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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是2 ...

  •   周诺果就这么骂着,而就在她身后,一道人影,慢慢的靠近。

      白慕寒看到了,瞬间没了和周诺果吵下去的心情,满脸写着惊讶,但随着对方的动作,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

      酒店空旷的地下停车场本就不算大,而唯一的一处吵闹的地方就变得十分明显。

      裴鱼鱼在看着沈谨言离去的背影后就转身,去找周诺果。

      随着离声音发出的地方越来越近,裴鱼鱼的步子止也慢了下来,她站到了周诺果的身后。

      嗯......是真的吵,不愧是唱歌的。

      裴鱼鱼刚为周诺果的嗓音做出评价,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周诺果眼前的人。

      男人看起来很不耐烦,脸很红,但并不像害羞,更像在发疯的边缘徘徊,没戴眼镜,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内写满了,无语。

      几乎是一眼,裴鱼鱼就猜出了白慕寒是弄坏周诺果车的人。

      但对方好像发现了自己,于是她右手伸出食指放到嘴前,示意对方不要说话,对方反应也快,冲她点了点头就没有再看她。

      裴鱼鱼放心了。

      ...

      “啪!”

      周诺果上一秒还在那喋喋不休,下一秒突然就有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一个哆嗦,回头一看,是裴鱼鱼。

      那一刻,什么杂七杂八的想法都没有,只有一个“逃”。

      周诺果是这么想的,但是,裴鱼鱼的手就抓着她肩膀,她那一步,怎么也不敢迈出去。

      “......好,好巧。”

      周诺果干巴巴的笑着。

      “你放我鸽子,放到同一个酒店来了,是挺巧的啊。”

      周诺果:“......”

      周诺果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怕对面的人突然动手,只好干笑。

      ...

      白慕寒看着这周诺果五秒不到,立马安静的不像话的样子就知道,兔子遇上了她的天敌。

      为什么又是兔子?因为......刚才裴鱼鱼拍周诺果肩膀的那一刻,她的样子,像极了在啃胡萝卜时被惊到的兔子。

      他就看着周诺果这么被裴鱼鱼给降住,紧接着,不知她们两个聊了些什么,好像没说几句话,因为他还是可以隐约的听到些什么。

      然后,他就可以走了。

      ...

      “行了,周诺果这事,明天中午我会陪她一起来找你解决,今天你被她困了这么久,应该也累了,就先回去吧。”

      这话是裴鱼鱼对他说的。

      白慕寒一听到今天被困了这么久,终于肯放他走了,二话不说,跑了。

      边跑还边说:“再见,明天我一定准时到!”

      裴鱼鱼跟白慕寒说完就回到了周诺果身边,她刚才跟她说话的时候,是把她拉到一边,隔了段距离。

      多亏了裴鱼鱼来找周诺果的时候,一路上她的嘴巴是没停过。

      所以她判断了一下,就算在这空旷的停车场说话,别人就算听到有人在说话,也只能听得懂那么一两个字,不会听清所有的完美距离。

      ...

      裴鱼鱼走到周诺果的身边,说:“行了啊,明天我陪你一起,今天就先回去。”

      周诺果听到裴鱼鱼说要陪自己一起,刚才裴鱼鱼放走白慕寒的不开心就瞬间消失不见,点了点头,兴奋道:“好!回家。”

      周诺果刚抓起裴鱼鱼的手打算开车回家,就想起来自己的车坏了,但又发现裴鱼鱼没有动。

      “嗯......车坏了,我们怎么回去?”

      周诺果转头,发出疑问。

      裴鱼鱼半点不慌的开口:“来找你的这一分钟不到的距离,我帮你经纪人打了个电话,他来接我们。”

      周诺果开心了,拉着裴鱼鱼乘电梯上了一楼。

      她也不去问裴鱼鱼为什么会给她经纪人打电话来接她们,从裴鱼鱼出现在停车场的那一刻起,周诺果就明白,裴鱼鱼知道她的车坏了。

      她们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白慕寒也没走,坐在他那只是车头有点刮痕的车内,车被他停在路边,正好可以看到酒店大门,等看到裴鱼鱼和周诺果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后,他才开走。

      ...

      周诺果在坐上车的时候,心里还很高兴。然而下一秒就听到她的经纪人问她,“祖宗啊,好端端的车怎么会坏呢?”

      哦,对了,她的车坏了。

      周诺果心情瞬间从云端跌到了冰潭。

      刚刚那会儿,裴鱼鱼和她都没有提起车坏了的这件事实,现在又被提起,心里不免感到伤心。

      是啊,她的车......坏了......

      但她还是回答经纪人,“被追尾了。”

      陈策,也就是周诺果的经纪人,听到这话,握紧方向盘的手突然一抖,车一偏,若是旁边有车的话差点撞到。

      不过,幸好临近凌晨,而风南市只是一个小城市,一般十一点过后,路上的车辆就几乎看不见了。

      黑色的大众突然一个急转弯,在路边停了下来。

      陈策拉开车门,下车,然后走到后面,拉开后座的车门。

      “下来!”陈策冲着周诺果开口。

      “为什么?”周诺果不明所以。

      但陈策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还是裴鱼鱼开口她才下去。

      “他叫你下去,你就下去,反正不会掉块肉。”

      裴鱼鱼目睹这一切,但她并没有阻止陈策,反而顺水推舟推了一把周诺果。

      周诺果虽然满脸问号,但还是听话的下了车。

      事实证明,裴鱼鱼说的没有错,她下车确实没有掉块肉,只是被陈策拉着转了两圈,像是在观察什么。

      “陈哥,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周诺果开口。

      陈策还在打量,听到周诺果这么问,就随口回答道:“干嘛?”

