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日暮前》Amairs柳宿

5、第 5 章

　　“嗯？詹姆，你没吃饱吗？”
　　詹姆拿面包片的手一僵，连忙胡乱的点头，“额，对妈妈，我带点儿上楼上吃去。”
　　“好吧，需要我再给你烤点儿点心吗？”尤菲米娅·波特一边用魔杖让盘子跳到洗碗池一边扭头看向詹姆。
　　“不用，谢啦妈！”詹姆两步两步的跑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我想吃米娅阿姨烤的点心。”西里斯就着詹姆的手咬了两大口面包，含糊不清的说。
　　“你真难伺候，哥们儿，”詹姆揶揄他，也咬了一口面包，“不过我也想吃了，下午我妈应该会烤。说起来，你家里给你寄信了吗？”詹姆问。
　　“没有，”西里斯咽下嘴里的面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猜他们根本不在乎。”
　　“好吧，真遗憾，希望你弟弟传话的时候能给你说点儿好话。”詹姆摆弄着书桌上的飞天扫帚模型，让它在房间里绕了个圈，“这是不是说明你这次不会被关禁闭了？”
　　“这个取决于她的心情。”西里斯言简意赅的说，他此刻正用爪子抱着装果汁的杯子往嘴里倒。
　　詹姆以为自己看了一天一夜这样的场景现在应该已经习惯了，然而三秒之后他还是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狗捧着杯子喝果汁西里斯，哈哈哈哈哈哈狗喝果汁——”
　　西里斯面不改色，显然已经习惯了，他缓缓把杯子放在桌子上，随后威胁的冲詹姆晃了晃狗爪子，“你信不信我现在一爪子就能把你抓的头破血流。”说完之后，西里斯也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睡衣的袖子落了下来，西里斯的小臂上布满了光滑的黑毛，他的两只手都变成了巨大的狗爪子。

　　这要从圣诞节之后说起。

　　开学以后，西里斯顾不上改造他的摩托车了，因为他们的阿尼玛格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展。
　　从二年级开始，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重复这个流程了。
　　记得第一次含曼德拉草叶子的时候，詹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吃饭的过程中把它在嘴里弄混了，等满月他郑重的把它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一直含着的是一片菠菜叶。
　　总之这一次他们确认哪一步都没有出错，在日出日落念咒时，大家都能感受到第二个心跳了。
　　太阳升起的时间越来越早了，西里斯强烈希望暴风雨能在暑假之前到来，他实在不想在假期早起了。万幸的是梅林遵从他的意愿，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他们终于看到了第一道闪电划过了霍格沃茨城堡的上空。

　　变形的过程十分危险。
　　他们去了尖叫棚屋变形，这是在很久以前就敲定好的。莱姆斯强烈要求跟他们一起，以防发生什么意外，事后大家都无比庆幸他在这里。

　　“嘿，各位，干个杯吧，为我们一直以来的辛苦——”詹姆兴奋的说，一边举起了手中的小药瓶，里面盛着一口量的血色魔药，“祝我们一切顺利。”
　　西里斯挑了挑眉，也举起了手里的小药瓶，“一切顺利。”
　　“别把瓶子磕碎了！”莱姆斯紧张的握紧魔杖在旁边叮嘱他们，他们已经经历过各种奇葩原因的失败了，不得不万事小心。
　　“别担心莱姆斯，祝我们一切顺利吧。”彼得激动的吸了口气，三个水晶瓶轻轻的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没有碎。

　　在他们念完咒语喝下魔药之后事情就变的不受控制了，西里斯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疼的不行，两种心跳争先恐后的想从他的身体里震出来，一条黑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闭紧眼，努力想着自己变成它的样子，他感觉衣服逐渐融进了他的身体里，身上长出了粗硬的毛……
　　“彼得！别！别下楼！”
　　西里斯听见莱姆斯焦急的喊声，随即听见了巨大的撞击声，他睁开了眼，身上的疼痛已经过去了，一头鹿站在他旁边，詹姆似乎很兴奋的甩着两个大角，“詹姆，小心点——”莱姆斯低头躲着他的角。
　　他怎么这么高？西里斯不爽的望着詹姆。他低下头，看见了自己两条黑色的前爪。

