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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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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撂清楚,邵礼揽过林清的肩膀,回头对唐文瀚道:“我送他回家,这里交给你了。”
邵礼说完,梁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突然冲上来的的唐文瀚用衣服蒙住了脸,一顿拳打脚踢。
半个小时后,捉奸队伍里的成员被悉数“歼灭”,唐文瀚收工走人。
梁城顶着鸡窝头,将外套两只袖子系上,充当绷带,兜住脱臼的胳膊挂在胸前。
他身后几个残兵败将跟他走进酒店房间,个个鼻青脸肿,苦哈哈望向同一方向。
慕谦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屈着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面,精致的白衬衫上满是赃污。
房间里静悄悄的,大家知道他窝火,谁都没敢先开腔。
慕谦这个人从长相到家世,金玉其外的公子哥一个。
梁城和他一起长大,护短的不愿意提及,他是个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渣男。
这家伙气血方刚,欢场得意,曾经引得不少男人为他伤心,掉泪,却不成想今天阴沟翻船,被邵礼揍成这个鬼样子。
一切起源于一年前,慕谦见色起意,对身材、长相俱佳的邵礼一见钟情。
但邵礼是个直男,压根对男人没兴趣。
并且把话放死,无论慕谦怎么折腾都不会考虑他。
这让从来没碰过壁的慕谦,尝到了新鲜。
他一方面被邵礼吸引,一方面又觉得哪哪都非常优秀的自己,能看上邵礼都算给他脸了。
邵礼不留情面的拒绝,成功激起了慕谦的探索、征服欲望,他发誓一定要把邵礼追到手,等他身心皆属于自己时再狠狠的甩了他。
作为他当初大放厥词,不识货的惩罚。
不过这都借口,就算邵礼直接跟了他,最后也还是会被甩,唯一有可能不同的,或许是分手方式。
接下来,慕谦实施他的攻略计划,经过半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滴水石穿,掰弯了邵礼。
之后几个月,你侬我侬够了,慕谦觉得这个人不过如此,他玩腻了,打算甩了他。
如果他好聚好散,把话说明白,邵礼不是放不下的人。
哪怕坦言自己从未真心,那邵礼也只能自认遇人不淑。
可慕谦偏偏不,他非要作死,每段感情结束,看不到对方为自己伤心流泪、痛不欲绝,他就无法感受到征服的快感,从而会浑身难受。
所以,大概一个星期前,慕谦人在伦敦,当他收到邵礼睡前发来“想你”的信息后,打开相机,捞起正在身下的外国男人,拍了张照片,直接给邵礼发了过去,后面还紧跟了一句Sueprise!然后手机一扔,将男人按下去,换了个姿势继续。
第二天打开手机,令慕谦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收到邵礼发来的,任何质问的短消息。
他来回摆弄手机,甚至怀疑邵礼那是不是信号不好,没有收到他的图片,于是他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邵礼的声音有些沙哑,像刚睡醒:“喂?”
慕谦分过无数次手,见识到人在失去所爱时无一不是狼狈的,越是妄图拼命挽留,越是丑态毕露,让人厌恶。
邵礼不同,他的反应让慕谦有一丝讶异,慕谦开门见山:“你收到了?”
邵礼:“拍得不错。”
慕谦听不出邵礼的任何情绪,忍不住推走床上试图爬进自己怀里的男人,似有些沉不住气的提醒邵礼:“我们算分手了,以后不用再联系了。”
邵礼平静的回道:“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纠缠?慕谦皱起眉头,同时暗忖,果然没什么不同的。
他不耐烦的道:“下个星期,没准儿什么时间,我们没必要再见面了吧。”
电话那头邵礼像是思索了片刻,语气一松,“确实没什么必要。”
……
回国一个星期。
打和邵礼分手,慕谦心里就一直没踏实过,右眼皮天天跳个不停,心烦意乱,晚上辗转反侧想不明白,他都回国六七天了,邵礼一直没动静到底是几个意思,到了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全攒起来搁这儿等他呢。
慕谦支起手臂,胡乱的搓了把脸,将修长的手指压在额侧,叹气。
房间里满地狼藉,其他人都被梁城打发走了,只剩下他自己,惨兮兮的挎着脱臼的胳膊,留下来和他倒霉的兄弟患难与共。
梁城走到慕谦身旁,和他并排坐下,费劲巴力的往后蹭了蹭身子,仰头靠在床边。
他和慕谦是死党,从小无话不谈,现在边上没旁人,梁城也就不用顾忌他的面子了,直接问了慕谦:“邵礼也没在房间里藏人埋伏你,怎么被他打成这样,你身手什么时候变这么差了?”