      但周诺果却沉默了几秒钟才回答。

      “不然,我会怀疑你暗恋我的。”

      陈策刚检查完周诺果身上有没有伤口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给气笑了,伸出左手冲着她说。

      “你看清楚了这是啥?”

      “婚戒。”

      “所以,老子结婚了。”陈策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谁喜欢你,那叫做倒了天大的霉。”

      周诺果听到这话不开心了。

      “什么叫喜欢我,就倒天大的霉?我难道不是你最喜欢的艺人?”

      陈策:呵呵。

      “行了上车。”

      ...

      周诺果等陈策先上去了之后才上车,“砰”的一声,门被狠狠的关上。

      她看着坐在身侧都已快要睡着的裴鱼鱼,又回想了一下刚才陈策打量自己的样子,摇了摇她的手,问:“你刚刚是怎么跟陈策说来接我的?”

      裴鱼鱼睡眠质量本就浅,再加上是车内,几乎是被她一摇就给摇醒了。

      但裴鱼鱼的脑子现在有点混乱,所以也没听清刚才周诺果问了句什么,于是让她再说了一遍,这次,她听清了,就直接把她和陈策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我刚刚就跟他讲‘果果的车坏了,你现在过来接我们一下’然后就没了。”

      “你没跟他说我的车是为什么坏的?”

      裴鱼鱼挑眉:“你的车怎么坏的,我怎么知道?”

      “你真不知道?”周诺果不信,毕竟那车损坏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被追尾了。

      裴鱼鱼肯定:“真的。”

      周诺果没有再问下去,坐回了原位,接下来的几分钟车程,她原本想跟裴鱼鱼说说话,但看出来了对方兴致并不高,于是说了几句后就闭了嘴。

      对于和周诺果聊天这件事,裴鱼鱼还是很乐意的,但奈何她的脑子实在是混乱的不行,周诺果也似乎是看出来了什么,就很快结束了话题。

      ...

      刚刚她让周诺果跟着陈策下车,也是为了让陈策放心她没有受伤,所以就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儿。

      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脑海中突然想起来沈谨言刚才的那句话,眼前又浮现出熟悉的景象。

      湖面上,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屋檐的檐角挂着风铎,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生坐在亭子的中央,弹奏着古琴,男子站在女子的身后,吹着笛子,两人正在合奏。

      她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形,在她之前的梦中,她听到过这首曲子,曲子清耳悦心,扣人心弦。

      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但她却觉得十分熟悉,以至于那天梦醒之后,裴鱼鱼发现自己的眼角带有泪水。

      而合作的两个人之中,男人的模样她看不清,但她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女子的模样,和她几乎一模一样。

      裴鱼鱼刚看到男子低头,像是想要和女子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周诺果给摇醒了。

      之后,她的脑子就这么一直混乱下去,后半程车程也就没有开过口,等陈策把她和周诺果送回到她们两个的家后,洗漱后就直接睡了。

      ...

      沈谨言刚回到酒店的房间和秘书说完明天中午和周吉嘉的行程后,看了不到半小时的合同后,门铃就响了。

      他起身走到门口开门,一看是白慕寒,刚想把门关上就想起了裴鱼鱼,就还是凭着耐心开口:“今天谢谢你,有事吗?没什么事,我关门了。”

      站在门后的白慕寒刚想回答“有事”,就看到沈谨言已经迫不及待的把门关的只剩五厘米不到,赶紧把手伸过去。

      连忙说:“有事有事,好事,好事。”

      沈谨言在他把手伸进能力的那一刻就停止了动作,在听到是“好事”时候,也没有把门开全,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没有变。

      “有什么事在这说。”

      他想到了从前白慕寒对他说有好事的时候,除开工作外,几乎没哪一次是真,所以这次也很怀疑。

      白慕寒也听出了沈谨言语气中的不信任,摸了摸鼻子,想起了之前他干过的好事。

      八岁,骗沈谨言有好事,结果让对方替他认了打碎花瓶的罪,被外婆教训一番,十四岁时,因为一包糖和一双球鞋,答应一个姑娘,把沈谨言骗到篮球场,原本只是告白那么简单的事,结果正好教导主任路过,把他的家长给请到学校教育了一番,还有十八岁时......但这次绝对不一样。

      “哥,哥!我保证,这此的是绝对是好事,真真切切的大好事,我骗你的话,你把我这副总给辞了。”

      沈谨言:“......”

      沈谨言看着眼前这白慕寒的样子,真的不像是有好事的样子,但他怕不让他说完,白慕寒能一直烦他到天亮。

      最终,他妥协。

      “有什么好事你就在这说。”

      白慕寒一听他松口,就更得寸进尺了。

      “不嘛,哥你让我进去,我进去告诉你,这真是好事儿。”

      “......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吗?”

      白慕寒不知道,他问:“像什么啊?哥。”

      沈谨言没有立马回答,停顿了几秒才冷笑着说:“你这样子像极了当初十四岁那年你骗我的模样。”

      “......”

      白慕寒做了个讨好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有点牵强。

      “哥,我真的错了。”

      “所以,你可以走了吗?”

      沈谨言听到他认错,不知是为十四年前而道歉,还是为了现在,但这都并不妨碍他赶人。

      白慕寒一听就知道沈谨言想赶自己走了,于是也不说这些废话了,连忙说:“别呀,哥,这次是有关裴小姐的,真是好事。”

      沈谨言一听“裴小姐”,不用想就知道是裴鱼鱼,下一秒就把房门给全部打开,“进来。”

      白慕寒看着这二话不说的架势,早知道裴鱼鱼这么好使,他就不说那么多废话了。

      白慕寒跟着沈谨言进了门,沈谨言劲直走向沙发坐了下来,中途没有看过他一眼。

      他也不在意,白慕寒就在沈谨言的对面坐了下来。

      “说。”沈谨言开口。

      白慕寒咳了几下,右手虚握放在嘴前,开口:“故事要从我决定出门的时候说起,那时我刚......”