　　莱姆斯把楼梯口封住了，防止彼得跑下楼去，他大概被动物的脑子控制住了。彼得以极快的速度在尖叫棚屋里四处乱撞，同时身体似乎在急剧的变小，莱姆斯不敢用魔咒，根本抓不住他。
　　彼得怎么了？西里斯想说，但他说出口的却是：“汪汪！汪！”同时那头鹿在他旁边蹦了两下。
　　莱姆斯原本神情是紧绷着的，西里斯猜他本来想忍住，但笑声已经从嘴里出来了。彼得四处撞击的声音消失不见了，事实上现在大家完全找不到他在哪儿了。
　　“彼得，你还好吗？”在场唯一能说人话的莱姆斯四处寻找彼得。西里斯有点牙疼，他还没怎么适应他的新身体，感觉最好赶快变回原形看看彼得怎么样了。

　　西里斯回想自己人形的样子，撞击声又响起来了，西里斯睁开眼睛，发现是詹姆在跳来跳去，彼得也正在乱窜——大家现在终于瞧见他了，他也成功了——西里斯看见一只老鼠飞快的从他前爪旁边跑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一掌拍上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在尖叫棚屋里追彼得了。

　　场面变得一团糟。

　　西里斯显然把彼得吓到了，莱姆斯在安抚着他并成功将他抓住了，然而詹姆的鹿角勾住了他的袍子把他拽倒了。
　　尖叫棚屋的木板吱呀吱呀的响着，好像很高兴为这一场闹剧做配乐。在西里斯快忍无可忍的时候，轰天的巨响声终于让一切都结束了。

　　“咳咳……”西里斯拍了拍身上的灰，尖叫棚屋的天花板被詹姆的角顶的塌下来了一大块。
　　西里斯很欣慰的看见地板上跌坐成一团的东西都是人类。

　　“彼得，你没事吧刚才？”詹姆显然还没有脱离兴奋，他有点傻气的抓了两把头发。
　　“没事，我大概是太慌张了，身体有点不受控……”彼得嘟囔着望向莱姆斯，“抱歉，莱姆斯，你还好吧。”他刚才变回人形的时候狠狠的撞进了莱姆斯怀里。
　　莱姆斯揉着屁股，摇了摇头，“没关系，不过……”他一眼难尽的看向詹姆，“你乱蹦什么？”
　　“哦，抱歉，我也控制的不太好，我本来想四处走找找彼得的，但是——你知道——四条腿，而且鹿的弹跳力太好了——”
　　“嘿，比起这个，我想说，”西里斯挑了挑眉，举起手打断了詹姆的话，“伙计们，我们是成功了吧？”
　　空气静默了一会，没等到自己想要的欢呼，西里斯有点纳闷，随后他看到面前几个人表情都十分怪异的望着他，他疑惑的环视了一圈，在他看到他们注意的东西之后，也难以置信的愣住了。

　　西里斯的手没有变回人形，还是黑狗的爪子，黑毛足足蔓延到他的小臂底部。
　　“这……”彼得有点惊恐的看着他的爪子，还没等他说什么，詹姆突然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锤地，“哈哈哈哈哈哈西里斯，狗哈哈哈，爪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吗？”莱姆斯张目结舌。
　　西里斯感觉大脑有点短路，他摇摇头，爪子自然的就像一直长在他身上一样，他尝试张开指头，爪子也轻轻的分开了一点。
　　詹姆还在疯狂的笑，西里斯和莱姆斯彼得三个人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的加入了詹姆，一齐狂笑了起来。

　　月光透过洞口洒进二楼，今天的月亮是漂亮的月牙，正温和的望着他们，可惜坐在二楼的四个人没有注意。
　　他们笑作一团，又集体决定去霍格莫德买黄油啤酒，就在这里庆祝变形成功。尖叫棚屋的房顶大概很庆幸自己已经塌过一次了。

