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点》不火

6、第 6 章

　　“咚。”骰盅再次降落在桌面，杨山故抬起头看向对面脸上红晕挂起的男人，开口“大。”
　　对面的男人离他有些近，“小。”眼神潋滟。
　　骰盅开，杨山故垂下眼，在众人的起哄下喝下了酒。
　　严松青瞥了一眼靠着沙发的人，扬声笑道“换人了呗，我也想玩玩，给寿星和这位小哥歇歇。”
　　众人当然没意见，于是另一侧热闹起来。
　　杨山故给自己倒了杯酒，轻推已经碰到他肩的脑袋。谁知那人似乎已经迷糊了，被人推了一下后，倔强的更用力的靠过来，在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不动了。
　　杨山故有些无奈，靠着沙发散漫的喝完最后一口酒。
　　酒杯被重重放下，时刻注意到他们的严松青在杨山故扶起某人打算放在沙发上时扬声开口“小哥，麻烦你送一下老秦可以吗？卫醒醉了，我待会要送他。”围着他们的众人的将视线投向班级里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不同的人眼里有不同的情绪，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有怜惜的。
　　杨山故顶着众人的视线缓缓点头。
　　“你出去，他的司机会看见你们的。”严送青说完又转向众人“不好意思，秦水舟醉了，而且明天他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你们有想继续留下来玩的人继续玩，想走的人也随时可以走，已经付过钱了……”
　　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走廊传来其它包厢的声音，杨山故看着手里醉熏熏的秦水舟有些烦躁。
　　走到大堂，经理看清杨山故扶着的人连忙上前，在知道他的需求后带着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在司机和经理的帮助下，总算把手上的秦水舟安置在车上。
　　杨山故要走，司机却脸上带着恳求“您好，您是秦少爷的朋友吧。我老婆她忽然要生了，所以送少爷回去后我想马上去医院，少爷能不能辛苦您帮帮忙，照顾一下。”
　　杨山故盯着他，总觉得今晚哪里怪怪的，面对司机急切的心情他也说不出拒绝，因此最后还是坐上了车。他摘了眼镜，捏捏眉心，好久没有喝酒了，刚才他也喝了不少，现在觉得有些难受。
　　上车后的秦水舟很安分，杨山故松了口气，靠着车窗发了会呆，没多久就到了。目送司机的离去，杨山故扶着面前的人上了电梯，指纹解锁打开了大门。
　　屋子很大但是堆满了各种东西，不同的摆件，海报，还有阳台上开满的各种花。
　　杨山故看着沙发上的人，觉得他这人也还真是矛盾，一边行为上表现的各种得心应手，另一边房子却装饰的很温馨和杂乱，简直不像秦水舟的风格。
　　本着最后的良心，杨山故去冰箱里给他拿了一瓶水。
　　“喂。”杨山故踢了踢沙发，见人没反应，他蹲下身打量只露出半张脸的秦水舟。
　　看着挺乖，怎么平时看起来挺讨厌呢？
　　他拿矿泉水碰碰对方的手，却忽然被反手抓住。杨山故一愣，正要起身，就被从沙发上掉下半个身子的人一把抱住。
　　杨山故皱着眉，正要将面前的人拉开，却被抱的更紧了。他简直无语了，真醉还是假醉看来有待商量。
　　他站起身将人顺势抱起来，正要扔在沙发上时，脖子上却缠上一双手。
　　杨山故止住动作，垂眼看他，很安静。他低下头，将人抱的更近了，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杨山故闻到了酒味。
　　手上的人忽然不舒服似的动了动，手上的力道加大，杨山故感觉脸被蹭了蹭，猛然一僵，直起身来。但刚才手里人的低语还在耳边回荡“妈妈别走……”
　　杨山故心跳有些急，他环顾了一圈，走进了卧室将人放在床上。
　　似乎觉得有些冷，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缓缓转醒与身前的人对上视线。
　　还没开口说话，杨山故先放开了手“醒了我就走了。”
　　秦水舟坐到晦暗不清的床上，嗓音有些轻，似乎有些难过“学校关门了，你就在这将就一晚吧，看在……同学的分上也没关系的。”
　　杨山故没有说话，似乎在思量什么，秦水舟倒在床上，嗓子有些哑“要走也没事，是我越界了，我只是忽然觉得房子有些空，存了私心要你留下来。”
　　秦水舟看不清杨山故的表情，但是他觉得今天的撩拨够了，再不同意他也懒得想办法。
　　过了好似一个世纪，旁边才传来那人淡淡的声音“打扰了，可以给我找一床被子吗？”
　　秦水舟在黑暗里勾起嘴角，鱼开始不是那么抗拒明晃晃的铁钩了。
　　“隔壁有客房，睡那吧。”秦水舟坐起来带他去隔壁。
　　第二天闹钟响起来的时候，秦水舟的房门已经敲响有一会了，他走到隔壁看了看发现人已经走了，这在意料之中。
　　快速洗漱完后，秦水舟终于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带着眼镜斯文的中年男人，即使一直吃闭门羹也没有一丝不满。
　　秦水舟没看他，自顾自的带上墨镜，打了声招呼“张叔。”
　　张德友应了一声，在前面引着他上车，被秦水舟拒绝。再三保证不会再半路离开后，于对面将信将疑的目光中坐上自己的车。
　　走进许久不曾踏入的大门，秦水舟心情很平静，他熟捻的在暂时被当作化妆间的会客室里随意挑了套米色的西装换上，让人给他弄好发型后，就等着开场。
　　没一会房门就被敲响，身高腿长的男人走进房间，秦水舟和他对视，脸上挂上点笑“哥。”
　　秦修温和的点点头，“爸叫你下去，宾客来了。”.
　　秦水舟应了一声，和他走下楼。秦父年过半百却不显老，一举一动间还是显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爸。”秦水舟淡淡叫了一句，秦继丰应了一声，随即带着兄弟两人就开始了应酬。
　　秦水舟脸上挂着笑，心里却空乏，这时候秦继丰应该已经讲完话了，那么等走完这一遭应该就没他事了。往年这个时候他会直接回家，但是现在他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