      “没人想听你讲故事,长话短说。”

      沈谨言没时间更白慕寒废话。

      “其实就是我一个不小心把别个女生的车撞了,然后,那人的朋友正好是裴小姐,所以裴小姐答应明天陪她一起来找我要赔偿。”

      白慕寒也不乱说了,直接简洁明了的说完。

      “什么时候?”沈谨言问。

      “明天中午。”

      令白慕寒没想到的是沈谨言居然拒绝了,“不行。”

      “不是我说这多好的机会,你跟我说不行?”白慕寒不理解,他差点就跳起来了。

      沈谨言开口:“我和周总约好了。”

      “你不是和周吉嘉见过面了吗?明天为什么还要见面?”

      白慕寒知道,沈谨言这人最守信了,答应的事不会轻易改变,所以他更可惜,于是退了一步。

      “行吧,你和周总约在哪见面,我改个地址,我就不信你们两个碰不到一起。”

      “周氏在这儿的分公司,这地址你怕是改不好了。”

      沈谨言就算知道了他和裴鱼鱼可能没见面的机会也不伤心,但还是回答。

      “!!!”白慕寒开心了,“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有缘,地址一样啊!”

      沈谨言这才感到了不对劲。

      他问:“你到底撞到了谁?”

      “国民小天后,周诺果,周总他女儿。”

      白慕寒冲沈谨言笑了一下,边笑边开口。

      “行。”沈谨言点了点头。

      白慕寒和沈谨言再聊了几句和就离开了。

      ...

      沈谨言在白慕寒离开后,就回到了房间自带的办公桌上,想再批几个合同,但怎么也无法再专心的看下去,于是揉了揉晴明穴,就回了房间。

      沈谨言洗完澡后,走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照片。

      冲着照片上的人笑了笑,就躺到了床上。

      明天见。

      ...

      冬夜的风一阵一阵的拍打在禁闭的窗户上,窗帘半拉,房间里开了空调,并不是那么冷,但床上的人明明是在睡觉,却出了一身冷汗。

      裴鱼鱼突然从梦中惊醒,她坐起了身,脸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慢慢的下滑。

      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下床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窗外的风像是迫不及待一般一个劲的往这扇开着的窗户挤。

      裴鱼鱼吹了一会儿风才感觉到心里头慢慢平静下来,她回到床边,又重新洗了个澡后才重新躺会到床上。

      她这才有时间看看时间,坐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3:21。

      她叹了口气。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从梦中惊醒,但每一次都是因为一个差不多的梦,这才是重点。

      但比起几个月之前,她现在已经好久都没有梦到过这些。

      裴鱼鱼回想一下刚才的梦境,就是今天晚上在陈策车中小歇时见到的场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今天晚上沈这个姓听多了,才会又梦到。

      她想起了第一次梦到这些的时候,当时,她刚作完一首曲子,那曲子是她无意间想到的旋律。

      但那曲子的旋律就像她曾经就会一般,一个晚上,她就把曲子给写完了。

      就在第二天她决定用古筝试着弹奏一遍的时候,她刚弹完,就不知怎么陷入了昏迷。

      之后,她就病了。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她几乎每晚都在梦到这些,每个晚上梦到的都是片段,而这些片段连在一起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裴鱼鱼在梦中看到了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姑娘的一生。

      那人和自己很像,但又并不一样。

      她不会像梦中的人隐藏自己的情绪,不会像梦中的人一样担负起那么大的责任,她只是个普通人,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所做就好。

      但裴鱼鱼每次从梦中醒来却又会因为梦中的那个人而感到难过,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她却觉得那和自己很像。

      裴鱼鱼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从梦到这个故事的那一刻开始,她心中只有无限的悲哀。

      她没有再继续想下去,躺下继续睡。

      “鱼,快起床!你是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

      周诺果看着眼前正处于睡梦中,毫无苏醒现象的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开口。

      裴鱼鱼只觉得耳边有什么一直在吵她,于是挣扎了几下就睁眼。

      她看着眼前的周诺果,想了一下她刚才的话,回答,“没忘。”

      “没忘记就好,我先出去了,早餐陈哥买了油条和豆浆,我还帮你煮了碗粥,起来记得来餐厅吃。”

      周诺果见她回答说没忘,边说边走出了房门,还贴心的帮裴鱼鱼把门给关上。

      裴鱼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起身洗了个澡,换完衣服就打开房门去餐厅吃早餐。

      一进餐厅,周诺果坐在餐桌上用手机刷着微博,看到她来了,指着上面的一条热搜说:“姐妹,你姐妹的新歌又火了。”

      “哦。”裴鱼鱼点了点头,坐下给自己盛了碗粥,还不忘给自己加根油条。

      周诺果见裴鱼鱼这么淡定,就问:“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

      裴鱼鱼喝了一口粥才不紧不慢的回答。

      “歌是你唱的,这歌火的原因也是因为唱歌的人是你,我能有什么感想?难道是我忘了跟你说一句‘恭喜’?”

      周诺果:“......”

      “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

      “是。”裴鱼鱼又咬了口油条。

      “你真是......”周诺果叹了口气,“叫我无话可说。”

      裴鱼鱼继续喝粥,那样子看上去就像她真的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一样,仿佛周诺果说的是跟她毫无关系的事。

      周诺果看着裴鱼鱼这样就知道,她不想再对于这个话题说下去,于是就转移了话题。

      “那行,先不说这个,粥好喝吗?”

