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引》下棋的女子

10、第 10 章

　　01.岳林的家，岳夫人卧房，内，日
　　冯少被请过来破解机关锁
　　冯少盯着石盒。
　　冯少：此机关包含天地之道。
　　丁小七：天地之道？
　　冯少：天圆地方。天似华盖，形如圆；地如棋盘，形如方。
　　冯少伸手触摸那北斗七星的浮雕，一如对待珍宝一样。
　　冯少：日月交替，斗转星移，起落分合，乃是天道。
　　冯少似乎是在自说自话，他嗫嚅道。
　　冯少：难道天道真的不可逆转么……
　　秦操一副见不惯冯少这般故作高深的姿态，催促道。
　　秦操：大少爷，这盖子你到底打不打得开？我们挺着急的，你要是没办法，我们就去找别人。
　　丁小七一脸嫌弃地用胳膊肘击了一下秦操的身子，示意他不许无礼，秦操吃瘪，翻白眼。
　　冯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冯少：很简单。
　　丁小七：你当真能破解？
　　丁小七看向冯少，一脸的佩服和惊奇，秦操注意到丁小七这般女儿家的姿态，不禁气恼。
　　秦操：丁小七，正经点。
　　丁小七懵逼。
　　丁小七：什么？
　　秦操没好气地回道。
　　秦操：没什么。
　　冯少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二人，眼里的笑意加大，他开始尝试打开盒子。
　　冯少：北斗七星即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此锁手柄中心镶嵌天璇、玉衡、摇光，而天璇对应数字2，玉衡对应数字5，摇光对应数字7，所以，257正是开盒密码。
　　冯少说完，拨动手柄，显现257，啪嗒一声，开锁的声音。
　　丁小七兴奋道。
　　丁小七：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冯少不发一语，视线集中在盒子内的东西。
　　丁小七和秦操弯腰，看向盒子内。
　　盒子里，整齐地叠放着一套算命先生的衣裳，衣裳上面贴着一张黄色道符。
　　冯少拿起衣裳，交给秦操。
　　秦操打开衣裳。
　　秦操：是算命先生的衣裳，和门牙金家里发现的衣裳一样……哎，这衣服上面好像……是，是……血迹！
　　秦操像是领会到什么。
　　秦操：莫非，那个穿着算命衣裳，带着岳林去墓园的人，是岳夫人？
　　丁小七心下一紧，撕开道符，拿在手里，念出上面的内容。
　　丁小七：朱雀改命，双生火焰，阳亡阴灭，前后黄泉，涅槃重生，飞龙在天。
　　秦操浓眉紧蹙。
　　秦操：阳亡阴灭，前后黄泉，莫非指的就是岳林被烧死，岳夫人后脚跟着殉情？天呐，这，这究竟是何巫术……

　　02.岳林的家大门口，外，日
　　丁小七送冯少出门。
　　丁小七：多谢帮忙。
　　冯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丁小七，冯少的笑眸十分魅惑人。
　　丁小七心跳漏了一拍，脸上却保持冷静。
　　丁小七：不过我还是会调查你的。
　　冯少：哦？你对我很感兴趣？
　　丁小七一愣，脸瞬间红起来。
　　丁小七：才不是，是因为你的身上有太多秘密。
　　冯少微笑着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丁小七。
　　冯少：丁仵作没有秘密吗？
　　丁小七：是人都会有秘密，但倘若秘密变了质，成了犯罪的襁褓，那我就有职责去揭穿。
　　冯少眉眼含笑。
　　冯少：所以，在丁仵作的眼里，只有黑跟白，善与恶？
　　丁小七一愣。
　　冯少微微弯下腰，贴近丁小七的耳朵，耳语调侃道。
　　冯少：真有趣，丁仵作跟只小土狗似的。
　　丁小七窘迫。
　　丁小七：什么？小土狗，你……
　　冯少直起身子。
　　冯少：因为狗的眼睛只看得到黑跟白。（备注：从古至今，在大家的认知里，狗的眼睛只能分辨黑跟白，只是如今，有了科学发现，狗狗还能轻微分辨出蓝色和黄色）
　　丁小七呆住。
　　冯少：好了，你快进去吧。
　　此刻的丁小七巴不得赶紧逃离，于是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里面走。
　　冯少：对了，你看上去心思很缜密，何故会忽略那么明显的细节？
　　丁小七身子一僵，转过身，看向冯少。
　　丁小七：什么？
　　冯少轻笑摇头。
　　冯少：岳林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跟一个算命先生半夜三更去了墓园，原因何为？如果一开始你就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就不会绕这么多歪路。
　　丁小七眉头一紧。
　　丁小七：原因何为？
　　冯少：因为信任，那个人，必定是岳林非常非常熟悉的人，也就是岳夫人。
　　丁小七呆住。
　　冯少轻笑。
　　冯少：看来，人都有不自知的盲点。
　　冯少说完，转身离开，丁小七目送冯少的身影越来越远。
　　秦操不知何时出现在丁小七的身后。
　　秦操：人都走远了，还看呢？
　　丁小七回过神。
　　丁小七：你误会了。
　　秦操：我误会？丁小七，作为你的好兄弟，我有必要提醒你，千万不能被男色迷住，尤其是这种男色。
　　丁小七：他是哪种男色？
　　秦操：勉强称得上半个极品吧，虽然比起我来，他还差太远。
　　二人一边斗嘴，一边走进岳家。