慕谦没出声,他死也不会告诉梁城,刚才和邵礼打来骑去,念起了旧情,感觉像在play。
邵礼劲瘦的腰肢和深刻的眉眼,让他频频走神,后来索性放弃挣扎,屈着身子任由人揍。
……
***
邵礼带着林清从酒店出来叫了代驾,上车对林清道:“你指路,让师傅先送你回去,我眯一会。”
说完他朝后坐一靠,闭上了眼睛。
林清转过身子,看着邵礼疲倦缺少血色的脸庞欲言又止,他不知道邵礼是怎么样想的,但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须臾凝滞,他像暗自下了决心,扭过头对司机说了句:“师傅,顺着路朝前开吧。”
林清指挥着司机,可北京城漫无目的绕,邵礼都睡醒一觉了,他还没到家。
之前在酒吧,红酒洋酒啤酒掺着喝,现在后劲上来,邵礼头疼的厉害,他按住跳痛的太阳穴,问林清:“你家到底在哪?”
林清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扭捏半天才回过头来,用蚊子大的声音说了句:“邵哥,我不想回家。”
“那怎么不早说?”邵礼浓深的眉宇蹙着,抬眼看林清,像是要发火的样子,最后却只是缓了缓,对司机说:“师傅掉头,回我家。”
深夜的马路上没什么车,邵礼已经困意全无,他手肘杵在车窗边缘,偏头望着频频倒退的街景,神色恍惚黯然。
他承认自己对慕谦动了心。
但成年人,当拿得起放得下。
分手的那天,邵礼像往常一样,起床锻炼身体,冲完澡为自己做了份简单早餐,然后开车去商场挑完礼物,回父母家为老爷子庆祝生日。
那天,他生活的湖面,没有因慕谦的离去荡起一丝涟漪。
直到第三天,唐文瀚发现邵礼家门口,慕谦送的雕塑不见了。
才被他轻飘飘的告知了一句:“我们分手了。”
唐文瀚究其原因,邵礼没有告诉他,因为不愿意浪费心神。
他不想和慕谦再有任何的瓜葛,所以没必要给自己朋友添堵。
邵礼清楚,一旦被唐文瀚知道事情的经过,肯定是消停不了的,所以他一直压着没提。
可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包括所有的事情的极端走向,都是邵礼先前所无法预料的。
起因是他们好几天没聚,唐文瀚在三里屯OB定好位置,就一直打电话催邵礼赶紧到。
他说今天撺局,是专门为庆祝邵礼重获单身的,说人都约齐了,他邵礼是主角儿,不能迟到更不能不去。
唐文瀚拿话逼着他,邵礼虽没什么兴致,也打算赏朋友个脸。
铁打的友谊,流水的爱情,邵礼从床上爬起来,冲了个澡、将自己收拾妥当,下楼开车。
不到夜里十二点,三里屯还没开始堵车,他很快到了目的地,轻车熟路将车停好,支身没入夜色喧嚣的人群。
OB是他们常聚的根据地,不用问也知道唐文瀚订的位置在哪。
他没入人群一直朝里走,远远就看见卡座上以唐文瀚为首的京城“纨绔”们。
这时,唐文瀚也看到了邵礼,他起身招手,有人将中间的位置让了出来。
邵礼落座,酒杯被碰了一下。
“单身了怎么不早说,多少人惦记你,没数?”
邵礼将酒水一饮而尽,递出杯子,笑吟吟道:“谁惦记我,来我这报个名呗。”
他话没落地,就听旁边一个浓眉大眼的帅哥举手喊道:“我!”
新鲜的面孔,目光炙热,邵礼以为那是酒吧里捧场的男模,愣一下,就见唐文瀚一记爆栗,“等你毛长齐,再说吧!”
酒过三巡,大伙玩得起劲,不知道从哪桌蹿过来了几个与这群人不相熟的,张口就提自己认识慕谦。
起先并没人搭理这几个人,直到其中一个醉醺醺的举着手爆料,“邵礼你们知道吗?让慕谦给甩了!”
卡座上的人瞬间安静,邵礼去卫生间还没回来,这时有人手搭在醉鬼的肩膀上,“你说话小心点。”
醉鬼不屑,继续道:“他邵礼再怎么样,架不住人林清活儿好,哥们儿早就料到,林清偷摸不了几天就得转正!”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怎么回事?!”唐文瀚拎着酒瓶子站起来,登时把醉鬼吓得酒醒了一半。
他慌张起身,一回头见邵礼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连忙改口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胡说的。”
醉鬼吓跑了,邵礼站在酒吧迷乱的灯光下,之前察觉到慕谦和林清不正常的所有细枝末节,前后一点点串联起来,变成一顶巨大的绿帽子,当着众人的面扣在了他的头顶上。
他就说嘛,梁城身边怎么突然冒出个表弟,还和慕谦举止亲昵,怕是根本就不是他什么狗屁表弟,而是慕谦以这个名义安插在自己身边,明着面的小三儿,而他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真是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