      裴鱼鱼又喝了一口碗里的粥,认真的评价。

      “好喝。”

      说真的,周家不愧是开饭店起家的,作为周家后辈的周诺果就是煮的粥也是一流的,精选的大米,满满的虾仁,恰到好处的火候,味道真是一绝,更何况里面还加了玉米和胡萝卜丁,一口下去,嚼劲十足。

      就刚刚说话的期间,裴鱼鱼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周诺果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当然,也不看是谁做的。”

      “对啊,要是以后哪个人娶到了果果你,那真是有福气。”

      裴鱼鱼又挖到了一个虾仁,放入口中,边嚼边说。

      “那是。”周诺果“哼”的一声把头扬的老高,“也真不知道陈哥为什么说我嫁不出去。”

      ...

      陈策刚进门就听到这一句,于是顺口接了句:“我为什么说你嫁不出去,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边说边走到了餐厅。

      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周诺果一个转身就看到了出现在用来隔断餐厅和客厅的吧台后面。

      见到她转身,直接忽略,先是跟裴鱼鱼打了声招呼才看向她。

      好气哦,但周诺果知道陈策找她来肯定是有事,于是没再追问下去,“找我什么事?”

      说起正事,陈策从刚才进门起手里就拿着的公文包里翻出一份合同递给她。

      “有个综艺的导演找上我,想和你见一面。”

      就隔了一个吧台,周诺果随手接过,但没有翻开看,反而问:“他们怎么知道我在江城?”

      周诺果这次来江城主要是私人原因,但她在江城这边毕竟也生活了几年。

      在她曾经还是个十八线歌手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曾欠过一个记者人情,这次回到江城正好可以接受对方的采访,还对方人情,不然也不会带上陈策。

      然而这次行程更是私密,还是周诺果回到江城后才联系的对方,寻常人等不可能知道,除非......

      是她那个圈子的,但没听说过最近有哪家的少爷或是小姐去干这行啊?

      很快,陈策就替她解了这个疑。

      “你不是还那什么记者人情?那导演说无意间看到了。”

      ...

      周诺果想起来,她并不想暴露自己住在哪儿,也不想去对方公司,怕被暴露自己在江城,于是就定了个咖啡厅的包厢。

      那天好像咖啡厅里没几个人,于是就......她好像在进包厢前就把口罩给摘下了。

      “啧。”失策。

      周诺果也没想到,当时也没有人从身边走过,整个咖啡厅的人加上店员也不到五个,对方的眼睛怎么就那么尖?

      她决定了,下次和别人约好见面,无论如何,不到最后一刻,别轻易摘下口罩和墨镜。

      “唉,怪我这无法自拔的魅力。”周诺果无奈摆手,换来了一句来自经纪人的无情吐槽。

      “就你?”陈策无语,“呵。”

      周诺果:“......”

      “鱼,今天你可别拦着我,我非要跟他干一架不可。”

      裴鱼鱼:“......”

      在一旁一直专心干饭的裴鱼鱼突然被提到,喝完碗底最后一口粥,吃完手中最后一口油条,拿纸擦了擦手,漫不经心的说:“打呗,你们随意。”

      周诺果:“......”

      陈策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看到周诺果安静了,敲了敲吧台。

      周诺果看向他,他用头指示了下合同。

      “你看一下这合同,里面有综艺的大概内容,我粗约翻了一下,还不错,你可以考虑。”

      周诺果这才拿起合同坐在餐桌上仔细的一页一页的翻。

      ...

      裴鱼鱼见周诺果看起了合同就没有打扰,来到客厅,刚走到沙发边坐下,就看到陈策也走到餐厅坐在周诺果身边,开始谈工作的事。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谈工作的时候都是很认真的,裴鱼鱼也就没有再管,不容易吵起来。

      但以防万一,她翻出摆在客厅正中央桌子下面柜子中的降噪耳机,给自己找那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开始睡回笼觉。

      ...

      酒店顶层总统套房内,沈谨言刚从床上醒来没多久,洗漱完打开房门就听到了门铃声。

      开门,门口是跟随他这次出行的秘书常平。

      常平手中是他从隔壁套房刚泡好的黑咖啡和制作好的吐司面包,沈谨言让他进来。

      沈谨言坐下边吃边听常平给他汇报今天的安排。

      这次来江城主要是为了沈氏新发展的酒店行业来这和周吉嘉谈合作,但难免还会有其他合作也在江城,趁这个出差的机会谈谈。

      沈谨言听完一天的行程安排,再把几个常平刚连同早餐一起带过来的需要他签字的合同签完字就回到了房间。

      常平拿好签完字的合同就礼貌性的说了声“再见”,离开了。

      沈谨言先回房间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他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看着里面一排排的西装服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伸手想像按照往常那样穿普通的商务黑西装,但转手却又伸向了放在角落的一件白色西装。

      沈谨言就在酒店套房内开了两个线上的大型会议和三个小型会议,就看起了昨晚没看完外加今天新增的合同。

      终于,他在离十二点半还差四十五分钟的时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出门赴约。

      从这个酒店到周氏在这的公司车程差不多有三十分钟,为了防止路上堵车,提前十五分钟。

      常平已经安排司机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沈谨言打开车门坐上去没多久,副驾驶座的常平就已把有关这次酒店合作的合同递给他,并开始说起有关这次合作相关内容,沈谨言边听边看,一边还不忘指出常平有几个错误的点。

      三十分钟的车程说快也不快,说短也不短,路上谈着合作的事三十分钟转眼就过去,周氏到了。

      ...