　　“所以——你这个到底什么时候会好？”四天以来詹姆第十六次问。
　　“莱姆斯不是查书了吗，说情况特殊，三天到三个月时间不等。”西里斯扒拉着饭，一点儿也不关心。他坚决拒绝詹姆像喂婴儿一样喂他，詹姆只好帮他在爪子上绑了勺子，“才几天已经开始嫌弃我了，我真是悲痛啊，大头叉子——”
　　“我是在关心你！”詹姆夸张的大叫，不过很快陷入了思索，“叉子……这称呼不错，但是大头叉子也太难听了——我已经想好了，不能只有月亮脸有绰号，我们都要有！到时候可以写在我们研究的活点地图的扉页，造福霍格沃茨千秋万代！”詹姆激动的摇着西里斯的狗胳膊。
　　“好，好。”西里斯把最后一口饭送进嘴里，把盘子一推，悠闲的靠在椅子上，“劳驾了，鹿——头叉子。”
　　詹姆又变成了苦瓜脸，“你还是赶紧恢复吧，我觉得我爸妈已经猜到什么了，我现在说要上楼吃饭他们都不惊讶了——我熟练之后还想给他们个惊喜。”詹姆绘声绘色的比划，假装用脑袋顶西里斯，仿佛顶着两个鹿角，自从变形成功以后他就特别喜欢这个动作，“想想吧，家里出现一头鹿，哈哈！不过要是我妈看到你现在这样肯定要念叨我们太危险。”
　　“那大概是惊吓。”西里斯用爪子夹着纸巾擦了擦嘴——詹姆终于习惯了——中肯的说，“你父母不会猜到你在屋里藏了个变异失误的阿尼马格斯的，他们顶多怀疑你在外面捡了个什么可怕的动物。如果我一直不好的话，就只能你收留我了。”西里斯假装叹气，挥了挥爪子。
　　“那其实也挺好的，我们可以一直住在一起，”詹姆一边把西里斯爪子上的叉子取下来一边挺高兴的端起盘子，“至少你不用回你那个家了，我爸妈肯定很欢迎你。”

　　尽管如此，七月中旬的时候，西里斯恢复了以后还是回了家。
　　路上他在跟自己打无聊的赌——赌沃尔布加是会无视他，还是大发雷霆。西里斯拧足马力，在摩托车引擎和风混合的声音里享受着最后的放肆，心情很好的回到了家。

　　最后的结果介于两者之间，沃尔布加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他几句，然后他被关了禁闭。

　　这在他的料想里无疑属于最坏的一种了。
　　西里斯脸色阴沉的被反锁在卧室，魔杖被没收了。
　　在街道上风驰电掣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仅仅过了三天，西里斯在屋子里就无聊的快发霉了。克利切送饭的时候和他拌嘴已经成了他一天里唯一的“人”际交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的暑假过得简直糟透了。

　　嘲讽克利切带来的结果是他只要没事，每天都在五楼转悠，防止西里斯偷偷溜出去、或者带坏他亲爱的雷古勒斯少爷。
　　这让西里斯连猫头鹰都没办法向雷古勒斯借。

　　西里斯只好等着他的任何一位朋友给他寄信，好把他无聊的时候抱怨的一堆话全部寄出去——然而在詹姆家的时候莱姆斯和彼得都陆续寄信过去问过他爪子的情况，短时间内大概也不会再给他寄信了。
　　西里斯盼望詹姆能快点想他，功夫不负有心人，快到七月底的时候，棕色的猫头鹰总算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西里斯迫不及待的拆开詹姆的信，一边读一边笑出了声来，看来他把他本来要在明年圣诞节准备的惊喜忍不住付诸实践了，波特夫妇着实惊讶了一把。詹姆写的绘声绘色，让西里斯一直以来无聊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西里斯不买猫头鹰是因为他压根儿不爱写信，沃尔布加和奥赖恩显然都不是热切于和儿子们话家常的人，更别提西里斯。寒暑假的时候也一样，甚至认识杰西卡之前他一年都用不到两回猫头鹰。
　　现在詹姆的猫头鹰已经习惯帮他带信了，但看到他一次性拿出四封信之后——西里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它好像翻了个白眼。
　　“这些是给詹姆莱姆斯彼得的，这封帮我送到格里莫广场41号，给杰西卡·怀特，谢啦哥们。”

　　詹姆的猫头鹰飞走以后，西里斯津津有味的又读了一遍詹姆的信。他想起还没看过自己变成黑狗的样子，要是他的魔杖没被收走的话就好了。
　　几乎没过几分钟，詹姆的猫头鹰又飞回来了，西里斯的窗户没关，它对自己来来回回的传信工作很不满意，把信丢下就走了。

　　西里斯拿过杰西卡的信——不如说是一张纸更为确切，上面只有一行字：

　　“明天下午2点，广场见”

　　好吧，看来他在到达自己忍耐极限之前就可以偷偷出门了。
　　西里斯惬意的哼着歌，他从唱片里选了AC/DC的Highway to hell放进了焊死在柜子上的唱片机里，开头的吉他Riff响起来之后，他很高兴听到了克利切在门外的咒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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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发布这里看零点击量，结果搜索我的文发现竟然有评论和营养液，谢谢大家，我哭死。