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在我心尖》十二月的橘子

7、早晨

　　翌日。
　　胡筱云上车的时候，车上还剩一个空位子。公交车上供人把扶的吊牌撞来撞去，乒铃乓啷响个不停。这司机是个急性子，油门和刹车总是使用的很连续。
　　这个时间坐公交的，大多是学生和生病去医院的老人。
　　又到了一站，胡筱云听见车门开了，就站起来走到后门边的扶手扶好。
　　胡筱云知道，司机看到站台有人才会停车。而这时上车的大概是一些年迈的老人，腿脚不方便，总要停得久一些。
　　但这回司机的性子不急了。只打开车门安静等着，什么话也不说。
　　也有其他的学生看见陆续上车的老人站起身让到一旁。
　　有些老人会说谢谢，有些老人只一屁墩坐下去什么也不说。
　　“都坐好了吧？！”这时候司机才大声喊一句。只有零星几人回答他，不过这也足够了。
　　白川礼坐在最后排，还没轮到他给老人让座。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前面穿着校服站得笔直的女生。
　　“喂！学妹！”他见胡筱云不理，又喊了一声：“喂！学妹！”
　　胡筱云这才回头了，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歪着头一脸疑惑。
　　白川礼不知怎的突然笑起来：“你到我这儿来坐吧。”
　　胡筱云见此也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不用啦，谢谢。”
　　谁知白川礼竟直接站起来一把抓住胡筱云的胳膊将她拉到了座位上“哎呀，你就坐吧。”
　　胡筱云被这一遭弄的有些懵，却也不好再推辞了。抬头看着白川礼又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再次说了一声谢谢。
　　下车后他们一起进了学校，看见门卫老头儿在门口站着便打了声招呼。
　　他看见学生时脸上总是挂着笑，可他的长相实在与和蔼搭不上边。皮肤黝黑，三角眼，牛似的鼻子。或许是觉得热，保安制服的拉链只拉了一半，双手背在身后。
　　﹉﹉﹉
　　白川礼刚进教室坐下，便回头要跟程聿说话。教室里书声琅琅，他们班主任的脚步声被遮盖的很彻底。
　　就见程聿刚刚抬起眼睛，又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继续盯着书了。
　　“啪！”黄美玲一个巴掌盖在了白川礼的头上。“白川礼你不好好读书也不要打扰别的同学！”
　　白川礼在心里将黄美玲翻来覆去骂了个千百遍，表面上却是一个屁也不敢放。装模作样的读起书来。
　　程聿不禁在后面轻嗤了一声。
　　下课吃饭，白川礼抱怨程聿怎么不跟他说黄美玲来了。程聿看着他只吐出两个字：“活该。”
　　白川礼气的将炒饭直往嘴里塞，一边塞一边瞪着程聿，好像嚼的不是炒饭而是程聿。
　　程聿很是嫌弃的看着白川礼狼吞虎咽。果不其然白川礼噎着了。白川礼起身说要再去买一杯豆浆，让程聿在这儿等他。
　　程聿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经意间往窗外看去。有一只小黑猫小心翼翼的躲在树后，女孩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也像小猫那样小心翼翼的靠近。
　　小黑猫还不够信任她，见她靠近，又将刚刚探出的一只脚收了回去。女孩只好不动了，只示意小黑猫她将食物放在那里，又慢慢起身退远了。
　　小黑猫见女孩退开了，上前嗅了嗅，又舔了舔，这才大口吃起来。女孩脸上终于绽出一抹满足的笑，也不上前打扰了，转身便走了。
　　“走吧，我不吃了。”白川礼买好豆浆回来了，程聿这才收回目光。
　　两人走出食堂，路过那条小黑猫时程聿又望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