      “鱼,起来啦!”周诺果对着裴鱼鱼大喊。

      这一嗓子成功的让外面的声音传入裴鱼鱼的耳中,裴鱼鱼被吓醒了。

      “你这嗓门真是......降噪耳机都阻挡不了。”

      裴鱼鱼取下了戴在耳朵上的耳机,看着周诺果说。

      “嘿嘿。”周诺果毕竟没有那个胆子取下她的耳机,只敢大喊。

      “先不说这个,姐妹,中午了。”

      周诺果冲着裴鱼鱼眨眼。

      裴鱼鱼还记得自己昨天答应过她的事,坐起了身,见客厅里已没了陈策的身影,就知道事情谈完了。

      她没问多问,说:“先吃饭,吃完饭再赴约。”

      “好。”周诺果本来就跟陈策讨论了差不多一个上午的综艺,早就饿的不行了,但又惦记着自己的车,原本想先把自己的车的事解决完了再去吃饭,但听到裴鱼鱼说先吃饭,还是立马就答应了。

      裴鱼鱼和周诺果在网上订了一个她们从前在江城经常点的一家外卖,在等外卖的时间,裴鱼鱼把早上剩的粥给热了一下。

      虽然她是个厨房杀手,但热菜和煮饭这件事,她可是满级高手。

      等粥热完,外卖也就到了。

      二十分钟后,裴鱼鱼和周诺果吃完午餐并收拾完垃圾后,就出门了。

      周诺果和裴鱼鱼的这套公寓是当初她们两个在这边读高中时一起合租的,所以离周吉嘉的公司很近,走路过去不到十五分钟,开车也不到一分钟。

      她们就当饭后消食,没有开车走过去的。

      一路上走的很慢,她们有时路过熟悉的店还会进去逛逛,十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被拉到了半个小时。

      但好在距离短,她们俩也没能逛多久,就到了。

      周氏的办公楼十九层的招待室内。

      沙发面对面的摆着,一边坐了两个男人,另一边只坐了一个,三个人面前各有一杯咖啡。

      没有一个人说话。

      白慕寒看看时间再看看身旁坐着的人,旁边的人明明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他却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来自身边人的低气压。

      白慕寒喝了口用来招待他们的咖啡,冲着坐在对面椅的常平笑了笑。

      他比他们两个先出发,所以早就到了。

      原本是想着早点到,早见到周诺果和裴鱼鱼。然后再在沈谨言来到公司的时候,顺便让他和裴鱼鱼两个见一面,结果没想到......

      白慕寒又看了一眼时间,离十二点半只差五分钟了,她们还没到。

      他不是没想过出去打个电话问问,但他刚站起来,沈谨言就用他那冰冷听不出语气的声音叫他坐下。

      白慕寒就不争气的坐了回去,不敢再进行下一步。

      周诺果从前台走回到了裴鱼鱼,跟她说:“我刚才问了一下,碰瓷的人在19层。”

      裴鱼鱼按了电梯,让它下降,“19层?那不是用来接待谈大合作的合作对象的地方?”

      “对,好像是他们公司也有一个合作要同我爸谈,所以在19层。”周诺果想了一下,刚才从前台那听到的话,“都到了半个小时了,人还挺守信的。”

      裴鱼鱼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这时,电梯到了,电梯门打开,里面的几个人从电梯出来后,她和周诺果才上去,她按了“19”。

      随着电梯的上升,裴鱼鱼突然想起来昨天周吉嘉和沈谨言的约定,她心中突然有了个猜测。

      她问:“撞了你车的人姓什么?”

      周诺果不知道裴鱼鱼突然问这个干嘛,于是问她:“你问他干嘛?”

      “随便问问。”

      裴鱼鱼回答的很快,那样子不假,看起来真像是随便问问而已。

      但周诺果却还是认真想了一想。

      她昨天由于车被撞了,但又不信这是偶然,所以就一直认为对方是碰瓷的,被突然这么一问,这才开始回想对方叫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了19层电梯门打开的时候,裴鱼鱼才听到身边的人开口。

      “姓白。”周诺果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对方在最开始的时候跟她说了一句他姓白。

      裴鱼鱼刚踏出电梯的脚停下来,回过头,“你确定?”

      “确定。”她确定她没有记错。

      裴鱼鱼想起了昨天周吉嘉和她说过,沈谨言有个堂弟,姓白,还是他们公司的副总,再加上沈谨言昨天和周吉嘉约好的,还有19层的接待室,她突然明白了。

      昨天不小心把周诺果车撞了的那个人就是沈谨言的堂弟,沈氏集团的副总,白慕寒。

      周诺果看着眼前裴鱼鱼突然睁大的眼,虽然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她会问。

      “你怎么啦?”

