，转身就走，但在拍摄下，那露出的一小节手臂，暗示着什么，不言而喻。

　　再说旁边，还在啼哭的小人，直接被无情的大手按住，渐渐没了声响，被无情的塞进了储物柜，而那双大手，踏进了明亮整洁的车厢，远去。

　　往上数，顶部的柜子里，一坨烂肉明显存放已久，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喂养着老鼠，新鲜的食物让这些生物本能的啃食。

　　看似干净的，为人提供便利的储物处，在看不见的一面，发烂生蛆。

　　太多太多了，密密麻麻，丢弃者不同，被丢弃者不同，场景也在转换，有的明显时间久远。远到，夏油杰和五条悟还没有出生。

　　这样的场景不要说还是少年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在大街上随便拉入一个成年人都会被吓住。

　　被那些完全抛弃的孩子吓住，被这个无法计算的数字吓住。

　　在长年累月的积压下，婴儿的怨气再也压制不住，便催生了诅咒，无处安放的灵魂徘徊在世间，寻找灵魂安息处，他们就算死去，也在找寻一个家。

　　咒灵的本能叫他们杀戮，死去的愿景让他们不停歇的找寻能接受他们的‘妈妈’。

　　五条悟的嬉皮笑脸也撑不住了，其实这也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脱离家族的的任务。

　　五条家希望神子的强大当然不会完全把他包裹再羽翼下成长，他从小到大的战斗说不上少，那些想杀他的，那些刻意的训练等等。

　　他经历更多的是试炼。在御三家这样的大族是有自己的试炼场的，五条家为了神子的实力为他专门打造了试炼处，咒灵也是千奇百怪，实力强悍。

　　五条对咒灵不会像夏油杰那样模棱两可的态度，他熟悉的不得了。但今天让他有种抛开书本看现实的残酷。

　　直面人性的丑陋。

　　五条悟：“人类还真够恶心的。”看似漫不经心的评价下，是紧握不松的拳头。

　　这个世界真是无聊透顶。

　　被人性所冲击到的可不是只有他，那个早早就僵持在原地的少年，给出了答案。

　　原来，有些孩子是不被希望出生的。

　　毫不负责的怀上宝宝，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生下有抛弃，心狠的更是亲自分尸丢弃。

　　因为这种原因所产生的咒灵，算不算是罪有应得？

　　夏油杰只觉的好笑，他的教育里可没有告诉他这要怎么办，咒灵是要杀的，可这些人真的值得被救嘛？

　　这不是他们亲手种下的恶。

　　“所以我说，你的思想是错误的，在这个扭曲的世界，不要想你的英雄梦了。”突然一只手搭上夏油杰的肩。

　　是五条悟，夏油杰终于动了一下，他扭头像他望去，平时非常可靠的人，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

　　五条悟语气悠长：“咒术界很烂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选择这个世界，但他并没有你想的那样炫酷。”

　　“我是从一出生救在这个石头也会发霉的地方，家入硝子的术士注定逃离不开，我们这一批啊，只有你是有选择的。”

　　“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理所应当受到保护的世界不好吗？在哪里你可以做你想做的英雄，这里不行。”

　　夏油杰摇头：“不，不对，咒术师不救是要锄强扶弱，帮助弱小……”他的声音渐渐的小下来。

　　换个场景的话，夏油杰会更理直气壮的说这套话，但现在这算什么啊……

　　只有15岁的少年脑子里一片混乱。人，是最要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的生物，夏油杰便是其中的翘楚。

　　“那是表世界的规则，在这里，会吃人的。吃的不是普通人，是像你这样满腔孤勇的笨蛋。”

　　五条悟戏谑道：“孤勇的笨蛋死了，你说剩下的是什么？”

　　夏油杰一个激灵，满身恶寒，而五条悟还在说着：“你早发现真相也好，现在离开也不晚。”

　　五条悟突然背向屏幕，正对这他，向深渊的低语：“老子这种人，你要是和我呆久了，我可就不愿意告诉…”少年好看的嘴唇一字一句的：“这个真相……”

　　五条悟神经大条，但直觉告诉他，他挺喜欢家入硝子和眼前思想重组的刘海。

　　夏油杰听着五条悟噼哩叭啦一顿输出，脑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本能的抗拒这个提议，不管这个东西叫不叫做命运，他觉得自己会错过生命里重要的东西。

　　他压下所有情绪说：“我们先解决这个咒灵，等下夜蛾要等久了。”

　　蓝色的眼睛一歪，这个话题转移的很僵硬诶。

　　既然这样说了，五条悟和夏油杰背靠着背，开始扫射，以两人为中心所有的东西都被碾压。

　　找不到统领者的话，只能说明一个，这个结界就是咒灵本身，或者说，这个给了这些小咒灵居所，又不断孕育咒灵的7领域，是本次任务的第二个咒灵。

　　一个拥有封闭空间的半领域咒灵，真是一个不错的彩蛋。

　　“轰！”在五条悟的‘苍’和夏油杰的火焰中，这里的领域被打破了。

　　他们站在站台前，看周围扭曲的空间。被撕裂成块，又藕断丝连，在这个地方，只有彼此的呼吸同频共振。

　　“你的答案想好了吗？”

　　……

　　在长久的沉默后，夏油杰答非所问：“真弱。”

　　五条悟歪头，看着夏油杰的动作，他将刚刚击败的未知领域团吧团吧变成咒灵玉。

　　地上还躺着一块有着人形的家伙。

　　五条悟不解“是太弱了，你不想要吗？”

　　“不，五条，你还记得夜蛾说的成佛吗。”夏油杰蹲在小咒灵面前，抬头“你说我们让他成佛怎么样。”

　　夏油杰：“我不是笨蛋，我听得懂你说的话。”

　　“我收回锄强扶弱，帮助弱小的话，但有一句我还是感慨生命之沉重。”

　　“也许不是所有人都值得被拯救，但也不是所有人就该死，”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眷恋带着些沙哑“你说你生来如此，我看见的是你漫不经心下握住的拳头。”

　　“你不是坏人不是吗?硝子不是，夜蛾也不是。我不是倒霉的孩子，我遇到的人都挺不错的。”

　　“冲着这个，这个世界也不算糟糕，糟糕的是没有遇见对的人。”

　　五条悟听的目瞪口呆，他夸张的瞪着眼睛：“不是，你就为了这个，你是不是……”

　　“我不是，我知道我咋说什么，做什么，我轻狂的不知对错，但我年纪小啊。”

　　少年人总有些特权，比如肆无忌惮的犯错，再说也不一定是错的。

　　夏油杰一把扯住五条悟的衣摆：“你就说你做不做吧。”

　　五条一个踉跄：“啊呀，虽然我觉得没有意义”

　　“也不是不行，”五条悟一个停顿“成佛的概率可比遇见特技咒灵的概率还要低。”

　　“还要？”

　　“试试。”夏油杰坚定的回答，他们是无辜的，无论如何他都想要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就算不行，好歹也尝试过。

　　那试试能不能回家吧……

　　这个莫名自信的夏油杰让五条悟也很想知道。

　　超度成佛，是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