　　03.衙门，1号审讯室，内，日
　　衙门里面的人开始一轮又一轮艰难地审讯门牙金，此人非常难对付，先是波叔和老庚对门牙金进行初始讯问，二人坐在那里，一个都没说话，就那么看着面对着墙壁跪着的门牙金，门牙金像是精神恍惚一般，嘴里念念有词，闭着眼睛，身子前后晃动着。
　　门牙金：隆、卖齐施，敲、打、审、千并用，急打慢千，轻敲响卖，一敲即应，不妨打蛇随棍上，再敲不应，何妨拨草以寻蛇……
　　老庚一副要抓狂的姿态，他刚要拍桌子，波叔拦下，无声地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二人起身，走出去。
　　门口走道，丁小七等人站在那，波叔一走出来，秦操便急的发问。
　　秦操：怎么样，招了吗？
　　老庚：在念咒呢，这样可不行，他在拖延时间，必须想办法撬开他的口！
　　波叔：走，去外面再议。
　　一伙人离开。
　　审讯室内，门牙金依旧像是着了魔道一样，继续振振有词。
　　门牙金：十千九响，十隆十成，无千不响，无隆不成，有千无隆，帝寿之材，先千后隆，无往不利……

　　04.衙门后院，展师爷一个人坐着，自己跟自己下棋玩，注意到波叔等人的身影，他抬起头。
　　展师爷：招了？
　　老庚：痴人说梦。
　　众人纷纷找地方坐下。

　　05.李多喜府邸，李多喜一边等小娇妻回来，一边准备即将应邀前往会宾楼与阿酉吃饭的事，他正在为了带什么礼物去而发愁，于是找来一贯有主意的朋友穷书生商量。
　　二人相对而坐。
　　李多喜：实不相瞒，我是什么礼都不想带，本来就不情愿去赴约，如今我被人打成这般模样，酉常发若是看见了，岂不让他乐个半死？
　　穷书生看着池里面的小鱼儿游来游去，好不欢乐，顷刻，穷书生计上心来。
　　穷书生：多喜兄，小弟有一妙计，可以挫挫他的锐气。
　　李多喜：哦？贤弟快快道来！

　　06.织梦坊，月夕池，外，日
　　冯少离开岳林的家，回到织梦坊，正当踏上月夕池，去路被旁边冒出来的如烟挡住）
　　如烟：大少爷。
　　冯少：嗯，有事吗？
　　如烟：你喜欢她？
　　冯少眸子清冷。
　　冯少：你太多心了。
　　冯少眉头微微一皱，抬脚，准备离开。
　　如烟猛吸一口气，开口拦住冯少。
　　如烟：我愿意。
　　冯少身子一顿，侧过脸，看向如烟，不说话。
　　如烟急了，上前一步，更加靠近冯少。
　　如烟：我说我愿意，愿意为了你……去死。 （即对应前面那一晚，冯少问如烟是否愿意为了他去死）
　　风吹起如烟的几缕碎长发。
　　冯少的眸子染上几分柔情，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如烟。

　　07.齿引阁，内，日
　　冯少坐在棋桌前，一边下棋，一边让阿酉去替他办件事。
　　冯少：给陈自在他们透露一点风声，就说今晚戌时我会去云上书院看望乔院士。
　　阿酉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确认道。
　　阿酉：大少爷，“一点”是多少？
　　冯少：“风”要放的不轻不淡，“声”要说的不清不楚。
　　阿酉揣摩着。
　　阿酉：所以，大少爷的意思是……
　　冯少抬起头，笑着看向阿酉。
　　冯少：对，一定要说成“意思”，千万不要实打实地说成“话”，因为“话”，意味着可以“按迹循踪”“形成证据”，以防以后有人追究起来，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阿酉：我明白了，大少爷。
　　冯少：嗯，下去吧。
　　阿酉恭敬地退场。
　　冯少低下头，望着棋盘，眼里露出一抹邪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