      “没事。”

      面对周诺果的关心,裴鱼鱼摇了摇头。

      就算是在19层,就算是陪着他们公司来的,她应该不至于会见到沈谨言,她想。

      就在裴鱼鱼想起来白慕寒和沈谨言的关系时,她也想起了昨天沈谨言对她说的话,总之,沈谨言带给她的感觉很古怪,她不想见到他。

      裴鱼鱼跟着周诺果去到了接待室。

      接待室雾化的玻璃看不清里面的人,裴鱼鱼也不知道里面除了白慕寒会不会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开门前她看了一眼时间,12:27,还有三分钟就十二点半了,应该和沈谨言见不到面。

      接待室内。

      白慕寒眼看着时间就只差三分钟了,他对面的常秘书都开始再整理最后一遍合同了,他只能在心里求周诺果和裴鱼鱼快点。

      他心里疯狂的祈求,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听到了他的祈求,就在他身边的人起身的那一刻,门开了。

      沈谨言最先看到和听到的都是周诺果的脸和她的声音,再往后的才是低着头的裴鱼鱼。

      “挺好的,你个碰瓷的来这么早,是不是良心过意不去才这么早来。”

      周诺果一眼扫过接待室,其他人看都没看清,就直接对着白慕寒开口。

      白慕寒看到周诺果的同时,心里松了口气,但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回怼:“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碰瓷的,不是。”

      “不是才怪。”周诺果边说边走进接待室,她身后的裴鱼鱼也跟着进来。

      裴鱼鱼刚往前走没几步,就感到前面的人停了下来,抬头就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周诺果看着眼前的沈谨言再看看他身后的白慕寒,想起了几分钟前前台说的话,再结合一个姓沈,一个姓白,她也猜到了白慕寒的身份。

      “沈先生好。”

      周诺果跟沈谨言打了个招呼,对方点了点头,但他的目光并不在她的身上,反而在她的身后。

      而周诺果的身后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裴鱼鱼。

      果然,她听到了沈谨言对着裴鱼鱼开口。

      “又见面了,裴小姐。”

      裴鱼鱼看着眼前的沈谨言,对方是笑着的,今天没有戴眼镜,一双桃花眼看着她的时候,满是柔情。

      对方今天身上穿的是白衬衣和白西装,和昨天的银白西装相比,给人的感觉更加温柔,更何况没有戴眼镜。

      如果说昨天的装扮沈谨言给人一种斯文败类,和人交流还是会有那么一丝防备的感觉,那么今天就是让人忍不住去放下所有的戒备和对方交谈。

      对于裴鱼鱼来说这样子就像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以往她最讨厌这样的人。

      但今天,沈谨言看向她眼里的温柔和嘴角的笑容都让她感到十分的熟悉。

      裴鱼鱼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和梦中的某个人的影像慢慢的重合。

      她瞳孔猛地一缩。

      “是挺巧的。”巧到如果我知道撞了周诺果车的人是白慕寒,我昨天绝对不会说出要陪周诺果来的这句话。

      沈谨言似是看出了裴鱼鱼对他的防备,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跟着常平走出了接待室。

      裴鱼鱼看着沈谨言离开,和周诺果一起座到了白慕寒的对面。

      “说,我的车你怎么赔?”

      周诺果虽然好奇沈谨言和裴鱼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她的车。

      白慕寒看到沈谨言和裴鱼鱼见面了,目标达成了,开心了,直接开口:“赔你辆新的好不好?”

      “不行!”

      周诺果知道,白慕寒并不知道这辆车对他有多么的重要。

      所以冷静了一个晚上,她也想明白了,只要对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方案,她都可以接受,但没想到对方直接说赔辆新的,尤其是白慕寒的这个态度。

      她看不下去,所以直接否认了。

      “为什么?”

      白慕寒是真没想到,周诺果会不同意。

      他认为,正常人听到赔辆新的都会同意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周诺果心中这辆车的重量。

      “总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

      白慕寒和周诺果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一动不动,

      原本他以为十分钟不到的事,这都差不多半个小时了还没解决。

      白慕寒看着眼前柴米油盐不进的周诺果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周诺果拒绝他赔辆新车的建议之后,他又提了几个方案,都被周诺果一一否决,白慕寒被气的只有看着对方,但又说不出话。

      白慕寒默默的把视线移到了一旁的裴鱼鱼身上。

      裴鱼鱼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也看向了他,白慕寒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求救。

      而然对方直接选择了忽视,就像事不关己的“铁观音”一般。

      白慕寒:“......”

      ...

      “你看什么看!”就在这时周诺果发现了他想像裴鱼鱼求救的目光,但那眼神在周诺果眼中又是另一种意思,“我告诉你,我鱼可不是你这种人能肖想的。”

      白慕寒虽然不明白周诺果为什么这么想,更何况在他心目中裴鱼鱼只能是他未来嫂子,但,“我这种人是那种人?你跟我说说。”

      “哼!”周诺果不屑一顾,“就是你这种不负责任,狂妄自大的男人!”

      在周诺果看来,白慕寒明明撞了她的车,结果昨天晚上,第一时间不是解决问题而是逃避,开车的是他结果就给了她一张名片,要他助理来找她解决问题,这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多亏她机智没让人给跑了。今天,明明也是她的车坏了他来赔,但白慕寒的几个解决方案个个都是以他自己为中心,都是那种有钱人自以为是的方法,所以才说他狂妄自大。

      总之,白慕寒在她这里的印象极差。

      ...

      白慕寒被气的再一次不想说话,但还是不忘向裴鱼鱼那边持续用眼神求救。

      终于,在他的眼神攻击下对面的“铁观音”松动了。

      “行了行了,果果你消消气。”裴鱼鱼开口了。

      她说的话对于周诺果来说是绝对有用的,白慕寒昨天就见识到了,果然。

      裴鱼鱼开口没过多久,上一秒还在冲着他发火的周诺果,下一秒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消了气。

      很快,裴鱼鱼看向了他。

      抬头看向她的那一眼,白慕寒总觉得和沈谨言在商场上不耐烦时看向他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几乎是瞬间就坐直了身子,真视前方。

      眼神都不敢乱瞟。

      但下一秒又想起来对方是裴鱼鱼不是沈谨言,转头再一看,还是之前那副懒散样。

      裴鱼鱼对着他做了个漫不经心的笑,她说:“白先生,您要是想早点离开,我给你提个醒。”

      “您说。”

      白慕寒面上满是求知。

      想,他可真是太想了。

      如果可以的话,昨天他绝对选择从他住的酒店到宴会举办的酒店的第二条路,他再也不抄近道了。

      周诺果听到这话想阻止,但裴鱼鱼放在她左手上的右手却又握紧了她,她张了张嘴口。

      最终还是没有在说什么。

      裴鱼鱼握着周诺果的手对着白慕寒开口:“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白慕寒瞪大眼。

      ...

      很快,他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态度,但他至少知道了原因,于是很快道了歉。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态度而道歉。”

      白慕寒站起身,对着周诺果九十度鞠躬。

      周诺果知道白慕寒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在道歉态度良好还有身旁裴鱼鱼明显不耐烦的情况下,只好接受。

      之后,白慕寒一改之前的态度,赔偿问题也随着裴鱼鱼的插手,很快就解决了。

      ...

      “鱼,你刚刚为什么要帮他?”

      周诺果看着一旁的裴鱼鱼发出疑问。

      她原本没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对方的,但由于后面裴鱼鱼的插手,她又只好很快的放过对方。

      因为她看出了裴鱼鱼的不耐烦。

      对于这个问题,裴鱼鱼回答的不是很清晰,“快到下午1点了。”

      但周诺果却听懂了。

      她叹了口气,说:“好吧,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周诺果和裴鱼鱼之后就没有多聊,起身离开了接待室。

      至于白慕寒,早在事情解决后没多久,就实在憋不住去了厕所。

      白慕寒刚从厕所回来,看到的就是空荡荡的接待室。

      ...

      裴鱼鱼刚和周诺果走出公司门口,就听到了一个不算熟但刚听过的声音在叫她,她停了下来。

      只是一旁的周诺果分明也听出了是谁,但由于根本理都不想理后面的人,直接忽视,往前走了几步。

      发现裴鱼鱼没有跟上了只好往后走回到她的身边。

      后面落后好几步的白慕寒看着这一幕连忙上前,停在裴鱼鱼的面前,只是眼神最先看向的是站在旁边的人。

      叫你逃,叫你逃,不还是要等我。

      白慕寒眼里的笑都快要溢出来了,周诺果愤怒的回瞪。

      裴鱼鱼看在眼中。

      这两人当自己不存在?

      ...

      “叫住我有什么事?”裴鱼鱼打断他们的幼稚行为。

      她看着眼前的人,脸上透着运动过后的红,气息还有些不稳,明显是跑着跟上来的,像是生怕她跑了。

      白慕寒这才想起他要说的话,“裴小姐,我为耽误你的时间深表歉意,所以我能请您吃个饭吗?”

      “不用。”裴鱼鱼想都没想就拒绝。

      但周诺果却不高兴了。

      “你不是把我两的时间都耽误了吗!干嘛只请她不请我?”

      白慕寒也想都没想就开口:“因为你的时间没有裴小姐的宝贵。”

      “???”

      “你故意的?”

      ...

      对于这个回答周诺果很不满意。

      虽然她知道裴鱼鱼的时间从某种意义上比她要有价值的多,但裴鱼鱼从来都没有在任何场合上公开表露过自己的身份,相比之下,还是她这个“国民小天后”的时间更有价值。

      但白慕寒才认识裴鱼鱼一天不到,是短不可能知道裴鱼鱼身份的。

      所以在她结合和白慕寒的这短暂相处时间来看,她认为对方就是故意的。

      白慕寒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连忙看向裴鱼鱼。

      对方是笑着的,只是眼里笑意全无满是戒备。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配。”

      白慕寒虽然忐忑不安,但还是想用原来的语气来回答。

      “你!我怎么不配了,我不信!你就是故意的!”

      周诺果信了,但......

      白慕寒再一次看向裴鱼鱼,果然。

      对方眼里的戒备不减反增。

      白慕寒一下子就破坛子乱摔豁出去了,“是!我就是那意思,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他跟周诺果说完接着对裴鱼鱼说:“裴小姐,你给个准话,你就告诉我同不同意,不同意我绝不会多待下去,我立马就走。”

      “鱼,别答应他,他反正也和我们没关系,走了刚刚好。”

      周诺果在一旁煽风点火。

      ...

      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他真不该为了沈谨言向裴鱼鱼发出邀请,这一下要裴鱼鱼同意是肯定不可能的,还暴露了他知道她的身份。

      更何况裴鱼鱼身边还有个碍事的周诺果。

      白慕寒已经不敢奢求裴鱼鱼同意,他只奢求沈谨言知道今天的事后打他能轻点。

      但是,俗话说得好,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因为他听到了裴鱼鱼同意了。

      是的没错,裴鱼鱼同意了。

      裴鱼鱼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同意。”

      “但我今天没时间,明天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白慕寒生怕裴鱼鱼后悔,连忙说:“那,裴小姐明天见?”

      “明天见。”

      白慕寒得到了裴鱼鱼的回答后就跑了,周诺果看着他的背影愤愤不乐。

      “裴鱼鱼!你干嘛答应他啊?”

      “刚才在接待室的事我就不说了,因为我也看错了你。不耐烦,但是他邀请你吃饭,你干嘛答应他呀?像他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和你一起吃饭。”

      白慕寒离开后没多久,周诺果冲着裴鱼鱼说。

      周诺果是真的不理解,裴鱼鱼为什么要同意。

      如果说刚才在接待室里裴鱼鱼帮助白慕寒是意外,那么现在她答应他的要求,对于周诺果来说就是真的不理解。

      裴鱼鱼和周诺果从小几乎一起长大,虽然中途有分开过,但两个人之间几乎是默契很高,甚至有时没有说话,光一个眼神都能够理解对方。

      但现在,周诺果是真的不能够理解裴鱼鱼为什么要答应。

      裴鱼鱼从周诺果和白慕寒之间的相处来看就能够猜到,白慕寒在周诺果心中已经被贴上了怎样的标签。

      所以对于周诺果的不理解,裴鱼鱼是知道的,但是,她有事必须要和白慕寒求证,所以只能答应。

      裴鱼鱼在心里和周诺果道了个歉,边走边回答:“我有事要问他,所以才答应。”

      “你有什么事问我不行?非要问他!”周诺果跟上了她,但并不相信。

      裴鱼鱼既然回答了周诺果,就自然是想好了之后该怎么回复。

      “问你没用,他哥的事。”裴鱼鱼开口。

      “他哥?”周诺果刚想说“他哪里有哥”就想起了刚打开接待室门时见到的身影,“沈谨言?!!”

      裴鱼鱼点了点头,“对。”

      “好吧。”周诺果泄了气。

      ...

      如果是别人的事,她或许有方法。能帮裴鱼鱼来打听,但是事关沈谨言她是真的没有办法。

      沈谨言从病床上醒来,再到成为商业巨鳄,时间才是过去短短两年,而除了他的商业传奇之外,外人能够打听到的只有他的性别,年龄,身高还有长相这种人人都能知道的信息。

      至于更加私人性的信息,这都两年了,还没有一个人能打听得到,就知道该有多难。

      若想知道这样子的信息除开沈谨言本人身边最亲近的人以外,周诺果相信,几乎是没有人能了解到的。

      或许是对方的前女友?但不可能,沈家家教很严,而且圈内也不是没有沈谨言在读书时期的同班同学,几乎从没听到从哪一个人口中说出对方的情绪。

      所以,从“前女友”下手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这种情况下,只能从他身边的亲朋好友了解了,而沈谨言的朋友好像圈内几乎从没听说过,但他的亲人,周诺果也从没见过。

      她虽然没见过,但也知道沈谨言身边有个堂弟姓白,但她万万没有想过白慕寒就是这个堂弟。

      毕竟,这种情况就像是你在路边见到的乞丐。第二天别人告诉你那是皇帝的亲兄弟,而且还是很亲的兄弟的那种时,受到的打击还要大。

      白慕寒在她这的印象分几乎为负,而是沈谨言就不同了,沈谨言可是她光从别人口中听说就已足够把他的印象分拉到满分的人物。

      白慕寒和沈谨言,在周诺果这儿是绝不可能画对等的,但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所以面对裴鱼鱼的问题,周诺果就算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她也没有办法。

      ...

      裴鱼鱼看着周诺果这样,心里有那么一丝不好过,于是转移了话题,“今天早上陈策给你带的那份合同,你觉得如何?”

      周诺果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转移话题,但她现在也并不想继续之前的话题,于是就开口:“我觉得可以参加。”

      “常驻嘉宾还是飞行嘉宾?”

      对于综艺分以为常驻嘉宾和飞行嘉宾,这两种嘉宾的事,裴鱼鱼还是知道的。

      但电视上能找的到周诺果的综艺几乎都是飞行嘉宾,常驻嘉宾几乎为零,而裴鱼鱼这时只想着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于是就这么多嘴一问,但这次却得到了一个,她没有想过的回答。

      周诺果:“常驻嘉宾。”

      “常驻嘉宾?”裴鱼鱼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周诺果脸上却是认真的。

      不过下一秒,周诺果脸上的认真却又转为了迟疑。

      “不过......”周诺果停顿了一下才说,“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参加。”

      “我认为,只要是我们家果子做出的决定都是对的,我都支持,果子你想怎么选就怎么选。”

      裴鱼鱼拍了拍周诺果的肩。

      她看出来了周诺果的迟疑,同样也看出了她想要参加这个综艺,不然也不会再说出可以参加这句话之后,在迟疑。

      于是,拍拍周诺果的肩以表鼓励,告诉她,无论是做出怎样的决定,她都支持。

      周诺果点了点头。

      ...

      很快,她们住的地方就到了,但是裴鱼鱼并没有上去。

      周诺果和裴鱼鱼摇了摇手,就走进了小区大门。

      裴鱼鱼目送着她回去,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身影后才转身离开。

      裴鱼鱼走到路边叫了个车,车子离这很近,她就站在路边等着。

      冬日的阳光透过路边树上的枝叶,慢慢的倾斜下来,洒在少女的头上,白色的帽子和黑色的头发被染上了一层暖色,路边停着一排排的自行车,少女身后是忙碌的店铺和追着伙伴玩耍的孩童,一切岁月静好。

      ...

      裴鱼鱼思考,她在想沈谨言到底知道她多少个身份。

      她一开始没打算同意白慕寒的邀请的,让她改变想法的也正是他想都没想就说出的那句话。

      虽然那句话很有可能是白慕寒同周诺果解释的那番一样,但是,在她拿出审视般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对方的慌张不是作假。

      所以裴鱼鱼认为,知道她身份的虽然有白慕寒但他是从另外一个人口中听到的。

      而这个人只有可能是沈谨言。

      毕竟对方给自己一种,他好像很熟悉自己一般的感觉,那种感觉她说不出来,她确信他应该是没有见过对方的。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反感。

      裴鱼鱼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总之,对方是一定有可能知道自己身份的,但对方到底知道自己多少身份,她就不知道了。

      所以哪怕明天这场赴宴极有可能是一场鸿门宴,她也必须去,她必须要摸清对方到底知道自己多少底细。

      以及对方是从何而知的,并且有多少个人知道。

      她必须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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